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醒着?”他皱眉。 我嗓子眼里微弱地“嗯”了一声。 “听到了多少?” 我实话实说:“都听到了,你说把我杀了喂狗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屋里一时陷入沉静。 我深知此地不可久留,顾不得其他,拢了拢衣衫下了床,朝陆九走去。 “你去哪儿?”陆临川阴沉着脸问。 我转过头看着他,磕巴着说:“我、我要跟淮渊一起走,他不在这里,我也不留。” 陆临川面色难看,简直要气笑了。 他盯着我,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来,居高临下地站定,然后微微低下头:“祁凉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往后退着,依然坚持:“我要跟淮渊在一处,这间屋子若是你的,你、你自己睡吧。” 陆临川腮颌咬了两下,笑道:“难道你不知?不但这屋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要你睡哪你就得睡哪,我要你死,你就不能活。” 我看着他。 对。 没错。 就是这个感觉,岚生凝檬太熟悉了。 我头皮一阵一阵发紧,全身的骨头像是撑不住这具身子一般又开始发软。 可我不是他的,我看着他,继续后退,说:“我不是你的……不是,我不在这里……” “你觉得这由得了你吗?”陆临川咬着牙。 我急切地去看陆九,陆九低着头,并不看我。 陆临川轻轻靠近我耳边,一字一句说:“你再多看他一眼,他就得死,我要他的命,就跟你走出这间屋子一样简单,你大可以试试。” 我一瞬间,太阳穴像被撞钟的铁杵狠狠撞了一下,整个天灵盖嗡嗡作响,久久不绝。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又下意识想转向陆九,但硬生生忍住了。 除了惊恐,除了睁大的眼睛里迅速泛起眼泪,我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了。 我不敢,真的,我实实在在不敢违逆他的任何话。 陆临川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要他守着你,你才能看见他,祁凉月,我若不许,你这辈子别想再见着他,你那所谓的淮渊,一条命只在我一念之间,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浑身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我喘着气,连呼吸都哆嗦,我控制不了。 陆临川说:“陆九。” 陆九应道:“属下在。” “出去。” 陆九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是。”便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轻响把我震了一下,但我依然丢了魂一样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陆临川牵过我的手把我带回到床上。 我任他牵着,失魂落魄,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 淮渊会死……他会死…… 这感觉不知为何这么熟悉,像是一种重演。 淮渊会有危险,我听见自己再一次对自己说:祁凉月,不能让淮渊有危险,不能让淮渊……遭受这种事…… 我机械地爬上床,安安静静背着他躺下,扯过被子缩了进去。 陆临川吹了灯,从背后抱过来时,我浑身抖得像筛子。 我想,淮渊,我不要你死。 我僵硬地闭着眼等着,等陆临川送我入地狱,可他只抱了我一会儿,就松开手,转过身去睡了。 我做了一夜的梦,惊醒无数次,迷迷糊糊中陆临川一遍一遍把我抱起来拍着顺气,我认不出他,只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涕泪交流着大口喘气。 越来越多的事发生,总感觉有些东西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可我还是想不起来,还是抓不住,也或许是本能的抗拒,不想想起来,因为我实在害怕,我心里有太多太多个为什么,可我又害怕知道,我害怕面对那些不能面对的东西,害怕到那天发现一切再也回不了头了。 “淮渊……”我迷迷糊糊哽咽着叫,我清醒时混沌时、惊恐疼痛时总会下意识喊这个名字,陆临川不许,可我一次一次,总是忍不住,我抓着他,呓语着,把这两个字反复咀嚼。 他说:“我在。” 我哽咽地更厉害了,他抱着我,低声说:“月儿,我在。” 第二天醒来,床的一侧已经没有人了,陆九盘腿坐在榻前一张蒲团上,正发着愣。 我一动,他立马转过身,半跪过来:“王妃,你醒了。” 我撑着坐起身,开口便问他:“你没事吧?” 他怔了一下,低声说:“属下没事。” 我放心了,伸手过去想摸他的脸,他下意识躲了一下,我说:“淮渊,别怕。” 他整个身体顿住,眼睛看着我。 我枯瘦苍白的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摸过他的眉骨鼻梁,说:“我不会让你有事,淮渊,但凡我能为你做的,我都愿意,只要你没事……” 作者的话:没有评论的写手是什么? 是没有饲料的鸡, 没有草吃的牛, 没有鞭子的驴, 没有柴油的拖拉机。 你们自己悟吧,我话只能说到这儿了—— (委屈地眼泪汪汪……) 26、你想都别想! 我对“淮渊”的失而复得无比珍视,由此也愈发依赖陆九,时时刻刻想看见他,想拿出自己的全部来对他好,可是对陆临川的忌惮,又让我不敢显露太多。 陆临川觉得我简直可笑,他堂堂宁王府王爷,世袭一等亲王,姓陆名临川,字淮渊,货真价实摆在面前,我居然不认得,我眼巴巴只盯着一个陆九。 他说:“祁凉月,你是瞎的吗?” 他捏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把别人当成我?嗯?” 我说:“你不会是淮渊,淮渊不可能像你一样对我……” 陆临川愣了一瞬。 “我如何对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他松了手:“你忘得倒是干净。” 我低下头不吭声。 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走了。 我心情不好,心里七上八下的,榻前陆九经常坐的那张蒲团空着,我盯着发呆。 他在这屋子里从来没坐过椅子,除了站着就是跪着,最近一直守着我,才偶尔坐在蒲团上面靠着床脚打个盹,而且极其警醒,我一动他就会立即睁开眼过来看我。 我不喜欢陆临川,不喜欢他对淮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看不到头的日子。 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什么身份富贵,我只要淮渊。 陆九端着熬好的药推门进来时,我正想这些事想得烦躁,鼻子发酸,眼睛揉得通红。 “怎么了?”陆九问,“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就觉得委屈,压也压不住,便开口问了出来:“淮渊,等这里的事都了结了,陆临川肯放我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陆九怔在原地。 我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我。 他把手里的茶托放到桌子上,说:“王妃……” 但只这两个字,他便不再说话了。 我起身走过去,抓住他手臂,“我根本不想当王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王妃了,但是淮渊,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你要信我。” 陆九沉默着,缓缓抽出手,后退了一步,我看着他,憋屈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你不愿意吗?”我声音抖着,难以置信:“你不想跟我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必再受这些辖制,去、去过咱俩自由自在的日子吗?” 陆九低声说:“属下不敢。” 我凑过去捧起他的脸:“为什么?淮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陆九拿下我的手,单膝跪了下去。 “王妃,王爷吩咐过属下,若非必要,不准再与您有肢体触碰,否则就砍了陆九的手。” 我惊得语噎:“他,他凭什么……他简直、简直……” 陆九说:“您是因为失忆所以不记得王爷,也把我错认成王爷,但王爷心里是有你的,他也有不得说的苦衷,你以后会知道……” 我一把抓住陆九的手腕把他扯了起来,陆九不敢违逆,只好顺着我的劲儿起身,我赤着脚,拉着他奔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 长廊远处的凉亭里摆着美酒瓜果,陆临川半躺在宽大的凉椅上,赵栖梧拿着一把扇子侧身坐在他旁边与他扇着风,另一只手被陆临川轻轻握在手里,俩人正笑着轻声说着什么话儿。 陆九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 我看着他,问:“他有苦衷?他心里有我?你说他是我的淮渊?” 陆九不吭声,我也不想再听别的了,只问他:“你到底愿不愿意带我走,还是当真想让我就跟了这样一个人,我在他手里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知道,你……你现在……” 我是真气着了,也难以置信,我心被狠狠伤透了。 陆九又跪了下去。 “王妃,陆九自幼入宁王府,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对属下恩深义重,宁王府的人从来没有背主这一说,陆九更是万死都不可能……” 绝望。 这种又惊又气,绝望到呼吸困难的感觉,让我一边噼里啪啦掉眼泪,一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不通自己现下是个什么处境,我的淮渊不要我了。 他这么坚决。 我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王妃,”陆九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道:“您记忆里心心念念对你好的那个淮渊,其实就是与你少时相知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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