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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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暗。洛西汐抿唇，“确实太突然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挑个你能接受的时间和场合公开，好吗？” 姜渡沉默许久，喑哑开口：“西汐，我之前说过，我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试试看。但是这一百多天的相处让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对不起。” 洛西汐僵愣住，极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可泪珠还是不受控地涌在眼眶里打旋。她垂眸，艰涩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合适啊？我们从来没吵过架，你对我也很好啊。” 姜渡低声：“对不起，西汐，你是个好姑娘，是我配不上你。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洛西汐蹙眉，“什么叫你配不上我？你怎么配不上我了？我喜欢你，你就算是个乞丐也配得上我啊！”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捂住脸，“对不起，我有些失控。” 姜渡愧欠，“西汐，你不用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洛西汐啜泣出声，小小的，极力隐忍着，像幼猫受了欺负。姜音听着音箱内传出的哭声，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姜渡，我喜欢你，分手以后，没法和你做朋友。” “那就别再见了。” 姜渡无所谓的态度宛如刺进洛西汐心里的一根刺。她苦笑，“好。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能亲你一下吗？” 在一起那么久，手都没牵过，总觉得亏。闻言，洛爸爸急得跳脚。姜渡这个臭小子哪里值得他的宝贝女儿这么卑微！管家终于找到洛西汐和姜渡藏身的房间，房门打开的刹那，洛西汐踮脚吻上了姜渡的唇。轻如蝶翼扫过的吻。宾客争先恐后伸着头往里瞧。 “大小姐，麦没关呐！”管家伯急出了一脑门汗。姜渡失神一瞬，待反应过来，猛然按着洛西汐的肩将她推开。洛西汐的泪大颗滚落，步履生风地走出房间，边走边扔麦克风，然后丢下满堂宾客和心疼不已的洛爸爸，开车消失在夜幕里。 *** 轰趴别墅群。傅砚礼输入密码走进院子。刚拉开客厅的门，便被刺鼻的酒气熏得直蹙眉。啤酒易拉罐鸡尾酒瓶扔了满地。洛西汐和姜知予在客厅沙发上睡得乱七八糟。屋内没开灯，窗帘紧闭，外面是艳阳天，里面却很昏暗，且冷如冰窖。傅砚礼默默调高空调温度，替两位宿醉的女士盖紧毛毯。 “砚礼？你来了。”洛西汐艰难掀开一只眼睛，脑仁抽疼。傅砚礼“嗯”了声，坐进沙发点外卖。 “我的生日宴，你为什么不来？” “忙工作。” 洛西汐哂：“狗屁。” 傅砚礼专挑她痛处戳：“姜渡和你分手，没准就是因为看透你人前美少女，人后祖籍祖安。” 洛西汐拿起空易拉罐砸过去，傅砚礼随手挡开。她不甘示弱：“姜音和你离婚，一定是因为你这张嘴太讨人厌。” 傅砚礼沉默。洛西汐觑他，竟然不反唇相讥？看来是被戳中肺管子了。「砚哥，这小孩怪可爱的，谁家的啊？」傅砚礼没理会裴牧的消息，眸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发来的图片。背景是商超内的母婴店，姜渡抱着两岁左右的小孩，亦步亦趋跟在姜音身后。他手微抖，又翻下一张。 ——姜音从姜渡怀里接过小孩，脸上的笑意宠溺又温柔。紧接着又有十几张照片被裴牧狂轰乱炸丢过来。傅砚礼没心情再翻下去，发语音开喷：“你什么时候改行做私家侦探了？这么敬业，送你去印度公司历练历练。” 裴牧秒跪，“砚哥，错了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洛西汐无心再睡，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在和谁聊天？” “裴牧。” 洛西汐“噢”了声，“唉？你肯搭理他们两个了？不容易啊。” 自从那两个家伙上次自作主张在傅氏承办的无人机烟花秀最后“夹带私货”，害傅砚礼和姜知予陷入舆论风波，傅砚礼就再也没理过他俩。 “嗯。” “也是，我们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心里肯定也很舍不得。” 傅砚礼没接话。像是有感应，他蓦然转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姜知予，就那么躺在沙发里安静无声地盯着他。又在傅砚礼望过去时欲盖弥彰地别开视线，尴尬地开始找手机。洛西汐开了罐啤酒，一口气喝下半瓶，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砚礼，你能陪我们玩几天？” 傅砚礼将裴牧发给他的照片一张张删除，“就今天。” 洛西汐不高兴，“你真就那么忙吗？” 她失恋这么大的事，傅二公子居然才纡尊降贵陪她一天。傅砚礼睇她，“你今天才认识我？” “可你不是在采访里说下半年会调整工作，多抽出时间陪陪家人吗？” 傅砚礼扯唇冷笑，“死活都要离婚，陪个屁。” 洛西汐一噤，鬼使神差地觑了一眼姜知予的脸色，“我们不算你的家人吗？” 傅砚礼又陷入沉默。客厅的门被推开，崔静阳探头探脑走了进来。洛西汐一见他就“奴役”他收拾垃圾。崔静阳一边抱怨一边听话照做。他俩拌嘴的分贝逐渐走高，吵得傅砚礼耳膜痛，干脆起身去后院抽烟。放空的大脑无意识开始细数他们五个相识走来的一路。傅砚礼小学时自诩清高，身边根本没什么朋友。要不是沈懿和庄岚一见如故，两家自此走动频繁，傅砚礼恐怕连姜知予这个朋友都交不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脾气太臭，他心里有数。上了初中，不知从哪冒出个洛西汐，一直缠着姜知予，还明目张胆排挤傅砚礼。理由很简单，他是男生，不方便。是姜知予看透他骄傲的空壳，做什么都拉着他一起，他才不至于形单影只。傅砚礼和姜知予性格偏安静，不乐意扩大交际圈，但洛西汐不一样，她凭着自己的咋呼开朗和迟钝乐观，成功让裴牧和崔静阳两个贱男人为之折服。这么多年，他们五个从未走散过。这座早已老旧的轰趴别墅，本来是比家还让傅砚礼安心放松的存在。可今天回来，他发现自己如坐针毡。他总嗤洛西汐迟钝，现在才惊觉，他甚至比洛西汐更迟钝。不觉间烟蒂落尽，他侧身扔烟头，瞥见姜知予倚着后门望他。 “你最近压力很大？” 傅砚礼嘴角不自然地抽动：“还好。” “撒谎。”姜知予走近了些，“砚礼，多年好朋友，为什么突然不理人？” 傅砚礼浑身僵硬，畏姜知予的靠近和逼问如洪水：“没有。” “打电话不接？” “那天在洛杉矶，已经是凌晨。” “第二天也没回个消息解释？” “忙忘了。” 姜知予眯了眯眼，撇嘴：“行叭，这次原谅你。外卖到了。” 傅砚礼盯她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就这样吧，只要她不提，他永远当不知道。第044章他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永永远远保护她了。姜聿嫣突然回国，一家子始料未及。更离谱的是，姜知予这位坚持不婚的小姑，居然悄无声息地生了个娃。试管混血儿，可爱得犯规。 “还得靠你们两个，知予那个靠不住的野丫头，怎么打电话都不接。” 姜聿嫣仓促回国，一堆事情处理，自然要找个免费的“德华”帮忙看着小玉米。她先给姜知予打了通电话，没联系上，才又联系姜渡。姜音是被姜渡叫出来的。他们两个被姜聿民领养回姜家的时候，姜聿嫣还没有移居国外，所以他俩和这位小姑是有一定感情的。保姆车在姜家别墅前停了下来，姜音不肯往里走，“小姑，我就不陪你和大哥进去了。你明天如果还是比较忙，直接给我发消息就行，我来带小玉米。” 姜聿嫣抓她的手腕，“走去哪？小姑回来就是给你撑腰的，大胆进来。” “小姑！” 姜音没拧过姜聿嫣。客厅里只坐着姜聿民一个人，“回来了？” 他放下报纸，径直走向被姜渡抱在怀里的小玉米，“叫舅舅，会不会叫舅舅？” 小玉米糯糯学语：“脚啾啾，会不会……” 逗得姜聿民呵呵直笑，“真乖。” 姜聿嫣拍他的肩，“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 姜聿民紧绷着一张脸，瞪了姜聿嫣两秒，忽然紧紧将之抱住，“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姜聿嫣推开他，“少在这儿假惺惺，我为什么走？你心里没点数？” 姜聿民无奈叹气，“聿嫣，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犟的性子？” 姜聿嫣哼笑，“我犟？你也不遑多让吧？是谁为了娶到那女人，宁可把爸妈气住院？” “别说了！”姜聿民顿时脸色铁青。姜聿嫣牵着姜音走向沙发，稳稳坐着，“我今天来，也不是和你翻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的。” 她自己斟茶，俨然是主人家的做派，“说说小音的事，你们夫妻两个对这个养女尽过心吗？” 姜聿民不悦地压着唇角，“小音，有什么话不能和爸爸妈妈说？非要把你小姑牵扯进来？” 姜音无力，“我没有。” 姜渡弱声：“爸，是我和姑姑说漏嘴了。” 姜聿民依旧拧眉睇着姜音。姜聿嫣不悦：“你别瞪了，这孩子都被你们两夫妻养成鹌鹑了！带她回来的是你，看着她被你老婆虐待的也是你！” 庄岚扭开卧室房门，“谁虐待她了？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姜聿嫣冷睨过去，“呦，终于沉不住气出来了？正好，那就来算算账。这孩子九岁，被你诬陷拿猫毛害你亲女儿，生生饿了三天，胃痉挛住院，不是虐待？同一年，因为成绩突飞猛进考了第一，你看不见这孩子的努力，非骂她作弊，罚她跪，不是虐待？诸如此类数都数不清！” 庄岚怒极，“没有我和她养父，她能有今天？！我就算把她当条狗养又怎样？她是领养来的，她就该知足！” 姜聿嫣睨姜聿民，“这就是你深爱的女人？天人的皮囊，蛇蝎的心肠？” 姜聿民沉着脸，“你们滚，别再来我家给我和我妻子找不痛快。” 姜聿嫣站起身，“既然如此，解除你们和姜音的领养关系，你们肯定没有异议吧？总不能还想厚着脸皮道德绑架姜音，让她继续在姜氏集团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庄岚咬牙，“她回报我们千倍万倍都是应该的！你搞搞清楚，没有我们哪来她今天！” 姜聿民冷冷盯着姜音，“这是你的意思吗？你就这么狼心狗肺？” 姜音释然地笑了笑。姜聿嫣抢着骂：“姜聿民，你还想继续助纣为虐？？你老婆的蛇蝎心肠针尖心眼，都特么是你纵容宠惯的！” 姜聿民怒不可遏地扬起拳头，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