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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忘了我是怎么到家的。 但突如其来的病使我昏昏沉沉。 大脑再次清醒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我看向镜子里的我,蓬乱的头发,浮肿的脸,无神的双眼。 我快认不出自己了。 方莱心疼的拨开我散乱的头发。 “小榆,你还好吗?” 这一个月的遭遇就像一场大梦。 我沙哑开口,“你带我去清洗标记吧。” 她眼眶发红,点了点头,“好。” 我曾经很怕疼。 就连手指被玫瑰花刺伤了个小口,也娇气的要裴时枥哄半天。 但这次躺进清洗舱的时候。 我很沉默。 方莱很担心,不住的安慰我。 我看着她发青的眼眶,扯动干涩的嘴角。 “对不起。” 我知道,方莱照顾我,使方家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我的事迹不知被谁传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路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觉得我没有自尊,对裴时枥死缠烂打。 甚至有人扒出,唐棠才是裴时枥的真爱。 跨越了信息素局限的那种。 我被人推了进去,闭上双眼。 隐约间,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 “舒榆,你给我出来!” “舒榆。” “阿礼,你别急,说不定,舒榆姐走投无路,刻意想让你着急。” “对,你说的对。她那么怕疼,怎么敢真的做手术。” 我的意识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在梦里浮沉了好久。 一会儿是父亲母亲的叮咛,“如果受委屈了,就回家。” 一会是谁牵着我的手走向教堂。 最终一切都归于一片白。 再次睁眼。 我对上一张俊颜。 “你醒了?”裴时枥声音平淡,眉目宁静,眸中却似乎涌动着暗潮。 我懵懵懂懂的点头。 他扶起我,又细心的在腰间垫了个枕头,随后给我喂水。 我隐约感觉到后颈传来麻木的钝痛,想伸手去摸,手却被裴时枥抓住了。 “别动。” 他皱了皱眉,凑近看了看我后面的伤口。 热烈的太阳气息传来,却激不起我任何反应,甚至心头还有一丝的恶心。 我强行压了下去。 随后看见他快步走了出去。 “医生。” 病房安静下来。 我下了床,赤脚走到门口,却听到隐约的抽泣声。 我推开门,抽泣声戛然而止。 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向我。 “舒榆,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那个女生一双泪眼狠狠的瞪着我,随后拎着包起身离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裴时枥带着一众医生回来了。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 我才知道。 我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裴时枥照顾我。 我醒来后,也是如此。 哪怕我看出他很忙,他也从未离开。 只是偶尔,会试探的打量我,“舒榆,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 他面上的神情说不上是喜是悲。 低声开口。 “舒榆,很多事是我错怪你了。” “以后我们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 他将我拥入怀中。 熟悉的太阳味信息素传来,我的心头却升起一股恶心,下意识推开他,趴在床上干呕。 他担心的拍着我的背,又叫来医生。 医生对我检查了半天,随后开口。 “标记清洗手术带来的后遗症各式各样,即便是医学也无法完全掌握,目前为了病人,裴先生还是收好信息素吧。” 裴时枥沉默,目光深邃的看向我。 在医院又观察了几天。 我忍不住提出出院。 裴时枥同意了。 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向家属交代。他进了医生办公室。 我在外面等着,遇见了方莱。 她小心翼翼问我,“阿榆,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那,你记得,你和裴时枥离婚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 我记得所有事情。 我记得方莱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刁蛮任性,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 我记得裴时枥为了别的女人和我离婚了。 我记得那一个月来,我过得浑浑噩噩,如同丧家之犬。 只是记忆虽然都存在,可就像放电影一样,印象不深。 里面的情感也随着信息素清除手术,被清零了。 该愤怒的,该伤心的,该庆幸的。 通通没有了。 我看向裴时枥,如同过路的陌生人。 我们的故事如同电影播放,我知道这一帧电影该有什么情绪,却无法融入其中了。 也许这就是医生说的后遗症吧。 方莱问我,“那你要跟我走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 方莱带着我离开。 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方莱才向我讲述了这三个月的事。 裴时枥并不相信我做了标记清除手术,甚至以为是我在联合医生骗他。 哪怕我昏迷着被推出来,他带来的唐棠甚至不断冷嘲热讽,直言我太会演戏。 直到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有醒来。 裴时枥不断审问着医生,终于相信了。 与此同时,唐棠不满裴时枥照顾我太久,揭开了裴时枥与我离婚的真相。 在认识裴时枥之前,我有过一个发小,后来出国了。 三年前的一次酒会上,裴时枥不知从哪儿听说,我一直暗恋这个发小。 后来偶然发小回国,我和他见面之后,回去便提了不要孩子。 再加上唐棠一直的撺掇,裴时枥信以为真。 我惊愕,“你在开玩笑吗?” 打败我印象中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婚姻,只需要这么一个虚无飘渺的谎言? 方莱看我,“这三年来,你真的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吗?” 我沉默了。 回忆过往,裴时枥的反应是对的上了。 醉酒之后,他看着我的眼,执着的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家破产,你没有依靠,你会选择我吗?” 他也会偶尔试探,“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全部被我不耐烦的敷衍过去。 我以为老夫老妻,不需要说这么多。 更何况我与这位发小,的确只有朋友情谊。 我爸曾经提出过考虑一下都被我拒绝了。 太荒谬了。 生活在一起六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裴时枥甚至没有向我求证过,就能狠下心来舍弃这段婚姻。 无论如何,他出轨唐棠是不争的事实。 与其相信他是压抑在心,不如相信他被旁人的美貌诱惑,借此机会释放本性。 此刻,我小心翼翼的问方莱,“那离婚后,我到底分到了多少钱?” 方莱清点着我的账目。 伴随着她拿出来的一份份资产证明,我的嘴巴逐渐张大。 明明记忆中,我自怨自艾,悔恨着被抛弃,更悔恨着分到的财产太少。 方莱斜睨我,“按你之前的花钱方式来说,这些财产的确不算什么,连裴时枥财产的百分之五都没有。” 我夸张道,“什么花法,不至于吧!” 虽然结婚这几年的事情如同电影一样,印象不深。 但我记得我还是舒家小姐的时候 ,也不至于这个花法吧。 方莱面无表情,“那这就要问你了。” 我骄傲的仰起头,拍了拍方莱的肩,“现在我也算是小富婆了,走,今晚姐带你放松一下。” 有钱,还惦记男人干嘛。 不知道手术前自己怎么想的。 我带着方莱去了我们十八岁最喜欢去的酒吧。 过了七八年了,里面的装横都陌生了。 唯有一个个浓眉大眼的帅哥不变。 我挥舞着身段,活跃其中,如鱼得水。 比起记忆里贤妻良母的生活模式,这里反而让我更熟悉。 “跳起来呀!” 我冲一个帅哥抛了媚眼,随后看向方莱。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她坐在桌边,端着一杯酒半抿不抿,十分佛系的模样。 “老了,跳不动了。” 我瞪了她一眼,“女人三十一枝花,老什么老。” 分明我熟悉的方莱,是个玩乐队的高手。 我牵着她,跳入池中。 踮脚,转圈,伴随着动感的节奏摇晃脑袋。 方莱面上终于多了丝放松,“阿榆,好久没见到你这副模样。” 我满不在乎的回答,“你就当之前的我,被一个陌生的灵魂魂穿了,现在真正的我回来了。” 我甚至无法共情记忆中甘愿当小娇妻的自己。 虽然那穷奢极欲的个性有些熟悉。 正在忘情跃动时,一只咸猪手伸了过来。 “Omega还敢来酒吧啊。” 我转头,看见了一个醉汉猥琐的笑容。 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下去,“性别平等法早就通过一百年了,还有这种思想,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姑奶奶帮你管。” 男人抱着脚吃痛。 我毫无畏惧,因为我知道。 方莱17岁的时候就拿到了柔道黑段。 “你还敢打我?”那醉汉不可置信。 “怎么了?”我回怼。 方莱将我护在身后,神色警惕 忽然,一只脚就猛的踹过来正中男人的心窝,将人猛的踢飞几米。 周围人一众哗然。 我转头。 裴时枥一身黑色风衣,神色凌厉,“该死。” 他身后的人很快上去将醉汉制止。 而裴时枥皱眉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不告而别,还来了这种地方?” 他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出去。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住,只得向身后的方莱招手。 离开了嘈杂的重音乐,街道上的车流声和叫卖声传来。 我挣脱开手腕,与裴时枥拉开距离,“你想干嘛?想像那个醉汉一样被我控告吗?” 裴时枥额头青筋跳动,“你拿我跟那种人比?” “那不然呢,前夫。” 我加重语气,对望过去。 与此同时,方莱赶到我身边,警惕的看向裴时枥。 “裴总,你和小榆已经离婚了。” 裴时枥眸底深黑,语气发寒,“你明知道,我们离婚只是因为一场误会。” “你明知道,阿榆她多想挽回我。”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可你也不能趁着阿榆手术后遗症,故意对她洗脑,更是哄骗她离开我身边。” 裴时枥咄咄逼人。 方莱气的身体发抖,却竭力保持镇定,“到底是谁在哄骗她?” 我用力一把推开裴时枥。 他身形没动,我后退几步,被方莱扶住。我挺指直背。 “裴时枥是吧?你凭什么逼问她?。” “误会?误会就是小情人流产了,你就要把原配扫地出门?” “误会就是原配苦苦哀求了你一个月,你无动于衷,还不断奚落她?” “误会就是明知道原配被网暴被辱骂,你一声不吭?” 裴时枥面色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盘,精彩极了。 他双眸泛红,固执开口,“阿榆,你只是后遗症。” 我开口,“那我要感谢后遗症把我脑子治好了。” 我拉着方莱走。 江边,风吹动发丝。 夜晚,城市璀璨的倒影漂浮在江面上,一片宁静。 “小榆,你不该把话说那么死的。” 许久,方莱开口。 我抬头,看见她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复杂挣扎。 “小榆,你都忘了。” “你为他留长发,为他收敛跳跃的性格,连以前你喜欢的那些极限运动都可以舍弃。” “我怕哪一天,你的后遗症好了,会后悔现在你做的事。” 我停下脚步,语气迷惑,“那些事,我能想起,但我总觉得,都不像我。” 在我脑中,记忆和情感鲜明的,是结婚以前。 我自诩永远热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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