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是我救的,情是我给的,我替他赎身、立庙、封名,再送进宫里。他自然也愿意为我办事。 “毒不是一朝一夕能下。”卫昭说得极轻,像怕吓着她,“太急会露馅,他又老得慢,怕是要熬我一辈子。 “所以一口一口地喂,每日一颗,丹药轮番用着,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不多不少。” “你说奇不奇怪?”他笑起来,“他如愿活得越久,就离死得越近。到最后,连自己是错信了神仙,还是错信了我,都搞不清楚。” 他说话时胸腔一下一下震着她的肩。 “漪漪……”卫昭声音低下去,贴着她面颊索吻,“我真的太高兴了。” “你该看看他临死前的脸。我等这天,太久了。” “可你知道我第一个想见的人是谁吗?” “就是你啊。” 他从皇帝尸体前离开后,什么都没管,没去联络任何人,连平日里关系最亲近的朝臣都未见上一面,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了清和院。 他就是要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她。 像是非得她知道,他才算赢得彻底。 钟薏呆坐在他怀中,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弑父他也做得出来...... 果真是疯子! 卫昭终于笑够了,低头一点点把她擦干,掌心从锁骨擦到脚踝,每一道水痕都不放过,细致得像是在清理什么珍贵器物。 擦完最后一处,他才抽开那块湿布。 她一身赤/裸,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连细细的经脉都藏不住,在昏暗室内中亮得像是不该存在的幻影。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慢慢起身,去取架子上事先准备好的衣物。 料子柔软,颜色血红。 他把她抱在腿上,一件一件地给她穿好。 他现在已经很是熟练。 刚开始的时候,他连小衣的正反都分不清,手指碰到细带就僵住,动作生涩到可笑。那时他偏要自己来,明明慢得要命,还不肯让旁人插手。 钟薏故意不提醒,任由他把小衣穿反,等夜里他脱时发现怎么也解不开,才明白弄错了方向。 那晚他眼神沉了很久,后来便去请了嬷嬷,硬生生学了整整三天。 如今他已经熟练得不输宫女,一件件穿得妥帖,从未出错。 对她的掌控也越来越强。 现在是盛夏,屋子里放着冰鉴,仍热得发闷。卫昭只给她穿了两件。 绸衣贴身,料子软得像要融化。他系好带子,手掌在她腰间收紧,低头亲昵地蹭过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得过分,问她:“明年生辰想要什么?” 钟薏愣了愣。 她生辰在三月,不过将将过去,下一个离现在还有大半年光景,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由着他摆弄,心中不禁冷笑,眼底划过嘲讽。 她想要离开。 他给得了吗? 卫昭像是根本没在等她开口,自顾自地笑起来。 他语气透着笃定和张狂,胸腔中的心脏跳得飞快:“等你十八岁生辰一过,漪漪便会立在这世上最高的位置。” 他说得很慢,像在描一幅早已筹划许久的画。 “冠九重凤冠,行中宫之礼,被册立为后,与我受尽万民礼拜,永远都不离我左右。” 钟薏闻言,心彻彻底底地冷下来了。 他竟是打算把她困在他身边一辈子——不仅是在这清和院当个见不得光的妾室,还要让她去皇后的位置? 是玩弄一国之母比玩弄自己后院的小妾更让他有成就感吗? 她不明白是哪步出了差错。 她明明那么对过他,原本想着如果逃不出去,只要顺着点,忍着不反抗,等他察觉她有多么无趣,有一天腻了自然会放弃她。 到那时候,她再去找母亲,哪怕流落天涯,也好过如今这般日子。 可现在他分明是说他不会腻,也不可能主动放她走。 只要她活着,他就要把她拴在身边,像个好看的物件摆在他宫殿正中,直到死亡。 那将是一场彻底的囚禁,是永无止境的玷辱。 钟薏浑身发冷。 往日那点提着的希望像一颗泡泡,被他亲手戳破。自己之所以从未想过自尽,只是因为那口气还吊着—— 可现在那口气没了。 她忽地生出一股冲动。 她想和他同归于尽。 那念头像是被封在心底许久的洪水,砰的一声决了堤,灌得她呼吸混乱。 她几乎忍不住想当场开口,拿最恶毒的话去刺激他,让他暴怒,然后两个人死掉。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是他逼的。 她配吗?她算什么? 她是个被他囚在暗处、日日羞辱、连体内都塞着铃铛的贱人,连做个完整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要封她为后?是要让天下人看他笑话,看他亲手把一个低贱的玩物捧上神坛? 连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半日,尊严都被他剥得干干净净,他却想让她戴凤冠、着朝服,跪在文武百官面前,喊他陛下? 她若真成了皇后,他这个皇帝才真正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柄。 他说喜欢她,哦,对,连爱她都不肯说。 不过是把她养熟、养顺,从里到外全换上他想要的模样。 他以为只要日日宠她,夜夜压她,就能喂出一颗心,喂出一个真心爱戴他的“皇后”。 钟薏看着他的眼睛,差一点就想开口,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 他就算真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也只能永远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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