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见殷佳怡拒绝,穆安琪的脸立刻挎下来,利诱不行,改作威逼,“你知道我哥哥穆安峰把?我这个哥哥啊,干事业不行,从小混黑道,杀人放火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佳怡,维港治安不好,你走在路上小心一点呀。” 听得殷佳怡冷汗涔涔。 就在维港那个闷热的夏天里,傍晚的夕阳红如火,殷佳怡来接陈亦杭放学,发现他不知所踪。 校门周围的人潮拥挤,家长儿童满目,殷佳怡一个转身看见穆安琪连拖带拽地把陈亦杭弄上汽车,她连忙追了上去。 可来不及了,汽车已经开了,追上来的殷佳怡猛地拽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坐了上去。 穆安琪的车速很快,殷佳怡紧紧抱住陈亦杭,“当街明抢我的孩子?穆安琪!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停车!” 懒得和她废话,那时的汽车是手动挡,穆安琪把脚从离合抬开,一脚油门,直冲向马路。 穆安琪不怕小贱人挤上车来,她正好把车开到穆安峰的地盘,来个瓮中捉鳖,好好收拾她。 敢抢她的老公,真是吃豹子胆了! 殷佳怡看车窗外陌生的景色,呵斥穆安琪让她停车,没想到她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要她安静! 穆安琪冷笑连连,“殷佳怡,我哥哥在等着我们呢,我们之间有好大一笔账要算!” 殷佳怡一听,直觉不能被穆安琪带着走,真到穆安峰的地盘就惨了!顾不得脸上的红印火辣辣地疼,她使出蛮力,和穆安琪挣起方向盘。 两个女人,你吼我嚷,你挣我抢,尖利的指甲互挠互扇,汽车在马路上左摇右摆,走成了 S 型。 穆安琪抬脚往殷佳怡身上踹,骂她癫婆!痴线!要她停下来。 前方一辆土红的大货车驶来,穆安琪反射地去踩刹车,左脚踏右脚,错踩成油门!车身一摆,直接撞向江边护栏,一跃冲下了维多利亚港! 撞破护栏的强大撞击让所有人一瞬间失语,紧接着就是尖叫!车子直撞向水面时像撞玻璃板一样生疼,啪啪作响! 幸好汽车落水时车窗是打开的,连串倒灌的气泡冒上来,穆安琪水性好,鼓起腮,双脚一蹬脱离往下坠的汽车,挣扎着有亮度的江面游去…… 不通水性的殷佳怡束手无策,仅靠求生本能胡乱地扑腾着,艰难地搜刮肺里仅存的氧气,挣扎着把陈亦杭往上推,救他、救他、救救他! 她长发飘飘地荡在水里,像是茂密的水草,殷佳怡长发拂过穆安琪的脚,她往下沉,她往上游。 一如命运,错身而过…… 得救的只有穆安琪,陈亦杭。 几天几夜的搜救,殷佳怡被打捞上来,泡得肿胀,往日的娇艳风情不在,剩下阵阵尸臭。 杭州某地,也就是殷佳怡的故乡,故乡风俗里,溺水的死者不得火化,水火不相容,要是送去火化,岂不是要飘荡在水中的灵魂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没火化仅土葬的殷佳怡成了穆安琪的一块心病,她做梦常梦见汽车坠随江的那幕,她落水横死,一定要来找她算账。 偶尔半梦半醒之间,穆安琪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扼住,来人湿漉漉的手,头发还滴答滴答滴着水,要她偿命。 穆安琪尖叫一声,醒过来时,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地板一滩好大的水渍上…… 第0016章 哥,帮我找到她 梦境与现实重叠。 二奶横死,碍于穆家的势力,陈维纪连个屁都不敢放,甚至有和穆安琪重归于好的迹象。 身旁的陈维纪搂住惊醒的穆安琪,“别怕,女佣刚擦过地,所以地上有水,你不要怕。” 再这样下去不行,每日精神恍惚的穆安琪找到穆安峰,“哥,无论殷佳怡葬在哪里,给我找出来,大师说只要将她挫骨扬灰就没事。她现在阴魂不散,就是要找我索命,就是要逼死我陪葬。” 穆安峰一向宠爱妹妹,派人打探后得知,殷佳怡的尸体被初恋情人温峰接走,去向不明,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平静无波的海面,波涛汹涌的往事,陈亦杭陷进回忆里,被穆安峰的手下一唤,回归现实。 近年,穆家完全被陈亦杭摁在地上摩擦,不比以前,凋敝式微。 即使如此,逃亡多年的穆安峰依旧和以前一样气盛,浓厚的黑社会气息,身后跟了四五个保镖,见到陈亦杭时微微一笑,“小野种长大了,白天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玩?” 陈亦杭打开车门,向穆安峰走去,他俊脸毫无波澜,“我还活着让你很失望吧?看来我很碍你的眼啊。” 穆安峰笑意不减,“你在明我在暗,我们有的是时间。” 陈亦杭俊脸微仰,像是感叹,“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你要不要问一下你的手下,这次维纪爆炸,你们损失了多少人马?” 穆安峰何尝不知道?他先从郊区购入大量炸药要搞陈亦杭,奈何那个死蠢的炸药工厂行事粗放被警方查获,调查炸药流向。 穆安峰只得启用赵聿,看似是他在严审嫌疑人炸药流向,实则威逼嫌疑人咬紧牙关,不得交代流向。 穆安峰紧锣密鼓准备炸毁维纪集团的总裁办,甚至派出一队小弟埋伏在维纪大楼里,计划在炸弹爆炸,来一场大逃杀,无差别射杀逃生的白领。 以此普告社会,维纪集团被黑社会寻仇,炸弹爆炸及枪击致无数无辜员工丧生的事件。别说到时维纪的股价大跌到起不来,就是巨额集体诉讼案都能让陈亦杭焦头烂额。 可是,这野种像是未卜先知,来了一招将计就计,一方面放松集团安防,让他们的炸弹顺利放置,人员顺利潜入,另一方面做足准备,派出精英埋伏在总裁办,请君入瓮,一击必杀。 在穆安峰洋洋得意能弄死他的时候,总裁办的炸弹顺利爆炸,但是他派出去的小队杳无音讯,再派人去探,光是陈亦杭在现场开枪击杀了不下五个人。据说他在美国受过严格的枪支训练,枪法高超,手起枪落,活脱脱冷面阎王,他盯上的人逃不出射程范围就倒地,非死即伤。 这次爆炸案,别说没伤到他半根头发,损兵折将都够穆安峰元气大伤一阵,看报道里还说他在爆炸现场救了一个小孩。有这么一位强大有力还年轻的男人坐镇集团,明天开盘,维纪的股价分分钟能涨停。 陈亦杭讥笑穆安峰这么多年没有长进,“这种把戏在我在美国的时候就玩烂了,你现在怎么又来?还有,姓赵的怎么回事?” 他蔑笑,“一条只认钱的狗,哪个人开价高就帮谁做事,这种人你也能找?坏你的大事啊。” 陈亦杭故意这么说,挑拨穆安峰和赵聿的关系,让他怀疑是赵聿通风报信。和对手较量时,什么情况最可悲?那就是对手已经不再把你当对手看了。 见穆安峰被一张张掀了底牌后的面色难看,陈亦杭伸手一把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攥至跟前,下了最后通牒,“穆安峰,不要再生事了。不然我让你早登极乐,和你妹相认!” 穆安峰这次回维港要对付陈亦杭是有备而来,岂能轻易罢手,他推开陈亦杭,垂眸慢悠悠地整理上衣,“亦杭,都成家的人了,脾气怎么还这么大?对方是……”他自问自答,“是个阿 sir 是吗?姓尤。” 陈亦杭一听阿 sir 二字,心头的怒意渐起,“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就不是你的死期了,我要你们全家遭殃!” 穆安峰不受威胁,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江边,“我们走着瞧。”…… 客厅里灯火通明,回到家的陈亦杭在柔软的长沙发上,看见尤蜜蜷缩成一团。 见他回来,尤蜜委屈地控诉他,“你不是说要陪我睡觉吗?怎么就走了?你去哪了?” 尤蜜想了半夜,怀疑陈亦杭出去喝酒了,大有可能温晓柔也在现场,她段位高,他怕是迟早掉进她的温柔陷阱里。 越想越气,尤蜜特意起身往陈亦杭身上凑,提起鼻子嗅闻,察看有没有酒味、女人味。 陈亦杭倦了,往客房里走,“我去了江边吹风,睡觉吧,我困了。” 他没想到尤蜜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客房。 坐在床边的陈亦杭,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眼前尤蜜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双眼湿润地望着他,“我不管,我要看着你睡,不然你又跑了。” 以一种温柔、崇拜、仰视的姿态,她第一次看见温晓柔这样跪坐在陈亦杭面前时,尤蜜一面唾弃得不行,一面又记了下来,以后得用在他身上。 这话听得陈亦杭想笑,伸手捏她小巧的下巴,“你就是睡够了不想睡,找事做。” 尤蜜的视线平行处对上陈亦杭的双腿间,他是硬的,他是对她的撩拨有感觉的。 尤蜜伸手想去解他的西裤,咬着唇蠢蠢欲动,没想到被陈亦杭攥住了手,他的眼神沉静,没有波动,“不要。” 这已经是第几次他跟她说不要了?尤蜜的心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不要?”尤蜜受够了,他最近总是晾着她不给她。平常她不要,他跟发情一样,现在怎么了? 尤蜜质问他,“你看上温晓柔了?你背着我和她上床了?” 陈亦杭浓眉皱起,“没有,我心里是谁你不知道吗?” 尤蜜嘴硬,“我不知道。” 明明知道还不说,陈亦杭现在只想睡觉,他叹了一口气,对她的嘴硬无可奈何,“我的心里是你,尤蜜。” 他被尤蜜撩拨得有点热,得快点冲个凉水澡,陈亦杭起身略过她走进浴室,“不过,在你摆正已婚心态之前,我不会也不想碰你。” 尤蜜这下挫败感十足,摆正心态?他是有什么毛病?她知道自己结婚啦,她哪里没摆正心态?…… 每天被阿姨的各种蹄子药膳滋养,尤蜜的脚伤渐好,尝试着下床走动,她很快就能回亲爱的警局工作啦! 今天,陈兰抽空来家里做客,在客厅探头探脑地往书房瞧,“你家陈小开呢?” 尤蜜翻看着陈兰带来的好吃的,吸管戳开奶茶喝,阿姨怕零食影响她恢复,下楼买菜不敢给她带,怕惹陈生不高兴。 “他上班了。”尤蜜嚼着珍珠,“最近所里还好吧?” 陈兰四仰八叉地躺沙发上,舒服得想叹气,她知道尤蜜想问赵聿,她偏偏不如她的意,“好的不得了,没你地球照样转。请把你的心思放在你的脚和你老公上。” 尤蜜冲她翻了个白眼,“我没想问师兄,你和陈亦杭一样多疑。”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尤蜜和陈兰多年朋友了,她酝酿措辞,略过最近和陈亦杭的不快,和她说起最近夫妻间的摩擦,发出疑问,“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他所谓的‘摆正已婚的心态’啊?我哪里没摆正?我知道自己结婚啦,他越来越让我看不懂。” 她想得头都秃了,觉得陈亦杭强人所难! 陈兰控着吸管吸杯子底部的珍珠,不假思索,“这还不简单,你把警察宿舍退了就行。” 尤蜜的反应很大,“啊?退了我住哪啊?” 陈兰朝她困惑地眨眼,“住这啊,这不是你家吗?” 你看你看,怪不得陈小开生气呢,人妻尤蜜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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