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 “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国师救我!”忽又有人道。 站在那人身侧的人,闻声便转过头去,却见那说话的人眼眶里空洞一片,分明连眼珠子都没了。 “国师救命!” “国师大人,求您出来看看咱们吧。”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哭叫声持续了许久,恍如炼狱之中受刑的魂灵。 半刻后,天师台内复而安静下来。 倒在地上的人喊不出声了,喉咙似是全然腐烂了一般,再接着,那一个个躺在地上的人,在血雾中化作了一堆白骨。 一丝丝莹白的光从白骨中漂浮而出,似成了血海里来去自如的鱼儿,往来翕忽,倏然便没了影。 这些亡魂,同竹屋里那些孩童的魂魄一般,成了这血阵的一部分。 这血阵便是如此,拦杀了闯入的人,还将闯入者的魂魄吞为己用。 死了,全死了。 而他们所求的国师,至始至终未踏出竹屋半步。 宫外已是如此,宫墙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大变的天色。 鲜钰还在屋里躺着,而厉青凝早到书房中处理公事去了。 寝屋的门忽然被撞开,一只通体雪兔子蹿进了屋里,往上一跃而起,着实灵巧地落在了鲜钰的枕边。 鲜钰那盖到眼皮上的锦被被扯了几下,力道轻得很,扯了许久才令她露出了一双眼来。 她侧头便朝枕边的兔子看去,蹙眉道:“作甚。” 幸而白涂是只兔子的模样,否则早就一脸凶相了。 他沉声道:“看天色!” 鲜钰这才不耐烦地坐了起来,往屋外看了一眼,只见门外漆黑一片,似是忽然入夜了一般。 可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睡了一觉,天怎么就黑了。 这如何想都不太对。 鲜钰眼眸微眯,定定看了许久才愕然道:“难不成是国师做了什么。” 白涂那叹气声从腹中传出,“是老朽失策了,本以为他伤了神魂,会再养一段时日才会动手,可山灵没了,他大抵是想直截夺了龙脉为自己所用,又动用国运来阻截天雷,好一步登天。” 鲜钰只觉浑身凉了半截,这一幕是她前世未曾遇到过的,也是这一世全然没想到会遇上的。 本以为阻拦了厉无垠、两大宗和那凤咸王,大抵就能逆转前世局面了,没想到中途就多了一个拦路虎。 此虎甚凶,如今她修为虽不低,但若是对上国师,怕还是会寸步难行。 难不成还是会像前世那般同厉青凝生死相隔吗,她又如何甘心? 若又是如此,她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鲜钰垂下了眼眸,忽而冷笑了一声,看着自己撑在床榻上的双手,只觉得一切嘲讽得很。 白涂见她眸光渐暗,一双蒙着水雾的眼如笼黑云一般。 他心中大骇,连忙朝鲜钰的手腕咬了过去,那力度似要将那皓腕咬断一般。 鲜钰吃痛地蹙起眉,本想将咬在腕口上的兔子甩开,所幸回过了神,倒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眨了一下眼。 眸光终于恢复如初。 白涂连忙道:“天塌下来老夫顶着,你慌什么。” “你如何顶?”鲜钰冷声道。 白涂一对兔耳缓缓一动,他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对上了鲜钰的眸光。 “你可知天地灵气是从何处而来的?”他问道。 鲜钰蹙眉:“龙脉。” 白涂那兔首微微一低,竟是颔了首,“不错,正是龙脉,既然灵气能从灵脉中来,自然也能回到龙脉中去。” 鲜钰一怔,错愕地看着那口出妄言的兔子,“若是天地灵气皆回到龙脉中去,花草与木,还有飞鸟走兽又如何生出灵智,灵器又怎能再称作是灵器?” 她话音一顿,又道:“若是如此,往后之人又如何修道?” 世间灵气一断,破境之人便不能破境,修道之人不能再窥仙途。 这背后会痛哭流涕的,可不止百人。 白涂沉默了许久,一双通红的眼如同含泪一般,竟变得湿漉漉的。 鲜钰不知这人是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的,明明无数次重窥仙途的人是他,辗转生死数次,未放弃仙途的也是他。 可如今,白涂却说让天地灵气回到龙脉? 难不成,他往后都不会再修了么。 鲜钰眼中露出错愕不解,久久才哂笑了一声,“可龙脉又怎是我们撼动得了的。” “虽然教他的不是老朽我,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那人半个师父,那人都碰得龙脉,老夫怎就碰不得了。”白涂冷声道。 鲜钰听他这语气不似是在说笑,撑在床榻上的双手倏然攥起。 “可如今灵气如何回得了龙脉,,山灵都没了,这灵气如何被收回。”鲜钰嗤笑了一声,忍不住挖苦起白涂来。 她顿了一下,似调侃一般道:“难不成你要去当那山灵?” 白涂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未答却道:“如今山灵消失,龙脉里的灵气冲撞而出,你可有感受到,现下周遭的灵气比先前要浓郁许多了。” 鲜钰蹙眉道:“不错。” “国师借了龙脉和国运踏上了仙途为小,长此以往,这世间必会大乱,龙脉形同于无,东洲必会不复存在。”白涂缓缓道。 鲜钰蹙眉,磨牙凿齿道:“可现下又有何办法?” “老朽自然是有办法的。”白涂道。 “你说。”鲜钰道。 白涂却似是故意卖关子一般,“待事后再同你说。” 鲜钰不由得扯起了唇角,眼中露出一丝讥讽来,“莫非你还想一人应对此劫?你凭什么应对,难不成凭你这兔子的躯壳么。” 就连在前世之时,白涂也不愿听到鲜钰调侃他这躯壳,每回听到必会生气。 可这回,白涂却似是不气一般,久久才悠悠道:“兔子又如何,你两条腿,老朽四条。” 鲜钰倒吸了一口气,总觉得白涂此时平静得有些奇怪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且听我说便是。”白涂缓声道。 鲜钰这才冷静下来些许,“我需做什么。” “同我去一趟雾里镇,待大阵布成,你便速速赶回都城,在国师虚弱之时,了结他的性命。”白涂阖起了那双通红的眼,平静地说出了这话来。 鲜钰低声笑了,“可你又怎能保证,他一定会虚弱到能容我了结性命呢。” “他如今全靠攫取了龙脉紫气来硬抗,神魂大伤,哪能说好就好的。”白涂哼了一声。 “你要布什么阵。”鲜钰蹙眉问道。 白涂却又不说话了,背过身去,将兔尾对上了床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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