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再取侧肋。 夜无名一个扭身,欺近赵长河怀中,手肘撞向赵长河胸腹。 赵长河露出一丝笑意,左手环抱了过去。 夜无名:“?” 你飘了是吧?还真敢在这种战斗中抱我,我这一肘不把你顶得胸腹尽碎? 她下意识地收了几分力,一肘顶在赵长河胸膛,同时抽身挣脱赵长河揽过来的手。 却愕然发现,赵长河这一环抱之中形成的气压强悍绝伦,根本不是刚才那一刀所体现出来的受伤力度,反而是极盛的彼岸之力,她这梦游般的一挣竟然没有挣脱,被抱了个结实。同时这手肘顶在赵长河胸膛,赵长河却毫无知觉似的一动不动。 区区一招之内,夜无名居然就这么束手就擒,被紧箍在怀里挣扎,气得面皮通红。 吃瓜群众瓜都掉了,个个瞠目结舌。 还没等没看懂的发问,就听夜无名大怒:“你身上还有飘渺的全力,刚才第一刀还藏着骗我!这不公平!” 飘渺悠然嗑着瓜子:“长河刚才与洛川之战,身上就有我的力量转移,我又没收回来,也没人告诉你我收回了力量啊……你自己脑补的怪谁?” 夜无名怒道:“说了挑战,你们狗男女一起上,算哪门子的挑战!” 飘渺悠悠道:“我们打洛川是并肩子上,打你怎么就不行了?你是我们的仇敌,莫非自己没点数?” 夜无名:“你……” 话好像没错……可怎么就这么不对味呢?刚才心中想象的是怎样一场征服……不对,我为什么要想被他征服!夜无名用力挣扎:“赵长河!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赵长河似笑非笑:“不然呢?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其他默契吗?” “我……”夜无名卡了壳。总不会说我以为和你的默契是你单打独斗把龙雀架在我脖子上,给我一个从你的台阶吧?我都没考虑好。 赵长河低头,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的眼睛:“刚才手肘为什么收了力?” “……”夜无名偏头不去对视,却如救命稻草般找到了台阶:“你们视我为仇敌,我尚且收力。你们真有脸拿这当战果?” 飘渺终于飘然到了身边,笑吟吟地捏了把夜无名气得滚烫的脸:“既然是仇敌,敌人犯了傻,我们为什么不能当战果?” 夜无名愤然把头偏到另一边,不搭腔。 当飘渺要找她报仇,她从来都没法回怼,无论是被当床垫那会儿还是现在。但嘴巴不说,任谁也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服。尼玛狗男女合力也就算了,第一刀还藏着,太阴险了,怪不得负伤之躯也敢挑战呢,下流!却听飘渺笑吟吟道:“瞧你这副愤愤然的样儿……合着你的意思,如果没我之力,你就认抱吗?” 夜无名终于道:“什么认抱……如果你们公平作战,我可以认输。” “眼高于顶孤悬于世的夜无名,居然有朝一日要求公平作战……”飘渺微微一笑没继续说。 赵长河替她说:“好,那就给你公平。” 夜无名清晰地感觉到赵长河箍住自己的力量变小了,飘渺那部分力量已经全盘撤回,如今的赵长河就是个彼岸初期、还带着伤。 她再度一挣,这回总算挣脱了魔掌,愤然一个旋身,又是一肘顶向赵长河胸膛:“你要不收力,那便不收力!” 当夜无名全力一击,那手肘就不再是手肘了。 是星爆。 赵长河再托大也不敢再用胸膛顶这样的一肘,身形一晃已到了远处,夜无名这一肘只顶到了个虚影。 下一刻赵长河纵跃而来,举刀怒斩。上空星辰随之汇聚,如星河倒灌,汹涌澎湃。 夜无名眼眸认真无比,同样挥掌疾拍。 她看得出赵长河这一刀就是之前战洛川之时用过的银河落九天……用在天书界内,其威力差不多足以再掀起一场纪元破灭了。 但相比于洛川,她应对这样的技能更有心得……从头到尾赵长河这一招都是在她的引导之下而成的,有着极为明确的夜帝传承、调动群星之力。只是赵长河偏向的是银河之意,她夜无名是调动诸天星辰,构建四象之奇。 所以这两个人在这一招上的对决,本质是谁对群星之力的掌控更胜一筹。若在宇宙之中不好说……在天书界内与她争夺群星掌控,那显然会是她夜无名胜出的。 围观群众清晰地看见上空汇聚的星辰开始混乱,河不成河,阵不成阵,那银河倒悬的气势瞬间就散了个七八分。 “砰!”阔刀斩在手掌上,发出能量交击的闷响,那足以斩破虚空的龙雀竟然斩不进夜无名掌心三寸。 夜无名抬头看着半空中的赵长河,正要说什么,脸色忽变。 群星之力不听使唤了……莫名其妙地再度汇聚成了银河之意,龙雀的力量暴涨一倍,轰然破入她的气场之中。 夜无名气急败坏地向后闪开:“你们又插手,还要脸不要了!” 正是三娘皇甫情夏迟迟岳红翎盘出四象大阵,分别争夺四象控制,并把核心主导给了新任夜帝赵长河。 夜无名气得差点吐血,夜帝之位是她实打实地让出去的,在尚未重构规则之前,赵长河加四象的体系才是此世完整的星辰体系,她这个前夜帝争不过! 就这么一个误判,龙雀破入防御,在她急闪之中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夜无名止住了身形,面无表情。 三娘嗑着瓜子,叹了口气:“我们没插手啊……夜帝赋予我等四象神位,刚才莫名的有人妄动仪轨,我们只是把它带回了应有的轨道上,呼应夜帝的差遣。” 说一千道一万,都藏不住内心的真意:夜帝堕落的乐子不比朱雀和徒弟抢男人好看? 夜无名:“……” 当年自毁四象,甚至转移夜帝之位给赵长河,如今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都说不出三娘等人的错处。 人家维护四象仪轨,针对的是此世星辰,又不是打你,有问题吗?没问题。 可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夜九幽叹了口气:“夜无名你也有今天。” 真叫一个失道寡助,身为此世天道,竟然没有一个自己人会帮她。是不是当天道的都有这么一天?夜九幽看了看被刀架在脖子上面无表情的夜无名,又看了看揣着手坐在身边的凌若羽,暗道可能唯一会向着夜无名的小丫头在这里……但夜无名敢让她帮忙嘛?恐怕这丫头比谁都希望爹娘和好,不坑她一把就不错了…… 夜无名同样在瞟自家女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向赵长河道:“你觉得胜了么?” 赵长河微微一笑,把刀挪开:“如果你要作弊,可以更改世界规则,我要吃大亏。所以……我们换个地方,到界外一战如何?” 夜无名斜眼看着龙雀挪开,淡淡道:“界外之战,你就不怕引来枯木帝君等人?” “你我之战,还需要在这片星域里么?”赵长河轻声道:“我们有另一个战场。” 夜无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之间,心意相通。夜无名沉默片刻,伸出了手:“来。” 赵长河伸手握上,下一刻齐齐消失在夜宫。 吃瓜群众没瓜吃了,都愤愤然“呸”了一声。 赵长河与夜无名之间最让她们憋气的就是总有属于他俩的小秘密似的,也是夜无名在赵长河心中地位最特殊的显现,他们这时候换的战场必然是属于他俩独有的“老地方”,仿佛铭刻着白月光似的记忆,这让大家极为不爽。 你牛什么牛,到了最后你还不是最小的一个?这回二擒二纵事不过三,我们就等着天道大人给大家一个个的敬茶。 至于赵长河不靠众人之力去作弊能不能打赢夜无名,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这些年来,似乎只要是赵长河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失败过的。 皇甫情神色难看地站起身来,揉着拳头走向星河剑:“长河对他没兴趣,我们有。炼化如何了,让我来加一把火。” 剑内乍起烈焰,洛川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了。 夜九幽露出报复的快意,低声道:“长河急于挑战夜无名,其实是另有意义的。” 皇甫情一边放火,一边问道:“怎么说?” “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其实都是逊于洛川的,现在是趁他受伤、靠着天道定义法则,才能暂时困他于星河之界。但我们都没有抹杀他的能力,只能持续祭炼,让他没那么容易脱困,仅此而已。”夜九幽解释道:“必须有更强的力量干涉,才能彻底抹杀他的元神……并且不能拖太久,拖久了谁都不知道是否还会另起变故,夜长梦多。” 皇甫情懂了:“夜无名是最终环……得她归心,我们才有可能达成超越洛川的力量。” 飘渺插话道:“不仅仅是超越洛川的力量,我们还需要镇压万象星域的力量,否则必生变故。并且这件事同样迫在眉睫,必须快速解决。” “其实夜无名自己内心也明白这些,但她需要台阶。”夜九幽叹了口气:“既然她自己存了这样的念头,那就永远赢不了了……” 在座的哪个不是打了一辈子架的宗师,一听就知道,当你自己潜意识里都希望对方能战胜自己,那这一战你怎么打也别想赢。赵长河又不是吃素的,相反,他的战斗嗅觉比任何人都敏锐,你这一丝心灵破绽在他眼里会千百倍放大。 这二擒二纵就是在强化这个破绽,犹如在堤坝上的小小蚁穴里不停地冲刷。就连凌若羽此刻都可以预见,爹娘这番远赴域外的战斗会是怎样的结局。 第920章 梦中的你 大家都以为夜无名带着赵长河去了“赵厝”,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小秘密之地。 实际上并没有。 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达成穿越,基本道理都是越遥远就越费精神,在这种时刻夜无名并不会浪费力量去穿地球这么远的地方。 力气浪费了,打不过他怎么办…… 两人双手相握,心意相通,同时策动了神通。 下一刻两人齐齐出现在一片荒山野岭,月黑风高,遍地尸骸,兵刃散乱满地。 赵长河出神地看着周遭场景,半晌不言。 这是当初梦中的场景……就在这片荒山野岭中爆发着多方的混战,满地尸骨,自己身处其中不知道谁友谁敌,只能随意抓起地上散落的武器乱砍。 当时选择的是阔刀,乱舞一气都能让一群人近不得身。 阔刀的缘法直至如今,龙雀在手中兴奋嘶鸣,刀刃上仍有刚才斩破洛川脖颈带来的血迹,彼岸之血渗透刀锋,散发着幽幽的神性。 年年岁岁,场景依旧。妖女就在身后,身上的香气一如往昔。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场景……当初确确实实在做梦,是夜无名以神魂入侵识海,在识海之中构建出来的场面。所谓混战中的多方,实则都是不同武道的入门水准,一则用来测试选中者的不同武道天赋适性,二则测试选中者的战斗嗅觉与坚韧不拔的意志。 看似简单的测试,其实筛掉了很多人。天赋这东西,本来就是万中无一,意志这玩意更是知易行难。 地上的兵刃也是任意类型都有,看被选中的人会选哪一种,也是测算气运与观测武道的一个环节,如同给孩子抓阄。 赵长河选择的是最粗暴的类型,直接抡圆了力破千军。正如其人豪迈勇烈。 这种打法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受到来自身后的伤害。她每次背刺偷袭,其实都是在提醒赵长河这么打不行。 同样也正如其人,过于刚烈又重情义,一旦遭遇背刺则可能全线崩盘。 然而他的运气很好……从头到尾,那种背叛都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也或许不仅仅是运气使然,而是他待人以诚,所以朋友满天下、红颜遍江湖,终究承担起三界之重,让绵延两个纪元的战争落下帷幕。 不过这些虽是夜无名搞的,但夜无名并没心情去构建场面是荒野还是山林还是城市战,更不会去安排白天还是黑夜、山有多高水有多深。这些是依托于赵长河自己的梦境而生,他梦到什么就是什么。 以之前夜无名的能力,也不能使梦中这虚幻的场景具现成实物,如今才堪堪可以办到……但想要具现,也需要赵长河自己配合,追溯提取出曾经自己梦中的幻景,把它还原出来。 于是两人同时使力,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创世”之举,这是一个新创的小空间。 看赵长河转头环顾的样子,夜无名轻叹了口气。 刚刚赵长河还在说“你和我有过什么默契?”你说有没有默契……两人根本没说过要换什么地方战斗,却不约而同地完成了一个小型创世。夜无名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赵长河有这样的心意相通,竟如此不约而同……但很明显,这才是两人的初见之地、恩怨之始。 赵长河始终背对着她,看了好久才轻声问:“当时你为什么会选择学生?按理应该去军队找人。” 夜无名道:“当然是找少年,可塑性强……但一直都不太满意。第一次尝试找大学生,就找到了你。” 赵长河忽然笑了:“算不算缘法?” 夜无名平静却肯定地回应:“当然算。” 赵长河终于转头看她,夜无名平静对视。 深邃的眼瞳中,似乎没有赵长河的影。 赵长河眼眸微动,终于抬起阔刀:“我所谓的受伤其实已经好了……本来我的恢复力就强,刚才迟迟一直在暗中给我治疗。” 夜无名道:“为什么不继续装了?示敌以弱,暴起杀之,不是你惯用的伎俩?就在刚才还在用。” 赵长河道:“江湖争胜,只论生死……不管用什么方法,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乱世书也认的,不是吗?” 夜无名不语。 赵长河笑了笑:“但你我之间,不讲这个。” 夜无名面无表情:“你我之间有什么特别?” 赵长河笑道:“至少我若是用手段捉了别人,可不会轻易放了。” 夜无名心中一跳,脸上有点发烧。 之前被压在下面当床垫,哪哪都被摸过去甚至亲吻,都没有刚刚两度被擒获的丢人与羞恼。毕竟那时候自己不能动,大把的借口说服自己,而刚才是真的全盛状态被擒。 虽然自己留了力……虽然他有人帮。被擒就是被擒,真是敌人的话,俘虏就是俘虏,早已经被弄了。 心神正自恍惚,前方风声呼啸,阔刀已经抡圆了狂斩而来:“注意了……此地只有你我。” 此地只有你我,一旦战败,再无理由。 “铛!”夜无名收拾心神,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柄匕首,斜斜架住了刀锋。 匕首架阔刀,稳稳地架住了,却终究不可能震掉。 赵长河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忍住问这匕首哪来的冲动,龙雀挥舞,瞬间斩出了千万刀,犹如狂风暴雨侵袭而下。 夜无名倒持匕首,身形穿梭在狂风暴雨之中,如鬼似魅。 若有外人旁观,估计连人影和刀光都看不见,只能听见珠落玉盘般的声响连绵不绝。 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再去动用什么星辰之力、什么因果之能、什么时空之斩。只是最纯粹的力量与速度,武道之技的对决。 因为那是大家的初始,也当在这初见之地做出了结。 赵长河所见的夜无名从来都很玄幻,但这一刻也发现,便是纯论武技,夜无名也是所见之中最强的一档。她是书灵……曾经天书演化出来教他的一切,事实上都可以视为是夜无名在推演、在慢放了教他。 他会的一切,夜无名都会。曾经沉浸在天书VR里的点点滴滴,都化成了这一刻的战局,曾经每一招模拟,都像是为了今天。 “叮叮叮……”阔刀匕首不知几万击,赵长河横刀而斩,夜无名凌空而起,玉足轻点刀侧,姿态优美绝伦。 刀里的双马尾萝莉感觉脑袋被人踩了一脚,愤怒地从刀中伸出小手去捉她脚踝,却捉了个空。 连赵长河的肉眼都一时失去了夜无名的踪迹,她的速度太快了。龙雀再是灵便,物理特性决定了阔刀不可能和匕首一样轻巧灵动,适才的战局之中已经开始有了点迟滞感。 但同样的物理特性决定了,灵动不足,暴力弥补。夜无名需要玩弄无数花活,他只需要一刀斩过去,力破万巧。 左侧劲风袭来。赵长河暴喝一声,龙雀横扫。 狂暴的刀气呼啸而出,千军皆破。无论臭妖女在玩什么花活,都必须避开这一斩之威。 然而一刀斩出,那袭来的劲风却不见了,香风隐约在右侧弥散。这一刀横扫带得身躯也向左转动,右侧便是空门,若有若无的尖锐直抵右肋,尚未临身,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多么熟悉的场景。 两个人心中都泛起了同样的感受,好像这一场对决就只为了这一刻。 赵长河左挥的刀完全违背规律似的,忽地顿在半空,扭身回斩。标准的回身斩……穿越以来所练的第一招。力不用尽,余裕无穷。 这一刻夜无名心中闪过很多想法。 她当然知道赵长河会这么回身一斩,这本来就是见招拆招的基本反应。作为本在预计之中的反应,标准处理当然是算准提前量,再度换个方位拉扯,把这种阔刀蛮子拉扯得左右失据,逐步积累胜势。 但还有一种处理,就是走险。因为这一刀回斩本身就会略慢一线,如果她愿意弄险,完全可以在阔刀斩到之前先把对方捅个透心凉,再洒脱地飘然离去,复刻当年之景。 明明知道如今的赵长河实力不是闹着玩的,选择前一种才稳妥,但这一刻夜无名心中无法按捺地涌起了选择后一种的冲动。 你要了却当年因果,我非要让你以当年一样的场面落败。 那才能重新在他面前恢复心理优势,把之前这些时日的所有屈辱尽数抵消。 动作比心念闪得更快,夜无名的匕首已经扎在了赵长河右侧后肋。 那阔刀也已经扫到她脖颈边上,只差数寸即至。 夜无名这一次没有打算留手。只要这匕首捅进去,这刀锋的数寸距离便是天堑,她完全可以闪得无影无踪,胜负便分。 但在匕首捅进肋下的刹那,夜无名心中忽地跳了一下。 赵长河不闪不避,反而身子一拱,往她身上直撞过来。匕首结结实实地扎进肋下,血流如注,连带着她的身躯也同时像是被坦克撞了一下,向后倒退。 这一撞把她预想的闪身给撞没了,赵长河的回身一斩可没收刀呢……阔刀长度在那,她倒退之中都没能避开阔刀囊括的范围,刀尖部分正抵脖颈。 空气一时安静。 夜无名怔怔看着赵长河鲜血狂涌的右肋,又看看眼前的阔刀,脑子一时空白。 赵长河这是已经预计到了她会弄险,不会按部就班地拉扯……这回身斩就是等着她来捅呢,早就准备好了自己撞匕首的,就为了把龙雀架在她的脖子上…… 如今非要说胜负的话,怎么说呢…… 理论上她先击中赵长河,并且在大家这个层面上早已没有什么要害之分,她的劲气肆虐在赵长河体内一样是能要命的。但赵长河同样能在被要命的同时断了她的脖子,同归于尽。 当然她不可能催动劲气,赵长河也不可能划断她的脖子。场面看着就是一个受伤,一个被刀架在脖子上。 如果有外人做裁判,多半要判她输……最微妙的是,在大家自己内心的认知上,也似乎只要他把龙雀架在她的脖子上,就证明了什么。 他的一切行为都奔着:我要你。 而这一刀只不过为了告诉她,我有资格。 “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完全赢你……你不是单挑能赢的,连洛川都不行。”两人对视半晌,赵长河慢慢开口:“二擒二纵,动摇你的战心,我的气势反倒在最巅峰。此消彼长,所有人都认为我有信心,或许连你自己都这么认为……可我依然不认为能赢你。” 夜无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赵长河低声道:“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复现这一场背刺……在你认为得手的时候,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然后问一问你,今日的我,你怎么看?” 夜无名还是没有回应。 赵长河挪开龙雀,大步踏前一步。夜无名本能地后退半步,却依然近在咫尺。他雄伟的身躯如山一般立于面前,低头而视,她需要微微仰首才能和他对视,忽地就感觉弱气三分。 赵长河重重把龙雀插在地上:“你用两个纪元告诉洛川,被天道掌控的生灵早晚有一天要掀翻了他。我在三十三载之内,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相同的一件事。” 夜无名终于开口:“你要我认错么?” “没什么意义。”赵长河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夜无名抬头看着他,没有挣扎。 赵长河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你说你淡漠如夜,眼中不会有任何人……我在想,曾经我的身躯里有你的眼睛,如今你的眼睛里有我么?” 那秋水般的眼瞳微微闪动,里面清晰倒映着赵长河的脸。 “好像是有的。”赵长河终于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周边:“你我心意相通,同时构建此地,到了这里……你是否认为,只是圆你我初始的缘法,了我曾经的梦?” 夜无名道:“难道不是?” “不仅仅是。”赵长河低声道:“之前你说,要我给你下聘……我思来想去,不知道应该给你什么聘礼。你富有三界,什么都有,连域外诸天你都见识得比我们多,我给不了你任何特殊的东西。若说以击败洛川为礼,这似乎也不算,那毕竟是大家共同的大敌,九幽对他的怨气可比谁都大,哪好意思腆着脸说那是送你的聘礼?” 夜无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时候还说那情书不是我写的,还有什么意义?“思来想去,我觉得这里不错。”赵长河指着周边:“这是我的梦,你没经我同意,闯进了我的梦里。如今我把它化为现实,你也从梦中走到了我身边。你我共同构建此天地,创造属于你我的梦中世界,算不算一个说得过去的聘礼?” 夜无名心跳忽然加快了。 之前什么霸总语录,土味情话,在这一句面前都被击了个粉碎。 赵长河继续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可这个聘礼了。” 夜无名很想说话,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从被龙雀架在脖子上那一刻开始,她的思维就是空白的。 这一刀,似乎给之前的所有轻薄提供了法理,也给之后的聘礼提供了三媒。 憋了好一阵子夜无名才终于有些无力地说着:“你就从头到尾只有这么点主题?我们之间难道就不能谈点其他关系?” 赵长河倒被这话说愣了:“什么关系?师徒吗?” 按天书的所有演示都是她的意志来说,那确实是师父,孙教习都没有这么标准。 夜无名抬头想了想,忽地笑了:“难道你没想过,你是我姐夫?” 赵长河目瞪口呆。 夜无名的笑容变得有些妖媚:“怎么,是不是觉得叠起来了?” “……你说这个难道是在勾引我?” “不知道怎样的人才会把这种话当成勾引。”夜无名转身背着手,悠然走向山岭之畔:“听在正常人耳朵里,这难道不是拒绝?哪有姐夫给小姨子送聘礼的。” 赵长河一把从后面揽住了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常人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出了名的匪类?” 夜无名挣了一下,赵长河肋下伤口吃痛,闷哼了一声。 夜无名终于没有再挣,安静地站在那里任他抱着。 气氛一时静谧,只是空间无风,也无月。 两人的心慢慢平静下去一切恩怨一切欲望一切纠结,终究走到了终点。 夜无名出神地看着远方天际,低声道:“此界简陋,无月无风……你送我诸天星辰,我就认了这个聘礼。” 第921章 抄书 很难分清死瞎子这到底是愿意还是拒绝。 现在大家所处的空间,确实是大部分元素缺失。之所以只用武道而没动用更多法则来较量,也是因为在这种环境里很多东西是用不出来的,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速度不受限。 构建这种简单的空间,对于如今可以斩出“再启造化”这一刀的赵长河来说不算太难的,何况还加上夜无名自己合力。 但要构建一个具备地水火风日月星辰一切元素的完整位面,那就太难了……或许给予漫长的时间去慢慢演化,即使不需要施加什么干涉也能演化而成,就像天书世界和那个洞府世界都是经历了长时间自我演化成的。但想要短时间内创造出来,那就不是现在的修行可以办到的了。 洛川以天书世界灵性为基、以宇宙黑洞的破灭与创生转化之意为引,弄出的小世界也还处于初生状态,里面的原生物都还是幼体,说不定还有其他很多缺失……那已经是洛川构建了多少年的,人家从上个纪元就开始搞了。 其实一旦能完成,大概也就是彼岸之上的更高境界。 所以夜无名这话意思可以翻译成“我答应你了”,同样也可以翻译成“慢慢等吧,亿万年后再说”,只不过在找个做不到的条件来变相拒绝。 但赵长河不在乎是哪种翻译。 当夜无名这样的人愿意跟你提出条件,就已经意味着不再是众生为局的弈者,不再是幽幽青冥的书灵,不再是俯瞰一切的夜帝。只是一个女人在面对想得到她的男人,正在绷着最后的矜持。 她连被从后面抱着都没挣呢……身子绷得紧紧的,就怕下一刻男人要乱摸,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来个背摔。 如今的赵长河对于女人这点小心思洞若观火,只是回答:“既是如此,我就筹备这个聘礼。” 说是这么说,却没见什么筹备,那手反倒开始不规矩起来,从搂着腰开始向上探。夜无名似笑非笑地摁住,慢慢道:“聘礼呢?” 赵长河故作惊奇:“我们可是赵厝来的,什么时候有非得成了亲才能做该做的事的破规矩了?” 夜无名挣扎起来:“赵长河你耍无赖!” “别动。”赵长河轻嗅她的脖颈,低声道:“拜堂之后算成亲,送了聘礼算未婚妻……那在商议这些的时候,算不算男女朋友?” 夜无名傻了一下。 还有这说法?好像也没错,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商议要八万八彩礼……当谈到这一步,早就不是普通关系了。 “既然已经是男朋友了,亲一下不过分吧?”赵长河说着说着,就已经吻上了她天鹅般的脖颈。 夜无名身躯再度绷紧,想要缩着脖子避开,却感觉力气都被他这一吻之下散了个干净,整个人软软的,麻麻的,思维又开始有了空白化的趋势。 不同于往日,这是自己在所有力量在身的情况下,被他吻上。 他的手又开始向上爬,而自己摁住他的手却失去了力气,眼睁睁地被他一寸一寸往上接近。 “赵长河……”直到触及下半球了,夜无名浑身一抖,有些慌乱地飞快道:“你不过就是想作践我报复我让你至亲分离的这些年……我也……已经被你报复过了……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 赵长河轻声道:“所以你之前的一些表现……其实是潜意识在还债?” “你说呢……”夜无名咬牙道:“真以为我当时真就毫无办法地任由你们摆弄?无非是知你欲望如此,任你糟践罢了,也算各不相欠。你又何必没完没了……” “可是瞎瞎……明明你给了情书。” “我……” “如果你不想没完没了,在封印洛川于星河之后你就可以飘然离去,何必接我挑战,又何必在两度遭擒之后还愿意陪我打第三次。”赵长河慢慢道:“由始至终你的战意都那么弱,你到底想不想赢我?” 不知不觉那手已然尽数掌握。 夜无名喘息着,咬紧了牙。 “你也希望我赢你,对不对?你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也在给我一个借口。”赵长河说着,左手揪着她的头发往后扯了扯,明明没有用力,夜无名却本能地后仰,看着他凑到面前。 然后吻上了唇。 整套动作就像是被击败了的俘虏,屈辱地臣服。 配着他的言语,丝丝入扣。 “你说……”赵长河微微离开少许低声问:“你这是在还债呢……还是动了情?” 事实上直到如今,夜无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还债还是动情。 她本无情感,但既然夜九幽和飘渺都能诞生情感,她自然也能。然而若是诞生了,那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夜无名自己都捋不明白。是如他所言三年相伴不知不觉诞生的情分,还是在他暴露出对她欲望的那一刻心慌?抑或是他豁出命去的那一箭……还是一家三口潜移默化的其乐融融? 若是没有诞生,那这些时日如麻的心是什么?这被他抱着亲吻却无力挣扎的柔弱又是什么?千方百计地给双方台阶和借口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我糟践你……可是瞎瞎……飘渺和九幽可能想糟践你,我真那么做了吗?”赵长河叹了口气:“你现在都还是完璧。” 夜无名终于道:“你想要的更多。” “是啊。”赵长河承认:“我想要的更多。” 随着话音,右手打了个响指。 点点荧光从周边泛起,渐渐上浮,越来越高。夜无名抬头看去,远远望着就像是天上多出了点点星光似的。 很假。 夜无名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突然开始给聘礼了。 又亲又摸的,还运过球了,这时候开始给聘礼。 夜无名面无表情地打量片刻:“这就是你给的漫天星辰?不如说是萤火虫。” “当年灵族小世界,日月星辰都很假,不妨碍灵族繁衍。”赵长河微微一笑:“都是由假而真的,世界如是,你也如是。” 说着再度打了个响指。 白云徐来,悄然到了两人脚下。 清风乍起,拂过夜无名的面庞,带起几缕乱发,覆在眼前。 赵长河抱起夜无名坐在云端,任由云朵随风漂游,口中问道:“这是风么?” 这还真是风,虽然可能只有短暂的一阵,是赵长河驱动自身灵气造就,不是天然形成,也不可持久。但它真的是风,也是云。 赵长河这会儿伤都没包扎呢,也不知道他驱动这等风云能坚持多久。 明知是假的,夜无名心中却依然感觉有些复杂,低声回应:“是。” 赵长河腾云一路往高空而行,渐渐快要破界。以两人勘真破妄之眼,已经可以透过位界之限,看见隔着位界之外的真实宇宙中极远之处恒星闪耀,距离不知多少光年。 “那是星么?”赵长河继续问。夜无名回答:“是。” 赵长河忽地伸手一招。 恒星跨越空间,带起长长的尾巴,奔赴而来。夜无名目光迷蒙地看着,觉得这场景好美。 星辰悬于界外,隔着位界感受不到温度,也有些朦胧。看着不像太阳,反如月色。 “这是月么?” 夜无名抬头看了半晌,还是那句:“是。” 人世间常常有这样的情话——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想办法摘给你。 他正在把这句情话变成物理。 虽然对于她的条件来说,这些全是假的……但由假而真,不过是个开始。星辰是假的,风云是假的,心是真的。 夜无名绷着的身躯渐渐有些放松,悠然靠在他怀里听风赏月,一时无言。 他又开始运球了,夜无名抿了抿嘴,还是叹了口气:“我找你要这些,倒也不仅仅是在刁难。” “是有期许。”赵长河替她说:“你期许我能更进一步,彻彻底底地超越你。” 夜无名“嗯”了一声。 所以那依然是台阶——只要你超越我,就可以得到我。 可是不管超越不超越,思维既然已经到这了,如何不是明晃晃的“我愿意被你得到”?夜无名轻轻叹了口气:“你就一定要我亲口承认出来,把所有面纱撕碎?” 这回轮到赵长河不答。 夜无名却知道他的意思,沉默了好半晌,终于有些难堪地低声道:“是,我愿意。” 说出这句话,仿佛心里绷紧的弦彻底断开,整个人都松了下去,完全失去了力气,却又莫名地轻松。 他想要得到的更多,也已经得到了。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连拥着她的力气都加大了好几分:“瞎瞎,你知道吗……我说的你才是BOSS,指的不是刚才那一战,而是得到这一句。” 夜无名感受着身躯被箍紧,柔声道:“我知道。” 她从来都知道。 洛川是她们夜家姐妹的结,赵长河对其并没有那么在乎……他只想征服她夜无名。 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顺从。 或许也正应着那第三张卡……从一开始,他抽到的就不是什么“关于妖女的线索”,也不是得到夜帝之位,而是得到这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人。 当得到了,这一世踏足此间江湖,也就走到了终点。 赵长河轻轻吻了下去,手也开始去解她的衣带……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试探她是否会再度阻止。夜无名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你还没有超越我,也没有给我足够的聘礼,还不能这么做”,只是睫毛微颤,终究闭上了眼睛。 当说出“我愿意”,一切台阶就再也不存在了……他得到了他的BOSS。 云端之上,风已经停了,界外的恒星依旧朦胧,隐隐约约,如月一般,映照着云端那副完美的身躯。 衣裳开解,如脂如玉的身躯在月色之下有些圣洁的光晕,就像最顶尖的造化雕刻出的艺术品。 夜无名和凌若羽一样,天书是身躯,却额外有一个人类之躯。原先天生地养的夜帝之体早在上个纪元自爆而逝,如今这副人类之躯本是为了对应全新的人道纪元而打造,然而从头到尾没发挥过半点作用,尽在夜宫被人糟践了。 如今更是横陈云端,任由男人把玩鉴赏。 仿佛打造这副身躯,就是为了给他用的。 毕竟不能真抄书不是…… 夜无名想到这里,写书写多了的脑回路又开始了,有些羞耻也有些好笑。四象教一天天的整人抄书,敢情应在这里?最终是天书被人抄了。 分开她的衣裳,是不是就像翻开了书页一般?赵长河可不知道书灵小姐在脑补什么,他此刻早已心神俱醉,迷醉在这副完美的身躯里。 夜无名再怎么知道,也很难完全代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当那轻闭双目孤悬夜空如神似魔、操纵着他整个穿越人生的神祇,此刻顺从地躺在面前……不再是被制无奈,不再是满心借口,不再是自以为在还债,而是心甘情愿地任由褪去衣裳,任由亲吻把玩。 那种征服感与成就感真的爆得满溢,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都好像已经快出来了。 那自然散发的体香,对他历来都如同催情药一样,从梦中到现实,勾得人心蠢动。 随着他的动作,夜无名的身躯也开始再度绷紧,在月色映照之下渐渐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再也没有心思去想抄书这种没名堂的玩意儿了,咬着下唇低声道:“玩够了么……” 正常都是压在上面索取的,哪有坐在边上像玩艺术品一样的……这羞耻感简直爆了棚,夜无名甚至想来一句“要就快点,行不行啊你……” 我愿意也不是愿意这样的,有病吧你…… 夜无名眼珠子转了转,媚声呢喃:“姐夫……我和姐姐谁诱人?” 赵长河顿了一下,瞬间炸了。这还能忍下去才见了鬼,很快就覆了上去,用力吻住夜无名的唇:“小妖女……” 夜无名再度闭上眼睛,心里也有些小无奈。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主动挑逗勾引他来上自己…… 这也是他算计中的么…… 可无奈之中也颇有几分“早该如此”的轻松,于是主动分开贝齿迎接他的索取,纤手反搂过去,拥住他坚实的身躯,口中含糊呢喃:“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赵长河轻抚她的面庞,喘息道:“还不够……” “那……怎样让你更得意一点……是不是这样?”夜无名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耳朵靠在唇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求你……要了我……” 赵长河人都顿了一下,一时失神。 夜无名闭上眼睛:“给你,你要的征服。” 第922章 两天两夜 赵长河发现死瞎子实在太懂怎么拿捏自己的星宇了……区区两句短短的话,就把他浑身血液都调了起来,沸腾奔涌,喘气声都粗了七八分。 虽然双方门儿清,赵长河是真的想达成这样的征服,夜无名心里也是有数得很。 三擒三纵,非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才罢休,就含有极强烈的征服意味。但很可惜的是,哪怕打好了那么多前置心理战,夜无名实力摆在那里,终究不是能被轻易击败的,机关算尽也只达成了一个两败俱伤……好在面上看去,起码是真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双方要的好像也仅仅是这么一个场面带给的象征意义,能把很多东西击碎,把高高在上的夜无名扯下神坛,在赵长河心里已经满足。 可那终究没有真正征服。 夜无名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给你”。 ——只有我自己主动给你,你才能达成想要的,否则你永远做不到。 依然是她的骄傲,效果却实在太欲了。尤其是说这话的时候杏眼迷蒙,粉面含羞,是个男人也懒得去分辨到底是你给的还是我自己达成的,刹那间地狱咆哮,洞彻幽冥。 夜无名闷哼一声微仰脖颈,纤手在他背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她比正常人冷淡得多,以至于折腾了那么久其实压根就没足。赵长河这无法按捺的一击,效果直如用强,导致双方都有些痛苦。 空气凝滞了片刻,寂静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停滞。 过了好半晌,赵长河才低声道:“你……为什么肯这么说?” 夜无名回应:“你一生跋涉,只为这一刻……所以你现在放下了么?一切执念和欲望。” 赵长河没说话。 夜无名又道:“此刻犹如惩戒般的用强……是不是也在你心里常常泛起的恶念,却又觉得坏了人品不敢做的?” 她太懂了。 终究是从头到尾旁观着他从青涩到成长一切始末的女人。 “那就不用忍了。”夜无名再度闭上眼睛,低声道:“你就打算这样杵着不动到什么时候?” 赵长河一时都不知道这是自己在强她呢,还是再度被臭瞎子主导了一切。 反正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细思,你要主导是吧……看我怎么捣!夜无名为自己的主导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装逼的话语还回荡在云端,很快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剩失神的眼眸看着天际。那隔界的恒星朦朦胧胧,上面的黑点不像玉兔,像一个嘲笑的斜眼表情。 本来以为这玩意儿不就这么回事,之前和夜九幽共享感知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后来分割神魂的时候那种灵魂交融的体感更强烈。之所以愿意让他这样一回,其实和已经习惯了也很有关系,感觉就那么回事,颇有一种遂了他便罢,免得没完没了的意思…… 结果自己肉身来亲身体验就是不一样。 别人的东西有没有真的在你身体里这样那样,能一样吗! 之前给了自己分魂无力的借口让他轻薄,内心还颇觉得“我是让你的”“只要我想反抗,有的是办法治你”。然而这一刻明明力量全盛在身,依然感觉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之中的小舟,飘飘摇摇的,任由他恣意摆弄,弱气得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对于连庞大星辰都可以一拳轰爆的彼岸者,以往从来不在乎双方的体型差距,可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突出。在他雄壮的身躯之下,自己纤柔的身子就是被镇压蹂躏的份儿,那种泰山压顶的窒息与征服,从未如此分明地感受。 夜无名本能地有点想要逃离的举动,双手撑在他的肩头试图推开,却像是推着一堵墙。 然后他一把就将她的两只手腕一起捉住,摁在头顶,又低头吻了下来,堵住了她呜呜呜的无意识发音。 所有的挣扎就像在提供Play情趣,他似乎都没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想挣扎,在无意之中就宣告随手镇压。 迷迷糊糊中,隐隐在想,自己说什么其实没有意义,当在进行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是在进行一场征服,比刀架在脖子上还明显。 并且…… 似乎已经成功了。 强壮的臂膀将她抱起,又翻转过去。夜无名本能地跪趴在云端,等反应过来这姿势有多耻辱,再度满满当当。 夜无名连手掌都撑不住,变成上臂撑着,脑袋深深地埋在自己手臂之中,捂住了无法压抑的低吟。 就连这点小小的退避都没有资格……他的手抓住了头发,往后一拉,她就本能地抬起了头。 全身上下,任何思绪,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原来一旦真做了,是这样的…… 这还没完。当他开始运转起双修功法的时候,夜无名才知道自己纸上得来领悟是多浅。 明明知道极乐大法能促进极乐的,有一部分功法核心还是自己帮他补完的呢……可直到自己体验,才知道这在已经这玩意儿再加促进是什么概念。 那是真能让人连最后一点浑浑噩噩的思绪都打散,只剩本能在应和功法的运转,在他的主导之下和合往返,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 小世界不知日月,夜无名也无法计算经历过多少风雨,终究是有雨收云散的时刻。 夜无名躺在云端失神地看着界外恒星,失去的思绪休息了好久才慢慢地有些回归。 脖颈上枕着一只臂膀,很舒服。 她有些艰难地慢慢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也在这时候转头看她,两人对视了一下,夜无名下意识躲开了目光。 赵长河笑了起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掰了回来,夜无名怒目而视。 赵长河神色温柔,低声道:“我终于……得到你了。” 夜无名怒气冲冲的眼眸慢慢化开,眼中波光粼粼,看不清真意。 这是一句本该在进入的时候就说的话,但却发生在事后。 如果事前还有一种试图主导的意味,“你要的是我赏给你的”“当被狗日了”,那么现在似乎已经没法这么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 直到现在都贪恋他的肩膀,不想离开……他确实得到了,没有借口。 从地球摇人的时候,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个男人这样彻彻底底的占有……真是丢死人了。 夜无名咬了咬牙,强撑着试图坐起:“男女之事,今日知矣……也就这样。” “哈……”赵长河拥着她的肩膀,把她固定在肩窝里不让起来:“你说,天书的书脊,算不算你的嘴?” 夜无名:“?” 赵长河续道:“全部丢去烧了,就剩个书脊缝线,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夜无名负气地转过身。 赵长河从背后拥住,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小腹,低声说着:“我会继续完成,给你的聘礼。” 夜无名抿了抿嘴:“你可以赖账。”那东西本就是台阶,当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台阶便再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完不完成都一样。 动了情就是动了情……捋不明白哪一个时刻诞生的,那只是在他不断的攻势和各种各样的助攻之下,不知不觉地渐渐沦陷。 或许姐妹俩很是接近……都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穷追不舍地想要得到你,把你视为最终的意义。所以从波旬幻境里揭开这面纱起,她就开始逃离,因为心慌这样的感觉而逃离。 既然心慌于此,那结局便早已注定。 赵长河道:“既然你提出了,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夜无名再度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赵长河道:“何况你送我的,可不仅仅是一场征服。” 当夜九幽尚未彼岸之时的那场双修,都能助力赵长河达成彼岸,那还不是红丸呢。夜无名既为彼岸,又是红丸,这一场双修带来的裨益难以估量,起码赵长河觉得这会儿如果回头再打洛川,自己单打独斗都能把他脑袋锤爆。 距离更上一层的境界显然还有距离,但有了方向,早晚的事。赵长河从未如此刻这般有信心。 他终于坐起身来,开始穿衣。 夜无名再度抿起了嘴。 事后男人若无其事地在旁边穿衣……这种感觉甚至比被玩弄的过程都耻辱。 毕竟他对别人都会柔情蜜意地抱着休憩,搁自己这儿就没说两句话,一派懒得应付了提起裤子玩完走人的意味,让人难受得很。 似乎感受到了她目光的注视,赵长河转回头,笑了:“你这眼神……” 夜无名面无表情,我什么眼神?“居然在幽怨。” “……” 赵长河笑着俯身,在她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这眼神才叫值回票价。” 夜无名有些负气地推开赵长河,坐起身躯,连衣物都懒得遮掩:“我的面纱都被你撕完了,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就是对你动了情,就是幽怨,满意了吗?” 那带着些慵懒和娇嗔的小风情,看得赵长河目不转睛。 他没说什么,从戒指里摸出一块绢帛,小心地替夜无名擦拭。 夜无名愣了一下,继而神色变得古怪。 您终于不是拿我来擦了,改帮我擦了? 这感觉真怪异。 赵长河擦拭片刻,才终于道:“我急着起身,并不是不想和你多缠绵……只是你知道此刻形势,我们已经做了两天两夜了……” “哈?”夜无名绷地坐直身子:“多久?” “两天两夜。”赵长河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没办法,你太诱人了。” 其实是彼岸双修需求就是久,没法说停就停……但夜无名倒也相信自己的身体对赵长河真有这么强的诱惑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怪不得现在都浑身发软,两天两夜,真有你的…… 现在是什么形势……洛川还没死呢,万象星域各方反应也难测,此前只是短暂带书离开,依然还在星域之内,这时候说不定都被枯木帝君找上门了。 赵长河确实没法继续抱着香香软软的身子继续柔情蜜意下去,再下去家都要被偷了。夜无名比他更紧张,起身一个轻旋,此前被扯开丢在一边的黑色丝衣便再度覆在身上,两人飘然凌空,瞬息不见。 …… 天书界内,形势倒没有两人想象中的紧张。 洛川毕竟是受伤状态被封印于星河剑中,若是没有干扰,或许很快他就能破界而出,可夜九幽不是吃素的。 同为彼岸,即使修行不及洛川,把受伤的神魂封在里面几天还是没问题的。何况还有飘渺与四象的协助,就算是全盛的洛川站在这儿都能顶一阵了…… 对夜九幽而言,其实洛川死不了还更好……她对洛川的憎恨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恨不得把他的神魂永远关在剑中日日炙烤。 她有信心,至少折磨个十天半月的不成问题。等到老公搞定了夜无名回来,修行想必也长进了,那时候再看看是否能让洛川神魂俱灭。 但前提是不要有外人干扰……一旦外人搞事,那就难免捉襟见肘。 事实上,万象星域三大禁地,在当天就开始搞事了…… 事发当时,变起突然,枯木帝君和另两大禁地互相掣肘,谁都不敢妄动,导致夜九幽带书跑路都没能第一时间来追。 但人是能交流的。 “枯木道兄,这意思,你在替那方不知名的过江龙拦截我等,不让我们干涉他们与洛川之战?”一个帝冠老者沉声问枯木帝君。 枯木帝君微微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二位自己不敢上前,与我何干?话说回来,洛川魔徒肆虐星域,人人得而诛之有人代劳不是挺好?又何必干扰。” 另一道人冷笑:“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道兄以群星列阵,恐怕困的不仅是洛川,还包括了那些人……道兄打的也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一旦两败俱伤,自有桃子可以摘。只不过道兄自己也未必想得到,他们居然强到这个程度,双方交战竟把你群星之阵都废了,击败洛川的同时还能逃离我等窥伺……” 枯木帝君笑容依旧:“他们虽击败洛川,自己也是伤痕累累,消耗也巨大,这都是可见的。现在可没有群星列阵,二位为何不追?” 两人都冷冷地看着枯木帝君不说话。 让我们追,你再摘我们的桃子?话说回来,枯木帝君和这帮外客显然有一定的盟友之谊,而且没有撕破脸,具备后续合作的可能性。万象星域三方帝君鼎立已经很多年了,这回枯木这边莫名其妙多出了这么一支生力军,他们两家怎么办?是否该趁着那伙人此刻遁逃,先合力弄死枯木帝君再说?想到这里,两人的眼神都有了些恶意。 枯木帝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摇头道:“我与那位道友之盟,仅限于对付洛川这件事。洛川既败,其他事情便该另议。这伙人来路不明,强者无数,单是眼见的彼岸就有三人。你们怕我和他们合作对付你们,我又何尝不怕事后他们把我清算,独霸此域?他们终究是外客其心难测。” 两人对视一眼,都道:“那么枯木道兄的意思?” “你我三家曾经便是一起对付魔道的盟约,如今为何不能再合作一回?”枯木帝君道:“我看他们有些宝物极为神妙,那书那剑,参天地造化,二位难道不心动?如今他们与洛川两败俱伤,再非鼎盛之时,我们若能精诚合作,当可一举破之。” 终究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计,千万年来虽然各有摩擦,面对域外之敌的时候合作起来的可能性也远超其他。三位帝君并没有多扯皮,合作几乎是顺理成章就成立。 毕竟那书那剑,着实诱人。外人干涉星域,也绝不是他们所愿见。 当三大帝君要顺着刚才的战斗气息一起去找遁逃的天书,那难度真不高。只花费了一天一夜,就被一位帝君当先找到了。 然而他们的所谓“精诚合作”,在第一天就出现了差池。 看着在虚空之中静静开合的书页,那散发着的精纯无比的大道气息,帝君眼神都变了。 战斗之中距离遥远,没有感受得这么明显……这是何等顶级的至宝! 若说打败这伙人之后夺取宝物,那宝物也分三六九等,恐怕没有任何东西比得过这本书的。便按一书一剑来算,那也只有两件,他们三个人,要怎么分? 第923章 因果终偿 这位帝君名为昊阳帝君,论及个人修行是要比枯木帝君胜出一些的,甚至该说是整个万象星域之中的最强者,能够在三人之中第一个找到天书所在就是他神念最广的明证。 作为最强者,自信当然也最强。 既然宝物只有两个,却有三个人争……那是否可以撇开那俩,自己达成独占?昊阳帝君也不鲁莽,远远尝试探入神念,去观测这个书型法宝的状况。神念探入的第一反应就是捡到宝了的狂喜……这居然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甚至不该称为小世界,该成为一个位面,因为它连诸天星辰都有,实际就是一个小型的平行宇宙!要是得到了它,莫说这万象星域,便是更进一步的道途也有了依托! 惊喜之中又有些诧异,因为这里竟然没有器灵在阻碍自己的窥测,也就是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天道”。 这种档次的至宝,没有器灵……说得过去吗? 不对……这感觉应该是有灵之宝才对……难道是有器灵,只是不在家?昊阳帝君神色怪异无比,还有器灵不在家的…… 他穷极自己的想象也没办法想到,这时候器灵小姐正在另一个时空里被人揪着头发鸿儒得死去活来。 此时能想到的只是之前这伙人与洛川两败俱伤,其中有一男一女两股强横的彼岸气息貌似不在。少了两个彼岸……而唯一剩下的那位彼岸女子此刻正在剑边盘坐,似乎与剑内封印的洛川僵持。 只有一个彼岸镇守此书!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独占还等什么时候!昊阳帝君认真考察了许久,确定周边也没有埋伏,一剑渐渐起自手心。 继而骤然一甩,穿星破界,奔袭夜九幽后脑。与此同时人也一晃近前,一把握向书册。 袭杀界内最强者,掠宝离开,天地便为掌中囚笼,思路很是清晰明确。 可就在这破界一剑刺进夜宫的同时,夜九幽嘴角便露出了嘲讽的笑。玉手一指,虚浮于观星台上的星河剑骤然飞起,准确地飞刺身后袭来的飞剑。 昊阳帝君在外观察了大半天,她夜九幽岂能毫无所觉?剑尖对撞,爆起一声尖锐的脆响。剑内同时传来洛川的惨叫声:“昊阳,你他妈的,蠢货!” 真要论及万象星域最强者,妥妥是他洛川,在三大禁地围剿的同时还在和夜无名对弈两纪,简直三头六臂。这样的狠人都栽在这一窝狗男女手里,你昊阳帝君凭你妈的自信单独来搞事,连个下属都没带?单论这一剑,就被夜九幽算得准准的,这第一剑必是破界之剑,含有极强的位界穿梭直指内部生灵的力量,她夜九幽正愁没法多折磨削弱洛川呢,可不正好借这一剑让他吃一记?彼岸强者的穿透力汹涌入剑,搅得洛川元神仿佛千刀万剐一般,痛得在剑内打滚。 昊阳帝君同样也不好受。洛川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形神俱灭,那元神的绝地反击岂是开玩笑的?一股阴冷邪祟的气息顺着剑尖钻来,昊阳帝君识海像是凡人被冰水浇灌了一样,整个人都麻了。 就在此时,夜九幽闪身而出,昊阳帝君只觉鬼魅临身,胸口已经无声无息地挨了一掌。 就像被什么大道法则直接从宇宙之间抹去似的,护身法衣直接出现一个大洞,胸膛像被挖进去一样塌陷,血肉消失,脏腑不存。 “噗……”昊阳帝君喷出一口鲜血,心有余悸地飞快后撤。 还好自己的法衣防护力超卓,愣是消除了部分伤害,否则这一击怕是可以直接毁掉他的肉身了。 昊阳帝君简直无法理解这女人明明之前一战消耗很大,到现在都没恢复完全,并且她本来的实力也不过就是彼岸初期,根本不该这么强才对,这是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吃了天材地宝吗? “蠢货!”洛川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星河剑中传来:“她和书灵双生一体,书灵不在,她便是此世之天!你在对抗一整个位面的力量!真以为老子这么多年收服不了天书,是因为老子弱吗!是她们强!” 当初夜无名加上整个世界的力量,都能和他洛川僵持两纪。当夜九幽替代夜无名的位置,昊阳帝君又如何能例外? 毫不知彼的昊阳帝君一击重伤,又痛又悔,试图遁逃,却发现走不掉了。 四周星辰闪耀,明明是他们万象星域的群星,却不知不觉构建成了四象之形。 四方四时,群星为牢。 有四名女子各据一方,微微一笑:“枯木帝君的群星列阵,我们觉得挺好的,学着用用。” 是枯木帝君的列阵之法,却用的是她们自己的内核。当走出天书世界,见到更广袤的宇宙,岳红翎皇甫情等人同样也在不断吸收属于自己的营养。 彼岸之路,不独属于先天魔神,同样也属于她们,哪怕现在还是只能以结阵来实现。 就如当初洛川被枯木帝君限制住一样,这会儿的昊阳帝君也出不去了!就这么一阻,夜九幽已经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又是吞噬一切的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昊阳帝君忍着伤势,飞速祭出一方铜钟。 玉手拍在钟上,瞬间四分五裂。 昊阳帝君冷汗直冒,厉声道:“你还看戏!我若是栽在此地,你还能有好果子吃?” 群星之外传来叹息声,一个枯槁老道出现在星牢边缘,一柄玉如意打着旋儿飞了过来,直取四象之中看似最弱的夏迟迟。 万象星域的第三位彼岸帝君,无妄帝君。昊阳帝君考察了那么久,第二位帝君终于也找到了。 那玉如意法宝不是在帮忙破阵救人……是在杀人!他们都看得出,这些女人的阵法和她们本人的属性硬相关,只要死了一个,就会彻底崩盘。 首当其冲的夏迟迟叹了口气。 她看似最弱的,但外人永远不会知道,她才是最强的…… 身为神州之主,还怀着赵长河的第一胎她才是飘渺最直接相关的护持者。飘渺的力量除了可以全盘转移给赵长河之外,唯一还可以转移的就是她夏迟迟。 冰魄骤然出鞘斜斜斩在玉如意边缘。 看似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击的夏迟迟竟然当真把这足以破碎星辰的玉如意直接挑飞了,无妄帝君吃惊地瞪大眼睛,下一刻星辰之力如同被捅了蜂窝的马蜂群,万道华光轰然而来,追着无妄帝君一顿狂轰滥炸。 四象大阵可不是困敌的,它本来就是攻击之阵! 无妄帝君祭出一柄浮尘卷上天际,试图偏移这群星之力,飘渺却不知何时悠悠出现在身后,手中一柄清河剑,悄无声息地捅在他的后心。 自从融于团队以来,飘渺一直自甘坐在辅助位置上。很多人都忘记了,她在当年分铸四剑、贯穿幽冥,一击钉死魔神的风采。 落在旁人眼里,简直就像是一群兔子莫名地跳起来咬人,却不知她们本就是猛虎。 前后夹击之下,无妄帝君狼狈退开。只这么电光石火的一个变故,那边昊阳帝君已经被夜九幽轰得浑身如破布一样,溢散的鲜血悬浮在宇宙虚空,看上去诡异可怖。 夜九幽其实没法追击,因为封印在星河剑内的洛川时时刻刻都在试图挣脱,她无法分心。耳畔传来这一战的总指挥唐晚妆的传音:“穷寇莫追,小心自爆……这鲜血凝阵看上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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