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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地往嘴里一扔,杨潮忽然睁开眼,平倩如立刻不敢嚼了。 杨潮:“姐,给我吃点行吗?” 平倩如:“……” 她把一整袋坚果都塞到杨潮怀里:“怎么样?感觉到什么了?我们近了吗?” 杨潮也是个特能,但善后科的特能人,是有八/九都是鸡肋,他勉强属于“精神系”,但不是毕春生那种辅助战斗型的,他是感觉很灵敏,能感觉到身边人强烈的情绪,还能大致通过物品感知物主的位置与身体状态——当然,该特能由于准确度远不及工作犬,没机会经常用,所以技能越发生疏。 “唉,说不好,你也知道,我时灵时不灵的,刚才一下子突然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杨潮愁眉苦脸地说,“要不就是咱们开过了,要不就是……” “呸呸呸,”平倩如打断他,伸手拍老罗的座椅背,“肯定是开过了,罗哥,快调头!” “调什么头!高速公路不能调头!增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罗翠翠极富自知之明地抱怨道,“靠我们几个找宣主任……我们要是能靠得住,还在善后科混什么呢?” 这时,杨潮的电话响了。 “喂,肖主任……”杨潮听了片刻,猛地坐直了,“肖主任把‘风神’派来了,让咱们发定位!” 几乎同时,蓬莱会议室里,月德公手机也震了一下,穿黑中山装的老头借着喝水,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有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异控局要搞小动作,‘风神’的专机刚在东川机场落地。” 月德公不动声色地回复:“那又怎么样,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过了一会,对面发了一条飞快撤回的信息:“师父,他们下了飞机,好像直奔咱们‘矿场’的方向去了,怎么办?” 月德公脸上倏地掠过阴影。 所谓“矿场”是一个古墓,东川地区月德公一派的老祖宗们留下来的宝藏,传到月德公这里,古墓的上层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再往下走就是禁地了——据说凡是下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上来。 特能都比普通人敏锐,不用叮嘱,也能感觉得到禁地危险,因此月德公从小就没有动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反正仅仅是外围的一点东西,已经足够他们受益好几辈人了。那里有无数古籍,其中很小一部分是古汉语写的,更多的则是一种让人毫无头绪的鬼画符,月德公他们曾专门组织了一帮语言学家,试图破译这些鬼画符。至今只破译了一小部分,还不足以让他们看懂那些艰涩的文字。仅仅只是能看懂的部分,就已经让他们独霸东川,在无数同行中鹤立鸡群了。 古墓里除了古籍,更珍贵的是一些古老的“咒术”。 “咒”这个概念,是那些出土的古汉语典籍里记载的,谁翻译的已经不可考。“咒”的强大之处在于,只要有合适的道具,连普通人都能用,其中有一些杀伤力非常强,但神奇的是都有对应的解法,解咒之后,一点后遗症也不会留下。 这才是月德公他们这一派兴旺发达的不传之秘。 自古人们求神拜佛,都是有事才去,风调雨顺时,河伯土地的神庙总要荒草丛生。猫要是把老鼠都抓了,离被请出家门也不远了。七十年没有战事、没有大天灾,大多数人都安居乐业了。偶尔出点什么事,异控局那些人还老以“安全部门”的姿态出来插手,他们敢情吃皇粮,有公家开工资,背靠纳税人,可“月德公们”得自给自足。 月德公座下一呼百应,门徒万千,那不是靠西北风能养活的。 太平盛世,“大师”没有用武之地,让又神秘又高高在上的“大师们”上班挣钱,那当然万万不行。讨生活不容易,月德公们只好能者多劳,一人分饰两角——把害人的坏胚跟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一起演了。座下弟子们先下咒害人,再自己出来解咒收钱,大佬们心里都有数。 月德公的目光在会议桌上一扫,这差不多已经是业内潜规则了,真翻出来,谁也甭想跑。 月德公把搪瓷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心想:敢来,就留下别走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指示给弟子,手机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新闻:“长宁省于11:19分发生4.2级地震,震源在东川,震源深度0公里。” “师父,”徒弟的信息先一步发了进来,“‘矿场’刚才地震了!” 宣玑的脚此时就踩在“震中”上,盗洞坍塌的瞬间,他就做好了被砸个满头包的打算,谁知脚下一空,他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周围一片漆黑。 微风卷过,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鸟鸣和蝉鸣声。 还不等宣玑捏一个火苗出来照亮,不远处就有人提着火把匆匆跑了过来,穿着打扮和那个诡异的阿洛津很像,一口吱哇乱叫的巫人语。 宣玑伸手拦他:“哎,您等……” 那人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径直奔向小路尽头的木屋。 宣玑:“……” 这什么恐怖片情景,是他死了还是对方死了。 这时,一只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宣玑本能地缩肩转身,挟着火光的手指抵在对方脖子上,火光照亮了盛灵渊沾着血迹的脸。 “这是什么地方?幻境?你……”宣玑蓦地想起方才阿洛津说的疑似“人皇”的词,语气下意识地尊敬了三分,“您到底是……” 什么来历? ☆、第二十四章 盛灵渊的目光越过他, 好半天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回答:“不是。” 他俩此时在一个小山坡上, 从山脚到半坡,草木丰润, 成排的小小民居夹着山路,在林间若隐若现,都不高,圆滚滚的,远看, 就像一团一团藏起来的蘑菇。此夜正值新月,星澜如波,人身在其中,心绪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安静旷达下来。 宣玑不知道对方到底懂没懂自己方才问的话,正想着换个措辞,重新问一遍,就听盛灵渊很缓慢地说:“此地……这里不是……‘幻境’。” 盛灵渊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里空空如也, 他兴致勃勃,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别人说过的话,他听一遍,就能连口音和停顿都模仿到位,不管看到什么新鲜东西,都会试着理解它的原理和用场。 可是……记忆回来了,简直像个不速之客。 那些复苏的生前事累赘极了,给他压了千斤重的心事, 压得他没力气左顾右盼。盛灵渊就像一把刚出土的古剑,寒光四射的剑身触到空气,很快被氧化得锈迹斑斑,连霜刃都不灵光了。 他这一句普通话说得四不像,反而不如在赤渊医院里现学现卖的顺溜。 “这是咒,巫人族的七大恶咒之一,叫做……溯洄。”盛灵渊把语速放得更慢,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他的脸,这让他听起来几乎有些沉沉的暮气,语气像个老人,无端让宣玑想起他家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器灵,“吾……我钉在墙上的想必是个替身,咒……便是下在替身的血里……他大概明白,我急着想把他钉回棺材,是我疏忽了。” “‘溯洄’是什么?” “是……”盛灵渊张了张嘴,却一时忘了那词怎么说,他的声音像干涸断裂的溪水,尾音忽地捉襟见肘,良久才续上,“我看见他,想起了什么,就会重新经历什么。如果有哪一段往事,一直挥之不去,我就会反复在其中绕圈子,直到死在里面。” 就是说,“溯洄”是个可能无限循环的记忆! “等等,我捋一捋,”宣玑转过头,看见那方才从他身上穿过去的“巫人”砸开了小路尽头的木屋门,“吱哇吱哇”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忍不住出了口长气,“今天可真漫长。” 本来,他只想对一帮江湖骗子进行钓鱼执法,没想到鱼是钓来了,钓来的却是鲨鱼,直接把他连人再竿拖下了水。 季清晨和毕春生的联系没查明白,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拖到了一个万人坑里,还没等明白这丧心病狂的鬼地方是怎么回事,棺材里又蹦出个诈尸的巫人族族长。两大魔头叽叽咕咕地用番邦话交流了半天,不知道都分享了些什么诈尸心得,宣玑一句没听懂,现在又被拖进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咒术里。 宣玑莫名其妙地想:“而且这俩魔头之间的恩怨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只是个衣服破了都没地方报销的穷酸公务员,为什么他们二位诈尸的掐架,先打死了他的嫌疑人,还要把他也一起拖下水?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是不是有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花名叫“池鱼”? “还有,前辈,这事我其实挺不好意思说的,但那什么,‘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是吧?您能先把我的本命剑还给我吗?不是我抠门,我但凡要有两把,这把肯定就送您了,主要是这东西吧……我实在没有富余的。” “对不住,”盛灵渊说,他想解释两句,可是限于现代汉语的词汇量,一时组织不好语言,一顿之后,他只好略带歉意地说,“那是我的。” 宣玑震惊了,有些人长得体体面面,不要脸起来,居然能这么简单粗暴! “不好意思,”他说,“那是谁的?是我听错什么了吗?” “那是我的……”盛灵渊张嘴忘词,于是彻底放弃了,换回了自己的口音,“骸骨。” 宣玑:“……” 语言障碍真是个大问题,他觉得自己可能又听错了什么。 “不行我可能真没听懂,您刚才是说,我的剑,”宣玑伸出两条胳膊比划,“这么宽、砍人用的那个——剑,是您的‘骸骨’?就……死了以后留下的……” 盛灵渊淡淡地一点头:“尸骸。” “那我是什么?”宣玑嗓音都有点变调,“一枚英俊潇洒的限量款骨灰盒吗?” 盛灵渊神色淡淡的,没理会,且基本没听懂。 “当年我跳下赤渊火海,”盛灵渊轻声说,“死后骸骨烧不尽,尚余残躯,形神俱散。” 宣玑:“……” 跳下赤渊火海……他真的是……但怎么可能? 阿洛津说“陛下”和“人皇”的时候,宣玑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自古以来,除了传说里的上古神灵,能被外族称一声“人皇”的,只有大齐武帝盛潇一个。 因为他拨乱反正,以凡人之身,完成了人力所不及之功业,可敬可畏,如降世神魔。 不是……历史书上画的武帝盛潇是个一脸凶相的铁面大汉啊!五大三粗,形象跟四大天王差不多,特别符合武皇帝戎马一生的人设。 怎么会是个逮谁撩谁的小白脸? 宣玑张了张嘴,脑子里盘旋的问题太多,竟一时词穷。 “尸骸大概是被你族先人捡去了,”盛灵渊没在意他,接着说,“以‘生魂养尸’的古法温养。” 宣玑丧失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心惊胆战地重复了一遍没听说过的名词:“生……什么古法?” 盛灵渊当他是个人群里长大的小妖——意思就跟狼孩差不多,倒不至于缺灵魂短智慧,就是没啥常识。 因此他很耐心地解释了两句:“就是将本命精魄贯注于尸体上,以身养尸。经年日久,可保完整的尸身不腐,不完整的尸身被活气滋养久了,有时候也能攒够修复残肢伤口的灵气。你可能是接受族中传承的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了——至于为什么是把剑,因为你本命属金。‘养尸’需用本命精魄贯注,尸身未脱离活体时,常以本命之器的模样出现。” 盛灵渊说到这,顿了顿:“不过我也奇怪,本以为你本命属火,不料竟走眼了,想是这些年各族混血混得没样子了。” 宣玑磕磕巴巴地找回了自己的舌头:“那你……您一直在我后脊里,所以之前在赤渊医院的那个是……” 是假冒伪劣的吧? 要么就是什么恶鬼冒充的,阴沉祭文召出人皇,扯什么淡? 那位陛下怎么可能是魔物! 盛灵渊:“那是个‘通心草’……何为‘通心草’,你总该知道吧?” 这题宣玑会,《千妖图鉴》讲过。然而他眼皮上一根神经无端跳了起来,心头蓦地掠过一层阴影——《千妖图鉴》一开始就说那男人是个玉雕的“通心草人偶”,居然没弄错! 可如果一尊玉雕的通心草人偶都居然可以是“人魔”级别,那附在玉雕上的,得是什么? “那通心草人偶,我生前久伴之物,常做我耳目,可通我灵。我走时留给了一个侍卫,想来是他给葬下的。阴沉祭吵醒了我,我真身未醒,便借通灵通心草身应祭。我受阴沉祭反噬,正好你带着我的真身在附近,我才得以在雷劫时归位,只是一时神魂震荡,什么都没想起来。” 盛灵渊屈伸了一下手指,说到这,隐约记得他一点也不想应祭,本打算把打扰他长眠的人杀了省事。 对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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