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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间的区别可太大了,不知道夜帝获悉之后是个什么心情,甚至这个偏差可能会导致夜帝计划出现致命错节。 比如真打起来,只是下属结阵的话,一旦真夜帝降临,四象阵都不用打就破了,可能还有倒戈的。现在呢?现在谁管她原夜帝是个锤子玩意啊…… “我没想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引导着我走夜帝道路呢……只是为了更便于控制我么?”赵长河低声自语:“还是……她是想观察不同夜帝之意的差异?” 四象外人唐晚妆抄着手臂看了半天戏,开口道:“无论夜帝怎么想,至少这一役的对手不是她。用来对付九幽和飘渺还是可以的,先练着吧,我给你们护法。” “嗯。”赵长河振奋精神,奋然道:“不管夜帝怎么回事,我们做我们该做的。早晚有一天,打她屁股。” 四象阵单独说布阵方位的话那是天下最简单的阵法之一,众人依自己的属性位置结成东南西北四象,赵长河居中作为枢纽就可以了,无论战斗途中怎么挪动,只要方位没变,阵法就破不了。但功夫不在阵型本身,主要在能量流转与结合的法门,尤其是居中之人需要做的协调引导难度极高,不是对四象都有足够理解的人是做不了的。 所以四象教早年“教主”的要求是四象兼备……这个要求显然在梦呓。能够四象兼备的人去哪找,夏迟迟算是天纵奇才了,只能兼二系,自家“师父”就是朱雀,可她一点火系都没学会。 而现在有了赵长河。他不是四象兼备,要他怎么玩个御火御水的他也不会玩,然而他四象都双修过,不兼备但兼容……这还得是赵长河武学天赋极高的,换了一般人就算也能强行双修四象,也不一定能做到都兼容。 但此时此刻,旁观护法的唐晚妆很清晰地看见上空浮现四象星图,四种代表了四象的颜色分别氤氲一方,互相往返,既冲突又各自隐隐相合、对立又统一的态势看得唐晚妆若有所思。 靠她们主动统一是肯定办不到的,于是四色力量都同步地流向了天穹中央。 “呛!”龙雀忽然出鞘,落日限于西陲。 继而星河出鞘,极东之地,明月悠悠。 天无日月,我自为之。 日月相对,成其两仪。 唐晚妆心中有些悸动之感,事先都没想到,赵长河的刀剑之意也能这么显化……这其中应该还融合了之前他们自己搞的日月星三才阵的意味,等于给如今打底——越是这种天定般的感觉,在如今的背景下就越让人心悸,夜帝是否预见了这些? 日月汇聚四象却似乎卡克了一下,无法流转。 赵长河沉吟片刻,忽地抛出一件东西。 玉虚的太极图……厉神通临走留了下来,就没收回去。 太极虚影在上空盘旋,很快四象之力受其牵引,汇聚于两仪,两仪归一,汇入赵长河一体。又通过他分派流转而出,互相冲突的四系在每一个人体内过了一遍,对立渐消,只剩统一。 赵长河抬头看了一眼外界上空。 大家傍晚开始磨合,不知不觉到现在都深夜了…… 初始之意从落日起,如今要以什么结? 赵长河心中微动,低声道:“晚妆。” 唐晚妆闻弦歌知雅意,“呛”的一声,春水剑出。 一缕天光从粼粼水波之中上浮,逐渐现于天穹,什么四色都不再凸显,只有最纯粹的光,洒遍了大地。 天亮了。 赵长河收功,默默内视。 一群女人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澎湃暴涨的修行,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有一种世间万物无不透彻的清晰,原本不靠地底天穹的话张不开太远的神识感知,此刻覆盖千里,已经再一次看见李伯平了…… 果然,不需要什么都会……只需要能够协调每一个人所会的东西。 阵法尚未完全启动,只是先磨合各方的能量流转……而赵长河却无声无息地借此踏入御境二重。 快得让之前刚刚成为天下第一人的三娘目瞪口呆,简直怀疑龟生。 第800章 对不起,我们有个孩子 其实三娘自己也有好处的,这一次的修行对每个人都有很大的好处,包括作为阵外护法的唐晚妆,每个人的修行都涨了一截。 其中获益最大的显然是如今修行最低的夏迟迟,这一刻她已经自然陷入了入定状态,看那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醒来就能破御。 单系修行终究偏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四象修行一旦能够互相交融体悟,好处大得难以想象。如果说夏迟迟此前受困于龙椅差了历练,那这一刻所有人的历练都在给她协助,化成她自己的所悟。 和双修道理其实十分类似的……现在等若两位御境二重和三位御境一重的一起在帮一个临近御境的人破御,恐怕创立双修之法的人都想不到世上还有这好事。而除她之外所有人同样都得到好处,并且直接分享一重到二重的突破过程,这对于几位还在御境一重的人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就是意味不怎么好听,要是瞎子看着这一幕估计又要气得胸疼,还写什么乱世书,这不乱交书吗? 当事人可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真能气死她最好了。赵长河看了眼正在入定的夏迟迟,低声对三娘说:“差了点什么……四象大阵没法完全练成,只能是个残缺之阵……问题在我,我有些东西没掌握够。” 三娘点点头,大家这个修行见识,都很明显能够察觉问题,少了的东西恰恰是前阵子三娘问过赵长河的时空之意。 四象在一起结阵的时候,它必须蕴含时空的概念,但这块赵长河是真不会……除了星河有空间的意蕴之外,赵长河修行至今接触的东西都没有时空相关,而星河的意蕴不是赵长河自己的,他做不到主动引导。 所以都不需要继续往后练实战法门,单是此阵的意蕴流转,就可以察觉到最终练不成,而且缺的还属于核心关键。 如今回顾什么了不起的法则都接触过了,生死、有无、因果、气脉,各种各样虚玄的东西都有,但时空这种虽然很强但作为玄幻世界属于很常见的东西,却从没接触过。 其中有几个项目,瞎子当初还有点急的,督促赵长河学习,但时空这块从来提都不提。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赵长河过早接触到了时空之意,就能够自己“回去”了…… “九幽说我是夜无名的傀儡……啧,我一开始以为自己不是,现在回忆越想越有点。”赵长河倒是很豁达地笑了起来:“不过她自己也承认过,拨弄过我的因果,只是并非什么都成功。” 三娘和皇甫情对视一眼,都很是惊奇:“她居然跟你承认这个?” “是啊。” “那她有没有说过,没成功的例子?” “……应该是尝试阻止你们和我在一起,但没成。” 两人勃然大怒,拍地而起:“她凭什么!本来还说她与我们无仇,反有传承之义,如今看我们不抽她!” 赵长河笑着把两人拥进怀里,柔声道:“但我倒是很高兴呀……说明她哪怕能改变一切,也改变不了我与你们的姻缘。” 两个老女人都被这话说得有点脸红,一左一右掐着他的腰:“如果你这句话里没有‘们’字,我们还可能稍微感动一下。既然有这个字,你哪来的哪呆着去!去去去,我们也要入定一会,消化所得。” 结果现在的赵长河老腰被拧都不痛了,反倒各自亲了一口:“好好好,大家先各自消化一下刚才所得,我也琢磨一下别的。” “呸。” 所有人都入定去了,赵长河盘膝而坐,把星河与龙雀并排搁在腿上,心神沉入星河剑中。 既然只有星河含有空间意蕴,自然该先从这里开始探索。 结果心神刚刚探入剑中,就差点吓得抖了一下。 小星河安安静静地悬浮夜空之下,漆黑如墨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眼看着这场面惊悚得要死。 旋即心中也有点怪异感——怪异的不是星河,而是想起另两个人。星河这种模样,无论你说这是夜无名还是夜九幽的小时候,绝对有人信。她俩就该是这样的形象气质,甚至包括能力属性。但现在呢,自己早都忘了夜无名从什么时候开始会笑会怒的,好像已经持续很久了,而夜九幽不但笑的欢,居然还有点骚。 “小星河。”赵长河凑上脑袋:“爸爸好久没来看你了,最近龙雀姐姐还有吵你吗?” 龙雀:“……” 本来以为小星河不会搭理这种明显属于没话找话的搭讪,结果她居然真回答了:“杀铁木尔那会儿有点吵蹦蹦跳跳的说自己完成了最大的诞生使命,很快就不吵了。” “很快?” “嗯,因为我觉得她就那点出息太低级了,她很受打击,就自闭了。” 赵长河:“……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小星河道:“爸爸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呃不是这个意思,就像龙雀诞生之时,是老夏征战四海之时的战刀,它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北逐鞑虏、天下为安。你有没有……咦等一下,你喊我什么?” “爸爸啊。” 赵长河有点愣,以前他自称爸爸,星河都不搭理的,自己恶趣味地让她喊爸爸,她只喊主人。这很正常,在剑灵心中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东西,她的概念里只有主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喊的爸爸,还这么自然?赵长河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丢失了一段记忆。 星河道:“既然主人觉得这是爸爸,那就是爸爸,无非换一个词。” “但小星河这么聪明,跟着我听了看了无数见闻,应该知道两个词意思不一样的哦。” 不说别的,单是崔家父女的情感,星河看在眼里,自然会知道那和主人什么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却听星河道:“确实不一样,你是爸爸,不是主人。” 赵长河:“?” 不是吧,我忙得要死,基本没和你说过几句话,相处最多的时候都要追溯到在灵族那段休憩时光了。也没养你什么,也没教过什么,为啥星河会觉得这是爸爸。 星河道:“星河怎么看我不重要,我当她是女儿这就够了,不会把她送给任何人。这句话是爸爸说的,所以是爸爸。” 赵长河眨巴眨巴眼睛,想起来了这话是北伐之前在长安和九幽说的,九幽当时想要星河剑,交换条件好像是……帮自己得到夜无名?然后自己拒绝了。 星河因此觉得这就是爸爸? “那个……”赵长河反倒有了愧意:“那个,爸爸还真没尽责的,一直都没时间陪你,放那没管过……并且、并且这次来的意义也只是……” “只是爸爸需要感悟空间才来的么?” 赵长河惭愧得要死,不知道怎么回应了。本质上就是把人家当一把剑而已,有什么脸说是爸爸啊。 星河却根本没想这些东西,只是道:“空间之意我是具备的,但不知道怎么指引别人去开启这方面的修行,如果爸爸有相关的修行引子之后再来找我,那时候或有所得。” 懂,就是天生会做数学题,但不会教原理。 赵长河摸了摸下巴,开启修行的引线有啊,嬴五会啊……让他指点一些基础入门的,不涉及多高深的东西,嬴五应该不会拒绝,到时候高深的再找自家女儿学。 这个方案要比其他项目基本是从天书学的好得多……不会受限于夜无名。 然而空间可以这么解决,时间怎么办?并且理论上说,时空本是相互依存的,是不是需要一起学? 却听星河道:“爸爸研究四象阵的话,其实不需要过多考虑时间。那已经不是战斗之用了,就像用神罚去打蚊子。” 赵长河心中一动:“那是做什么用?” “超脱彼岸。” “何解?” 星河难得懵逼地挠了挠头,半晌才有些犹豫地说:“超出了一切束缚的大自在?” 赵长河若有所思:“小星河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并且有些词汇……” “娘说的呀。” “?” 爸爸这词星河是跟自己学的,与此世不同。可自己从来没告诉她有关妈妈的概念,只可能是她自己从世间见闻所得,所以叫娘。 说明在星河概念中,自己真有个娘……那你娘是谁啊? 星河道:“既然把我锻造完成的人是爸爸,那奠定我基础之意的人可不就是娘么……” 赵长河抽了抽嘴角,没错这逻辑无懈可击,所以有别于龙雀长得人山人海,星河怎么看都像……对不起,瞎瞎,我们有个孩子。 超脱彼岸……大自在…… “所以……”赵长河斟酌了一下,还是重复了一遍初始的问题:“你与生俱来的使命是什么?” “帮娘超脱彼岸。” 赵长河抿了抿嘴,下意识伸手去揉星河的脑袋,却揉了个空,旋即想起她只是灵,又再度伸手揉了一把,这回揉实了。 星河始终没表情的脸蛋莫名地有了点表情,似是没想到有人会无聊到拿化虚为实的能力用来摸一个剑灵的头,也似是没想过被人摸头是什么感觉。 赵长河也觉得自己有点脑残,讪讪地收回了手。 星河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好似有点小期待。 赵长河尝试着又伸过去摸了一下,星河露出了一点点喜色。 赵长河心中忽地就触了,一把抱起星河举了两下高高:“爸爸陪你出去玩。” 星河摇摇头:“星河不爱出去玩。” 唔……如果说陪孩子的话,这个孩子与众不同,她或许真不爱乱跑,更喜欢静静呆着。换了龙雀能出去玩的话,皇宫都可能被掀没了。可怜从来没带过娃的赵长河一时卡壳了,不知道怎么陪这孩子。 星河道:“可以让龙雀姐姐来陪我打架,我喜欢和龙雀姐姐打架。” “?” 剑灵的爱好是打架我理解,可你以前不还嫌她吵吗,刚刚还把人弄自闭。 星河补充:“她只要别在那‘哇哈哈哈我厉不厉害’的吵吵嚷嚷,做一把只会打架的安静的刀就好了……厉不厉害又不是用嘴巴说的,还叉腰,那个样子太蠢了……” “你说谁蠢,臭杂鱼!”下一刻一个少女气鼓鼓地握拳冲进剑中。 星河眼睛一亮,从赵长河怀里跳了下来,一大一小俩孩子很快扭打在一起。 赵长河看着在虚空扭打翻滚的孩子们,目瞪口呆。 我……我高逼格的天品刀灵剑灵,所谓打架是这样打的? 最让人捂脸的是,明明龙雀长得要比星河大一截,但打起来势均力敌,龙雀好像还稍微下风那么一点点。 听着虚空之中传来的“你这点杂鱼实力就是你那臭爸爸教的吗”的嘴硬声,赵长河捂脸把龙雀揪了起来:“什么叫‘你那臭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龙雀凌空踢踢踢:“当然不是,你来陪这杂鱼都不陪我,明明我才是你主力战刀!” “……我找星河也只是想感知空间。嗯,两方面都是我不对,以后有空多陪你们好不好?” “爸爸别吵我们打架。”星河跑过来救被拎在空中的姐姐。 赵长河最终被姐妹俩联手赶出了剑,想学空间之道却连个毛都没学到,意外倒是知道了属于夜无名的一些上古思维。 但这好像不重要,多陪陪孩子才是此番最大的意义。 就像央央一样,等到人家出事了,才回想陪她实在太少。 …… 心神退出剑中,转头一看旁人都在入定,只有夏迟迟目光熠熠地看着自己,似有笑意。 她的修行最低,所需要的消化时间也不需要别人那么长。 “破御了?”赵长河问。 “嗯。”夏迟迟似乎并不在乎这个问题,站起身来,纤手伸到他面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好。” 两人携手离开太庙,向御花园漫步而去。夏迟迟一路带着很温柔的笑意,好像心情很好。 赵长河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心情很好?因为破御?” “不是,因为感知到你在陪孩子玩闹。”夏迟迟柔声道:“然后就想着,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那时候的光景。” 赵长河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身边的红颜如果说哪位的童年最难受,那肯定是迟迟,她对此触动肯定最大。也不知道多说会不会让她回忆起早年的场面…… 结果夏迟迟自己说了:“我们在做的事情,就是让后来人不要再尝我们尝过的苦头,个人如此,其实治天下也如此。” 赵长河“嗯”了一声:“你是个好皇帝……老实说,一开始你想做,我支持,但内心我是怀疑你能不能做得好的。事实证明,你做得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夏迟迟笑道:“那么信不过我的决心?还是信不过能力呢?” 赵长河笑道:“毕竟没做过这事难得很,比修行难多了。” “其实也没多难。”夏迟迟悠悠道:“没试过的话,永远不知道有一个唐晚妆是多么舒服的事,她太能干了。如果你来做,只要她在,就肯定不会比我做得差,说不定更好一点……毕竟她并不全听我的,有时候会顶撞违拗,让我很头大。可如果是你的话,她可能会无底线的去实施你的命令。” “不至于,晚妆有坚持的。” “坚持个什么呀,主动拉尊者和你一起侍奉你的事情,哪里还是我们记忆中的唐晚妆。” “还在吃这么久的陈醋?” “不吃,等会看看如果她醒了,今晚我和她一起陪你吧。” 赵长河没回答这话。 夏迟迟看了他一眼:“没心情?和嬴五约的三天,这才一天,你总不能茶饭不思,那对我们也不公平。” 赵长河道:“呃……倒不是,只是你们不用考虑什么两个一起这类的……也委屈。” “无所谓,一个人要满足你还是挺难的,次次被你弄得瘫在那里,也不是多好的体验。”夏迟迟嘀咕抱怨:“蛮牛一样。” “……” 夏迟迟又道:“其实如果岳红翎愿意我和她一起更好一点,白虎之意我终究从小开始学,就算现在跟不上了,积累和理解也不是她初学可比,一起双修的话可以共享。” 赵长河道:“你……不生气?” “师伯的建议是出于公心,白虎之意确实需要一个继承者,尤其要面对上古白虎了,更要把后患先抹平。”夏迟迟道:“当然要说心里完全没有一点不爽,那肯定是骗人的,终究大事为重吧。其实我知道,这对岳红翎来说也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因为她接收了我的东西,在她心中应该算个污点的,会在我面前不好抬头,吵架都没了底气,可她还是要了……她也是为了公心,现在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大家都没有考虑自己颜面的闲工夫。” 赵长河之前还真没细想过这些,被夏迟迟这么一说确实,以为这会激发两人吵架呢,实际上却是从此再也吵不起来。 身后传来岳红翎的声音:“我不入四象教,终非真正的白虎,学此剑意只是为了补阵法之缺失……将来四象教选拔出一位合格的白虎圣女,红翎愿把白虎之意与自己的毕生所学一起传承给她。或者是……” 两人停步回首,岳红翎不知何时靠在御花园的一株桃树下,正在微笑。 看来是有意来找夏迟迟说白虎的问题。 “或者是什么?”夏迟迟问。 “或者是传给你们的太子或公主。”岳红翎眨眨眼:“虽然这孩子姨娘很多,可干娘位置,我预定了。” 第801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 夏迟迟有些小惊悚地看着岳红翎。 在她对岳红翎有限的了解中,很难想象这个女人会和人讨论孩子之类的话题,还要做干娘……对象还是自己。 眼角余光偷偷看赵长河,赵长河却在笑,好像在他看来很正常。 “靠在那儿干嘛?”赵长河招手:“过来一起逛逛。” “你和迟迟现在也是难得相处,多逛逛,我就不多掺和了,免得迟迟觉得杵着个大灯笼,说我不会做人。”岳红翎很自然地笑:“我有点时间还是多去看看白虎典籍,至于所谓双修共享的……如果确实有需要再说吧,我觉得未必需要,毕竟四象教的白虎典籍对于如今来说并不高深。” 夏迟迟头都看歪了。 她居然说“确实有需要再说”,并没有抗拒。 岳红翎看着这位陛下歪头歪脑的萌样儿也实在忍不住笑,眨了眨眼,飘然离去:“看来我和陛下之间有必要加深一下了解,你我对于对方的了解好像都停留在一个标签上……” “她什么意思?”夏迟迟顿足:“想说我认为她是一个正经的女侠是错的,其实很烧吗?” 赵长河哑然失笑,拉着夏迟迟的手继续往花园走:“好啦,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还和抱琴似的。” 夏迟迟:“……我怀疑你在骂我。” 赵长河终于笑出了声。 夏迟迟歪头看他:“你喜欢我有一副皇帝的威严肃然,然后你玩起来更有意思是不是。最好不要说‘我’,字字都要说‘朕’。” “并不需要,我只要最自然流露的迟迟。” 夏迟迟哼哼两声抬头看天:“自然流露的夏迟迟,那就很不识大体的,会和你翻醋坛子,可没岳红翎这么洒脱。” 赵长河道:“那就翻。” “诶,我忽然想问,你第一次是不是和岳红翎?” “……是。” “初恋也是?” “是你。” 夏迟迟脚步顿了顿,眼睛无意识地四处瞟了一下,没看见人影,只有周遭的桃花灿然,就像这一刻她的脸颊。 她咬着下唇,低头道:“初吻呢?” “是你。” “第一次弄出来呢?” “是你。” 小妖女皇帝的神色亮晶晶的,旋即又有点古怪,因为她推演了一下,发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非要加入四象教的话,赵长河所有第一次都会是自己的,并且还有可能会从一而终。 赵长河倒是从夏迟迟这些问题里感受到了点别的:“迟迟,是不是有点想出江湖走走,皇宫憋太久了?” “……嗯。”夏迟迟并不讳言:“有点怀念在江湖上做小妖女的曾经,也羡慕你们如今的征战,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做皇帝,这皇宫虽大,感觉却跟个笼子似的。不过继位是我自己的选择,那些什么也就不重要了,人终归要有取舍。” 赵长河道:“会有一天,陛下需要亲征的。” 夏迟迟眼睛还是亮晶晶:“真的么?” “我们排演四象阵,你是不可或缺的一环,难道你以为我们排演阵法是为了在宫中打的?” “你既已经研究了因果之力,看不看得出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呃……我的因果研究没到这个水平。”赵长河笑道:“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可出江湖。” “什么时候?” “现在。” 夏迟迟愣了一下,正待说话,手上忽地传来赵长河的拉力,一下被他抱在怀里。下一刻天旋地转,再度出现时,已是换了人间。 刚刚还在皇宫御花园里,周边都是桃树,这个时段正是桃花盛开之时,很是漂亮。但眼一晃,已经到了山道上,周遭都是没人修剪的各类野生树木,郁郁青青。 夏迟迟眨巴眨巴眼睛,瞬移?这移了多远? 这周边风貌好像有点面熟,但又好像没见过……夏迟迟奇怪地挠了挠头。 “哟……哪里来的公子小姐,居然自己一对儿携手来北邙踏青。”上面忽地传来人声,很快有人从上方跳了下来,前后堵在山道上。 北邙?赵长河如今的瞬移居然能有这样的距离……这还带着人呢。 夏迟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这里面熟但又像没见过了。 自己曾经被派遣负责劫道,负责的就是这一片儿,只是没开过张,因为那时候是大冬天。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北邙的晚春,春景自然与冬天大是不同。 不是,咱们两人在北邙的山道上,被北邙的盗匪劫了? “你俩是哑巴了?还是吓傻了?”盗匪们举刀狞笑着围拢过来:“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乖乖把身上值钱的掏出来,再陪兄弟们玩……” 话都没说完呢,就看见刚刚好像吓得发懵地缩在男人怀里的姑娘站直了身体,眼里闪过极为兴奋的光。再看男人,始终笑嘻嘻,眼里都是宠溺。 那姑娘很是开心:“你抢劫我们?” 盗匪:“?” 你在开心什么啊? 夏迟迟背着手,一摇三晃地踱了过去,盗匪们竟然下意识地后撤了半步,旋即觉得自己的表现很莫名,又勉强刹住脚步。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面对两个小男女,所有人却都有点心惊肉跳,明明这两人都没让人感觉有什么高手的感受啊,这姑娘还挺可爱嘞…… 夏迟迟直勾勾地站在首领面前,伸长脖子打量了一眼,脸上有些嫌弃:“这盗匪的颜值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赵长河在身后笑。 那对比的可不是他赵长河,而是她洛七呢。 天下哪有男人能和您比颜值。 “装……装神弄鬼!”盗匪首领终于受不了了:“识相的把值钱的都……” “咔!”一只纤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后半截话都掐断在喉咙里。 夏迟迟笑眯眯:“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盗匪:“?” 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老大已经被掐住了脖子,那看似纤瘦无力的玉手一提,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被提离了地面,最诡异的是老大连个挣扎踢腿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真就是提着一个布偶。 盗匪们哪还不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齐齐发了声喊想要跑,却诡异地发现腿都迈不动。 如龙蜿蜒的山道,忽地有了一种化成了真龙的错觉,神龙回首,箍成绝地。 赵长河歪头。 迟迟这手……她也在有意向自己秀一下她现在的御境之能,比自己想象的更玄奥。 “给钱。”夏迟迟笑眯眯:“自己掏哦,乖。” 盗匪们欲哭无泪颤抖着手从怀里里摸出了零零碎碎的铜钱和碎银:“好汉,好汉饶命……” 夏迟迟笑眯眯地吩咐:“当家的,收钱。” 夏迟迟落草北邙两年半后,首次劫道开张。 赵长河收了一轮钱,笑道:“然后呢?” 夏迟迟做了个砍人的动作,旋即叹了口气:“送官……咱自己定的律法呢……” “遵命。” 清风拂过,北邙县城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了十几个被点穴点得严严实实的盗匪,都不知道哪来的。 北邙后山水潭,夏迟迟立于潭边看水,水中倒映着自己喜悦的笑脸,腰间环过一双男人的手,男人的脸从自己肩膀上探出来,一起往下看。 潭水依然这么清。 夏迟迟看了好久,潭中人影的笑靥始终都消不掉:“我的治下,依然有盗匪……本来我应该觉得很丢脸才对,可开心的感觉实在骗不了自己。” 赵长河轻吻她的侧脸:“因为你是小妖女啊。” “长河……” “嗯?”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啊……” “好事还是坏事?” “还是算好事吧。”夏迟迟微微回转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既是小妖女,可不想自己夫君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以前就太傻了一点。” “都是装的,本来就是坏人。”赵长河在她耳垂上吻过:“就比如……那时候你站在这里脱衣服,我偷看了。” “你……” “让不让看?” “让……”夏迟迟咬着下唇,渐渐媚眼如丝:“既然都让看了,这手只知道环着腰吗,不会换个地方?” 环腰的双手开始交错,一只向上,一只向下。 向下的那只停在某处,耳畔传来男人的呢喃:“是想让我看看小白虎么……” 属于小妖女的记忆与情欲,从头到尾被引燃得彻彻底底:“长河,我要……越粗暴越好……” …… “陛下呢?” 唐晚妆入定醒来,转头看看岳红翎抱着白虎典籍坐在一边,时不时咨询三娘和皇甫情一些四象教专属名词,两位四象尊者一边回答,一边也在自己翻阅其他典籍,看看有没有时空相关。 看似都醒了,却不见赵长河与夏迟迟。 “刚才在御花园逛园子。”岳红翎翻阅着典籍,随口回答:“陛下不容易,以她的性情天天困守宫中,想一想都让人憋闷。刚才看桃花正好,让她和长河多逛逛吧。” 唐晚妆“嗯”了一声:“陛下的性子确实……她拉着长河出去玩的?” 岳红翎想了想,露出一丝笑意:“刚出去的时候是,后来就未必了。” 三娘皇甫情都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视,心照不宣。 现在的小男人太会了,如果以前他就有现在这么贴心,怕是大家沦陷时间还要早一倍。不知道现在进步得这样的水平,对付九幽飘渺那些人有没有用啊…… 唐晚妆也不在乎谁拉谁出去,只是确认一下情况。毕竟她现在是丞相,要是皇帝和丞相一起都翘班,那可是要出娄子的。既然皇帝在和男人休假,她自然就得去干活:“那就让他们多休息,我去处理些公事。” 作为古往今来关系最奇特的皇帝与丞相,唐晚妆也有一个最与众不同的特权——夏迟迟有时候需要闭关或者其他要事的时候,唐晚妆可以直接去御书房替夏迟迟批折子,以及代与其他重臣议事。 这些时日塞北在打仗,京中也不是没有其他重要大事,其中最重要的首推筹备已久的第一届科举春闱,上万学子聚集在京中准备开考。要不是因为打仗,其实更早就要考了。 再怎么武道之世,单是会打也是不够的,治理天下发展民生是一门大学问,也就是崔文璟口中的经纶济世之学,早年唐晚妆自己赴京游学,所为的也是这个。在这方面的人才选拔上,以前的世家垄断制度就不多提了,第一届面向天下所有人的科举可以说是历史进程中的关键节点,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北伐。 唐晚妆心中挺肃穆的,快步去了御书房,想要看看新的折子,以及召各部最后确认一下各方面问题。 结果到了御书房门口,肃穆感就丢没了。 作为御境强者,隔着隔音再好的屋子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来自自家陛下,那声音都有那么点小嘶哑了。 唐晚妆有些无奈,不是说在逛御花园嘛,又逛回屋里这不是白搭…… 正要离开,却听里面的声音开始消敛。 完事了啊? 男人的声音正在说:“你之前自己才说的次次都瘫也不是多好的体验,可你还要了又要,都几次了还不够啊……” 唐晚妆:“……” 陛下的声音说:“可是我今天好开心……可以说登基以后,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今天,连塞北捷报都没有今天开心,感觉死了都甘愿。” 唐晚妆:“……” “好啦好啦,感觉你声音都有点哑,好好休息。” “休息不了多久呢,之前研习阵法,突破修行,今天又出去玩了这么久……还有国事要做。终究要记得自己现在的职责。” “胡人已定,如今还有什么很重要的国事么?” “有啊,比如说海外贸易之事,粮种试点之事,土地分配之事……嗯,土地这事我们在商议是否禁止买卖。” “唔……我听说过这个道理,但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惜当年上课睡觉,很多东西还给老师了。我知道我是穿越之耻。” “穿越是什么……上课,孙教习不是一直夸你吗?” 赵长河哭笑不得:“你认为这种事可能是老孙教的嘛?” “嗯……其实这也不是上课能上出来的,需要很具体的调查和推演,根据不同的情况做不同的细则。就比如我们如今的科举,和上古记载中曾经出现过的科举也未必是一回事。” “科举开始了?” “嗯,过几天就开考,可惜你又没法主持。本来我们盘算着,第一届你做主考,所有学子都入你的门下。” “这变相的门生故吏模板,不考虑限制一下?” “很难杜绝,总会存在各类变种。之前我和你家晚妆聊过,不过也没聊出什么结论来,所以才会说索性都给你门下得了。”夏迟迟唉声叹气:“好了好了,聊到这些心事就来了,躺不住了……你且休息,我让人宣晚妆过来商议一下。” 唐晚妆始终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嘴角就勾着笑意。 这种如同闲聊家事一样的感觉好舒服啊。 听到最后一句,她便也不等人宣了,直接推门而入,又毫无烟火气地飞速关上了门。 里面小男女赤条条靠在床头眨巴着眼睛看她进来的样子,神色都有点懵。 唐晚妆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们知道我在外面……想不到都这修行了,还这么不设防。” “那个……有点过于信任外部大阵与守卫了,没想到是内鬼。” “好好好,我是内鬼。”唐晚妆很自然地坐在赵长河身边,拧了块湿巾:“清理下,别老是用天书,好歹尊重些。” 赵长河:“……” 见他发呆,唐晚妆笑道:“这要我服侍清理?” “呃没那个意思……” 唐晚妆却很自然地直接替他清理,俏脸微微有些泛红,还是平静地说着:“门生故吏模版,永远不可能尽除,一步一步来吧,现在这样总比以前按举荐的好。哦对了,此次武举也同时开始,其中有几位我们都已经暗中收揽到镇魔司了,就是之前你说的那几个新秀。在世人观念里,只要知道是你举荐的,那么他们就都是你的门生,不管你自己认不认,人心就在那里。” 赵长河偏头看着这种知性助理一边汇报工作一边伺候私事的模样,心里的感觉别提多怪异了。 夏迟迟也看得呆呆的半天才酸溜溜说了一句:“别擦了,就那么点地方擦那么久,皮都快被你擦秃了。其实也没必要,我看他那眼神,等会你怕是又要清理一遍你自己的了……” 第802章 如果纪元是瞎瞎灭的 确实不需要清理了,没过多久皇帝与丞相就被迭了起来。 或许她们各为对方续这么一次杯也是她们的因果……但实际上赵长河此番不是为了荒唐的。若不是夏迟迟此前过于动情主动索要,本来赵长河只是想纯粹的陪伴。 夏迟迟此前说得没错,因为央央一直愁眉苦脸茶饭不思的话,那对别人也是不公平的。相反,因为央央出事了才想起和人家相处实在太少了,就更加提醒了要多陪陪身边人,别总等到发生点什么才后悔。 再怎么多陪,也只有三天而已,还因为修行已经用去一天半了。 夏迟迟口头酸溜溜,实际也不吃唐晚妆的醋,在一旁支着脑袋看唐晚妆羞涩迎合的样子,觉得真漂亮。 连皇甫情都觉得这徒弟现在跟唐晚妆比跟自己都亲,这俩工作缘故实在配合得太多了,还都是为了公心,自然君臣相得,如鱼得水。哪怕有个别事项看法不同会有争议,可两人比世上任何人都知道对方付出了多少心血。 嗯……要说君臣有哪里不相得的话,那就是这丞相只是在外人面前给皇帝面子,私底下从来欺君犯上没有半点尊重的。 能让唐晚妆放开一切底线去迎合侍奉的君王是她们的夫君。 就像现在,真正是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些姿势似乎看起来特别羞耻,她咬着下唇偏着脑袋,还是温顺地忍着,那副小模样看得夏迟迟简直都有点妒忌自家夫君,完全可以想象赵长河多喜欢。 “喂,其实你这么喜欢她平时勤恳工作、闲了温婉侍奉的样子,你当初就应该做皇帝,那就可以天天看这副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天天这样就没那么有意思了,就是偶尔体验才好是吗?” “你在想什么呐,我再喜欢也不能拿国家位置开玩笑。” 这话坐实了这厮果然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唐晚妆更羞耻了,眼睛都闭得紧紧。 夏迟迟看得很乐,可能老夫老妻这么久还能羞耻的人只有唐晚妆。 都是老女人,咋这个就这么可爱呢,可能因为我们都喜欢穿白的。 …… “这次去昆仑,打算怎么调度?” 白天荒唐到夜晚,天黑了三个人反倒正儿八经起身,坐到御书桌上议事。 赵长河很自然地坐在龙椅上,唐晚妆就盈盈侍立身边,低声问他,那俏脸还是红扑扑的。 夏迟迟托腮坐在对面,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这俩。现在完蛋了,自从坐实赵长河喜欢那种感觉,也等于坐实即使日常正正经经工作都会成为他心中情趣的一环,那就再也没有正经的东西了。 这娃连自己的龙椅被坐了都完全没意识到,尽看这点事了…… 还好当事人心中没想这么无聊的问题,赵长河靠在椅背上沉吟良久,低声道:“按夜九幽和我的约定,我只能独自去见她。” 唐晚妆道:“如果我们自己找到了地方,还由得她规定去几个人?” “她还真可以规定。”赵长河叹了口气:“她有混乱空间的能力,只要她不想我们进去,那即使我们找到了她也能随时转移,跟我们捉迷藏到地老天荒。央央等不起。” 唐晚妆微微蹙眉想了一阵,低声道:“那是否可以设伏在外,你单独进入空间,留下标记。一旦感觉情况不好,我们就立刻杀进去?” “想法可以,但需要确定不被她发现……其实我觉得不太可能瞒过,御境三重能力太过玄奇,夜九幽即使不如夜无名那么深不可测,也不是可以随意欺瞒的。” “但我们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左近。”唐晚妆道:“因为我们有上古白虎之事需要处理……昆仑在西,常理都认为上古白虎同样也在昆仑区域内。那我们是去找白虎的,关她何事?总不成因为有她在,我们就不允许找白虎了?” “可以试试,我就怕她并不会跟咱们讲这种道理……”赵长河想了想,忽然问道:“姑苏那边,剑皇之陵有没有新情况?” 唐晚妆道:“这是不器驻姑苏的最重要使命,他一直在盯,并没有变故,很是安静。如今虎丘周遭数十里内民众都撤离了,已成无人区,唐家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做这件事。” “做得好。”赵长河低声自语:“好奇怪……这种神魔现世的大浪潮,剑皇却一直躺着……从瞎瞎会把他列入魔神榜来看,他会不会早就已经醒了……” 夏迟迟插嘴:“瞎瞎?” “哦,没什么,不都说苍天无眼嘛。” 唐晚妆道:“我也考虑过剑皇其实早就离开了的可能性,但始终不太敢下去一探。你问这个的意思,是昆仑一役我们不需要去参与,应该把主力集中在剑皇之陵的探索上?” “剑皇之事一定要探清楚,一直丢个不安定因素在那,大家心中都不安。”赵长河道:“我问这个的意思,是在想白虎和剑皇之间的关联。如果以朱雀和九幽有神职冲突的情况看,白虎和剑皇也是典型案例吧,这二者应该是敌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搞点文章。” 夏迟迟举手:“虽无记载,理论上肯定是,夜帝和剑皇必有冲突。” 赵长河道:“我在想,纪元崩塌,旧日魔神基本都是死于非命。目前已知的只有两个人提前给自己建了陵墓,一个青龙,一个剑皇,而且都安安详详地躺在自己准备好的棺材里……这里面是不是也有点问题?” 唐晚妆道:“我也想过,青龙的陵墓在人界,正儿八经的帝葬之丘邙山,还挪移了位置,更改了人道气脉之所在。而剑皇之陵很明显是天界碎片形成的秘境……以前我们信息不全无法判断,现在信息多了,能发现这里面有一个明显的问题——纪元崩塌,崩的是天界,当时身处天界的魔神死亡可以理解,青龙之陵明明在人界,青龙怎么死的?” 夏迟迟道:“九成可能是夜帝杀的。青龙辜负了夜帝的亲卫……” 赵长河低声道:“辜负不辜负都是一个结果,我敢肯定只要在人界的,都是夜帝杀的,典型例子飘渺。但夜帝能诛杀自己下属,却无法根除飘渺而已。” 两女对视一眼,这夜帝到底在干什么啊…… 赵长河道:“那么问题来了,人界没崩,青龙死亡后,他还能有下属把他葬入陵墓,可以理解。天界情况不同啊,剑皇是谁葬的,这谁啊在天地大劫之中自顾不暇还有闲工夫帮别人尸体放墓里?” “会不会是……”夏迟迟犹豫道:“在外受了重伤,自己跌跌撞撞回了陵墓躺平了?” 赵长河低声道:“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去过剑皇之陵外围,弥漫着极为浓郁的煞气,死于天劫的话不该残留这么浓重的煞气怨戾,更可能是他杀。死亡之后,才被他的剑灵之类的下属葬回墓穴的。” 夏迟迟怔了怔:“有理。” “另外,他修建陵墓的时候,凭什么认为陵墓可以保留下来?如果有这个自信,他为什么不直接躲在陵墓里逃过大劫?除非他知道,这场大劫本身不是针对的天界空间,而是直接针对的他们自己,只要活着,躲哪里都没用,反而是死了之后陵墓反倒不会遭受攻击了,对方不至于把人挫骨扬灰……至于自己将来能不能复活,听天由命,反正传承也留下了……” 唐晚妆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传说中因为天道死亡导致的世界毁灭,而是人为的,针对上古魔神的一次灭世清剿。其中有部分佼佼者早就意识到了,提前做了准备。” 这怎么聊着聊着,连剑皇都是夜无名杀的了,连动机都有。由此还能推导,连灭世都是夜无名干的。 赵长河挠挠头,逻辑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就感觉是不是不太对啊……瞎瞎再牛逼好像也不至于连灭世都是她干的,超模了好像…… 赵长河想了想:“这样,继续练四象阵,先练没有我的那种简化版的,就不需要什么时空法则。虽是简化版本,四象齐聚的阵法也能发挥出很恐怖的力量,说不定会有接近御境三重的水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昆仑,不管是找白虎还是找九幽,分开行事也有点底气。” 两女都眨了眨眼睛,赵长河言下之意,是全军出发,连夏迟迟都去。 唐晚妆犹豫道:“那……国事怎么办?” 夏迟迟立刻道:“就当皇帝闭关或者巡游或者御驾亲征去了,一应大事交由丞相处理。” 唐晚妆气道:“你很高兴是吧,小心我篡了你的位!” “篡啊,除了正宫之位不能篡,别的随便。” “谁说你是正宫了?你敢大声和所有人宣布嘛?不要以为面上我是你臣子就想在这事上压我,别的让你,这事没门。” 赵长河:“???” 不是,你们怎么突然就因为这个吵起来了…… 夏迟迟笑嘻嘻地抄着手臂:“不跟你争。他安排的,你找他啊,冲我发什么脾气。” 唐晚妆看了赵长河一眼,垂首不说话了。 那一副就算是乱命也要想办法去做的样子,看得夏迟迟哭笑不得:“你不是历来都直言能谏嘛,怎么不劝谏他,你就无底线听他的,如果他做错了怎么办啊。” 唐晚妆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因为他是对的,四象阵既然练了,就是这么用的……相比于这些动不动能造成世间大难的魔神之事,其余国事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夏迟迟的喜意简直都要溢了出来。 刚刚还在问赵长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江湖,赵长河说不确定,显然没考虑好,转个头就可以确定了,这次自己也能去。 唐晚妆叹气道:“该不会明天就去?” 赵长河摇头:“我个人先去找嬴五,你们还可以排演几天的四象阵,等到春闱结束了再去昆仑。到了地方,我们自能联络。” 唐晚妆总算吁了口气。 并不是皇帝不能出京,而是不能那么急。既然有几天安排筹备,那以如今诸事安定的情况确实是可以出去的。 看她忧虑操劳的小模样,赵长河实在没忍住,伸手拥住她的腰肢,微一用力,把她抱在腿上。 唐晚妆醒过神,羞愤扭了一下:“干嘛啦……你刚刚才……” “没什么,就是想抱着。” 唐晚妆偷看了一眼夏迟迟饶有兴致的表情,附耳压低声音:“你明天先走的话,要不要……今晚先收了抱琴?死丫头等得很幽怨。” “这就有点太那啥了……”赵长河低声回应:“夜深了,我送你回相府休息,然后陪她说说话。” 唐晚妆后仰少许,看了看他的眼眸,甜甜一笑:“我也要手拉手回去。” 夏迟迟:“?” 你几岁了大妈? 算了,与能亲征昆仑相比,别的什么都没那么重要,这会儿的夏迟迟心情奇好无比,什么都懒得吐槽。 京师的夜晚早就没有了宵禁,不少街区还有灯火零零星星,时不时有行人出入青楼赌坊,路边酒肆还热闹非凡。赵王和唐相走在京师的夜晚,许多人都看见了,继而直勾勾地转着头,目光都凝注在两人互相牵着的手,目瞪口呆。 “你要不要……也拜个堂。”赵长河正在说:“朝廷初定那会儿,顾忌名声,顾忌稳定,我不好说娶迟迟,也不好说娶你……如今情况不同了,山河稳固,威望正盛,做些比较狂悖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了。你看,你我牵手在大街,他们只敢看着,连个私语都没有。” 唐晚妆垂着首,低声道:“现在没有,回头还是有。还是对你的名声不好……对国家名誉也不好。你……想给的话,私下给晚妆一个礼就好了。” “私下,太委屈。” “我为君妾,不须全礼。” 还搁这嘴硬说妾,明明被迟迟说一句正宫都能踩到你的尾巴。赵长河哑然失笑,没和她争辩,心中盘算要怎么给晚妆搞个礼。 其实晚妆完全可以和央央一样,盛大典礼明媒正娶的,只是她身份不比央央那种小透明,容易落下君臣争夫的名头不好听,也容易让其他女人警觉炸毛,因此之前两人都没去提这个。但如今别人基本都有过礼了,就剩这争夫的君臣没有……不能让人家尽心为国反倒成了吃亏的枷锁吧。 唐晚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手拉手走在街上,脸上一直很热,始终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看了看赵长河思考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好笑。 他在尽心考虑每个人的脸面和需求呢……对比以前只想练刀的糙汉子……真是不容易。 其实自己并不委屈,此生已经交付给了他,从身到心,无论他怎么对待,无怨无悔。更何况很多事自己知道不是长河的问题,只是形势使然。皇甫情自以为得意地跑来嘚瑟都没啥感觉的,还不如被摁在柱子上啃的羞愤呢。 “小姐你回来啦,我给你烧好了热……呃……”抱琴迎接小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蛋绯红,结结巴巴:“姑、姑姑爷也来啦……” 一看那小脸蛋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唐晚妆都有些气笑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把脸蛋:“小浪蹄子真真不知羞,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抱琴道:“小姐骂的是一个还没成亲就一路公然牵着男人手回家的人吗?” 唐晚妆面无表情,深深吸了口气。 抱琴飞速抱头。 下一刻抱头的手就落入了另一只宽大的手掌里。抱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赵长河拉着主仆俩的手一晃一晃地往里走:“现在你也是。” 抱琴:“……” 唐晚妆“噗”地笑了。 抱琴喷谁都不喷姑爷,低声咕哝:“姑爷今晚留、留宿么……我、我再去让她们烧一桶水……” 赵长河道:“没成亲一路拉着手回家还算小事,但没成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留宿不出去了,那才是真不妥的。” 抱琴小脸一扁,刚要说什么,赵长河已经俯身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此役归来,我给晚妆一个好好的婚礼……那天你也在晚妆身边披好盖头,等我。” 抱琴摸着自己被亲的小脸蛋,眼睛一下就变得亮晶晶的。 唐晚妆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水一样。 第803章 西域之行 再亮晶晶也不能当众久留,那她俩名声可全毁了,赵长河很快离开。 其实只要别这么大庭广众的,平时入内做点啥也不是没做过。唐晚妆很希望赵长河离开后又能悄悄回来,但就连抱琴都知道不会了。 从京师去西域相隔万里,和嬴五约的三天,那起码大半天要在路上,还要算一些变量。所以这就是赵长河在京的最后一夜,一早就得走。这一夜他肯定还必须和皇甫情她们交换一些意见,做些安排,没法一直赖在这里。 果然次日一早,唐晚妆天没亮就去了皇宫,到太庙一看,赵长河已经不在了。 四象都在,似乎在演练没有赵长河的简易四象阵。 唐晚妆看了一眼,发现这么一夜过去,皇甫情也御境二重了。 “昨天大家各自有所收获的时候没见你有突破迹象啊,昨晚突破的?”唐晚妆很是惊奇,这年头你们怎么突破都像大白菜一样,如果只是和长河双修就可以,那我怎么不行? “晚上另有情况。”皇甫情脸上没有什么得意情绪,反倒有点小嘟着嘴,一副被偏心了的小幽怨。 唐晚妆看得有点好笑:“喂,帮你突破了,你还一副怨妇样干嘛呢?” 三娘笑嘻嘻:“长河用这个天穹之能,直接带着她神游万里到了南明离火之地,吸收南明离火,彻底把朱雀之能推到巅峰。完事之后就走了,跟赶场似的……有人还以为自己的突破有一场相伴携手的艰险故事,结果就这,大失所望。” 唐晚妆更好笑了。 你这是什么啊……这是御境二重的突破,朱雀法则的完善和巅峰,世间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顶点,你以为是干什么用的啊,留在那里让你和长河谈恋爱用的? 何况南明离火那么早就被发现了,老早都能引来铸剑了说明无主也没有什么特殊守护,只需要长河的感知更细致一点,能找到具体地方不就直接去了,早都被视为囊中物的事儿还想怎么惊天动地可歌可泣啊。 当然唐晚妆完全可以理解那种有着故事期待的感觉,但这就不该是皇甫情嘛…… 这还是以前的朱雀尊者吗?养废了吧? 夏迟迟把手拦在唇边,一副遮掩不让师父听的模样,侧身对唐晚妆低言:“她觉得昨天我们被陪着开开心心了一天,她没享受到同样待遇,在妒忌。” “夏迟迟你个吃里爬外的!”皇甫情瞪眼:“谁因为这点东西妒忌了?我和他草原双宿双栖了一路,妒忌你们这么一天半天的?还君臣同侍知不知羞啊唐晚妆!” 唐晚妆终于笑出了声,压根懒得理她。 你师徒同侍,还算母女呢……不知道长河有没有这么弄过,反正也早晚,你好意思说我。 皇甫情知道自己的表现很没说服力,更不想唐晚妆抱琴附体去揭自己别的,迅速转移话头:“上古四象都只有御境二重巅峰,无法突破三重,这是四象自身局限,推到顶点也就这样了。如果想要三重,还需要我们自己另走出路子来,你们有想法吗?” 没人搭理她。 能有什么想法……并不是世上任何人都想追求什么道之极的,三重以下有迹可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传承与探索方向,天赋努力都到位了就可能达成。但到了三重这种法则的极限层面,更多与气脉有关,有那么点注定的意思,并不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 反而是强求可能导致偏执,和不可测的后果。 如果说夜帝在追求替代天道,那就是更高层面的偏执,不知道纪元乱象是否因此而起,那可是天地劫……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皇甫情自己不是不知道,没什么好搭理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大家之间有人对这种事最感兴趣的话,以前妥妥就是她朱雀尊者皇甫情,现在嘛……看刚才她在妒忌个什么玩意,就知道这事已经不会发生了。 夏迟迟直接当师父不存在,继续对唐晚妆道:“朕等会与你一起去上朝,把后续时日的事情布置好,接下去主要精力会在习演四象阵,国事你多多费心。春闱我最后露一次面,开个殿试,之后我们就走。” 唐晚妆第一次在私底下行了个君臣礼:“陛下放心。” 心中有些小小的喟叹——其实都是闭关或离开,可如果当年先帝也会在闭关或长期外出之时能预先把事情布置好、把重要的事做完了再走,那情况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 结果夏迟迟的回应是:“你这一本正经的,是为了下次他更兴奋吗?” 三娘皇甫情的目光全落在唐晚妆脸上,一副“我们懂了,真会玩”的表情,唐晚妆拂袖而去。 三娘叹了口气:“你们还在那噘嘴,真正该噘嘴的是我。前些天还说过下次出征不管怎么分路都要和我一路,结果现在和我一路的怎么还是你们几个面目可憎的死妖精。男人都是骗子。” …… 赵长河驾着乌骓,已经越过了秦岭。 北边是九幽罩着的关陇,南边是等着接收的巴蜀。 厉神通让自己或者唐晚妆来接收,他信不过朝廷的其他人。可惜都没空唐晚妆现在肯定走不开了,自己虽然路过,可这是地盘的兼并,不是一个人跑过来说句话就完事的…… 只能先放着了,以后再接收……赵长河想了想,还是先南下探望了一下厉神通的伤情。 “你是一个人来接收巴蜀?”司徒笑很是无语地迎接了从天而降的赵长河:“过家家吗?” “没,路过,探望一下厉前辈。” 司徒笑带着他一路去后堂,很奇怪地问:“所以巴蜀你要不要了?” 赵长河拍拍司徒笑的肩膀:“我直接封你为蜀郡太守先,或者益州刺史?先换个旗,换个旗哈。” 司徒笑表情像吃了翔一样:“所以你是真的在过家家?” “怎么,你不干?” “老子要是会当什么蜀郡太守,为什么要把地方给你啊?”司徒笑无语得要死:“你真以为老子是在向你们投降是吧?我们是觉得给你能治理得更好,你反过来又塞给我算什么鸟事?” 赵长河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我说世上群雄为了一块地打死打活的,我们这里在互相嫌弃似的。” 司徒笑翻了个白眼:“谁特么为了块地。”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别非要晚妆过来,她真没空。这么着吧,我看李肆安你们也熟,他是晚妆亲信,我让他来怎么样?” “行吧行吧。”司徒笑奇怪地问:“我说你们明明没什么事了吧,怎么搞得多忙一样。” “确实很忙,国事你懂个锤子,你真懂也不会把地给我。” 司徒笑无言以对,只得道:“你此番大破胡虏威震天下,不好好休息享受一下世间尊崇,又路过这里去干啥?” “尊崇个屁,也没见你行礼啊?再说回京都没见几个人见到的也在笑。” “笑?京师还他娘有人敢笑你呢?” “敢啊,姨母笑。” 司徒笑:“……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一统天下的帝王?” “不是,那是我老婆。”赵长河回答得理所当然。 说话间已经到了内堂,赵长河愣了愣,发现玉虚也在这里,正在和厉神通对坐下棋。 你说你们是敌人不是朋友,老子觉得还是叫欢喜冤家比较好,打着打着说不定都打床上去了。 赵长河心中腹诽,那边厉神通和玉虚也都不招呼他,自顾下棋。赵长河看了一阵,厉神通的伤恢复得很不错,除了断臂之外,其他的伤势早已痊愈,但实力的复苏还是有点慢……而且作为锻体为重的修行,断了一臂,那即使修行恢复了,实战能力也不可能再有巅峰风采。 同样,玉虚虽然没有伤及根基,可以重新修回来,可年纪摆在那里,恢复同样慢如龟爬。 赵长河叹了口气,摸出太极图还给了玉虚:“前辈的图……前日我们四象教研究阵法还有我个人突破,都颇赖其力,谢过前辈。” 玉虚没接:“你收着吧,看你眉心郁积,就是又有事发生,说不定用得上。老道现在又不上阵,给我何用?” 赵长河道:“防身……而且此物在我这里没法发挥在前辈手里的效果,给我算是明珠蒙尘。” “防神魔之乱,护我等安宁,现在是你的职责。反正我们身在峨眉,也没什么价值,她们也不会没事找事来杀我们。”玉虚悠悠道:“至于这图,我传你点东西,你有空看看。两仪生四象,四象教新夜帝说阴阳两仪对自己效果不大,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说着丢过一本道经,就笼手研究棋盘不说话了。 赵长河:“……” 总感觉玉虚最后这话听着像是在说我是你们四象教的爹一样。 厉神通同样丢过一本锻体书:“拿去玩。还是要告诫一下,肉身的防护力是其余防护之后的最后一道关,不可随便拿身体为盾,否则就像我一样。” 赵长河:“……” “去去去,别打扰我们下棋,老子今天非弄死这牛鼻子不可。” 直到策马离开峨眉,赵长河脸上还有点抽搐。枉自己一直挂念这两人的伤情,他们自己倒跟没事人一样,一副彻底开摆了的德性。 不过……有点羡慕。 也不知道自己的征程什么时候能停歇。 赵长河勒马回望,从峨眉再往南就该见到思思了……很想见她……但这一去,匆匆一晤就走,是不是只能平添离别感伤? 千里之外,思思正在圣殿修行,忽地心中一动,甜甜地笑了:“他在想我,而且如此强烈……他怕见一面就走我反而更难受,又怕做点那事的话会让我误以为只拿我泄欲……他居然会想这个……” 思思长身而起,转头跪拜在祖神雕像面前,低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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