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唔......” 钟薏还没学会接吻的技巧,有些笨拙,唇舌抵着他的,无措地颤了一下。 她想往后仰逃开,却被他下意识锁在怀中,掌心覆在她颈后,像是安抚,又像是禁锢。 他吻得极深,仿佛想将她整个人都吞下。 但她没真正拒绝。 只是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颊发烫,手紧紧抓着他衣襟。 他的气息太热了,快要将她整个烧化,唇齿间都是他侵入的味道,干冽,着迷。 她有点怕,又有点想靠近。像飞蛾扑火。 也许是因为被抱得太紧,或者是他太安静太温柔,哪怕亲得人要晕过去,手上仍克制得惊人,没有越过哪怕一寸。 钟薏睁着眼,看他泛红的眼尾与唇齿间凌乱的喘息。 心忽然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 她想,他真的如他所言,一直在忍耐。 五月升温,寝衣便单薄,江南精制的丝缎柔软贴肤,在内衬加了一层轻如蝉翼的水纱。 方才亲吻时领口散了些,此刻肩头微露,锁骨一线清晰起伏。 卫昭伏在她肩窝,唇刚刚离开,呼吸还未平复,一下一下地扑打在她肌肤上 钟薏低下头,刚好看见自己胸口被他热气染红一片,像是被他吻过似的。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靠得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某处悄然抵着她。 心跳得厉害,脸颊红透,犹豫片刻,她终于开口。 “那个……” 声音低得几乎要被吞掉。 “要不要……试试看?” 话音落下,钟薏红着脸想往他怀里缩,又有些倔强地撑在那。 她又想起那个夜里卫昭的身子...... 他愣了一瞬,像听到极其动人的话,眉目笑得舒展开来:“薏薏说什么?” 语气温和,哄着她一步步往他设好的网中走。 指尖贴上她鬓角,将碎发别至耳后,又顺着她颈侧缓缓下滑,在她衣襟停留片刻。 他低下头,唇贴着她耳边,声音像风吹过水面: “可以吗?” 钟薏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唇落了下来。 从下颌一路吻到锁骨,像蝴蝶落在水面,又像信徒俯首,虔诚得近乎病态。 丝缎被一寸寸揭开,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手指划过皮肤时的轻颤。 他为什么总会抖呢...... 钟薏胡思乱想着,手悄悄握住他肩上的布料,想要借此稳定自己快要飘起来的魂魄。 一路走到峰尖。 没有急切,甚至不算真正的吻,只是极轻极轻地贴上去,好似在亲吻一件多年前遗失、好不容易寻回的宝物。 “这里也是……我的吗?”他哑着声问。 她没出声,只是指尖攥紧了他衣襟,默认。 鼓动的血液仿佛要冲破胸腔,藏得太久的妄念再也抑制不住,在她默认的一瞬倾巢而出。 吻一个个失控落下。 夜雾深沉,栀子花盛开,潮湿气息在月光下像水一样浮动。 睡了一下午的朝朝终于准备起来觅食。 它伸了个懒腰,从屋檐跳到窗沿,正打算去蹭些宵夜吃,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说熟悉,是因为最近主人从外面回来,身上总带着这股气味。 说陌生,是因为这股气息浓得有些奇怪,甚至盖过了房中常有的味道。 它警觉地绕过半掩的纱窗,熟门熟路地跳进内室。 顺着榻下的脚踏跃上,轻盈迈进无风拂动的帷帐中,蹲坐床头。 屋里没有点灯,可猫儿能看见—— 主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好好睡着,而是缩成一团,贴在床角。 她身上趴着一个男人。 那个最近常在她身上留下气味的男人。 他低着头,整张脸埋在她身前,手臂绕过她的腰,把她困得牢牢的。 她反握着他一把头发,像是要推开,又像舍不得,另一只手胡乱地扯着角落的被子,嘴里发出细碎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朝朝歪着脑袋看。 两人皮毛尽失,那男人还在她胸前蹭个不停,像在啃什么,又像舔,好不奇怪。 主人额上覆着一层细汗,身子一颤一颤地轻抖。 朝朝看不懂。 但它觉得,她大概不舒服。 朝朝想妈妈的时候,也喜欢叫。 它想安慰她,于是软绵绵地踩着步子靠近,喵了一声。 她顿了一下,像是被吓到,眼皮红红地睁开。 男人也抬起头。 他呼吸凌乱,唇边沾着一层晶亮,像刚啃过什么甘甜果实般,舔了舔嘴角,只冷冷地扫了它一眼。 朝朝不懂这些人类的表情,只觉得他那双眼像极了外头发情的公猫,盯着主人的目光像是马上要流下口水来。 钟薏看到它夜中的明亮竖瞳,艰难把男人的头拨开,俯身抱起它。 “朝朝,饿了吗?” 主人的声音很哑,手却还是一如既往温热。 朝朝躺在熟悉的绵软上,和往常不同,此时爪子像踩着冬天从天上落下的大团白雪,一丝余地不留地贴着,温度舒适。 它惬意地呼噜着,甩甩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 笨蛋,本猫可是在救你。 尾巴尖的毛不小心扫到旁边男人的劲直手腕。 气氛倏地变了。 他顿了一下,低头望来,眼中光影深得吓人。 下一刻,它被拎了起来。 然后朝朝感觉自己悬在空中,瞬间远离了温暖的怀抱。 它被提溜着后脖颈的皮毛,一路带到了外面。 重新闻到大自然的气息,男人随手将它扔到地上。 喂!粗鲁的人! 朝朝在地上灵活一滚,抖掉身上那点残留的温香,又惊又气。 它听到男人低声冷叱:“小畜生,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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