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在一个早上的晴朗日子里看到站在花丛中的我。 仿佛多年前,那个联姻的少女,穿着一身碎花淡紫色裙子,站在阳光下。 他想,那时候他便被眼前的人迷了心窍。 他其实早就喜欢上了我。 其实那段联姻他是愿意的。 他想将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养在自己怀里。 可他又害怕我像舒瑜一般,狠心离去。 所以婚后对我一直冷淡,从不愿交付真心。 只有在夜晚缠绵时,一遍遍吻我耳畔中,将心里的渴望宣泄。 我并没有赶走陆崇州。 虽然初见他是吓了我一跳。 男人穿着破旧的睡衣,头发凌乱,好看的棱角上长满了胡茬。 曾经那个岁月从不光顾的少年,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了一副颓败腐朽的模样。 我不明白,我只是如他所愿离开了他和舒瑜的世界,怎么他似乎过得更不好了。 清香的菊花茶被我推到他手边。 陆崇州却只怔怔地看着树荫下的墓碑。 “是乖宝吗?” 他眼里含泪,悲伤不似作假。 我点点头。 他却突然起身,踉跄着就要冲过去。 我毫不客气地拦下他,在他疯魔的时候,给了他重重地一巴掌: “你会踩到乖宝的花。” 陆崇州被我打懵,后知后觉往脚下看去。 五彩斑斓的花丛将乖宝团团围住。 根本没给他半点靠近的机会。 陆崇州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跪倒在地,掩面痛哭: “所以,乖宝到死都不愿意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心里无波无澜。 半晌,终于道: “你知道乖宝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说,他不要爸爸了,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要爸爸了。” “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陆崇州不甘心,抬眼问我: “那你呢?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点头,不再看他。 可他却不相信一般,发了疯地开始细数我爱他的证据。 “不可能,你怎么会不要我。” “你明明那么爱我!” “你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我爱吃的,我只是对葱花皱了皱眉,家里就再也没出现过。” “你连我穿在最里面的衬衣,都要每个细节熨烫整齐。” “你连我开的车的角落,都要打整干净,怕我不适。” “你为了煮最好的醒酒汤,被烫到手指起泡也不停。” “你为了陪我去潜水,明明那么怕水的人,却还是抹着眼泪往里跳。” “你明明爱我爱到比自己还重要,怎么会轻易不要我?!” 可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发疯。 在他终于停歇时道: “你原来知道我爱你。”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爱。” “原来你都知道啊,陆崇州。” 陆崇州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不知道。 只是数月后,一直帮我采买的邻居带来了他的消息。 原来他回去后,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还关在地下室的舒瑜。 一年的不见天日,舒瑜已经被折磨得形容枯槁,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可陆崇州却突然改了性,不仅将她收拾赶紧。 还以陆太太带着她参加宴会。 大家都以为陆崇州是终于忘了旧爱,要娶新欢,没想到几个月后,舒瑜满身是伤地逃到警局。 原来陆崇州给了她梦寐以求的陆太太身份,却日复一日地折磨她。 饭菜做得味道不对,就用刀剜她的肉。 醒酒汤煮得不够火候,就将她的手浸进去,烫得满手血泡。 衣服熨得有一点点瑕疵,就会被熨斗狠砸。 终于,在一次舒瑜逃跑失败后,陆崇州发了疯地将她扔进游泳池。 “你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 “轻轻都不需要我说什么,就可以做得那么好。” “你想取代她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陆崇州狠狠将她的脑袋埋入水里,叫嚣着我用一周就学会了潜水,她也必须可以。 直到舒瑜因为呛水昏了过去,被送进医院后,才找到机会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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