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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着余温的纸灰,死死攥紧,任手指的血泡血水洇进纸灰里。 徐伯的家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下,一圈破败的院墙围着几间石头砌的房子,低矮陈旧,一点都不打眼。 “家里太简陋了些,月儿你莫要嫌弃。”徐伯引着我们进了院子,推开堂屋的门。 我说:“徐伯你太客气了,是我们叨扰才是。” 这堂屋貌似只是个堆放杂物的所在,虽然看得出来收拾过,但也只是尽量把东西归拢到墙角而已,徐伯年逾半百,腿脚又不方便,也难为他在这风沙之地孤苦地守了三年,我想想他替我给我爹烧过的那些纸钱,念念叨叨说过的那些话,眼眶就忍不住又一阵酸热。 屋子中间还算宽敞,靠北墙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香炉,里面一支香已经快要燃到底,只剩袅袅一缕青烟。 香炉前什么都没供奉,但我一眼就看到桌子旁边落满灰的一堆杂物里,一把毫不起眼的军刀矗立其中。 那是宁家军的刀,我爹当年也有一把,格外沉得很,我曾经只是抱一会儿就累得双臂打颤。我爹那时看着我一边笑一边叹气,说他堂堂宁家军武力头筹,生的儿子居然手无缚鸡之力,而彼时跟着我爹习学刀法的陆临川笑着走上前来看看我,说:“月儿不用会这些,他以后自有人护着。” 再后来,我爹没了,那个曾要一生一世护着我的人也不见了。 因为提前知道我们要来,徐伯把平时住的里间让了出来,打扫得一尘不染,还换上了新被褥。 我看着跟简陋的屋子里完全不相称的锦缎被子,一时发愣。 徐伯说:“你们先安顿,我去给咱们张罗晚饭去。”说罢推门出去了。 其实我原是打算让陆九去镇上赁一处房屋,但徐伯再三要我先在家里住几日再说,不着急,我想了想,也没再推辞。可当我在与徐伯家徒四壁的情景完全不相匹配的饭桌前坐下来时,望着面前摆满的有鸡有鱼的饭菜,实在动不了筷子。 徐伯看穿了我的疑虑,低声说:“我也不瞒你,月儿,银子都是王爷着人送来的,送了好多。” 我怔怔看向他。 徐伯笑了笑:“屋里的被褥也是他让人专程送来的,就为备着你来,不然那么好的缎面儿,在这儿就是有银子也没处买去,还有冬夏各色的衣裳,王爷让人照着你的身量做了不下二三十套,都在里屋柜子里放着。” 我没说话,颤抖的眼睫看了看陆九,陆九似乎也不知情,但神情却并不意外。 “月儿,”徐伯给我倒了杯茶。 我道谢,端过来抿了一口,下意识便皱了皱眉。 这居然是我在清辉堂常喝的那个味道。 他连一口茶都提前替我想到了。 “王爷当年知道我留在落霞关为兄弟们守墓,便每隔半年派人送些银两过来,嘱我善自珍重。他那时已经开始在边关布置人手,暗中筹谋,我这里虽然瞒着,但后来还是有人向他禀报了我私自将你爹收殓下葬一事,我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我将大祸临头,可他却并未发落我,只是自此,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口信了。” 我静静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数月前,他忽然遣人给我送来了多于数倍的银子。” 我抬起头。 徐伯嘴角带着一丝沧桑苦笑:“只是依然什么话都没有,可尽管如此,我心里知道,他有些话,都在这里面了。” “再然后就是上个月,王爷飞鸽传书到边关来,命人在镇上替你置好了一处妥当的宅院,不大,也不显眼,周围的几户人家都是王爷的人,王爷时隔三年附了一封亲笔给我,说你不日就会到边关来,嘱我务必慎重照料好你。” 我噙着眼泪看着徐伯,终是忍不住问他:“当年我爹的事,徐伯您可知情?” 徐伯喝了口酒,沉思半晌,说:“我只知当年大军驻扎陈家隘,那几场仗打得艰难,有一天你爹带了一小支骑兵去哨探敌情,没过多久,大营里就收到信,说你爹中了伏,被困落霞关。” “老宁王见到你爹字迹的求援血书,什么也顾不得了,让大军原地待命,自己带了三千亲军直奔落霞关。等你爹回营,发现事情不对,立即调转马头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尸横遍野……” 我抖着手,将碗里的烧酒一口灌进嘴里。 “你爹几乎以一己之力杀到阵中央,将身负重伤的老宁王抢了出来,当时我们仅剩的十几人就护在老宁王周围,你爹吼着让我们先走,却不防一丛乱箭射来,他想也不想就将老宁王护在身下,自己却乱箭穿身……” 徐伯顿了许久,呼吸发颤,粗瓷酒碗在手里捏了半晌,抬头一饮而尽,将碗顿在桌子上。 “援军好巧不巧也赶到了,鹘人接着就退了兵。老宁王眼睁睁看着你爹咽气,心头大恸,几欲昏厥,等我们撤回大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有人搜出了你爹准备给兰〈生〈更〈新鹘人送出的密信,信里将我方的战事计划全都透露了个一干二净,而这些,是除了主帅和座下几位将领之外无人知晓的,接着平日里跟在你爹身边,被他一力提携的两个手下,也一起站出来指认他通敌,字迹口风全都对得上,时间地点桩桩件件一丝不差,人证物证严丝合缝,当场钉死了他。” “老宁王不信,撑着一口气命人严刑拷打,但那两人宁可求死也不松口,老宁王怒极,将二人当场斩杀。自此,我们折了副将,主帅重伤,只得撤兵回朝,老宁王被一路紧急送回京城,而朝廷里仲斯爻等人,便以主帅重伤、黎民受苦为由,说此战大不利乃天象不佑,极力怂恿皇帝议和,再以后的事,你们便知道了。” 我“咕咚”又喝下一杯酒,整个人已经撑不住。 “月儿,”徐伯通红的眼睛看着我,“老宁王当年严命将此事在小王爷面前瞒了下来,回京之后立即让你二人订下婚约,但他还是没能等到你们成婚,后来大婚之夜……我也听说了,当时你,大概是小王爷最后一丝支撑,那封密信于他而言,无异于天塌一般,你可以怪他不信你,但他那时,已经实在撑不起一丝理智可言了……” “月儿啊,这三年,你受委屈了……”徐伯老泪纵横。 我最终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浑身颤抖着,任肝肠寸断。 还能说什么呢,有口难言的滋味,这三年我已经尝尽了,那些委屈,那些和着血泪咽下去的痛楚,早已将我一颗心绞成肉泥,化成飞灰飘尽,我能捱到如今万事得解,能还我爹一个清白,已经够了,已经什么也不必再说了。 陆九将我抱进里屋,我挣扎着不肯躺下,只坐在床边低着头流泪。 青苗用温水拧了布巾,陆九接过来替我擦脸,院门外传来叩门声,徐伯走出去,低声与来人说着什么,陆九侧耳细听了片刻,便低下头继续细细给我擦着。来人悄悄走了,徐伯进了堂屋,我推开陆九起身出去,看见徐伯挎着一个大筐,里面是满满一筐橙黄的红薯,他将筐子放到墙根下,说:“月儿,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王爷着人送了来,我明儿就烤几个给你吃。” 我昏昏沉沉回到里屋,看着片刻也不离我身畔的陆九,我问他:“陆九,你说陆临川这究竟是何意?” 陆九沉默半晌,低声说:“你就当王爷是在赎罪吧。” 44、可人的回忆又何止少年时 在徐伯家里住了几日,我们一行便悄悄搬去了陆临川提前备好的住处。 镇子上人口不多,好多房屋都空置了,这里再往北几里地就是守城的驻军所在,按理也曾是个商贾繁荣之地,现如今凋敝至此,实在令人伤怀。 我曾害怕打仗,害怕那种劳民伤财,血流成河,可依如今这一路走来之所见,看着东鹘人和仲斯爻做下的孽,我又觉得这次陆临川是对的。 朝廷二十万大军开拔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小院里托着腮思索该做点什么。 既然决定以后都留在这了,总得有个安身立命的营生才行,我想来想去,不得其所。我倒是识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陆临川每日习武练剑,我就在廊下安安静静陪着,膝上捧一本书。我多少也算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了,如果有学堂,去做个教书先生也挺好,可惜这镇子上能搬走的都走了,统共也没剩下几个孩子,官府连百姓死活都不顾,哪里还会管孩子有没有学堂读书。 我去问陆九,陆九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隐藏身份,别让人发现了就好。” 我没吭声。 陆九说:“赚钱的事现在不需担心,咱们手里的银子够用了。” 我叹了口气,他说的有道理,陆临川断不会让我这里缺了银子用,况且此刻非常时期,我也不好再折腾什么。 陆九连续早出晚归多日,行踪隐秘。我知道他们的人已经在此地严密安插部署,有些甚至混进了当地军营,他有很多事要做,而我只是他们任务的一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也尽量不给他们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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