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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话……是不是不说反而失礼? 却见飘渺笑了一下,俏生生地伸出右手:“它们的真灵给我吧,对我有些补益。” 皇甫情二话不说地给了她,飘渺接过,微笑着点点头:“就不和姐妹们客气了。” 发现飘渺确实有打算融入的念头,众人居然发现自己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并不需要融入得多深,就如岳红翎现在和大家相处已经很久了却也不是太亲密,每个人性子不同无需强求,大家只需要这么个态度就足够了。 三娘顿时笑嘻嘻起来:“诶,上古魔神诶,格调那么高的,你是怎么被这猪头上手的?” 飘渺若有若无地瞥了崔元央一眼:“有些人小小年纪脸都不要,我有什么办法。” 崔元央跳了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并肩携手,夜宫都闯。我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倒赖我了?” 飘渺“哼”了一声,偏头不去看她。不管发生了多少事,初始好感度绝对是受你的情感影响,可以说他还没下手都已经先成一半了,最后关键一步也是你扮成我搞出来的,这锅不是你的是谁的? 却觉腰间一紧,赵长河已经拥了过来:“好啦,央央立大功才是……” 飘渺挣了一下没挣开,气道:“这么多人,别毛手毛脚。” 众人都有点乐,这姐姐又正经又清纯的样子挺好玩的……不知道被摁在下面那个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有点想看…… 赵长河并没有毛手毛脚,只是老实拥着,笑道:“剑皇约西南……秋季的话,也已经快了。大家有什么想法?” 崔元央当先道:“剑皇什么的,我就不参与了,我想回家。” 赵长河愣了愣:“不用担心实力什么的,我们如今不怕这个,你也不弱了。” 崔元央摇头:“与此无关,我是思念爹娘了,想回去看看他们。这次离家本来就不是自愿的,爹当时担心坏了,如今尘埃落定,首要事务当然是回去看他们,别的不重要了。” 赵长河点点头,心中倒也有少许喟叹。当年这丫头离家出走就为了体验江湖风浪,如今更大的风浪在面前反倒想家了,主要的变化在于知道心疼爸妈了…… 崔元央又笑道:“说我不弱吧,我连自己御个什么都没搞明白,真要冒险的话,说不定还真是镇魔司的事适合我历练。赵大哥送我回去就好,给我个信物什么的,我回头自己找晚妆姐姐说。” “行。”赵长河直接把自己之前那块镇魔司玉牌给了崔元央,又揉揉她的小脑袋:“送你回去。” “等等啊。”崔元央悄悄拉着他的衣角,偷看了众人一眼,红着脸道:“离别之前亲热一下下,躲天河里面她们看不见。” 一群人似笑非笑地偏开脑袋,都道:“我们新得白虎之意,要重新再磨合四象大阵,还要推演感悟飘渺姐姐刚才说的,哪有闲工夫看你们宣淫,自己玩去。” 飘渺无声地伸了伸手,又垂下了。 完犊子了,这俩搞起来,自己在这边抽搐被她们看见了怎么办啊……难道要偷偷躲起来?可不管躲哪里,在别人眼中也是去参战了,岂不是要被认为和死丫头一样饥渴难耐? 这脸以后怎么搁啊…… 且不论飘渺此刻多蛋疼,远在九幽深渊,还有另一个蛋疼的魔神。 飘渺重生之时搞出来的莲花池还没有和浴池叠加,而浴池被飘渺之血和长河之精糅合改造出的生命之意并不明显,夜九幽回到自家浴池的时候走神着呢,一时半会并未发现异常。 身上的紫色衣裙是没洗过直接穿的,也没有内衣什么的,一路穿着回来感觉挺不舒服。夜九幽也懒得去管某人以后追溯不追溯洗澡了,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宽衣解带,先钻潭水里美美地洗了个澡。 结果刚掬水往身上搓,就发现掬起了一捧黏糊糊的玩意儿,一把抹在雪白的胸脯上就像抹了一把鼻涕虫,恶心得让夜九幽差点没吐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赵长河飘渺你们躲在我这里做了些什么! 始终在追溯夜无名相关事宜的夜九幽,此刻并未意识到,这是与夜无名的经历最接近的一次。 第850章 新的筹码 夜九幽恼怒地使了个大净化术,试图把潭水重归原点。 反正赵长河永远想不明白她们这些连大地与海洋都足够用术法清洁净化的修行到底为什么还要用水来洗澡。 结果招数是放了,鼻涕虫确实消失了,但潭水还是感觉多了点东西,不再是原先的静谧幽垠。 夜九幽愣了愣,仔细感悟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潭水里确实多了点东西……原先说这里是死水也不为过,普通生命丢进来必死无疑,但现在已经开始有了生命之力,如果有亿万载的演化,大约是能自我诞生出初始生灵的。 “这就是他俩刻意给我添的堵?”夜九幽低声自语,很奇怪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堵可言,倒觉得这潭水出乎意料的比原先更舒服些。 有了点暖意,不再是纯粹的幽寒。 要说添堵,之前那鼻涕虫才真添堵呢,什么肮脏东西! 夜九幽出神地伸着纤手轻拂水面,看着漾起的阵阵涟漪,久久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手上有玉镯,映衬着白皙晶莹的皓腕,看着如此陌生。 搓洗过脖颈,就触碰到项链。 很不习惯,感觉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没有想象中的不适感,反倒是……不那么枯燥了些。 “让你照镜子的时候,看见的不再只有那幽暗的死寂。” 赵长河的话语闪过脑海,夜九幽忽地有些烦躁起来,恶狠狠地拍了下水面,溅起漫天水花。 旋即心中微凛,这种烦躁并不应该出现在她这种万载孤寂修行的人身上。 夜九幽深深吸了口气,忽地离潭而起,身上自然出现原先的幽暗法衣。 站在摄魂镜前照了一下,夜九幽皱着眉头,觉得哪哪不对,想了想又除下法衣,换上了那件紫色长裙。 镜中人神秘而妖艳,看上去确实比原先好看了些。 原来真不止是人类的审美……关键在于,在不在乎,有没有意义。 夜九幽皱眉想了半天,忽然全部撤销,镯子项链尽数消失,衣服回归黑暗,然后吁了口气,还是这样习惯顺眼。 今天在他身上感悟的东西挺多的,幽暗、生死,以及那宏大的混乱与寂灭。当眼界扩展到那种程度,自己做的一些事情确实失去了意义。 这是与夜无名的差距……其实也是与赵长河的差距。哪怕修行胜过他在不少方面实际是赵长河领先世界,所以他才是超出天道窠臼的刽子手。那些在此世定义中不灭的存在,在他手中屠神弑魔如等闲。 曾经自己也是他准备屠神的其中之一。 想着想着,镜中微起涟漪,画面变了,从自身的外貌变成了与赵长河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市,他在买棉花糖,侧脸笑得阳光和煦。 然后转过头来,目光熠熠:“你才是我的大事。” “砰!”夜九幽一掌轰在摄魂镜上,镜面四分五裂。 “区区一角断镜,还想摄本座之魂!” 夜九幽飞起一脚把碎镜踢得老远,心中懊恼无比,完了没镜子看了。 咦等等,我有一整座山。 夜九幽“吨”地把山掏了出来,调整成等身镜子大小,满意地点点头。 很快满意的神色僵在脸上……原先只是一角,不管照见了什么也不可能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现在是整座山,如果再照见了什么玩意儿,会不会导致心魔,会不会真的夺魂摄魄? 什么混账东西! 夜九幽头疼地捏着脑袋,终于伸手一弹。一面冰镜取代了摄魂镜,立于面前。 对嘛,明明可以自己制造镜子……但这是从他体内感知的四象之意,属于玄武于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此世玄武好像是个胸大屁股大的懒女人。 那么大干什么,有意思吗?是了,他今晚回天河,是不是就在和这些女人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我就孤零零在这里照镜子? 夜九幽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恼怒地离开大本营,瞥眼见到周边守卫着一群呆头呆脑的尸傀,又恼怒地飞起一脚踹得老远:“呆得要死,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尸傀:“?” 夜九幽重新回了雪山之巅,在月色之下盘膝闭目,开始修行。好像在雪中能更清醒冷静一点。 其实明明幽暗的深渊更冷……可能是少了点东西,没有雪,没有月,太枯燥了没什么意思。 天空忽地闪过金光,久违的乱世榜终于更新。 “六月,赵长河携飘渺共闯天魔秘境,生擒波旬,于佛塔炙烤数日释之。波旬虚弱,为雪枭所刺,波旬陨落,天魔之意为雪枭所得。” “魔神第六波旬除名。” “白虎现世,夜九幽剑皇雪枭赵长河各自图谋,韩无病身合白虎。” “人榜韩无病除名,留魔神榜白虎韩无病。” “乱战之中,韩无病断臂而走,雪枭为剑皇所杀。其身兼黯灭与波旬之真灵被飘渺毁灭,形神俱散。” “天榜第四,雪枭陨落。” 后面还有一些补位信息,夜九幽压根懒得在意,倒是在想原来飘渺此刻还在做这事儿,看来和赵长河不三不四的人里至少没有她。 也对,飘渺那淡漠孤高的性情,怎么可能在一堆人面前和他那个嘛。 …… 夜九幽的判断对了一半。 赵长河当然在做不三不四的事情,只不过对象不是胸大屁股大的懒女人,恰恰是淡漠孤高的飘渺。 崔元央是真的想回家。近期的冒险刺激已经够多了,继续下去的神魔乱战她自认为不适合自己,不如回家陪爹娘,也协助协助唐晚妆。当然回家之前要狠狠的榨夫君一把,免得喂了胸大屁股大的这些妖艳贱货。 结果妖艳贱货们各自做自己的事压根不怎么在意,真被坑苦的那个是飘渺。 那边四象各占其位,心无旁骛地在推演新阵法,飘渺看似离群在一边吸取黯灭与波旬的真灵,实则身躯颤抖,咬着牙关苦苦忍耐。 那俏脸嫣红得艳若桃李,什么上古大前辈的格调都丢九霄云外去了。 偷眼看去,那边几个好像也有所察觉了,都有些奇怪地往她这边瞟。飘渺知道这伙人可不是傻子,个个都是当今之世修行最顶尖的代表,这边身躯的一点轻颤在她们感知里和胡蹦乱跳的动静也没什么区别。 飘渺实在受不了几个女人暧昧的目光,忍无可忍地跑路,身后隐约传来她们的低语:“原来飘渺姐姐比我们还忍不住。” “不奇怪,终究是刚在一起,恋奸情热嘛……遥想我们当初,也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诶,你就说你,别我们,我当初可是很洒脱的。” “得了吧你土不啦唧的,最早上马的就是你,脸都不要。” “夏迟迟你是不是皮痒?” “嘻嘻,我其他地方更痒……” “你也是皇帝?” “皇帝怎么了,上古魔神都痒。” 飘渺简直想死,本来想找个地方躲着的,索性不躲了,恶狠狠地冲进天河之中,揪住正在骑马的崔元央:“骚蹄子我被你害死了!” 崔元央目光迷蒙:“啊?姐姐要一起吗?” “我……” “跑来这里不是为了一起的嘛?”崔元央整个人软了下去:“姐姐快来,我顶不住了……” 你顶不住了我能好哪去?飘渺正要吐槽,手腕就被赵长河拉住了:“来都来了……” 已经被共享的感受折腾得浑身发软的飘渺再也没能扛住,很快就被搂在胸膛上吻得天昏地暗。 …… 次日天都没亮,崔元央连衣服都没穿,就被恼羞成怒的飘渺亲自以山河之力直传京师,“扑通”一声掉在了唐晚妆身上。 唐晚妆睡得正香呢,被从天而降的小丫头砸醒,第一反应就是抱琴在捣乱,没好气地咕哝:“抱琴别闹,这什么时……咦,你怎么不穿衣服……” “哗啦啦~”一堆衣服凭空出现,肚兜晃悠悠盖在两人脸上,还包括一块镇魔司玉牌。 唐晚妆:“……” 崔元央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赔笑道:“姐姐你身上好软好香。” 唐晚妆一把扯掉肚兜,看得发呆:“崔元央?……你什么东西流我腿上了?” 崔元央赔笑后退:“没,没什么,你也流过的东西。” 唐晚妆大怒:“他是这样给我参与感的是吗?” “不是他的锅。”崔元央缩着脑袋:“是一位新姐姐干的……” 唐晚妆一愣:“哪位这么强,能万里传送还能这么精准地把你送到我床上,这恐怕他都做不到这么准的。” “如果我说那是我们的山河社稷,普天之下都像她的肌肤血肉一般熟稔,你信吗?” 唐晚妆:“???” 崔元央陪笑着拿起玉牌:“赵大哥说让我去镇魔司历练,所以来找姐姐。” 唐晚妆板着脸看了她半天:“任我安排?” 崔元央拍胸:“当然由姐姐安排。” “那你先去见见你爹,他就在京师。等点卯时候,去镇魔司报到。” 一大早镇魔司衙门刚开,人们就发现门口多了个扫地的杂役,哭丧着一张圆圆脸,可爱无比。有人去问镇魔司里的熟人,得到的消息说那是曾经清河崔家的大小姐,赵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因为得罪了唐丞相,正在被穿小鞋。 不知道这算赵王宠妾灭妻还是算奸相一手遮天,京师民众茶余饭后乐滋滋地闲谈此事,也没人真当回事。毕竟那就算是奸相,这“奸”字作何解还有待商榷。 人们可以看见的是如今大汉河山蒸蒸日上,马上就秋收了,今年黄澄澄的稻谷与麦田,眼见是个大丰收之年。前些年的乱世正在肉眼可见地成为过去。 “我还说今年为什么如此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原来有人连山河社稷都泡。”唐晚妆正在对抱琴吐槽:“秋收祭典我看不用办了,他在床上祭就可以了……” 抱琴道:“为什么不用办?肯定要办啊,她如果能收到我们祭祀说的啥,那就跟她说,让赵王少惹几只狐狸精,这可是社稷大事……” 飘渺正在对赵长河说:“有人私下祭山河,希望赵王少惹几只狐狸精,我看有道理,比如什么通房丫头就可以再往后排排。” 赵长河干咳:“你真收得到她们的所有祷告啊?私底下的都行?” “可以,只要是真能代表山河设祭的人,如今代理政事的丞相当然属于其一。” 夏迟迟咕哝:“想想以前的祭礼说的话简直丢死人了……” 大伙正在河畔吃早餐,早餐是赵长河在长安捎带回来的糕点。飘渺觉得这伙人真有意思,明明御境之后已经再也没有必要再吃这些凡间食物了,却还是个个吃得不亦乐乎。于是她也一起吃,感觉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围着吃东西感觉挺好。 昨晚的丢脸过后最大的变化就是飘渺再也没有离群的理由,一伙人个个看着她笑容慈祥得像姨母。飘渺觉得真是诡异至极,明明你们该吃醋或者该看不起臭狐狸精的,怎么还慈祥起来了…… 是因为面子都被扯没了,所以再也没有疏离? 飘渺悄悄附着夏迟迟的耳朵:“你祭礼说的,我会帮你。” 夏迟迟大喜:“真哒?” “因为这确实是社稷要事,是我应该做的,而且……”飘渺有些悲剧地揉着脑袋:“我只能帮你,连帮我自己都不行。我自己的都只能看运气。” 夏迟迟有些同情地看着飘渺,看来这姐姐的能力广泛且复杂,但受限也明显,绝大部分的意义都在于帮别人,而不是自己。从另一角度说,当她能突破这个藩篱,也就不再是御境三重,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机会。 总之赵长河得到她,才是真正气脉加身的具现。 这里小姐妹在私语,那边赵长河正在说:“乱世榜终于闪了,我还以为某人失联得连这种事都不做了。” 飘渺斜睨着他:“你这什么语气,怎么有点高兴似的?” “没,没……因为很久没看见乱世榜了,有点怀念。”赵长河才不敢在飘渺面前表现出自己居然有点想瞎子,迅速转移话题:“你们的白虎之意掌握如何了?” “挺好的没有什么阻碍。”岳红翎道:“白虎不愧为百兵象征,确实比单纯的剑道要博大,我受益良多。原先四象阵的杀伐凌厉这一项是短板,现在补齐了。下次见到剑皇,起码不会被他嘲笑。” “剑皇布置疑冢,传承也是真的,说明他本来也是重伤濒死的状态,是谁干的?”赵长河道:“之前看他对夜九幽态度很差,还以为是夜九幽干的,但后来的表现却又不像。” 飘渺道:“正常人对夜九幽的态度都不会好,杀她是天经地义,除了某个好色之徒脑子和别人不一样……” 赵长河低头吃糕。我脑子当然和别人不一样,正常人会泡你飘渺吗?当然这话可不敢说,只能吃糕。 三娘兴致勃勃地问:“那杀剑皇的莫非是夜无名?” “应该不是。”飘渺道:“如果他的仇敌是夜无名,反而可能会像我一样与夜九幽合作才是,至少也会提一提这方面相关。” 岳红翎道:“以我接收的剑皇残存剑意来说,很有那种末日穷途的决然,他预先布置了陵寝与传承,应该是打算去决战的。” “他的敌人另有其人。”赵长河沉吟道:“按照我看见的末日之景,他与夜无名对手应该是相同的,只不过二者之间没有联系,各做各的。” 飘渺冷笑:“夜无名不会信任任何人。” 赵长河看了她一眼暗道那也未必,至少夜无名对你的信任可比对剑皇他们高多了,她和剑皇应该没有联系,但却与你合作守护了人界河山。 话说回来,因为飘渺只代表人界,所以所知会有些偏颇,这与夜九幽类似,夜九幽所见只有幽垠,认知是有欠缺的。反而不如剑皇与烈这些存在纵游三界,所见更广,反倒更知道些事情,与夜无名没有交流都有类似的目标。 理论上说,夜无名夜九幽加上飘渺,才是完整的天地人。她们所代表的东西,远比剑皇与烈高端得多。 赵长河摸出一块能量果冻:“这潭边石板拓印的东西,现在不受幽垠干扰,能多解读一些么?” 飘渺凝神看了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能多些,但还是不能完全解读……我在想,你现在和夜九幽的关系不一样,是否应该试试直接去问她。” 赵长河道:“夜九幽显然也没能完全解读,否则就没必要放在潭水边日夜揣摩了。” “那……”飘渺想了想,笑道:“我把我解读的文字给你,你带着给她,说不定双方加起来就有所得了。这或许也可能会成为你的一个筹码……” 赵长河眨眨眼,明知故问:“什么筹码?” 飘渺悠悠道:“她坑我,我总是要有所还的。我也想知道,夜九幽这种存在是不是真的能被人弄上手,这种震古烁今的成就是否真可能被人实现。” “所以我今天的任务,还是去见夜九幽?” “少来这套,难道我们不说,你今天就没打算见她?”皇甫情吐槽:“我看昨天逛长安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约好了今天再见了,你趁热打铁这套,我们哪个没见识过。说不定昨晚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些拓文。” 赵长河回来的主要目的当然是陪老婆们,这个拓文的意义也不是什么筹码,是真为了解密。 结果女人们都已经帮忙把下一步的泡妞策略都想好了……赵长河神色古怪地看着飘渺写下翻译文字,心中暗道如果夜九幽知道自己的女人们不但对男人出去泡她没有任何醋意,反而一个比一个兴致勃勃出谋划策,会是个什么心情? 第851章 夫妻做的事情 既然老婆们都支持趁热打铁,赵长河也就不矫情,拿了拓文翻译再度直奔夜九幽所在的雪山。 大老远看见夜九幽依旧浑身黑衣,静静地盘膝坐在山巅任由风雪呼啸的场面,赵长河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妙。 ——如果说赵长河有意使过什么手段,那并不是趁热打铁恰恰相反,是这一晚的冷却。 他也想观察夜九幽经过长安一日再重临幽暗之后,心中是否有点涟漪。如果她依然古井无波,那恐怕自己也是要打退堂鼓的。没有人能焐热一块石头,就像夜无名朝夕相处近三年,还是说算计就算计,说走就走……也许对自己的态度会稍微与众不同一些,可那是近三年! 夜无名看着对自家四象和飘渺都狠辣无情,可赵长河相处这么久总觉得她并非绝对无情者,至少对霜华的态度可以看出心中还是有柔软之处的。而夜九幽在这个方面只可能比夜无名更离谱,她才是真正的连一个身边人都不会有。 如果魔神榜排的是最难泡的一个,夜九幽应当居首才对,更别提短时间内完成了,简直地狱难度。所以自家女人们才会对这事如此兴致勃勃,觉得自家男人的举措太过逆天。 好在如今的夜九幽应该处于一个很混乱的节点,她正在全面排除原有的天道烙印,换上全新的自我意志。这个过程是最容易添加他人影响的时段,如果这个阶段都成不了事,那以后就永远不可能的了。 所以眼见这毫无改变的形象,让赵长河心都凉了小半截。 再走近一点,心就更凉了。饰品也没有了,腮红和唇红也都没了,重新恢复了那副苍白面貌。察觉他的靠近而睁眼时,眼中冷漠的厉芒依然如故。 略微让他没心凉到底的是,夜九幽是主动先开口的:“不带你那群莺莺燕燕一起?” “这不是你说让我独自来的么?”赵长河定了定神,继续像之前一样盘坐在她对面。 比之前靠得更近了少许……肯主动说话,好像就没凉透,尤其这句话里是不是有点酸味儿来着…… 夜九幽似乎不知道他更靠近了似的,淡淡道:“你说与她们商议之后再来找我,为的何事?” “首先想知道你放弃上古四象尸傀计划了么?” 夜九幽沉默片刻,慢慢道:“从你这里可以获取四象之意,那么四象尸傀对我的意义确实已经小了很多……但它们依然可以给我巨大的战力辅助。你知道我现在的实力算是相对虚弱时期,上古四象的战力对我很有意义,很难说不要就不要。” 赵长河道:“有我帮忙,你这个虚弱时期会很短。另外尸傀终究是尸傀,发挥不了真正的上古四象实力,实力加起来或许都未必比得上我一个人。” 夜九幽冷笑:“能拿来与你对比那就很有意义了,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如今有多强?真要是个鱼腩早被我捏死了,还能让你在这叽叽歪歪?” “呃……” 夜九幽没好气道:“反正尸傀再差也是完全听命于我的傀儡,你呢?” 赵长河伸手一招,山体之中的金属汇聚手中,迅速凝成了一把刀的坯子。也不等坯子成型,又很快“啪”地折断,弃置一边:“我有龙雀之后,就再也不需要其他垃圾了。哪怕其他刀完全听命于我,而龙雀曾经还挺不听话的……而我也从来不想让龙雀变成只听话的傀儡,有她的自我意志才是我的宝贝。” 夜九幽似笑非笑:“你想让我对你像对待一把刀一样?” 赵长河道:“至少我有信心让龙雀越来越听我的话,你有没有信心让赵长河越来越听你的话?你要能征服了我什么尸傀比得上,可你想都不敢想。” 夜九幽倒被说得怔了怔,一时没有回答。 赵长河又道:“现在的你确实属于一种虚弱期……当时长安初见,你还有自信搅乱我的后院、玩弄我于鼓掌,而如今竟然畏惧我的追求。” 说来这个也有意思的,那时候可以随便说我要乱你后院,还颇有些其他调戏之言,如今一句都不见说了,是为什么?真是因为虚弱么?还是因为那时候眼中的赵长河与路边的臭石头无异,爱怎么说怎么说,现在关系不同了,话也不敢乱说了? 夜九幽有些头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赵长河你有完没完?为了不让我动四象尸身,说得越发没边没际。” “现在我不想说四象了,我就说你。” “……” “若非畏惧,为什么连项链都不戴了?衣服不穿可以说是法衣有特殊用途,镯子不戴可以说是不想战斗损毁,项链就只能说是刻意为之了。” “只是不习惯。昨天收你项链,算是履行交易,交易完成便回归原点,为什么还要戴着?” “我送你幽暗感悟、送你生死感悟、送你宇宙之见,最终目的是再送你别的东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夜九幽没忍住笑了一下:“那是为了什么?” 赵长河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让我看了养眼,你不用就等于没有履行交易。所以至少在我面前你得用上,我不在的时候随便你。” 夜九幽实在很想说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守信诺的人,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可不知为何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反倒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身躯一转便已换上了长裙,手镯项链尽数戴好。仿佛在说,只是为了你的交易没办法。 至于究竟是因为不想破坏双方的盟友信用呢,还是自己也存有借着这种借口穿一穿的因素,老实说,自己都不知道。 “满意了么?”夜九幽看着他瞬间变得灼灼的目光,有些无语地问。 赵长河笑:“满意。” 也不知是满意她愿意继续履行交易呢,还是满意她好看养眼。 说来奇怪,明明昨天也是这么穿给他看,夜九幽并没有多特殊的感觉,可今天被他这么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种羞耻感,不知道哪来的。 赵长河心知肚明那不一样——在外公然逛街一群人围观的,和私底下特意穿给一个男人看只为了他养眼,那种心理体验绝对不是一回事。这种女人心上的小门道,魔神们还真没几个知道,至少夜九幽是不会知道的。 她只会看着赵长河炽热的目光,开始如坐针毡:“你看够了没有!” “看不够的。”赵长河笑呵呵地转移话题:“好了上古四象的事就那样吧,你真需要它们力量协助的时候,我会出手代替,可以吧?” 夜九幽愤然道:“用来揍你家四象也可以?” “你根本没有揍她们的前提,到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冲突之处?抢男人?” “你……”夜九幽卡了一下,努力想了一圈,才惊觉如果一直和赵长河保持盟友关系的话,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和今世四象对立的前提了。 这弯儿一时半会都有点难转过来,毕竟曾经与这个体系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那对立的烙印根深蒂固都快跟凡人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了。骤然发现没了对立前提,居然一时有那么点空落落的不习惯。 别说夜九幽了,就连夜无名此刻都在挠头。 连她都不习惯。 曾几何时向赵长河郑重警告夜九幽的存在时,还点醒过双方最大的冲突在朱雀,也推演过双方将来的战局是如何激烈危险,现在就这? 除了吻手莫奈之外,你们有过真正的战斗吗? 赵长河正在说:“本来就要挣脱固有的标签,与四象的关系岂不也是其中一项?夜无名走得更远,她都杀四象。” 夜无名:“……” 你够了,要用我来激九幽多少次? 这一次夜九幽也不知道受激没有,只是沉默了一阵子,转而道:“除四象之事,还有什么?” 赵长河也不追问她到底放弃不放弃四象尸傀,问的是:“你还需不需要从我这里感悟昨天那些东西?” 夜九幽摇了摇头:“已经足够。再深入下去那就是你的东西,不是我夜九幽的了。” “啧……”赵长河有些遗憾地咂咂嘴。 夜九幽瞥了他一眼,失笑道:“怎么,被折磨上瘾了?还是说,没有可以用来吊着我的东西了,很是遗憾?” 赵长河微微一笑:“这种东西永远不缺的。” “你这又是哪来的自信?”夜九幽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快则三五日,慢则十余日,我的转型多半就要成了。” 赵长河道:“有是有,但我不会一直送了,感觉像个舔狗,舔狗没好下场的。” “那你待如何?” “要你主动一点,求我一二。” “连宇宙认知都白送我了,你还有值得我主动求你的筹码?” “那只是一个粗略展示,更多东西没见着,对你最多是个参考与警醒,很难起到更大作用。”赵长河笑吟吟道:“这一项我会留在将来,你我更亲密的时候奉上。” 什么是更亲密的时候?哪怕夜九幽对男女事再没研究也可以迅速想到,之前展示宇宙已经是神魂对接了,还想看更细节更完善的东西那需要什么?神交?还是双修? 夜九幽倒也不恼,悠悠道:“除此之外,你真没有可以拿捏我的东西了,要我求你,做梦。” 赵长河大手一翻,掌心出现一团能量果冻。 夜九幽扫了一眼,悠然的神色瞬间僵在脸上:“你们胆敢偷我潭水石刻的拓印?” “拜托,你用自己家来软禁我和飘渺,我们不整点活岂不是傻的?” 夜九幽神色很不好看:“我软禁你们的位置并不是我的住所,那是你们偷入的。” “你连我们会偷入都没想到,是高估你九幽深渊的守御呢,还是低估了我与飘渺?”赵长河笑笑:“其实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铭文你全部破译了么?” 夜九幽沉默,当然没有。 她也知道赵长河的意思了,这种东西她能破译部分,飘渺当然也能,以两人南辕北辙的属性与见闻来说,能破译的内容重合度肯定比较低。也就是说只要两人的合起来,理应就能解出绝大部分,就算还有些没解开,也很有可能半蒙半猜出全文意思了。 天道铭文这种极度隐秘的东西,夜九幽是显然不会主动去找飘渺共享的,连想都没想过。赵长河与飘渺是否偷入自己浴池,在这事上还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意外促成了自己与飘渺在这件事上的合作,解开谜底的几率大大增加。 “飘渺破译了一些文字,你想知道么?”赵长河笑眯眯道:“想的话,我们的下一项交易就在这里了。” 夜九幽磨着牙,蛋疼无比。这厮的意思很明显,不会再像前几项那样主动提交易了,要自己求着。 但恰恰切在软肋上,这东西自己真的需要。 “难道你自己不想破译?”夜九幽半天才从齿缝里憋出这么一句。 赵长河笑道:“我确实想,但目前为止对我而言只算个好奇心,并不是非做不可。那么……你想不想?” 夜九幽憋了半天,有点弱气:“你要什么?” “你愿意给我什么?” 气氛安静下来,夜九幽面无表情,实则有点放空。 能给他什么啊? 昨天的交易已经是极占他便宜的了,只不过是逛个街。真说自己能给他的东西,那能有什么,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要的只是她的人。 让自己主动提,能提个什么? 夜九幽终于叹了口气:“还是你提吧,只要我能完成的。” 赵长河定定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有了点怒意,才低声道:“如果我说……要你……” 夜九幽手心凝起暗影,神色冰寒,显然有翻脸之兆。 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受这样的胁迫。 却听赵长河续了下去:“要你的穿衣打扮更完善些,目前这几样只是虚有其表,远远不够。另外昨天我给你戴项链的时候你躲开了,我很不高兴,后面的项目必须让我经手,不能躲了。” 夜九幽:“?” 还要什么?耳环?钗饰?如果是这些,那真是大松一口气,就让他亲自戴上有什么不行的? 这男人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换个这? 夜九幽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应承:“成交。” 赵长河笑吟吟地掏出一个小包裹:“那这个先穿上吧。” 夜九幽一愣:“这是什么?” 赵长河解开包裹,露出里面洁白粉嫩的肚兜:“这个。” 夜九幽:“!!!” 赵长河一本正经:“我都说了现在这几项是虚有其表,当然指的是还缺了内在的,可不就是肚兜么?” 看着那一本正经的脸,夜九幽真的想一拳揍上去。 还白色的! 这就是你说的必须由你经手、不能躲的东西?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人家店里顺走的肚兜,居然还打了包连我都没看见你的动作!是不是偷起这种东西的时候,男人的潜力能暴涨十倍? 夜九幽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堆起了一抹媚笑:“说白了不就是图个身子……来啊,反正又不是没摸过。” 她主动扯了下衣带,长裙微微有些松开,露出肩头的白皙。配合着此刻脸上的媚笑,忽地魅惑绝伦,惊心动魄。 赵长河起身抖着肚兜凑上前,夜九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接近,实则眼眸深处寒意隐隐。 这个屈辱记下了……等骗来译文,立刻翻脸,这合作是一刻也做不下去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赵长河把肚兜从她微散的衣襟口上塞了进去,附耳作怪地吹了口气:“这个还是你自己来吧。” 夜九幽愣了愣,赵长河又坐直身子,近在咫尺地坐在她面前,从怀中摸出一盒胭脂水粉。 夜九幽傻愣愣地看着他打开脂粉盒子,取了一团粉棉在她脸上轻轻扑粉,口中说着:“这东西洗个脸就没了,要每天重新整的……等哪天你改善了自己的功法,能自己白里透红的,就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估摸着用不着几天。” 他的声音很轻,神色很专注,并没有事先想象的色眯眯。 夜九幽呆坐在那里任他在脸上扑腾,脑子一片空白。这姿势挨得实在太近,近到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刚才作怪地在耳朵吹的那口气至今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连身子都在麻。 过了好半天才勉强恢复了些灵醒,问道:“你算计了半天,就为了这?” “不然呢?”赵长河随意应着:“知道我们现在这是什么吗?” “什么?” “这是夫妻做的事情和那种事一样的。” “你……” “真以为我赵长河会用交易来吃女人的豆腐啊,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要说没品,我倒是想在另外一个方向没品。” “有屁直接放!”夜九幽简直被搞得精神错乱。 “以后见我,都必须弄得漂漂亮亮的。如果不肯,那我们的译文就一个字一个字的交易,每天都来让我涂抹一次。”赵长河说着,一边把脂粉盒收起塞进她手里,一边取了唇脂塞到她唇间示意她抿。 夜九幽下意识抿下了唇。 眼波流转,定格在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互相都能看见倒映着对方的脸。 只可惜并不像镜子那么清晰,如果足够清晰,夜九幽就会看见此刻自己眼中的媚意,至今未散。 第852章 与瞎瞎的初战 “你抿得……有点太用力了。”赵长河端详了一阵,忽地伸手在她唇边抹了抹:“溢出来了。” 夜九幽连抵抗的心思都没起,他略显粗糙的手就已经抹过了唇边,抹去了一缕嫣红。 有别于之前的战斗误触,和夜九幽并不太在乎的拉手……这一回是两人之间主动最亲近的一次,完全超出了正常男女相处的边界,但夜九幽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反倒觉得心跳更快了几分。 从女人只会影响拔刀速度的大直男走到今天,赵长河经历了多少不同性情的女子相恋,在女人心上的研究不说天榜也有地榜了,万年幽寂孤独的女人怎么可能挡得了这样的攻势? 说舔狗没有房子,并不绝对。 至少对于夜九幽这种从来没有被男人关怀体贴过的女人来说,就是最合适的。 当然不能一味的舔,要拿捏方法……似舔非舔,步步贴近,就像一只魔掌在拨弄着心弦,从头到尾涟漪难消。 以至于当赵长河转身说“内在的你自己换上,我不看”的时候,夜九幽都觉得理所当然似的,只是咬着下唇看着他的背影老半天,愤愤然地丢下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在附近你都能看见。” 然后闪身跑路,钻回了自己的潭水边。 罗带轻分,长裙滑落。夜九幽看着镜中羊脂白玉般的身躯,轻轻咬着下唇:“为什么非要白里透红,白有什么不好的?人类审美了不起啊?” 说着掂起那片肚兜打量:“这不也是白的!” 以为古时女子内衣全是肚兜实际是个误解。一般情况下绝大部分女子都是普通布衣内衬,因为如果穿着太透明的丝质纱衣,被人直接看见肚兜和走光区别也不大。就像这条紫色长裙就是纯丝的薄如蝉翼,穿肚兜的效果看着就很撩、也很骚。 夜九幽比划着把肚兜往胸前放,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觉得那是另一个人。 夜九幽木然伸手向后扎好肚兜绳,重新穿好长裙。看着镜中自己身着丝衣的模样,肚兜清晰可见,露出手臂大腿各处白皙,穿了比不穿都撩,跟窑子姑娘似的,要不要去四象教做个副教主? 到底在干什么啊……穿什么也就算了,关键这是刻意的穿给他看,真是疯了。 夜九幽忽然都有点不想出去了,干脆躲这里不出去完事。 算了,译文要紧。 夜九幽身形一闪,再度出现在雪山上,板着脸伸着纤手:“够了吧,译文给我。” 赵长河没给,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里都是笑意。 夜九幽恼羞成怒地揪着他的衣领子:“你有完没完?” 赵长河只是笑:“真好看。” “你……”夜九幽深深吸了口气:“译文,你给不给!” 赵长河给了一个字:“你也给我一个,我们换。” 夜九幽怒道:“既然换字才是交易,那之前这些是什么?” 赵长河笑道:“这些就是你求我的代价啊。不让我看得舒服,交易怎么开启?” 夜九幽忍无可忍,飞起一脚把赵长河踹向天际。 赵长河盘膝揣手飞高高过不多时又原样落了回来,笑呵呵地又掏了一张纸:“这里有十几个字,剩下的下次再来。” 夜九幽柳眉倒竖:“还有下次!” “当然,起码要督促这么两三次,看着你都肯换装才算。” “赵长河你到底有多无聊?” 赵长河笑了笑:“因为此后,我就真的再也没有拿捏你的东西了,得省着点用。” 夜九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莫名其妙的心中居然有点遗憾或者不舍似的,具体是什么,很难言喻。 而这句话后,气氛终于安静了下来,两人默默交换了十几个译文,其中有一两个字重复,总体来说效果很好。 夜九幽心知肚明多了这十几个字根本不够解读的,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对照着拓文看了又看,也不知道都在看个什么。 抬眼偷看了一下赵长河,他却没在看拓文,反倒是津津有味地在看她。 夜九幽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在这只会扰人清静。” 赵长河并不坚持,只是微微一笑:“明天再来换其他的。” 说完洒然转身,大步离去。 夜九幽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有点后悔自己最后这句话……所谓扰人清静,说明他能搅乱人心,对于她夜九幽这种存在,这句话看似赶人,实则无异于告诉他这两天成效破丰。 也不知道赵长河品出味来没有……不管赵长河品出没有,造成的结果已经是事实了。就按现在这种心思状态,真遇上强敌怕是要被打死。 夜九幽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夜无名这会儿偷袭怎么办? 旋即有些头疼地捏着脑袋,暗道如果要把这臭男人造成的影响全面排出脑海,估计要冷却个几天的。可这男人绝对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他明天就会再来。 连这离去都有可能是刻意的,就是不想逼迫过甚。 他太会了……当摆明车马在打情感战争时,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犹如御境碾玄关。 …… “怎样怎样?进展如何?”赵长河一回去就又被女人们围观了。 可惜赵长河哪有办法在自家女人面前分享自己出去泡妞的进度与心得,怎么想怎么尬,只能略过总结,直接道:“我今夜就再去一趟,不等明天了。” 夏迟迟凑过脑袋,奇道:“为什么夜里去?对她来说,夜里其实才是她的白天,没有夜袭的意义吧。” 赵长河摁住她的脑袋,很是无语:“小脑瓜都在想什么呢,真夜袭要被活活打死好吧,我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晚上去自有其他道理。” “会挨打,说明进展一般?”三娘幽幽叹息:“看来还是我们人类防御弱啊,就被你在荒岛上挡挡风雨,从身到心就那么送出去了。” 皇甫情出谋划策:“这么说是不是也要整点英雄救美的,单是普通套路不够力度?” 赵长河实在好笑:“你们真就不怕这么一尊大神搬到后院,从此永无宁日的?全都这么兴致勃勃。” “我们怕她?”皇甫情哼哼道:“我们本来是要杀她的好吧,还怕这个?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们四象大阵已成,杀上去揍她,你来帮她挡下我们,我看她多半就要春心悸动了。” 三娘附议:“有道理,既是英雄救美,同时还表现了你愿意为了她和我们为敌……” 岳红翎在一旁捂脸,有道理个锤子,真这伙人跑去揍夜九幽,夜九幽能不知道是做戏才有鬼,就你们这智商怪不得当初被三两下就拿下了。 呃好像自己也没好哪去,甚至是被第一个拿下的。岳红翎捂脸更深了。 赵长河哭笑不得:“好了别出馊主意了,进展比你们想象的高多了……其实夜九幽至少在这个时间段绝不是什么死寂的幽垠,情绪波动强烈得很,只是我真不想在你们面前聊这个话题,感觉自己很渣。” 说着递过夜九幽给的十几个字给飘渺:“这些给你。这东西可能会是关系到世界最隐秘的部分,我的上古探索快要揭底了……你如果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性,多半也在这里,先拿着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启发。” 飘渺接过,问道:“你的御境三重还是没有头绪?” 赵长河摇头:“关卡松动了,就差个契机,这事强求不得。” 飘渺道:“或许这天道铭文就是你的契机,你真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分批交换?” “也不差这几天的……对了,你们的突破有迹象没?” 大家都摇头,微微叹息。 四象齐备的效果并不仅仅是四象大阵的完善,结阵互补的牵引共享之下,大家的修行也是都能得到互相促进提升的。天河也是个极佳的修行地,无论是灵气还是感悟样样不缺,曾经修行最短板的夏迟迟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也已经突破了御境二重,可谓快得要命。所以大家近期蹲在天河悠悠然的,本来就需要这种修行场所,呆哪不是呆。 可惜御境三重这种坎儿当年上古四象都没能迈过,她们想要短期迈过同样很难。 但是大家与上古四象的最大区别就是黯灭所言的,上古魔神似乎都有设定好的极限,但今人没有。上古四象突破不了的上限,她们可以。 飘渺阐述的不灭之意对大家是个契机,但这不够。能不能迈过去,谁都没有自信,就连赵长河自己的信心都不是太大。 距离揭底的时日越近,紧迫感就越浓。御境三重才是金字塔尖,如果没达到这个层面,是否有资格参与接下去的局? 一时间众人都失去了开玩笑的心思,各自闭目修行。 飘渺翻看着夜九幽交换来的十几个字,皱眉思考片刻,低声道:“长河,这些铭文破译越多,就越有强行参悟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如果只缺几个字的话多半是可以强行破解的。但以目前破译的程度,如果强行破译有可能会受反噬,你说我有没有必要试一试?” “当然不试,等继续和九幽换啊,急什么?” “但是……你说九幽会不会强行试?” 赵长河心中一凛,低声道:“不好……我得去看看。” 夜九幽安静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眼如秋水,面似桃花,紫色的纱衣掩映着纯白的肚兜,整个人看着又纯又欲。 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夜九幽知道这副模样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只不过这一点都不九幽。 夜九幽差点都要忘记自己原先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她伸手解向衣带,打算换回去……反正明天他过来了再换。 可手按在衣带上又顿住了。反正明天又要换给他看,何必换来换去多此一举,不如就这么穿着算了,又没别人看见。 ——这本是赵长河打算晚上来的原因,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会为了明天的见面直接不换了。 但这个想法冒起,夜九幽心里忽地就有些惊悚。 真就这么为了他觉得好看养眼,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迎合着他的审美他的需求,迎接他充满着欲念的目光却发作不起来? 夜九幽深深吸了口气,忽地走到潭边,抚摸石板铭文。 如今多破译了不少字,是不是可以自己尝试强行解决,不要再被他牵着走了……再这么被牵下去,被牵着的不仅是合作主动权,还有自己的心绪,已经被牵得乱七八糟。 如果明天他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自行掌握了所有铭文,不需要他了……是不是至少可以打乱他的计划,把主动权重新拉回自己手里? 夜九幽沉吟片刻,渐渐下定了决心。 今天不仅穿肚兜给他看,连夫妻之间的画眉之乐都玩出来了,自己竟然还没什么抗拒,再下去还了得?再进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 强行破解显然有不小的风险,也必须做……主动权必须在自己手里,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夜九幽手中泛起幽幽涟漪,很快覆盖了石板,精神全面探入,开始强行解析铭文。 不知过了多久,夜九幽“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神色苍白地倚在边上喘息。 失败了……神魂如搅,经脉大乱。 天道之事,果然是需要顺其自然的,强求必有其患。 这回糟了……虽然不算太重的伤,能好好将养两日就没事了,可如果说之前夜无名不至于出手偷袭,那现在则大有可能! 心念方动,心中警兆大起。 熟悉的恐怖力量穿透时空,一只如玉纤手直拍天灵,便是对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讥嘲:“想不到你居然真的为了一个男人心神大乱至此,竟然在这种时候自陷险境……” “夜,无,名!”夜九幽暴起一掌,试图抵御。 就算受伤,也不是能被你肆意欺负的鱼腩!死也要让你也尝尝两败俱伤的滋味! “砰!”双掌相交,与此同时夜无名身侧空间扭曲,一柄阔刀劈头盖脑地劈了下来。 夜无名倒愣了一下,左掌拍在龙雀侧方。受此牵制与夜九幽交击的右掌力道微降,夜九幽再喷一口鲜血倒跌而退,却没有原先预计中那么强的伤害了。 同样赵长河也嘴角溢血,向后倒跌,又如弹簧般再度前劈:“瞎瞎,聊聊?” 夜无名身形微起涟漪龙雀劈到之时,人已消失不见。 虚空之中传来她的轻笑:“到了你真和我作对的这一刻,滋味还挺有趣的……再会。” “臭瞎子你给我站住!”赵长河愤怒地再虚劈一刀,显然根本把握不住夜无名的动向,芳踪渺然不见,徒留余香。 赵长河喘息着转过头,夜九幽嘴角溢着血迹,正软绵绵地斜倚在潭边看着他。 那眼中复杂的光,哪怕在这无边的幽垠里都如此清晰。 “伤得重么?”赵长河无心去管夜无名了,飞快过去搀扶起她,给她塞了一粒药丸:“不知道凡间药物对你们神魔之躯有没有效果……不介意的话,我辅以回春诀,你别抗拒我的力量进入就行。” 夜九幽却没对伤势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极度复杂:“你……真的为我……刀劈夜无名?” 赵长河怔了怔,失笑道:“你我合作的最终项,难道不就是一起揍夜无名?怎么,直到现在你都在怀疑我的诚意?” 夜九幽有些辛苦地笑了一下:“怎么出现得这么及时?夜无名能窥测到这里已经很不正常了,难道连你也能监视这里?” 赵长河道:“我本来就打算晚上来找你,刚才飘渺提醒了我你可能会强行破译铭文,我担心出事就提前来了。果然,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脑子都有点问题,明天我就会给你剩余的文字,你为什么要没事找事?” 夜九幽没有回答这个,低声叹息:“我简直在怀疑……夜无名这是刻意在帮你。” 第853章 未婚妻该做的 被这么一问,就连赵长河都在怀疑瞎子是不是在助攻。这来得也太是时候了,还恰好在皇甫情提议玩英雄救美之后。 就连战斗表现也有点像是手下留情,她大占上风的,完全可以再追加攻击,但却很给面子似的直接撤了。 非要解释的话,可以解释为不想引来飘渺与四象缠上,所以一击不中便即远扬。但这个解释是不是稍微牵强了点,死瞎子何等人物,在大部队到来之前该有足够自信秒人了,有必要那么忌惮小心吗? 所以真相大可能只有一个:这是夜无名与赵长河合谋在演英雄救美。 得出这个答案的赵长河人都傻了,合着死瞎子不是在助攻,是在挑拨才对! 这挑拨是很难解释的……自己和瞎子以前确实是一伙的,好几次战斗中都是瞎子负责压制夜九幽,自己负责其他人,夜九幽对此极为了解。更实锤的是,以前夜无名也确实表现过对赵长河轻薄夜九幽这件事很感兴趣,她有帮忙演戏的动机! 一旦被夜九幽质疑如今背地里还是合伙在演戏,这几天的情感攻势便要立刻崩盘。 事实上如果没有瞎子这一手,夜九幽强行解析铭文被反噬受伤,自己及时出现帮个忙,就足够让攻略进度暴涨一截的,根本不要画蛇添足。被这么一搞反而黄泥巴掉裤裆里了,夜九幽那么孤僻多疑的人,会怎么看? 怎么办? 见赵长河被自己一句话说傻了的样子,夜九幽目光在他脸上转悠了好几圈,终于噗嗤一笑:“怎么,这几天伶牙俐齿油嘴滑舌,现在哑巴了?” 赵长河满头汗:“真的不是……” “你怎么代替她说是不是,和她商量过?” “我特么……” “好了。”夜九幽伸出一只手指竖在他唇上,轻声道:“我知道不是合谋。” 赵长河愣了愣,狂喜:“你相信我?” “至少你那一刀心急火燎,有没有表演成分,我眼睛可没瞎。”夜九幽悠悠道:“何况这种画蛇添足之举,对你毫无必要,你……” 她顿了顿,微微偏头续了下去:“你循序渐进,早已乱我心,成效好得很。为什么要平白把自己和夜无名扯上关系,让我生疑?” 赵长河道:“乱你心了么?” “何必明知故问。”夜九幽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波旬可怕多了,我从没有这两天这样心烦意乱过。” 赵长河便不说话了,默默运起回春诀帮她梳理。 夜九幽果然没有抗拒他的力量,任由他治疗。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夜九幽才续道:“如果夜无名在挑拨,说明她怕你我真的同心。夜无名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说到最后,声音渐不可闻。谁都可以感觉得出后面大概是藏了一句“既然她怕你我同心,那索性我们真在一起”,只是这种话显然冲动了,感情也没到那份上,夜九幽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赵长河心中泛起怪异的感受,该不会瞎瞎在大气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她图啥呢? 算了,哪有那么多千层饼。瞎子在想什么本质上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是夜九幽第一次在很值得质疑的前提下,选择了相信他。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也很沉甸甸。 尤其是这份信任来自从来不信任何人的夜九幽。 “谢谢。”赵长河忽然说了这么两个字。 夜九幽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颇有些笑意:“你帮了我,反而谢我?” “嗯……谢谢你的信任。”赵长河笑笑:“合作以来,我一直试图让你能够信任我,始终收效甚微,你还是背着我做了很多谋划,做着随时翻脸的准备。直到这一刻,算是完成了我的一个小执念?” 夜九幽“呵”的一声,没说什么。 起初赵长河也不见得信任她,没什么好说的。 夜九幽底子太强,伤势并不重,在药物与回春诀的辅助之下,不需要多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还稍微有些无力。赵长河便收起行功,把她扶正坐好,说道:“所谓帮你,无颜居功,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次伤。” 夜九幽眼波流转:“因为你?” “因为我的进击,你想摆脱,铤而走险……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宁可放弃攻略。”赵长河把飘渺破译的剩余文字全部塞进夜九幽手里,长身而起:“你且先休养,有什么明日再说。” 赵长河离开九幽深渊,却没有回天河,盘膝坐镇在深渊入口处的雪山峡谷,似是不放心她的状态。 夜九幽显然感知得到,抿了抿嘴,低头看着手中记录文字的布帛。明明此刻应该可以真的破解全文了,她却像是忘了这事似的,久久没有动静。 她确实第一次去这样信任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救援与守护。 如果说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那么有人关心的感觉呢? 夜九幽站起身来,对镜看了一眼,抹去嘴角的血迹。镜中人因伤而更加苍白无血色,此前涂抹的腮红唇脂都像是失去了意义,夜九幽看了好一阵,慢慢取出脂粉,给自己补妆。 既然他喜欢看这种更有人味儿的模样……那就这样吧。 不知不觉,天色将晓。 夜九幽离开深渊,直抵地面。就在她出现于大地的同时,太阳在远处露出了第一缕微光。 这不是武道意象,而是她掐着计算什么时候天亮。天亮相见,对他来说就是正儿八经的商谈是么? 当她出现在面前,赵长河也从闭目修行之中睁开眼睛。见她补好了妆的模样,粲然一笑:“早。” 这是她首次主动打扮得好看点见他……这个举措在人类社会似乎有个专用表述:女为悦己者容。 夜九幽很平静地坐在他面前,递过自己的那份译文:“你给飘渺。” 赵长河看也不看收进怀里,问道:“伤势如何?” “无碍。” “那我们去吃早饭?” 夜九幽:“?” 赵长河道:“是不是想说不需要吃饭?” 夜九幽面无表情:“是不是想说我本不需要化妆,却也化妆给你看了,所以不需要吃饭,也可以陪你吃饭?” “都会抢答了……”赵长河笑了起来:“倒也不全是。” “那是什么?” “总是这样面对面盘坐对谈的样子,过于严肃刻板了……凡人朋友之间谈事儿都是吃着早茶什么的闲聊,我们现在这关系,还……” “朋友?” “你希望是什么?” 夜九幽面无表情。 赵长河起身笑道:“连朋友都不这样,那情侣之间就更没有这样对坐的了。所以无论是朋友,还是你希望的什么……走,我们去吃早点。” 夜九幽很平静地道:“是你希望的。” 赵长河笑:“是我希望的。” 但你没有反对。 夜九幽也想到了这后半句……她现在都快忘了当初他直球表示“我打你主意”的时候,自己是被他用什么借口岔得没有反对的。 但今天的夜九幽没有这两天那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了,依然平静:“还是长安?” “这次随意,你选。” “……那就长安。” “那内里幻化遮掩一下,像你之前一样。如今这轻纱掩映肚兜的样子,世上只有我能看。” 夜九幽神色古怪起来,觉得男人简直有病,真是吃饱了撑的无聊至极。但很明显自己也不想被别人这样看,便默默地幻化了内衬。 赵长河拉起夜九幽的手,两人同时一闪,空间扭动,已至长安。 早市刚开,街上人还很少。两人随意找了个餐馆二楼,坐在栏杆边的桌位上。赵长河点了一些糕饼,两份牛奶,夜九幽只是偏头看楼下的街景。 “你不吃,我喂?”赵长河坐在她身边,伸手把糕点放在她唇边:“尝尝,人类的东西很好吃的,不是只有棉花糖。” 夜九幽好像在走神,糕点到了嘴边也就下意识轻咬了一口。 入口绵软甜糯,确实好吃。 她的心思终于回归了一点,看看赵长河坐在身边喂糕点的样子,旁边的小二正在咧嘴笑。 此时又有几人上楼,前日赵王与李小姐携手游长安的事情现在已经人尽皆知,根据人们描述的外貌,很快就又被人认出来了:“那边是不是赵王与李小姐?” “应当是了,据说就是当日买的便是紫裙。” “他们好甜啊……” “想不到传说赵王杀伐凶悍,却原来也能这么柔情蜜意的。” “李家小姐真幸福。” 赵长河看了夜九幽一眼,夜九幽没有反应。 赵长河便低声道:“你选择来长安,当知继续这么下去,婚约不是也是了。至少这个李家小姐的身份属于我赵长河,连带着关陇不战而定。” “是。”夜九幽淡淡道:“为报你昨夜援手,关陇送你了。” “哪怕被别人用看我妻子的目光看着?” 夜九幽不语,自己捧着一杯牛奶慢慢喝。 前天这种目光和议论让她心中很是不悦,语气森寒。但今天确实一点不悦之感都没有……至于今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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