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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高手,前仆后继地朝盛灵渊扑过来。 他们每一个都远比末代清平司玉婆婆强太多,在当代人看来,简直如上古神魔之战。 盛灵渊怕把赤渊打出火,几乎不还手,只用门槛最低的纸符叶咒,四两拨千斤地穿梭在物理规则已经崩塌的空间里。 影人尖声咆哮:“陛下是看不起我吗?” 谷月汐耳膜都被这一嗓子震裂了,顺着外耳道流出血来,那些水银人忽然又汇聚到一起,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直插地面。 大地像磕到了鹅卵石的蛋壳一样裂开,高楼震颤,群山崩殂——与此同时,善后科正好将第一批回响音机接好了,礼炮似的朝江州平原开了火,惊醒了陷得不深的凡人的噩梦。 一些人刚从一个噩梦里醒来就进入了另一个噩梦—— “地震了!” “快跑!” 江州不是火山地震带,这里的人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剧烈的地质灾害,一时慌得慌、懵得懵,乱作一团。 “停!” 千钧一发间,赶到的张昭按下了暂停一秒。 盛灵渊用这一秒的空隙原地消失,整个人化作了一团雾,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火红的羽毛——不知道是宣玑什么时候掉他身上的,被静电粘在了他外衣兜里,要不是方才它突然发起热来,盛灵渊都没发现。 正好这会儿有用。 那火焰色的羽毛被两大魔头的魔气刺激,爆出炽烈的火光,盛灵渊顾不上烧手,将羽毛分成了三十六段,代替三十六根朱雀骨,倏地放了出去。 地面上浮起一个巨大的封,与赤渊大阵如出一辙,借守火人翅羽上残留的朱雀火之力,连同掀起的地面一起,将人魔钉在了原地。 张昭目瞪口呆,嘴张成了鸭蛋大,一时忘了人话怎么说。 “别愣着,”一道阴影落地,双手都烧没了的盛灵渊从黑雾中出来,“走!” 燕秋山一把捞起谷月汐,几个人飞快地蹿上外勤车,外勤车上原本昏迷的几个外勤也被方才的回响音震醒了一小半,正在找不着北,差点被尥着蹶子往前冲的外勤车拍扁在车厢上,一时呻/吟嚎叫声一片。 张昭总算想起了自己第一句台词:“先生你的手……” 却见盛灵渊被烧成焦炭的手已经自己长了回来,这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再次失语。 燕秋山一脚把车踩了出去,同时飞快地问:“这是什么法阵,能封住他多久?我们有多少时间。” “这是赤渊大阵的……”盛灵渊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他却不知痛痒似的,说到这还略顿了一下,像在用不那么熟悉的普通话挑选合适的比喻和措辞,“简化版——赤渊大阵是钢凿铁铸的封印,至于这个,你可以理解成是纸胶带粘的。” 见过大世面的燕总差点把车开上马路牙子。 谷月汐从来条分缕析的脑浆已经乱成了一锅乳浊液:为什么他这么熟悉赤渊大阵?为什么刚才那个嫌疑人叫他“陛下”? 这时,燕秋山的手机再一次响了,他猛打方向盘,顾不上接:“张昭,替我看一眼手机。” 张昭从他外衣兜里摸出手机:“又是那个神秘人,他说……” 一道闪电似的黑影从他面前闪过,张昭慢半拍才往后仰过去,只见盛灵渊手心里的黑雾蛇似的喷出车窗,精准地缠住了一个什么东西,拽了回来! 谷月汐和车里的外勤反射性地摸出秘银枪,所有的枪口对准了盛灵渊从车窗里拉进来的东西——正是在平州郊区逃走的木头娃娃。 这小东西好大的胆子,借着金乌羽木侥幸逃脱了一次,居然还敢来。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困住木娃娃的黑气已经钻进了娃娃的七窍。 ☆、第九十章 所谓“搜魂”, 并不像传说中那样, 能翻开一个人的脑子随意查看,毕竟人脑在应激情况下更可能一片空白, 什么都翻不出来。这只是一种专门针对通心草人偶的反咒,在人偶完整、通心草咒也完整的情况下,如果能及时把咒主人控制住,可以顺着通心草咒文“搜”到通心草的主人。 盛灵渊要是当反派,绝对不会死于话多, 张昭剩下半条短信还卡在喉咙里,连透视眼谷月汐都还没看清他逮了个什么,他已经把魂搜完了。 木娃娃闷哼一声,娃身像个微型投影仪,喷出了一道光,随后,真人等身的虚影从他后背打了出来。 “嘎吱”一声,燕秋山急刹车, 这回他是真把车开上了马路牙子,差点一头撞进路边的便民超市里。 没有系安全带习惯的一车外勤险些被颠成爆米花。 可是爆米花们乱七八糟地摔成一团,无暇抱怨。 “知春?” “知春!” “我操!”张昭的反应最泥石流,一把掐住秒表,他惊恐道,“燕总救命!快看看我壳是不是破了!我可能出现幻觉了!” 盛灵渊在张昭把所有人都定格之前,捏住了他的手腕,同时松开了木娃娃身上的钳制。 悬在路边的外勤车的车头吊在半空, 燕秋山的双手仿佛长在了方向盘上,他身体表面上覆盖着一层金属保护膜,就像个逼真的铜像。 他一动也不敢动,不敢回头,也不敢看后视镜。 那一刻,他和张昭一样,也不再相信自己的五感,怀疑自己中招出现了幻觉。 这幻觉可有多致命啊,稳准狠地戳在了他胸口上,连心再心魔,一根串了。 车窗外的心魔瘴好像感觉到了这一车人剧烈动荡的心情,找个机会就跃跃欲试地要从缝隙里往里渗。 盛灵渊一皱眉:“放肆。” 方才捆知春用的黑雾化作怒龙,一摆尾荡开心魔瘴,清冽的龙吟声在每个人耳边震开,给众外勤们醒了个神,耳力最敏锐的谷月汐眼前一黑,差点让他震出脑震荡来。 盛灵渊点了点谷月汐:“丫头,你去开车,我们没时间耽搁。” 说话间,搜魂的效果消失,知春的虚影不见了,车里只剩下一个沉默的娃娃。 燕秋山幽魂似的被谷月汐换下来,近乡情怯似的,他只待在离那娃娃最远的地方。所有醒着的、半昏不醒的风神队员都找不着北地围成一圈,好像集体遭到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攻击,一个个比困在心魔瘴里没醒的还茫然。 陛下只是神识探知到有东西尾随,顺手抓来,万万没想到抓来这么个□□烦。 这知春简直是把妖刀,不知道微云造他的时候踩了个什么大劫大运的点,刀身连碎两次,刀灵不灭,这种千古奇葩就连盛灵渊也闻所未闻。 盛灵渊按住自己一跳一跳的太阳穴,瞄了一眼张昭手机上的信息,摒除杂念,挑了最要紧的问:“信息你发的?” 木头娃娃……知春神色微闪,垂目点点头。 盛灵渊:“你说影人的寄居蚌被微云加固过,消息可靠吗?” 知春正不知道怎么面对旧识们,听问,立刻逃避似的回答:“是,他一生钟爱那个影人,曾经绞尽脑汁想保护他,把影人寄居的蚌壳炼成神器,据说能挡天雷劫——我估计防护强度能达到三倍S级以上。” 张昭:“不是,你们等等,我有个问题……” “事有轻重缓急,叙旧先等会儿,”盛灵渊打断他,又问娃娃,“你这么了解,有办法感应到那蚌壳的具体位置吗?” 知春简单地一点头:“嗯。” “多准?” 知春:“说不好,但肯定是月汐的透视眼能看到的范围。” “好,”两人旁若无人地迅速交流完,盛灵渊用一团黑雾将木头娃娃托了起来,放在驾驶员手边,“给她带路。” 这种时候,其他问题都往后拖,当务之急,是抢在影人脱困之前找到他的老巢。 知春没废话,黑雾把他托到半空,他就从小小的木头脖子上摘下一根小挂坠,低声念了什么。 盛灵渊微微一眯眼:这是高山炼金语。 小挂坠无风自动,神神叨叨地转了起来,一道细细的金光从中间射出来。 知春:“月汐,跟着光走。” 谷月汐听见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语气,眼眶忽然就热了。 “不许哭,”盛灵渊头疼得厉害,冷冷地提点,“眼泪动七情,识眼会被泪水封上,你看不看路了?” 知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木娃娃的眼睛里竟似乎能露出一点忧郁。 “知……知春,”张昭终于逮着机会,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说得比摸电门还小心,好像唾沫星子有刺一样,“你真是知春吗?” 知春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一声:“长这么大了,脸上青春痘都好了。” 张昭表情差点崩了,飞快地抹了一把脸:“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你真身在哪?为什么不立刻来找我们,还要发匿名信?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你为什么……” 知春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一下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 张昭一时哽住。 “微云算是我父亲,”知春顿了顿,挑了一个最安全的问题回答,“不是比喻,是真正的血缘关系,所以他生前造的一切神器,我都能有微弱感应,这时候总算能派上点用场。” 张昭:“可你不是刀吗?” 人和刀怎么有血缘关系?这什么跨物种的伦理哏? 盛灵渊也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娃娃高度人性化地抿了抿嘴,明显不想说,生硬地顾左右而言他:“这不重要,我先带你们找到他的寄居蚌。” 车上几个风神异口同声:“这重要!” 知春:“……” 张昭嘴皮子很快地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用的什么器身?能恢复人身吗?” 知春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没有器身了,人身……人身其实就在这,但你们看不见。” 盛灵渊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危险的弦,被他三言两语拨动了,陛下不知道那是什么,每次稍一细想,思绪就会被剧烈的头痛打断,他垂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杀意几乎压抑不住。 谷月汐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单手握住方向盘,手里捏了个防护具,随时准备抛出去:“‘就在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你身后……唔,刚才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但你没看见。”知春说,“幸好还有这么一株通心草。” “为什么会这样?”张昭那傻狍子丝毫没有发现盛灵渊神色不对,“先生,我姐的识眼也有看不见的东西吗?你可以把它再开大一点吗?” 盛灵渊没回答,可能是周遭笼着一层黑雾的原因,他脸色异常难看,几乎像是个死人。 “没用的,器灵本该随着器身破败而消亡,我被卡在生死之间,没有直接消亡,是因为我是个‘赋生器灵’,不生不死的东西,透视眼也看不见。” “什么是‘赋生器灵’?” “我的母亲是那一百零八具尸体之一,因为生前长得漂亮,被野蛮的高山贵族欺负,去世时肚子里已经有了我。我母亲刚刚去世,我还没死,如果胎儿恰好发育成熟,我可能会是‘棺材子’,但我还没来得及长那么大,那年代没有体外培养技术,所以我属于一种不算死也不算活的状态。微云殿下把我炼成了刀灵,相当于让我出生,”知春平静地给众人解释了“赋生”的概念,“按照规则等级,‘出生’高于‘炼器’,所以我作为刀灵,可以在刀身破碎之后‘活着’,说不清幸运还是诅咒……我虽然有意识,但无法和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发生交集。” 知春说着,木头娃娃活动了一下四肢,像是试着习惯自己的身体:“这是微云殿下生前手工做的侍剑傀儡,几乎完全是真人微缩版,高山人确实都是能工巧匠。后来这木头娃娃被当成陪葬,放在了他墓里,他在木娃娃身上留下了我出生的秘密,以及通心草咒的画法。我之前寻找器身的时候,误打误撞地找到,当时不知道通心草咒是干什么的,得到了新器身后,就按照说明,在这个木偶身上画了那个通心草咒。没想到这是微云父亲给我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海上被阴沉祭反噬后,我再次失去器身,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一睁眼,就寄生在了这个娃娃身体里。殿下给我的留言里说,高山人族灭,作为最后一个天耳,他炼的刀剑不管成不成功,都容易遭人觊觎,那一百零八个器身很可能无法保存很久,万一我自己刀身受损,实在走投无路,还可以寄生在木头里,跟人说说话。”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外勤车仍在沿着地脉飞驰,车上众多外勤精英的脑子却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盛灵渊突兀地开口:“你的赋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知春神色有些闪烁。 “你赋生的过程一定有特殊之处。”盛灵渊斩钉截铁道,他眼前出现了当年微云跪在王座下,告诉他剑灵已死的画面。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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