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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口弄到永安,让你上重点学校,结果你一天到晚不学好,还长出……长出那些人的毛病!” 他不单长出了“那些人”的毛病,还成了“那些人”中的一员。 学习成绩也确实不行。 王泽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 “巧了,我也永安三中的,”他伸出手,和遥远的……离家出走的少年握手言和,“但是成绩太差啦,上到一半没拿到毕业证。对,我01级的,你是……” 直升机一哆嗦。 接着,机组全体成员都在耳机里听见一嗓子:“你就是当年三班那物理试卷全填满,结果得了四分的传奇王泽?!” 王泽:“……” 燕秋山正跟肖征通电话,听了这一嚎,直接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感觉整个异控局的脸都让这条谁转谁倒霉的锦鲤丢尽了。 原本在普通人面前找不着话说的特能们完全不想被此人代表,纷纷开麦。 “听我解释,我们异控局也是正经机构,因为安全部的水系特能少才特招的,要不然这种文化水平的考进不来——我高考理综二百八来着,正经九八五毕业的!” “我是博士念一半才知道自己是特能,正好论文写不出来,工作也没着落,这边有个工作机会,就凑合着先来干了。” “我比你们大几岁,小时候家里没条件,上学上一半出来打工——是经济原因啊,不是学习不好——现在不是有钱了么,自考差一门就能拿学位了,等年纪再大一点就不出外勤了,从局里辞职出去当个会计。” 山风顺着朱雀图腾的遗迹扫过,途中遇到那些七嘴八舌的家长里短,就走得更慢了些,好似恋恋不舍地在旁边拾了个乐,这才融入山林间,风流云散了。 西半球的白天炸了一天锅,东半球的长夜整宿无眠。 一场少有人知道的危机悄无声息地度过,人们回过神来,开始争吵、游/行、上诉、疑神疑鬼。 弄明白了什么是特能人之后,“反特能组织”和“广义平权主义者”两方阵营迅速崛起,并火速有了自己的标志和章程。双方对骂得宛如有杀父之仇,剩下大部分人则跟着一浪高过一浪的争吵,时而倒向这边,时而倒向那边,随波逐流。 一个星期之内,先是各国各地都出现了极端的“反特能”事件——有暴徒端着秘银和类似秘银的武器,突然冲进公共场所,对着人群狂扫。不过没打到人,一来世界上没那么多特能人,就算有,在不知道谁是特能的情况下乱扫,秘银子弹也会被普通人挡住。 反倒是因此引发的恐慌酿成了几起不大不小的踩踏事故,伤了不少人。一时间,“反特能组织”成了“脑残”和“恐怖分子”的同义词。然而特能人收了很大一波同情——特能,天生的,跟性别性向种族一样,因为生来如此而被歧视,岂不是政治不正确? 又过了几天,异控局公示了镜花水月蝶事件中涉案人员名单,并坦诚了前因后果:被蝴蝶寄生过的人,已经在案发之后,被悄悄处理成了自然死亡。异控局的本意是想告诉大家已经没有蝴蝶寄生的“假人”了,让大家安心,不料公关水平太差劲,又引发了一波生死伦理的骂战。 无论是一开始的隐瞒,还是后来悄无声息的死亡处理,愤怒的死者家属与亲友们都不接受。异控局新成立的媒体公关部门集体头秃了三天,赶出了一份情真意切的道歉、涉案人员处理与补偿方案等……没有卵用,又被骂了个底朝天。 有骂他们冷漠的,有骂他们煽情的,更多的人在写檄文骂异控局体制,要求政府解散这个烂机构。还有人表示要和特能人生活在一个世界,绝望得想自杀,警察要是不把特能都抓起来毙了就直播割腕。 类似《一条人命只值XXX,他们还说骗你是为你好》的文章满天飞。 总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时间,被颠覆三观的全人类宛如一锅沸水,特能和反特能哪边的动静都是“热油”——谁呲喷谁一脸。 不过特能人和被特能事件影响过的人,始终是极少数,大部分人炸完锅,还是得该干什么干什么。 毕竟,“特能人与普通人如何相处”是个大问题,需要长期讨论,短期么,还得让路给“当务之急”——比如开学了,新的KPI来了,傻逼老板又想搞傻逼团建,研究生笔试成绩出分;再比如,央行宣布利率上调了,房租又莫名其妙地跟着起哄,社畜们哭哭啼啼地计算着房贷涨幅。 就这样,人心惶惶开了春。 世界像自己会新陈代谢一样,被异常能量影响的变异植物渐渐恢复了自然的生长规律,明星娱乐八卦和新闻联播今天五十分钟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热搜。 至于宣玑—— “35.9℃。”宣玑把盛灵渊最新的体温记下来——比昨天高了0.3。 过去这段时间,盛灵渊的心跳从十几分钟才微弱地动一下,慢慢恢复到了一分钟四十次左右,体温也像个解冻的人,一点一点上升着。 记录完,宣玑盯着盛灵渊看了一会,然后他忽然叹了口气,俯下身,鼻尖相抵,去感觉盛灵渊绵长的呼吸。 他的呼吸是上周末才有的,一开始断断续续的,像世界上最羞怯的风,一粒灰尘都能惊散它。尽管知道只要赤渊没被封死,天魔身能剩下一息,他迟早能自己恢复,宣玑还是提心吊胆地守着那微弱的呼吸,足足守了三天,它终于平稳了。 那轻柔的呼吸仿佛有引力,把宣玑勾得越来越近,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低头含住了盛灵渊的嘴唇。 嘴唇冰而软,几乎让人诧异,怎么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身上,居然也会有这样温柔的地方。 宣玑一碰到那嘴唇,脑子里就跟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过往种种,发现花不好月也不圆,只有一串身前身后的郁郁难平,于是越回忆越来气,把枕头捏变了形,有心想一口咬下去……磨了半天牙,到底没舍得。 嘴唇太软了…… 于是他不甘心地在盛灵渊身上摸了一圈,左挑右捡,选中了大臂外侧——听说那地方最不疼。他撸起盛灵渊宽大的袖子,一口咬了上去,本打算给这可恶的东西咬出血来,不料浅浅的一圈牙印刚落上去,他那牙就跟要造反一样,“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肯往下去了! 宣玑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口,天魔强大的恢复能力就把那浅浅的牙印填平了,除了口水,毫无痕迹。 于是宣玑更来气了。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宣玑拿过来一看,见是肖征发来的:“你现在方便吗?我带人过去见你?” 十分钟后,南明朱雀族长在客厅迎客的时候,已经相当的人模狗样了。 他暂时没把盛灵渊带回永安的小公寓,主要是要来见他的人太多,住在居民区里太扰民。 此时,他们在永安郊外一处疗养院里落脚。这里背靠西山,方圆千余亩地,再加一个人工湖,只有他俩和外围一圈不靠近的警卫。 会客厅很豁亮,有会议室那么大——反正宣玑这种穷鬼在人间十年,住过的所有屋加一起也没有这个客厅大。但来见他的“客人”一挤进来,还是显得捉襟见肘,除了翻译以外的随行人员都只能在门口等,连黄局都没座位,肖征更是只能在墙角站着,远远地给他递了个眼神。 宣玑叹了口气:“诸位不要惊慌,我们先换个宽敞点的地方。” 他说着,抬起手放慢了动作,让大家都看清。随后,火焰色的细丝从他指缝中蔓延延伸出去,在墙壁和地板间来回穿梭,织就了一个法阵。 会客厅的四壁立刻被拓宽了三倍有余。 一阵低低的惊叹声中,宣玑一弹手指,旁边花瓶里插的几根长羽飞了出来,落地幻化成人影,飞快地在整个会客厅穿梭了一圈,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客人们交换着眼神,神鸟在碧泉山复苏,烈火中振翅而起,光是几张照片就已经让人心惊了。特能人毕竟还是“人”,多年来也有了自己不算成熟的管理体系,可他算什么呢? 稀有史前生物? 人间哥斯拉? 某种自然法则的代言人? 还是……神? 他现在看起来彬彬有礼,像个友好和平的普通公民,但如果失控呢?就算不失控,他会干涉人类社会进程和国际关系吗?万一他再有什么政治见解可怎么好? 宣玑了然地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笑了笑:“不瞒诸位,我在人间三千多年了,真不是上个月刚出生的。” 黄局干咳一声:“但那天从碧泉山里飞出来的……” “鸟,”宣玑替他接上,“是我真身。” “赤渊大概是一个能量源,因为各族混战,几千年前,我们把这个能量源关了,我就等于是……那根‘封条’,现在人族和其他非人族混在一起,没什么‘各族’概念了,封条也到期了,所以我回归了管理员身份。”为了照顾紧张工作的翻译,宣玑把话说得很慢,又大致把几位觊觎赤渊、并且被挨个削死的反派拉出来介绍了一遍,讲了讲三千年前后的因与果。 “因为我这根‘封条’力量不足,所以近几十年来,以前沉寂的妖魔鬼怪都出来作祟。原来的‘互助会’就是企图夺取赤渊控制权的大妖蛊惑的信徒们。” 肖征补充说:“我来说明一下,我局原址的那棵地基树长在地脉眼上,根系长在一枚石像上——那枚石像已经被根系包住了,成了地基树的一部分。大家都知道,地基树原来有个神庙,原善后科长巩成功的父亲曾在战乱时期被土匪追杀到西山,正好躲到那神庙里,在树干上流了大量的血,树藤吸走了他的血迹,间接帮他避开了土匪的追踪,于是他成了地基树——也就是石像的信徒。异控局刚成立的时候,西山选址也是他一力促成。巩成功受到父亲影响,从小就跟着一起参拜地基树。那些女神像一直通过地脉向他们传递命令。我们通过验尸发现,原异控局善后科主任巩成功,已于十年前碧泉山古墓出土时彻底死亡,最后完全是一具被附身的行尸走肉。” 有翻译转达了一个问题:“南明神……” 宣玑:“哎,不敢当,管理员。” “好吧,南明的管理员……全族消失以后,管理权限落在了一具没有自主意识的遗骸上,曾经被人供奉神龛拥有供奉的力量,可以通过‘祭’被赋予生命……” “很悲惨的生命。”宣玑说,“一生依附于神像,不由自主、也没有归属,往往是完成使命就告终。所以她想用特殊的祭品和特殊的材料。” 人皇——活赤渊。 赤渊与朱雀彼此相生,哪怕朱雀族只剩下一具天灵遗骸,赤渊也不肯承认别人。把“活赤渊”当燃料为祭,再将供奉之力注入不死不活的朱雀骨里,她就能摆脱雕像,借朱雀骨重生。 可是……没有灵的遗骸容易被糊弄,自然法则又怎么会承认伪神呢? 宣玑沉默了几秒,没有仔细说,刻意隐藏了盛灵渊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只误导人们认为那具不死不活的朱雀遗骸就是所谓的“特殊材料”。 也许这些聪明人们很快能反应过来,盛灵渊一定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否则没有必要冒着被他搅局的风险用阴沉祭召唤他……那就随他们去猜了,反正永远也不会得到证实。 这是他仅剩的私心了,不想再让任何带着揣测和掂量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 “她太贪心了,”宣玑一摊手,简略地说,“当年朱雀神像的化身之所以会‘死’,不单是因为神像被毁,也是因为朱雀灭族,神像没了根。结果她得了便宜,还不肯好好苟着,想不开非得炼出新的朱雀,当然就被自己偷来的供奉反噬了。我当时正好被她扣在锅里,托身的身体又被她这么大动静破坏了,没地方去,只好出来捡了个便宜。” 他顿了顿,又笑了:“话说回来,我生不逢时,天生就有缺陷,本来是没这个资格的。” 他是只没出生就被贬谪成器灵的“畸形儿”,连身上的血和骨都是来自灵渊的心和同族坟冢,凑合拼了一对翅膀,飞都飞不快,宣玑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小小剑灵,在外面也从来不敢跟人介绍自己跟神鸟朱雀有什么关系。 器灵是低一等的存在,又怎么能变回生灵呢? 他其实一开始没明白,为什么公主会那么忌惮他,非得先点了他不可,因为遗骸虽然是他的,毕竟也只是“遗骸”了,贴脸看着都没什么真实感,宣玑觉得自己没这个竞争力。直到他回到朱雀真身,感觉到与他血脉相连的赤渊熟悉的悸动,才恍然大悟——他守了赤渊三千年,虽无朱雀身,却无形中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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