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心想着纵马天下。 现在年纪大点儿了,遇事反而容易怯了。 玄烨见她眉头紧皱:“你放松,不要抓马鞍,手容易磨出泡,你要实在紧张,可以两只手抓缰绳。” 可这不是说放松就能放松的啊! 沈菡见他竟然这就想拍马屁股让她自己走,急了:“你等等!我这还刚上来,万一它跑起来把我甩下去呢!” 她这还没开始学呢,怎么能自己跑?不是应该先学会了再跑吗? 玄烨“……”不跑起来怎么学? 玄烨无奈:“这马温驯得很,没事儿。”原以为她多大的胆子,整天嚷嚷着想驰骋草原,结果连跑都不敢跑。 见沈菡实在害怕,玄烨只好一纵身也上了马,坐到她背后:“要不朕先带你一圈儿?你感受一下。” 沈菡松了一口气,往他怀里一靠:“好好好,你带我。” 玄烨一笑,伸手圈住她,抓住缰绳。 周围的一众奴才全都低头看荒草地,只当自己没长耳朵。 两人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往远处溜达,玄烨握着沈菡的手教她持缰:“不要抓得太紧,你这样马会感觉不舒服,不好控制。” 沈菡放松缰绳,玄烨摇头:“太松了也不行,你这样会失去对马的控制,也很危险。” 玄烨自己持缰,让沈菡握住他的手。 沈菡细细感受他手的力道:“这样?” 玄烨点头:“这样还是有些紧了,不过你刚学,这样也成。” 又指点她的坐姿:“你把身体放轻松,不要老是这么硬挺着。” 他拍拍她的后背:“虽然身子是应该坐端正,但你全身的肌肉应该是松的,不要老是和马反着使劲,不然明天指定得全身疼。” 沈菡一点一点跟着学,努力放松,但这事儿真不是那么简单的,放松不下来啊! 第二天起来果然疼得不轻,她这个腰啊,这个腿啊,这个屁股啊…… 胤禛来给阿玛额娘请安,见额娘龇牙咧嘴扶着腰慢慢走路,吓了一跳:“额娘,你怎么了?” 他上前去扶:“是受伤了吗?” 沈菡摆摆手:“没事,额娘昨天学骑马来着。” 胤禛不解:“学骑马怎么会这样?摔着了吗?”他前几天也学骑马了,他没事啊。 沈菡一脸蒙:“你没事?” 那为什么她这么惨? 玄烨见她疑惑地看他,挑眉道:“你可不要冤枉朕,不是朕不会教,是你自己老放松不下来。” 小孩子和大人能一样吗?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紧张,上个马跟上去玩一样。 沈菡叹气,可不是?越大害怕的东西越多,小时候她都敢徒手捉螳螂,后来大了见着只蛾子都怕它飞到身上来。 玄烨见她神情沮丧,安慰道:“没事儿,朕多陪你练练,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皇上还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的。 临回去前的几天,只要得空就陪她去练几圈。 不过玄烨教起来一板一眼的,有时候语气还有点严厉。沈菡本就肌肉僵硬,这么严肃的教学氛围下更容易紧张了。 玄烨听她抱怨还挺无奈,学习本就是件严肃的事,总不能开着玩笑教吧。 沈菡腹诽:平日也没这么不解风情,怎么这会儿反而呆起来了呢?学骑马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她想了想,凑过去小声道:“你就稍微温柔一点,不要这么严厉嘛……老师……” 玄烨一愣,心尖一阵痒痒,看她。 沈菡一见有门,眨眨眼,凑的更近了点儿:“好不好呀,老师~~?” 玄烨:“……” 接下来的教学……嗯,当然是温柔多了。 慢慢地沈菡竟真的有些入门了,能自己骑着跑上一段了。 玄烨挺高兴:“南苑终归只是个园子,明年朕打算在木兰建个围场,以后秋狩就有地方了。到时候朕带你一起去,那里才是真正的草原,天高地阔,跑起来才自在!” 沈菡见他坐在自己的马上,双眼发亮地望过来,好像很期待两人能并骥而行,一起到草原上信马由缰。 她心中一动,仿佛有一道涟漪随风而起,继而消失不见…… “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4 21:08:54~2023-02-26 16:0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家碧玉小奶鱼、Quin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中樱 22瓶;染景凉 20瓶;小家碧玉小奶鱼 15瓶;饥饿的黑色白开水、Flowers、相思豆 10瓶;□□ 8瓶;虫 3瓶;二慕 2瓶;难捱、暖融融、琪琪、东风夜放花千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6 ? 争宠 ◎争宠的定义。◎ 南苑的日子一晃而过, 不过十几天后,圣驾回銮。 回程沿路都静了街,四野无人, 只余马蹄奔腾的沉闷声响。 大阿哥被玄烨带出去骑马了,太子在他自己的銮驾里, 玄烨让沈菡带着三阿哥、四阿哥和六阿哥乘御驾:“朕的车走的稳, 你和孩子在里面不颠簸。” 沈菡看他一身盔甲:“你不坐车吗?骑马骑这么久, 多累啊?” 南苑虽然不是特别远, 但也是京郊,这一路还有车驾,并不能疾行, 仪仗拖拖拉拉,蔓延出几里地, 在外头骑马, 少说也得几个时辰。 骑马久了有多累她这些日子可是彻底懂了,见玄烨全副武装, 身上是盔甲戎装,头上那么沉的一个铁头盔,光是顶上那个尖尖的缨子就得两斤重,这样能行吗? 玄烨叹气:“累也得去啊。” 他想满人不堕勇武之风, 想与前线的将士们同甘共苦,自己就该以身作则, 不能露出享乐之态。 沈菡无奈:“那你慢点骑,累了就回来歇歇,喝口水。” 玄烨一笑, 捏捏她的脸:“知道了, 你跟孩子在车上好好歇着, 有什么事儿找顾问行。” 沈菡点点头,看他披甲带盔的走了。 御驾不像车,反而像个移动的小房子,走起来十分平稳,丝毫不觉得颠簸。 胤祉和胤禛都很羡慕外头高头大马的侍卫,觉得帅。 胤祉:“要是我也能像大哥那样出去骑马就好了。”多威风啊! 胤禛倒不是爱骑马,他是觉得那样显得像个大人,就不用当小孩子了。 沈菡心道,你们可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问问你们阿玛和大哥,我估计他们心里得可羡慕你们能在车里窝着了! 胤禛突然想起今天没看见太子哥哥,抬头问沈菡:“额娘,太子哥哥怎么不跟我们在一块儿呢?我今天都没有看到他。” 他还小,不太明白什么叫太子,就知道二哥叫太子哥哥而已。 胤祉倒是明白一点,他的师傅给他讲过了,这时就抢答道:“我知道,因为他是太子!” 胤禛:“太子怎么了?” 胤祉:“师傅说,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跟咱们不一样。” 胤禛不明白:“为什么不一样?” 皇帝他知道,就是阿玛么,太子哥哥长大了是阿玛,他们也是阿玛的儿子,长大后不也是阿玛吗?有什么不一样? 沈菡:“……”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好难。 南苑离城并不远,又因为起的早,进宫门的时候还不到晌午,正好能赶上用午膳。 车驾停在了景和门外,玄烨要回昭仁殿休整一番,沈菡也得带四阿哥和六阿哥回永和宫。 守着三阿哥,玄烨没和沈菡再说什么:“你先带着孩子回宫吧。” 沈菡福身行礼:“是。” 钟粹宫离着景和门也不远,沈菡秉着有始有终的原则,亲自把三阿哥送回钟粹宫。 荣嫔收到消息,早早就带着和卓在门口等着了。 胤祉飞奔过去:“额娘!姐姐!我回来了!” 荣嫔高兴地迎上来,拉着他左看右看,一斤肉没少! 胤祉激动地拉着额娘和姐姐想说说围猎的事,被额娘瞪了一眼想起来了,转身给沈菡行礼:“谢谢德额娘这些天的照顾。” 荣嫔也上前福了个礼道谢:“今儿妹妹刚回来,定是累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改日我再亲自上门道谢。” 沈菡福身回礼:“姐姐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分内之事。” 送完了胤祉,沈菡才带着胤禛和六阿哥回转永和宫。 一行人风尘仆仆到了永和门外,留守的青衿正在宫门外等候,沈菡见福格也在寒风里站着,眉头皱起来:“你才出月子没多久,身子都没好利索,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 福格摇摇头:“没事,我才出来一小会儿。” 沈菡:“那也不行,产后疾病最折磨人,一个注意不好,这辈子都有的罪受了。” 福格老实地听着,乖乖应下:“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沈菡知道她为了之前那事心里还有些过不去,握着她的手道:“我这边还要收拾,你先回去暖和暖和,中午咱们一块儿用膳好不好?” 福格点头:“好。” 福格回到后院,方妞拿来一摞小衣服:“主子,这衣服是现在送去,还是等会儿您给德主儿捎过去?” 福格:“放那吧,我等会儿带过去。” 这是福格之前新给四阿哥和六阿哥绣的衣服,厚厚一沓。 自从沈菡生了孩子,福格就没停下给两个孩子做衣服。 沈菡一直让她少做点,少做点,做多了坏眼,这些交给针线房就行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做。 方妞以前从没说过什么,但现在有了七阿哥,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也会叨叨两句:“主子好歹也给七阿哥做两件呐!” 总不好只给德主儿的孩子做,自己的孩子反倒连亲额娘的针线都穿不上吧? 可是福格总是忍不住想多作些什么,出了这个,她还能报答什么呢? 生了孩子,又出了那种事后,福格仿佛瞬间长大了十岁,比从前更加成熟,少女的那丝懵懂,已经彻底从她身上褪去。 福格已经从方妞那里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在宫里生活这么些年,她很清楚姐姐那样做需要冒多大的风险。 而她无以为报。 这些日子,宫里的风言风语她多少也知道一些。都说她是给德嫔灌了迷魂汤了。 福格细想想,竟然无言可以申辩——因为自始至终,她不就是被护在姐姐的羽翼下生活吗? 她们本就是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之所以成为朋友不过是机缘巧合。 当时她刚失去姐姐玛济格,内心一片荒芜,急于寻求情感寄托,所以抓住一根相似的稻草就不愿放手。 玛禄姐姐也确实和她姐姐很像,她们都有一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质,而且好似天生就以平视的目光看待众生,都习惯宽以待人。 所以是她先无私地接纳了寻求庇护的自己,还像待妹妹一样待她。 虽然玛禄姐姐自己说,那是因为她的心中也有伤痛,也需要寄托和陪伴,但受了恩惠就是受了,原因为何,并不重要。 其实那时候,她们的感情都很虚浮。但数年相处下来,她们现在的感情早已如家人一般,福格无比珍惜这种温暖。 巍峨森严的紫禁城,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她们被困在里面,互相取暖。 姐姐比她坚强得多。 同样是面对伤痛和困境,她选择成为被庇护的一方,躲在别人的羽翼下慢慢成长,舔舐伤口。姐姐却选择成为‘庇护者’,用责任和压力逼迫自己成长,迅速修复伤口,强大起来…… 姐姐当年问她要不要来永和宫:“我自己住着太孤单了,咱们一起住好不好?”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一辈子有这样多的一年,很可怕。 福格当然愿意:“好。” 其实当年承宠有孕,福格的内心真的很惶恐害怕的——她怕姐姐不要她了。 可是姐姐却道:“咱们同样都身不由己,宫里有无数的妃嫔,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何苦自己为难自己,想那些没用的,只会让自己不痛快,好好过日子吧。” …… 方妞:“主子,德主儿说午膳准备好了,叫您一起去用膳。还嘱咐您,外头风大,记得带上围帽。” 福格:“好。” ——或许她永远也不能像姐姐那样强大和洒脱,或许她一生也无法回报姐姐什么,但既然是朋友,她应该更加努力,学着坚强,学着变得更有用,在朋友需要她的时候,能够帮助她。 * 沈菡回宫后也不清闲,一来永和宫的宫务需要她打理决断,二来颁金节近在眼前。 这几年后位空悬,贵妃虽名义上执掌六宫,但终归名不正言不顺,一旦遇上大的节庆,并不能明堂正道地在坤宁宫或者景仁宫大摆宫宴,所以皇上特旨,以后凡遇大节,各宫主位只在本宫正殿开一小宴,自行庆贺即可。 虽说永和宫只有她和福格两个人,不像其他宫里人多那么热闹,但她们孩子多啊。 今年福格平安生子,熬过一大生死关,还是个小阿哥,以后算是终身有靠了。永和宫添丁进喜,怎么庆贺都不为过。 沈菡午膳时高兴道:“今年的颁金节、腊八、小年、除夕,咱们都得好好热闹一番。我把皇上分过来的好东西都攒着呢,过节让膳房多做几个硬菜,你不是最爱吃我弄的那种烧烤吗?今年皇上在南苑养了好些虾,我们烤些虾来吃,烤虾滑特别好吃!”以前宫里鲜虾难得,现在皇上专为她养了那么多品种,她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 七阿哥这件事对福格的影响有些大,她变的更成熟当然不是坏事,但沈菡心里并不希望她因此产生什么内疚感。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放在现代,任何一个在那种情况下产生了误会的人,哪怕是陌生人,都会忍不住想为小婴儿和产妇做点什么。 沈菡觉得虽然她已经穿来清朝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可是她的三观是在现代定型的。 她那时肾上腺素飙升,全是应激反应,想得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考虑太多,而且说实话,以她和皇上的感情,真谈不上‘舍生忘死’‘舍身取义’什么的。 不过这种事沈菡也不好拿出来表白,只好当做不知道,等她自己缓过刚生完孩子这阵情绪敏感期就好了。 沈菡给她夹菜:“明天中午咱们吃烤肉好不好?这次从南苑带回了好多新鲜的野味,还有鱼,咱们烤着吃。” 福格:“好,之前我家里送了些新鲜的果子,咱们做些甜碗子来吃吧。” 沈菡:“那得问问膳房有没有新鲜的蜂蜜,野蜜调的更好吃。” 福格也给沈菡夹了一筷子菜:“咱们好久没打花牌了,今天你刚回来太累了,改天咱们抽空和方妞紫芙她们打花牌玩吧?” 花牌其实就是‘斗地主’,但宫里肯定不能起这么个名字,沈菡就管他叫花牌,‘叫地主’被她改成了‘叫小花’…… 沈菡:“好呀,这几天正手痒呢……” 漫漫长夜,无所事事,好友知己,闲话漫谈,聊可慰藉。 * 其实这次皇上单独带着沈菡出去,旁的一个没带,宫里绝不是一片平和,毫无议论的。 至少宜嫔的宫女就颇有些愤愤不平:“皇上也真是,还有咱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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