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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魔怔了,认定什么就一头钻进牛角尖。一连多日,我早起找不到衣裳,心里叹气,不用问也知道又被他拿去洗了,他一天不知要糟践多少水,大漠边关,要不是这院子里独有口水井,我真想不出他还要怎么变着法子折腾。 而且他何时做过这些,完全不得要领,大冷天一双手泡在冷水里硬搓,只会用蛮力,吃饭的时候我看着他执筷的手,手背骨节上都破了皮,生出青青紫紫的冻疮,我气得饭都吃不下。 “衣裳用不着天天洗,”我沉着脸,也不去看他:“好好的衣裳,没穿破,倒先给洗破了。” 陆临川吃了一惊,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我:“……破了吗?” 我扒了口饭,不吭声。 陆临川说:“那我让人给你做新的来。” 我看他一眼,垂下眼睫继续吃饭,不想再回应了。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偏执,时时事事都偏执,到现在还不改,不听劝,我一边气得心想:无可救药,一边几口把碗里的饭吃完,端着碗起身准备去洗,陆临川站起来,把碗从我手里拿走:“阿月,放着我来。” 我噎在原地。 他究竟想怎么?那个朝堂上翻搅风云果决狠厉,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堂堂宁王陆临川,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连碗都甘愿为人洗的人? 不光是我,连一旁默不吭声的陆九和青苗都抬起头看着他。 陆临川斜睨了他们一眼,冷声道:“看什么?还不快吃,也等着本王给你们洗碗不成?” 陆九迅速低下头吃饭,青苗反应慢了一步,被震得呛住了嗓子,拿胳膊肘挡着咳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愈发匪夷所思,我什么都没得做了,衣服被洗了,做饭也用不着我插手,连院子都每天被扫得干干净净,我除了每天望着陆临川忙里忙外的身影发呆,就是面无表情地接受他的投喂,他学着做出很多东西给我吃,味道可以用稀奇古怪来形容,我每次也会勉为其难尝一两口,然后对他实话实说:“难吃。”他听了便只是笑笑,既不失望,也不气馁,下次继续。 我有时候难免恍然,好像从他身上隐约看到了那个曾经年少时温润的影子。 朝廷的圣旨送到那天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几骑快马风尘仆仆奔小院而来,附近素衣打扮的影卫迅速围上去拦截,对方拿出令牌说:“圣旨已到陈家隘,郑廉郑公公亲自带着皇上的口谕往落霞关赶来,还请通报王爷王妃一声,准备接旨。” 陆临川也没想到郑廉会亲自来,放下手里正忙活的东西,与我进房换了衣服,出来牵着我的手到院门外侍立等候。 不多时,远处一行车仗浩浩荡荡往这边来了。 郑廉是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老人,轻易不曾出宫,此次不远千里带着皇上的口谕而来,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车驾停下,陆临川携着我迎上去,郑廉颤巍巍地被随行小太监从马车上扶下来,他身负圣意不宜下跪,便深深躬身道:“老奴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陆临川将他扶起,说:“公公一路辛苦了,敢问皇上在京中一切安好?” “都好,都好,皇上听闻王爷受伤,急得寝食难安,定要老奴亲自来看过才能放心。” 陆临川低声道:“害皇上为臣忧心,臣有罪。” “王爷切不可这样说。”郑廉拍了拍袖子,直起腰道:“宣,皇上口谕。” 陆临川与我齐齐整理衣装,跪地俯首。 郑廉笑着看着我二人,朗声道:“朕听闻淮渊率军力破东鹘,大功得建,朕心甚慰,遥想当年,朕的二弟为朕建功立业之时,也是你这般年纪,这般英姿飒爽、所向披靡,你身负尔父遗风,朕每每想起,伤心之余又觉得宽怀,因为还有淮渊在,朕就还有倚仗。” 这口谕不似君臣之间,皇上句句只称陆临川表字,句句都是亲情缱绻,恩宠非凡。 生在帝王家,谈手足亲情何其奢侈,但当年老宁王偏就为着这份一母所出的血脉亲情,力保当今上位,替他平朝纲,荡仇寇。皇上忆起往昔,总是久久沉默不语,他偏爱陆临川这个侄子,每每看着他,满心里都是当年二弟的影子。 郑廉说到此处,想起皇上的神情,忍不住两眼泛红,陆临川额头抵地,一声不吭地听着。 “朕听闻你负伤,揪心不已,想一封急召宣你入京,可你在折子中说,这几年做错了事,寒了月儿的心,想陪他在边关多待些日子,以期赎罪,朕身为长辈,也实在不忍见你夫妻离心。” 我浑身一颤,陆临川竟然把这种话都跟皇上说了。 郑廉看向我,语气柔和:“朕知你们之间的情意纠葛,月儿这些年受了委屈,朕也有所耳闻,只望月儿能看在朕的面子上,早日消气,原谅淮渊,你二人快快回京来,也好让朕安心。” 60、冰糖葫芦 耳边传来陆临川的谢恩声,我回过神来,背上已暗自出了一层细汗。 皇上的话句句温和,字字体贴宽厚,但再温和也是圣意,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郑廉上前搀起我俩,说:“皇上让老奴带了不少好东西来,给王爷养伤,王爷王妃万望珍重,等王妃气消了就早日回京。” 我低声说:“凉月不敢。” 郑廉笑了笑,对陆临川道:“王爷,天色不早了,老奴还要赶回陈家隘,大军即日班师回京,老奴就跟着一道回去复命了。” 陆临川道:“拔营之时,本王定去相送公公。” 郑廉笑着摇摇头:“王爷好生养伤,这些虚礼就不必遵从了,有些话,皇上闲暇时也曾跟老奴说起过,说这些年外头传言,皇上对自己的皇子们严厉,却唯独对王爷不加掩饰地爱重,其实是因着看透了王爷骨子里对社稷没有野心,再加上无后,所以才会放心地疼你,但其实不是这样的,王爷,皇上疼你是真心的,他是真心真意,想替他的二弟,全了这份爱子之心。” 陆临川眼圈微红,撩起袍子再次跪下,磕头道:“淮渊……铭感五内,叩谢皇上深恩!” 车仗远去了,陆临川站在那儿凝视许久。 他大概想起了很多往事,我不知该说什么,便转身想回院子里。 “阿月,”他叫住我,径直过来将我抱进怀里。 我皱着眉,迟疑半晌,没有挣扎。 “阿月,什么时候能允许我去祭奠祁叔?” 我一怔,伸手推开他。 “不用。”我冷冷说了一句,转身便走。 陆临川没再拉住我,只慢慢跟在我身后进了房,带上了门。 “这么久了,你一次都不许我去……你还怪我是吗?” 明知故问。我在椅子上坐下。 不该怪吗?当年恨不得将我父子挫骨扬灰的人是谁?如今单单一个“怪”字,未免也太轻飘飘了些。 我扭开脸不去看他。 陆临川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手掌覆上我的膝盖。 “阿月,我很想去……我想给祁叔认错,赔罪……” “用不着了,我爹又看不到。” “可我总归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难不成你能让我爹起死回生,然后当面跪下给他磕头忏悔?”我有气,有怨,每每提起我爹,我总是忍不住心头哽涩,他死得太苦了,真的太苦,我尚且能活着看到不白之冤被洗去这天,可他呢…… “我愿意跪,愿意磕头,阿月,你让我去吧,”他说:“给我个机会……” 不给,一点都不想给。 我站起身,迎着陆临川仰起的视线,说:“你敢踏近我爹坟前一步,我死都不会原谅你,陆临川,别看他,别靠近他,别脏了我爹轮回的路。” “哗啦”一声,我后腰剧痛,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抓着肩膀按在桌子上。 陆临川双目猩红。 我什么时候这么懂得了杀人诛心,把他曾扎进我心口的刀子一把一把拔出来,全都反手插进他心里…… “害死祁叔的人不是我!不是我!祁凉月!”陆临川声音极力压抑着,他胸口震荡起伏,像恨不得撕裂一切,但他极力压抑着,一双眼几乎泣血:“冤他的人不是我,杀他的人不是我,我猪油蒙了心没有信你们,可我,可我蛰伏三年等到今天一个一个手刃仇人,也替他报了仇。始作俑者不是我,阿月,你恨我,我认,可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我也失去那么多,你能不能看看我……看看我有多疼,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阿月……” 如果心碎有声音,那么便是此刻,我仿佛透过陆临川的眼睛,听见他整个胸腔里的分崩离析。 他抱着我,喘息着,浑身缓缓失去支撑,滑了下去。 我下意识就回抱住他,被他带着跌跪到地上。 他下巴沉沉压在我肩上,喃喃呓语:“我也……也默许了徐阵开为他守墓,别人以为我得知他被安葬会怒不可遏,可我什么也没说,这算不算一点弥补……阿月……我被奸人蒙蔽,那么恨你,可那三年我除了不去清辉堂,不见你,我有没有对你做过别的?如果不是你落水失忆,不是后来发生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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