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 「我不说怎么安排家里的保镖?就凭这一家子,除了小瑜有点儿力气之外,都是老幼。两家一直关系不错。你说,你爸来我家,还是小瑜这里,我用什么理由让保镖阻挡?」 的确是这样,要是傅家二老不知道,就算是这里拦住了,难道还能从傅家那里拦住他父亲?宋舒彦也知道这事儿可能是瞒不了傅家二老。 秦瑜抬头:「你想长痛不如短痛吗?」 听秦瑜这么说,宋舒彦问:「你又有什么想法?」 「昨夜傅伯伯回来说,想要请君入瓮?想要让外头认为,你们父子不合,海东纱厂现在管理很成问题。只是「行了,想骂就骂,别遮遮掩掩的。」宋舒彦再问,「怎么说服?」 「还能怎么样?诱之以利,动之以情。」秦瑜说道,「他老人家最是能审时度势,难道他能放弃这种好机会?让你父亲知道,我跑了是真跑了,你妈跑了,她又不是立刻再婚,他有的是时间,来劝你妈回心转意。当然,你妈会不会跟他再复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这么办!」宋舒彦说道。 「对了,《碧玉簪》的戏文已经改好了,下午我去看,我说舒彦兄,要不要一起去看?这出戏,在你身上没用上,我觉得可以用在你父亲身上。在舆论上造势,遇到王玉林这种男人,就一定要离。别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宋舒彦再次心塞,这个狗东西!一次没用上,想用第二次。宋舒彦点头:「行!我跟你去看。」 「反正兴华厂最近没什么事,这样我陪你去六姐姐那里,看完之后。再去华美大戏院看改的戏文?你让唐师傅回去,意思上呢?就是你不想让父亲担心,所以让唐师傅回去说一声,你在这里陪着你母亲。这样你父亲才能安心,晚上才能高高兴兴地来。不是吗?」 两人一搭一档,阴谋诡计全部都算计好了,真的是张开了网等着他父亲,宋舒彦一双眼盯着秦瑜看,指傅嘉树:「当初你和这个东西给我设套的时候,是() 不是也是这样的?」 「舒彦兄,往事莫要再提,人生已经太多风雨,我们要勇敢面对。」秦瑜说道。 宋舒彦气得想打人,又不能打秦瑜,只能一拳头砸在傅嘉树的背上,傅嘉树疼得「嗷」一声叫起来,打完傅嘉树,他大踏步走出去,到车子边。 唐师傅看见大少爷出来,连忙问:「大少爷,是不是要走了?」 「不是,傅少爷今天会陪我和太太一起去六小姐那里,家里就一辆车,父亲也要用。你回去跟父亲说一声,就说,秦小姐说晚上她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请父亲过来一起吃饭。请他晚上六点左右到。」 「行!我先回去了。」 唐师傅开车回宋公馆,宋公馆里,宋老爷坐在客厅里,心里头满是怒气,可有什么用? 「老爷,张妈让我给您送早餐来了。」 宋老爷昨夜喝了酒,有闹腾了这么久是真饿了,到桌上一看,就一碗阳春面,荷包蛋都没加:「就让我吃这个?」 佣人不敢用张妈的口气说,她只能说:「张妈让您凑合吃。」 宋老爷都能想象,张妈那个死人面孔:「爱吃不吃!反正外头有得吃的地方多的是。」 他是可以扔了筷子出去吃,不过想想自己这些年,扔下明玉一个人,一个个女人找过来,吃了这么多,却没寻到家的味道。 他用筷子挑起面条,默默地吃了起来,正在吃的时候,听见外头有汽车声响,虽然知道不可能是儿子和老妻再折回,不过他还是跑了出去。 只见车子停下,老唐下车:「老爷!」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送太太和少爷去陈六小姐那里?」宋老爷问。 「少爷怕您要用车,他请了傅少爷陪他去。他让我回来跟老爷说一声,今天晚上六点,秦小姐准备了家宴,请老爷过去吃饭。」 听见老唐这样说,宋老爷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昨夜,确实是自己不好。也不能巴望早上明玉就消气了,好在儿子虽然昨夜对自己一点儿都没个儿子的样子,可多少还是懂事的,知道找小瑜一起来说和。 这么一想,宋老爷进屋子端起刚才那碗没点儿荤腥的阳春面,呼噜噜地吃了起来。突然发觉阳春面,干干净净的也很好吃。 昨夜都没好好睡,先上楼补一个觉,等下午养足了精神,反正在小辈面前,也不要太顾着自己的面子,好好跟明玉认个错,让孩子们一起劝劝她…… ===第80章 第 80 章=== 宋老爷大白天正在做梦。 傅嘉树开车带母子俩一起去姮娥制衣厂。 上海引领了全国的时尚,有句话叫做「人人都学上海样,学来学去学不象,等到学了三分象,上海又变新花样。」而这条静安寺路上大大小小的时装公司,又是上海滩上时髦女性的聚集地。只要各大百货公司进了什么好看的西洋款式,很快都能在这条路上看见同样的款式。 姮娥在这条街上占了很大一个门面,秦瑜给出草图,在这里设计完工,出成品的连衣裙,已经挂在了橱窗里,另外一边是长短不一的旗袍,边上还有一个门面则是她代理的一个法国品牌的化妆品。 看见傅嘉树的车,陈瑛已经迎了上来:「婶子,好久不见。」 「好几年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大姑娘。」 「是啊!转眼我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陈瑛勾住宋太太,「伯母,走!我带您去看看。」 傅嘉树和宋舒彦跟在后面,宋舒彦比他往前半步,就不想跟这么个东西并排走,偏生傅嘉树死皮赖脸,过去勾住他的肩膀,这小子比他个头高,而且身材还略魁梧些,平时又是骑马,又是天天锻炼,力气还大,宋舒彦一下子扯不掉他,跟牛皮糖似的,真烦人。 看了外头的铺面,几个人往里走,走过一个院子,里面是一排厂房,一间房里,厂房里老师傅在料子台上裁剪,边上还有五个女工在踩缝纫机,另外有四个女工在锁扣眼和钉扣子,另外一个绞了湿毛巾铺在衣服上,用电熨斗整烫完工的衣服。 「要是就做普通的衣裳呢?现在这些工人倒是都够了。只是咱们这里原来的东主留下了几位做旗袍的老师傅,手艺都十分好,要是不做好的旗袍呢!只能等他们走了,可旗袍要好,没有拿得出手手的绣花,又是一个问题。我也想着要去挖角,可好的绣工师傅,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得动的。」 陈瑛带着他们来到做旗袍的车间,比起做连衣裙的车间,这里冷清多了,三个绣花师傅正在绣花,宋太太走过去低头看,构图在她看来有些杂乱无章,配色?不晓得是不是现在这样是时髦?她是觉得,如果说手里功夫不到,真不能用如此繁复的色彩。 在绣繁花的时候,她确实也会用多层色彩,她会劈丝进行层层绣,一根丝线劈开分成两绒,一绒再分八丝,1丝又分八毛,两三毛合股这样细微的绣线,一层层堆叠,绣出一朵花上颜色的层次,乃至于光影的变幻。 宋太太又去看几件旗袍,确实这样的手工的旗袍,如此精细的盘扣,配上现在这几位绣娘的绣活,她都替几位老师傅可惜。 「这位太太,您看就这种绣活,我做一件浪费一件。」一个老师傅在边上说。 「婶子,我这里的绣娘就是这点本事。您看?」 宋太太也不评价这些绣娘的本事:「我也不知道现在外头时兴什么样的花样,就带了几块我最近自己闲来无事绣的小东西来,你先看看,行不行?要是行,我们再商量,我怎么按照现在时兴的样子带她们来绣。」 傅嘉树跟陈瑛说:「六姐姐,婶子的脚可能一下子受不了,要不找个地方,我们坐下说话?」 宋舒彦暗骂自己还不如傅嘉树细心。陈瑛也是愧疚:「看我 !去我办公室。黄师傅,您也过来一下。」 刚才那个带着气的老师傅,跟着一起进了陈六小姐的办公室。 宋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随身的包,从里面拿出来几块绣品。 陈瑛接过宋太太的绣品,第一块是以粉蓝色的缎面为底子,因为在绣线有极细的金秀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在阳光下有着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层次丰富,色彩绚烂。 黄师() 傅接过这块绣品:「这回是我配不上这样的绣功了。这不是该装裱起来,挂在墙上给人欣赏的吗?」 而陈瑛此刻手里的秋菊图,不是传统那种,而是有西洋油画的感觉,菊花显得浓艳看上去很立体,陈瑛摸上花瓣,花瓣也是凸起的,宋太太解释说:「苏绣讲究平整,这是潮绣里的垫高绣,会有浮雕的立体感,这是我师傅当年吸取各家绣技所长,教给我的。」 陈瑛只想要个老师傅,现在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一位作品可以传世的大师,看看这个构图,看看这个针法,陈瑛也是大户人家养大的姑娘,女红针织当然会,只是不可能像宋太太那样精通:「太美了,婶子,您这个手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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