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久,才说:“朝廷中与王爷政见不和,或者有意打压王家的人。” “这个说起来,倒是有一大堆人选。”李舒白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漫不经心的问,“没有别的了?” “还有几个可能性很小的猜测,比如王若在琅琊那边,或者扬州冯忆娘那边的仇人之类的。” “但此案还是冲着我来的迹象多一些,不是么?” “是。”黄梓瑕点头,“所以说她们之前结仇的人追杀到京城可能性很小,更不可能有办法在皇宫之中行事。” “关于案件真相,还有一个可能性,你没有说。”李舒白靠在椅背上,唇角微扬地看着她。 黄梓瑕诧异的把案情又在自己脑中过了一遍,说:“不知……遗漏了什么?” “就是京中人一致认为的,鬼神作祟。”李舒白抱臂靠在椅上,脸上那种冰凉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不是么,被我射杀的庞勋,一定要实现那张符咒上对我下的诅咒,所以才先在仙游寺留下了箭头预警,后在重兵之中夺走了我的准王妃,最后将惨死的王妃遗体又送回原处。” “不错,只要这样解释,那就动机,手法,过程全都圆满了。”黄梓瑕说。 “如果你真的找不出来,那就让刑部和大理寺就这样结案吧。” 黄梓瑕缓缓摇头,说:“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这个凶手,不仅杀害了王若,还牵连了冯忆娘和无辜的四个乞丐。就算为了陈念娘,就算为了没有任何人在意的乞丐们,我也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何况——” 李舒白望着她,见她神情决绝,眼中毫无犹疑之色,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声音中带着疲惫的喑哑和坚决的意念。 “若没能帮你破解这个案件,我怎么能回到蜀中,去洗雪我父母家人的冤仇?” 李舒白自然记得她对自己的承诺,所以也不说话。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女,而她的目光投在更远的窗外天际。 仿佛想起什么,她又忽然转头看他,问:“对了,你那张符咒,如今怎么样了?” “你猜?”他站起身,到后面的柜子中取出一个小方盒。 方盒没有明锁,只有盒盖上九九八十一个格子,排列着八十个字块,上面分别写着散乱的字。 黄梓瑕知道这个是九宫锁,只有那八十个字在准确的地方,才能打开这个盒子,否则的话,只有毁去盒子才能打开。 她转过头去,自然不会去看李舒白那个盒子上的字是怎么排列的。到盒子打开,李舒白伸手到里面,又取出一个椭圆形的小球。球呈半圆,稳稳放在桌面上。上面半球有细细的裂痕,就如一个鸡蛋被剖出莲花菡萏的形状,下面底座是圆的,一共三个圈,每一圈上都有细微的凸起。 “这三圈锁匙上,各有二十四个小凸点,全都可以左右旋转,只有在都对准到正确位置之后才能打开这个圆盒子,否则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会在圆盒被打开的一刹那,绞成碎片。”李舒白一边调整暗点,一边说。 看来,对于那个符咒,李舒白确实是藏得非常好。 随着下面三圈旋转到正确的位置,李舒白将圆盒子放在桌上,抬手按了一下圆顶,那如同菡萏般的圆盒,被机钮扯动,顿时一片片绽裂开来,就像一朵木雕的莲花,在她们面前瞬间绽放。 在片片莲花的中间,正静静躺着那一张符咒。 符咒的纸张厚实而微黄,两寸宽,八寸长,在诡异的底纹之上,“鳏残孤独废疾”六个字,依旧鲜明如刚刚写上。 在那“孤”字上,血色的圆圈依旧朱红淋漓。而“鳏”字上面,那原本鲜红的圈,却已经褪去,只剩下淡淡一点红色痕迹,与当初那个“残”字一般,褪去了本已被圈定的血色。 黄梓瑕愕然抬头看着李舒白。 他双手轻拂,绽放的圆盒又如起初时般,片片花瓣合拢,回归成半个椭圆。 “很显然,这桩婚事,已经消弭无形了——我似乎又躲过了一次被诅咒的灾祸。” 李舒白似乎毫不在意,将圆盒收归方盒中,打乱了上面的九宫锁,依样收在柜子中,姿态舒缓一如方才。 黄梓瑕默然问:“你这张符咒,一直妥善收藏在这里?” “不知道是否妥善,至少我很少示人。”他缓缓地抬眼看她,说,“或许可以说,在离开徐州之后,除我之外,你是唯一一个看过的人。” 黄梓瑕的心口,不觉微微涌过一丝异样的血潮。她抬头看见他的目光,幽邈而深邃,他似乎是在看着她,又似乎不是在看着她。他在看着一些遥远而虚幻的东西,又或许,只是在看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东西。 黄梓瑕不由自主地侧过脸,避开他的眼睛,逃避般望向窗外。 语冰阁内只轻轻回荡着两人的呼吸声,窗外的鸟叫声中,夹杂着一两下鸣蝉,让人忽然惊觉,暮春已尽,初夏来临了。 第32章隔墙花影(2) 崇仁坊周府前,黄梓瑕去敲门。门房应声开门出来。 “这位大叔,麻烦帮我通报一下你们小少爷,就说我姓杨。” 开门的大叔赶紧出去了,还有其他几人请黄梓瑕坐下,给倒了茶。黄梓瑕就喝着茶,坐着听他们聊天。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啦,距老爷定下的离京日期只有一个月了,什么东西都得收拾周全了啊。” “不过小少爷最近好像不太雀跃的样子。” “是啊,前段时间小少爷被皇帝钦点为川蜀捕头,他不是一直喜不自胜欢欣鼓舞的么,怎么一下子就连门都不出,闷在房中了?” 几个人正说着,他们口中沉寂多时的小少爷周子秦就连跑带跳的出来了:“崇古,你可来了!” “小少爷!”门房们赶紧个个站起来招呼。 “你们忙去吧。”周子秦随意挥手,只抓着黄梓瑕问,“是不是案情有什么新进展了?是不是是不是?” 黄梓瑕摇头,说:“只是找你一起探讨一下。” “进来进来。”他拉着她的手,赶紧往里面跑,“我听说啊,因天气渐热,那具尸体又太过难堪,就算放在冰窖里也镇不住,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皇后亲自诏示王家,已经决定头七都不等,三日后立即发丧了。” “嗯。”黄梓瑕与他到了屋内坐下,才低声说,“所以我们最好是在三日内查明真相,不然尸体一下葬,查案就更麻烦了。” “这么说,被我害死的那几个乞丐,还是毫无头绪啊……”周子秦沮丧道,“可是,这么错综复杂的案情,怎么可能在三日内查明呢?就算我最倾心仰慕的黄梓瑕到来,也不一定能办结此案啊……” 黄梓瑕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干咳了一声说:“不过,夔王说,若三日内实在无法查明真相,那就只能先将这具尸体不是王若这件事先披露出来,只要没有盖棺,就不会定论,我们还能争取时间再查下去。” “查……怎么查,从哪里下手,线索的一开始是哪里,我毫无头绪啊……”周子秦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恼地趴在桌上,“啊……这个时候要是黄梓瑕在就好了,她一定能迅速找出一个最有价值的点查下去的……” 黄梓瑕觉得自己的嘴角肯定又在抽搐了。她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轻拍桌角:“好了,我和夔王已经将案情理了一遍,并且提出了一个我们现在急需查找的方向。” “什么方向?”周子秦抬起头。 “景轶已经到徐州去调查庞勋那枚箭头失踪的事情了,到时候若是能清楚当初夔王射杀庞勋的箭头为什么会出现在仙游寺中,或许也能成为本案的一个重要线索。”她说着,拿出一块银锭,放在面前的桌上,“而这个,就是我这边要追查下去的线索。” “银锭?还是半块的?”周子秦拿着银锭,翻过来看着上面的字样,问,“你缺钱啊?我借你啊!” 黄梓瑕无语,指着银锭后面的字样:“你看这个。” “副使梁为栋……内库使臣张均益,铸银二。”他念着,疑惑不解,“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内库中所有历年铸造的银锭中,都没有这两个人的名字。” “私铸的?或者是假的?” “私铸的,当然会铸上主人的名字,干嘛要冒充内库?也不是假的,而是绝对的真银子。”黄梓瑕捏着这锭银子,正色看着他,说,“最重要的是,这半个银锭,是在王若失踪时,我和夔王爷在东阁内发现的。当时它被一个倒扣的茶盏罩住,放在桌上,夔王爷喝茶的时候发现了。” 周子秦很开心地说:“夔王爷果然是我辈中人,在那种脓血横流的尸体旁边也能悠闲自在地喝茶,真是见过大局面。” “那个时候女尸还没出现,王若失踪只有片刻。”黄梓瑕忍不住提醒他。 周子秦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他手中捧着那块银锭,问:“所以,按照你的想法,我们接下来应该是去哪里?” “当然是去吏部查看历年的官员名档,看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能在记录上查到。” 吏部今日当值的知事捏着黄梓瑕递上的那张条子,看着上面“梁为栋、张均益”两个名字,脸苦得都快滴下黄连汁来:“两位,我建议你们不要等了,十天半月能查到就算运气好。” “十天半月?”周子秦目瞪口呆,“需要这么久啊?” 知事抬手一指面前两层七间的屋子:“喏,那里就是历年官员名册存档,从本朝开国到现在,虽然资料散轶了一些,但存着的档案还有这么多——这只是第一排档案房,因为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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