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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喜。 即使燕澜觉得姜拂衣就算不突破,也可以越战越强,最终胜过枯疾。 但缩短这个摸索的过程,她?会少吃许多苦头,很好的事情。 只不过燕澜始终心?存疑惑,这真是天赋?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这其中另有缘故。 但具体?是何缘故,又说?不清楚。 “她?回?来了。”寄魂听?到走廊有脚步声。 燕澜此时五感皆弱,被?提醒过后才稍稍听?见一些动静。 寄魂再次提醒:“主人,您不要嫌我烦,我说?姜拂衣或许会吸干您,不是开玩笑哦。她?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知道能够从您身上获得力量,谁能忍得住。即使您觉醒的不是公螳螂天赋,她?也可能会变身母螳螂,将您视为提供养分的公螳螂。您可千万别被?她?给迷昏了头,傻乎乎献身了啊……” “谢了,闭上嘴。” 燕澜将它收了回?去,驱散掉漂浮在脑海里的螳螂二字。 犹豫片刻,决定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姜拂衣若问自己突破的原因,燕澜不知怎样答。 而关于“小石心?人”和“石头心?”,他?也没想?好该怎样问。 不是逃避,燕澜现?在头脑昏沉的厉害,实在没有精力思考,想?要先睡上一觉。 嘎吱。 姜拂衣轻轻推门进来,今夜消耗极大,肚子饿的厉害,忍不住去厨房找吃的。 又不敢离开太?久,随便拿了碗粥赶紧回?来。 姜拂衣坐在矮几前吃粥,还有空翻一翻桌面上叠放的书册,燕澜觉着她?的伤口还算稳定,稍放些心?,不一会儿,就真睡了过去。 逐渐入夜,乌云遮月,屋内仅靠一盏夜明珠照亮,已是越来越昏暗。 姜拂衣同样困倦的厉害,本想?看书提神。 结果打开燕澜给她?的那本阵法?入门书,没看几眼,便趴在书上昏昏欲睡。 朦胧中听?见燕澜呢喃的声音,她?醒过来,连忙走去床边坐下:“大哥?” 燕澜双眼紧闭,眉头皱出深深沟壑,一幅强忍痛苦的模样。 姜拂衣伸手覆在他?额头上,竟比刚回?来时还要滚烫。 之前已经以剑针扎过他?的晴明穴,不敢再扎了。 柳寒妆也无法?诊出他?旧疾产生?的原因,说?稳妥一些,还是让他?自愈比较好。 “燕澜?”姜拂衣又喊一声。 燕澜没有反应。 姜拂衣凝视他?比旁人略深一些的眼窝,很难想?象,她?这看着就很精贵的大哥,年幼之时究竟遭过什么罪。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母亲封印怪物有关系。 如?果是,姜拂衣更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他?母亲的做法?。只能说?人心?总有偏颇,她?会觉得燕澜可怜。 不想?干看着,姜拂衣想?要去打些水来给他?敷一敷,多少会舒服一些。 手从他?额头拿来,倏然被?他?握住手腕,又给按在了额头上。 燕澜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展了一点?。 姜拂衣微微怔,想?起来自己体?温低,尤其睡着的时候,冰块儿似的,每天醒来整个床铺都是冰凉的,还真挺适合解热。 她?没想?太?多,踢掉鞋子,面朝燕澜侧躺下来。 给他?散热,自己还能睡的舒坦,一举两得。 等燕澜再度昏沉着醒来,扭脸瞧见姜拂衣躺在身边,一条手臂还搭在他?胸口上。 他?起初没有多大的反应,以为自己处于梦中,就这么怔怔看着。 姜拂衣是来照顾人的,并未睡沉,感觉到他?动了,立刻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这样鲜活的眼神,燕澜瞬间清醒,知晓不是做梦,却又像被?梦魇着了,僵着不能动。 “醒了?”姜拂衣边问边去摸他?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你渴不渴?” 她?起身去给他?拿水喝,发热的时候,人是很容易口渴的。 姜拂衣离开床铺,燕澜才从梦魇中解脱出来,撑着坐起身:“谢谢。” 难怪他?原本梦到了被?困火山,后来又来到了冰川雪原。 是她?奇怪的体?温。 姜拂衣调了一杯温水过来,见他?哪怕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也是挺直了脊背,坐的端端正正。 便拿了枕头竖在他?背后,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去:“你真不嫌难受?” 燕澜没力气,轻易给她?按倒,靠在软枕上。 不太?习惯这种坐姿,但燕澜也不曾反抗,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盏,又道了一声谢:“阿拂,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我从小其实很少生?病受伤……” 很少麻烦任何人。 当然,也没人像姜拂衣这样照顾过他?。 姜拂衣想?到他?的眼睛,他?心?里定然有数,也就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说?道:“大哥怎么生?场病,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谁没有个虚弱的时候,你能照顾我,我自然也能照顾你,感情不都是相互的?” 燕澜低头喝水,寻思她?说?的“感情”是什么感情。 踟蹰许久,他?过不去内心?那关,坦白道:“阿拂,我之前已经醒过一次。” 姜拂衣在床边坐下,想?问什么时候,突然想?到之前纱幔晃动:“那你为何不吭声啊?” 燕澜窘迫道:“我不小心?看到你在上药,多有冒犯,很抱歉。” 姜拂衣:“……” 她?好生?无语,她?也算生?了副冰肌玉骨,往常被?男人瞧见裸背,听?一声冒犯是应当的。 可如?今,从右后肩直达左后腰,三条拇指粗、皮肉外翻的狰狞血痕。 哪个男人看见能生?出冒犯之心?,当真是英雄好汉。 “伤在背上,若不是你还病着,我都想?喊你起来帮我涂药,”姜拂衣反手涂药难度不小,牵动伤口疼的厉害,好多地方都没涂着。 又觉得好笑,眼睛一眯,视线从他?脸上向下挪,故意逗他?,“要说?冒犯,我看是我更冒犯。” 燕澜稍稍怔,随她?视线下移,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外袍被?脱掉了,只穿着件单薄的中衣,且谁给他?脱外袍脱的相当粗鲁,中衣系带都被?扯掉了一半,他?几乎是半敞着胸口。 想?也知道是柳藏酒。 这个寄魂,竟然没有提醒他?。 燕澜手里还拿着茶杯,只能空一只手出去,将松散的中衣先裹住。 又想?起自己的梦中,似乎有拥抱过冰川,他?是不是睡着之时,真的抱过她?? 就这样衣衫不整的抱过她?? 姜拂衣见他?这副惊怔的模样,更想?笑。怕他?身体?虚弱承受不住,不逗他?了,说?正事儿:“大哥,你那会儿是施了什么血咒秘术,吐在我胸前那口血,滚烫的厉害,像是吃了一颗突破仙丹,直接令我突破屏障。” 燕澜手里的杯盏一晃,摁住那些胡思乱想?,尴尬道:“我如?果说?,可能是我的天赋,你信不信?” 姜拂衣诧异的“啊”了一声:“你觉醒天赋了?” 燕澜难以启齿:“寄魂说?有,但我难以理?解这种天赋……” 姜拂衣忙问:“什么天赋?” 无论是“信徒”还是“螳螂”,燕澜一个也说?不出口,他?往怪物身上推:“我更多觉得,可能和我体?内的怪物有关系。” 姜拂衣竟没怀疑:“那这怪物确实挺可怕。” 能令怪物突破的怪物,能催熟她?稚嫩心?脏的力量,这难道还不可怕? 虽然燕澜很惨,姜拂衣不由想?到,这“燕”字,从北到南寻找的估计并不只是温暖,还有强大的力量。 这可比温暖更蛊惑人心?。 姜拂衣压住心?中陡生?的邪念,从同归里取出《归墟志》,放在床铺上:“这个还给你。” 强调一句,“我没偷看。” 燕澜低头看这册竹简:“我知道,没有秘法?是打不开的,这个秘法?,只有我族少君才知道。” 姜拂衣语带笑意:“但我并不知道呀,我若是尝试偷看,大哥下次打开《归墟志》时,是不是也能发觉?” 燕澜点?头:“可以。” 姜拂衣猜着就是,她?抱着手臂,看向自己的脚尖:“所以,大哥是故意不将《归墟志》收起来的吧,就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偷看。因为你听?见他?们?喊我小石心?人,说?我有颗石头心?,你疑心?我是大荒怪物,怀着目的接近你。” 燕澜也低着头,看向杯盏水中自己的倒影,没说?话。 屋内的气氛逐渐改变,添了几分与夜色相得益彰的沉静。 这算是承认了么。 不知为何,姜拂衣的胸口略微有一些堵:“你肯定是想?到了之前,我从柳家三姐口中得知有《归墟志》这本书册之后,夜间练习音灵花,来你房间偷窥你。之后,我又时常向你旁敲侧击书册里的内容,你知我重视这本书,就拿这本书来试探我。” “那你是不是大荒怪物?”燕澜慢慢抬头,眼珠虽还浑浊,目光却很清晰,“你是不是一直想?偷看《归墟志》?尤其是瞧见《归墟志》并不只是一本书籍,内含麒麟神兽的精魄,是件能收怪物的神器之后,有没有想?要藏起来?” 事到如?今,姜拂衣知道自己遮掩不住了,也不想?再遮掩:“我之前确实很想?偷看,因为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大荒怪物。” 燕澜蹙起眉。 见他?杯盏空了,姜拂衣从他?手中拿走杯子,起身再去给他?倒杯温水:“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自小身边只有我娘,而她?有疯病,大概是送剑送太?多导致的。我对我的种族其实一无所知,直到遇到兵火,从他?口中,才第一次怀疑我们?石心?人也是大荒怪物。那时候我就不再想?偷看了,只想?阻止你看。” 燕澜想?起那晚,她?见过兵火,又来见他?。 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说?渡口阳气给她?,原来都是为了扰他?心?神。 姜拂衣走回?来,重新将水杯递给他?,又低声说?道:“麒麟神兽显影,一口吞掉枯疾时,我承认我有被?吓到。我当时想?,我问了那么多,你却从来没告诉我,这竹简还能收怪物,你怕不是早就怀疑我是怪物,特意留了一手。现?在还故意不收起来试探我,我心?里挺生?气,确实很想?藏起来不给你了。” 燕澜不接,只看向她?:“那你为何不藏起来,还要留下来照顾我?” 姜拂衣将杯盏塞他?手里,重新坐下:“因为我想?通了,是我矫情。原本就是我隐瞒在先,我不老实。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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