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窄路 > 第154章

第154章

的那位保持了两米的距离,他在乱成了一锅海带汤的大厅地面上找到了一块完整的地砖,站了上去,“没想到背后还有真高手——凡人都用祭文通魔,你独树一帜,以人魔为祭,倒还真有点九驯逆天屠神的意思。” 宣玑因为天生种族,对祭文这种邪术天生排斥,三千年过去,在这方面也没进修出什么成果,闻言吃了一惊:“什么……以人魔为祭?你是说阿洛津和微煜王他们……” 他突然想起来,他落进大厅里时,遭到的第一波攻击是微煜王在海上用过的;心魔瘴是影人借着从陛下那偷来的天魔气自己练的;把他的化身缝了一百零八个补丁,还试图摸摸他骨重几何的那招明显是巫人的风格…… 三千年前九驯吞噬了无数上古先天大妖,三千年后这位吞噬了三个人魔! 这些怪物怎么越来越能胡吃海塞! 杨柳絮似的祭文渐渐聚拢到一起,聚出了一个人形。他先是嗤嗤轻笑,随后放开了声音。身体也随着嗓门一起长,两米、三米……很快从没了顶的半截大楼里伸了出去,人形边缘是流动的雪白祭文,祭文从四面八方而来,越聚越多,它成了个顶天立地的雾人。 然后那巨人形状的白絮中间,一个青衫长袍的身影现了身,形容飘渺,恍如仙人。 通天塔似的总局大楼先是从中间折断,随后寸寸龟裂。从天空往下看,遍布的法阵好像被大火燎过的草原,大片大片地化为灰烬。整个西山都在动荡,从三十六层逃下来的直升机狼狈地在后山迫降,王泽连滚带爬地下了飞机,瞠目结舌地望着大楼的残骸。 那里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变异的植物前仆后继的祭了朱雀后裔的怒火,浓烟冲天,黑乎乎的浓烟里,有一个巨大的人形白影,张牙舞爪地挥着着火的藤条,在烈火和奔雷中咆哮。 “那是什么玩意……”王泽喃喃地说,“今年冬天的pm2.5终于爆表成精了吗?” “肖爸!”几个风神冲上来接飞机上的人,张昭跑过来,“西山外围法阵破损严重,刚刚在度假山庄那边的同事说,他们那已经能用肉眼看见总局大楼了,那我们不是要暴露在普通人眼里了!黄局正在想办法联系封路,他问要封多久……” “别管,封就对了!”肖征飞快地打断他,“暴露现在还是问题吗?问题是总局的地下封印!大楼防御法阵一碎,地下封印万一损坏,你知道会跑出什么来——怎么就你们几个在这?燕总不是说暴雨来接应了?单霖呢?” “哦,单总说地下封印太危险了,她得去看看,”张昭说,“刚才借调了月汐姐姐,从车库那边绕到地下了,让我在这等着,跟你们说一声。” 燕秋山王泽和肖征异口同声变了调:“什么?!” “轰”一声巨响,一道真龙似的闪电砸了下来,冲击波从大楼残骸爆开,席卷了后山,众人视听一时失灵,地面裂了无数条狰狞的伤口。 外勤们所有还能联网的电子设备上,同时收到了危险物泄露风险的紧急推送。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雷暴已经远远超出了大楼的负荷能力, 地下彻底断了电, 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封印箱里的生物们眼睛泛着荧光, 从各个角落里射出来,不怀好意地窥视着闯进来的凡人。 仿佛是感觉到了封印法阵的松动,危险物们蠢蠢欲动,发出普通人听不见的鸣声,单霖按了按耳朵:“地下十到十三层封的都是活物, 我们手动启动紧急封锁之前,得把它们清点转移,双管齐下吧——力量系留下,其他人跟我下楼!” 总局大楼的地下部分有紧急封锁机制,启动紧急封锁机制的中央控制室在地下二十九层,一旦大楼出现不可修复的破损,为防危险物品外逃泄露,可以启动终极模式——超低温。 地下二十九层有一颗极寒雪莲子, 是一次高原雪崩后出世的化石,据说是祖龙与麒麟满天飞的年代留下的。只要一株极寒雪莲,就能把低纬度的青山冻成雪山,能直接改变局部气候。可惜年代久远,外加全球变暖,推断第四小冰期过后,雪莲子就已经失活。 研究院花了二十年,从雪莲子身上提取了超低温特性, 作为地下最终保护模式的核心。超低温模式启动后,可以将地下与地面割裂,二十分钟之内完成整体冰冻。除非注入特殊的解冻剂,否则只要宣玑不临阵倒戈,拿朱雀离火来烧,超低温模式能冻到地老天荒。 “一旦开启超低温,估计一半以上的封印物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一个暴雨轻声说,“单总,损失不可估量啊。” “我负责。”单霖头也不回地说,“快点,跟上风神。” 因为停了电,电梯、电子锁、各种遥控设备都停摆,特种外勤们只能走楼梯,用钥匙开人工锁。 狭窄的应急通道里不见天日,只能感觉到楼体在不停地震颤,砂石簌簌滑落,人在其中,有种随时会被活埋在里面的窒息感,“喀”一声轻响,秘银子弹像一颗黑暗里划着的火柴,是开路的谷月汐开了枪。 “地下十六层,有异能封印物泄露现象。”谷月汐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此时神经高度紧张,各处法阵都有破损,能量监测设备只要打开就敲锣打鼓,基本已经失灵,而一些封印物是可以避开红外眼镜的。这种环境里,只有透视眼能自由行动。她一个人一双眼,必须保证没有一点疏忽遗漏,否则身后就得出人命。 这还只是十六层,越往下,封印物就越致命。 单霖:“小谷别管,绕开,不要硬碰,我们没时间,人手也不够,直接去负二十九楼。” “避开右侧,”谷月汐紧紧的捏住秘银枪,压低了声音,“右侧墙里有……” 她话没说完,紧急通道右侧的墙上突兀地伸出了一把大斧头,要不是听了她示警的暴雨躲得快,几乎要被这猝不及防的天外来斧斩首示众。 透视眼看见墙里有一个器灵,因为一小块墙塌了,局部“禁穿符咒”已经失效,它像个鬼魂一样在那一小块空间里来回打转,惨白的脸上一片茫然,只剩下嗜血杀戮的本能。 谷月汐一眼看穿螺旋而下的应急通道,简直头皮发麻,诸如此类的致命杀机简直到处都是,忍不住问:“单总,为什么我们地下要存这么多要命的东西?” “赤渊活动降低以后,近代的变异物种以二三级为主,就是咱们平时碰到的那些,这些大多是古物,”单霖说,“就像战争后留在地里的雷,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遍布各处的危险悄悄按住,统一带回来保管。” 一个风神二队的队员问:“那直接就地销毁不就好了?” “主要是为了研究,现存资料太少,我们还太无知。”单霖说,“还有……” “还有什么?” 单霖顿了顿,却没再往下说:“二十三层法阵受损严重,我感觉到这里的异能活跃程度了,大家都警惕一点——谁信号好,随时联系着点外面。” 还有……是为了记住。 人间还不叫人间的时候,有过数不清的灵物,呼风唤雨一阵,继而杳然无踪,尽管或与人族结下血仇,或最终在与天斗的惨战里黯然败北,但抗争过,死得其所。他们的血脉混在幸存者族群里,并将一代一代地繁衍轮回下去,恩仇随新陈代谢去,变成这世上一点别样的颜色,恰如化入春泥的落花。 那些痕迹,是他们的来龙去脉。 宣玑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他没管,他翅膀上的羽毛都奓了起来,四肢几乎有些麻痹。他面前那个祭文里走出来的人五官疏淡,骨相平缓,眉目生得浅且散漫,脸上挂着多灾多难的薄命相,像个痨病缠身、久试不第的穷书生。 电闪雷鸣的废墟中出现这么一位,仿佛是《聊斋》里被狐鬼缠身的丧门秀才误入了《哥斯拉》拍摄现场,诡异极了……特别是宣玑曾经亲自将这颗丧丧的头颅斩落,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地滚了八米远。 “九驯……” “九驯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尸骨已寒,”盛灵渊打断他,“你也不该这么埋汰他。” 疑似妖王的青衫男子笑道:“人皇陛下,久违了。难怪你们人族说,这世上最难破的迷障不是心魔瘴,是自欺,古人不我欺啊。看来你就算认出了归一阵,也不打算承认我了。就算本座亲自站在你面前,你也能睁着眼睛说冒名。” “哦?”盛灵渊手心里的黑雾凝成了一把长剑,声音越发轻柔,“朕为何不敢?” “因为你只是人族的一颗棋子、一把工具,这世上唯一属于你的东西,只有那把剑而已。你被人族拱上勾月楼,登临绝顶,却损了天魔剑。你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你的剑也回不来了。所以只好给他、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大义’做坟头上的冠冕。什么‘以大局为重’,‘为生民立命’,‘忍辱负重、以殉天下’……多凛然啊!”青衫男子说,“盛潇,当着本座,你敢不敢说,若再让你重来一次,你还会为了人族卖命?” 盛灵渊若有所思地将那张脸端详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吭声。 青衫人大笑道:“你尽可以不承认,那么你是怎么被阴沉祭叫醒的呢?” 宣玑后背忽然蹿起了一层凉意。 他之前从技术角度上分析过很多,对方先用阴沉祭召来陛下的通心草人偶,是因为天魔就像一根避雷针,有他在那戳着扛雷,贪嗔痴三大人魔可以横行。反正盛灵渊怕惊动赤渊,能动用的力量不过生前十之一二,要放过去,束手束脚的天魔也就是个普通人族修士水平。 但……宣玑发现自己一直或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灵渊会回应毕春生的祭文? 凡人献祭,四方魔物不是非得响应的,烦了还可能直接翻脸,顺着祭文反噬献祭人,如果盛灵渊真那么想长眠,早把在他坟头蹦迪的毕春生栽进土里了。 东川森林公园里,阿洛津恍然大悟似的说过一句话,那句巫人语的意思是:“灵渊哥,其实你也和我一样。” 这话此时细思恐极,盛灵渊能被阴沉祭文唤醒,真的只有“技术性”的原因吗? 他的前半生是一场信以为真的骗局,后半生是自己掩耳盗铃的圆谎。在他没想起生前种种,没扣上人皇冠冕的时候,透过白玉通心草射出来的目光,真的是善意的吗? 宣玑仓皇地扭头看向盛灵渊。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盛灵渊剜了宣玑一眼,冷笑出声,分明是漆黑的魔气凝成的剑,剑光却雪亮如惊雷,一剑刺向白雾中的青衫人。 “九驯是蛟女所出的末代妖王,注定要给气数耗尽的妖族送终,正是因为他不服,篡夺赤渊,才有我应劫成魔,镇群魔、屠尽众生,给人族大势拨乱反正。我等皆是一出生,就被写进天道的棋子,美其名曰‘参商有轨’——一派胡言!” 最后四个字铿锵如剑意,白雾中声称自己吞噬了三大人魔的青衫人竟难当他一剑之锐,极速后退,身上厚重的白雾几乎被陛下一剑打散。 “我乃人皇,不是领俸等赏的贩夫走卒,我命是挣的,不是卖的。倘若参商有轨,我辈便打碎星盘,将天道劈开一条新路,哪个在棋盘上抠抠索索地算计豆大的得失?九驯纵然败在朕手上,也是虽败犹荣,什么东西也配顶着他的脸大放厥词!” 至于为什么他会应那疯子毕春生的祭文? 还不是有个自称不掉毛的混蛋,哪辈子被人偷了翅羽自己都不知道,那根糟毛将他从赤渊里惊醒,他五迷三道地想不起自己是谁,活生生是被某个人身上的鸟味钓出棺材的……要不然毕春生一句雅音也不会说,鬼听得懂她在念叨什么! “小鬼,”盛灵渊一语双关,把在场敌友一起骂了,“你懂个屁。” 闪电劈了下来,许是那青衫人一口吞噬了三个人魔的缘故,在招天打雷劈方面竟能和盛灵渊分庭抗礼,雷落在了他俩中间——也点着了宣玑眉心的族徽。 宣玑挖空了心思去揣度老魔头一言一行,恨不能从喘气的姿势里窥到他一鳞半爪的真心实意,可是这老魔头生前就惯于遮遮掩掩,“死后”盖得更加严丝合缝。分分合合、生生死死,什么都是陛下刚愎自用地决定、独断专行地控制,喜欢别人的方式就是“为了你好”和“你懂个屁”。 这他妈“心上人”当的,还不如死对头痛快,哪怕你死我活地互相砍过,也算隔着三千年神交的宿命知己! “我什么都不懂,也没人跟我说过,”宣玑冷笑,烈火在他手掌中拉成一张长弓,雷电花藤似的缠了上去,离弦而出,“毕

相关推荐: 云泥   春潮   女神改造记   加油,“总攻”大人   发情   饴糖   豪门小女仆   文娱之顶流艺术家   诞幻(全息1V1)   重生成为异兽世界的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