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赵长河望天,让你挑逗啊。 我没说要首座亲一口就不错了……当然那么说会挨揍,要喝茶嘛好像正好在她的面皮底线上试试探探。 见那惫懒模样,唐晚妆差点气笑了:“莲台至宝在前,圆澄差点没跪下讨了,你就要喝半盏残茶!是不是自以为不管怎样都少不了你的啊!” 赵长河摆烂:“我不管莲台有啥用,我要喝茶。” 唐晚妆作势欲泼。 赵长河梗着脖子看她。 唐晚妆泼茶的动作顿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神,眼波微动。 他还是伤号,脸色依然苍白,可眼中似有烈焰,烧在谁的心里。 晚春的花前,三更的月下。 就连唐不器都知道这半夜三更的别孤男寡女……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那是随随便便说一句什么都很容易把气氛带向旖旎,何况还主动挑逗? 他心动,她又何尝不是? 便如之前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受伤中苍白的脸,久久挪不开的目光。 赵长河壮着胆子握住了她举着茶杯的手。 唐晚妆身躯轻颤,微微垂下眼帘,看着被他握着的手不吱声。 只是喂他一口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次从组织到最终之战,他都居功至伟,又受了伤…… 隔着一张石桌相对而坐,显然是喂不到的。 唐晚妆咬了咬牙,居然真的起身站起,盈盈挪到他身边,哄小孩般道:“真拿你没办法……孩子一样……” 她并未意识到,如果本来就挨坐着,还算顺水推舟欲拒还迎……可这主动站起来走到身边的主动性,就真的不能用“气氛到了”来解释了。 那是内心里自己就愿意啊。 愿意奖励他,愿意满足他这点小小的期待。 香风凑在身边,轻声细语软软:“呐……你要的半盏残茶……” 话音未落,腰间一紧,已经被赵长河拥住了腰肢,又顺势抱进了怀里。 唐晚妆下意识想要挣扎,却又怕触动了他胸口的伤,不敢妄动,只得绷在那里,怒道:“谁许你动手动脚了?” 赵长河低头凑了下去:“我要的那半盏,是喝进你口中的那半盏啊……” 唐晚妆眼睁睁地看着他凑了下来,连个想法都没起,唇已经被覆盖,任由攫取残茶。 心中明明知道,邀他深夜孤男寡女的“说说话”,就是必将走向这个结果的吧…… 某处密室之中,朱雀玄武围着一个布袋,各自蹲在一边笼着手:“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蹲在这里有点蠢……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它带出去问啊……” 第423章 舍我其谁 朱雀最终还是没把袋子带走。 被唐晚妆嘲笑偷东西,真丢不起那人。 算了还是趁夜好好在这审问,问得差不多就该走了,谁耐烦一直呆这儿,又不能和摘面具和面首亲热,难道去看他和唐晚妆亲热吗?……咦好像也不是不能看,再说吧。 审问这上古魔道之魂的所得,怎么说呢……没什么惊喜,倒也不至于失望。 没什么惊喜是因为,这货的地位与夜帝和四象有较大差距,对于上古四象所知极少,还不如她们。最想知道的信息基本没有,更没有意外收获。 但上古的一些轶事秘闻、人物与势力之间的关系、行为逻辑和规则,都是宝贵资料,这些东西嬴五和镇魔司方面肯定会总结整理,四象教也不能落于人后。 自家的典籍对于别人的事情是说得比较少的,缺乏整体认知,一旦上个纪元神魔重临,很多知识必然用得上。 而这厮对于上古巫法所行的血肉傀儡、巫蛊之道、以及跨越纪元的长存所致的元神不灭的生死体悟,都算得上此世极为珍贵的宝藏,对于朱雀玄武如今的修行来说,极有参考价值。 此外最关键的是,终于有来自上个纪元的人物,告诉大家,三重秘藏之后的修行是什么。 虽然典籍都有,但大家寻求不着……三重秘藏成为顶点,追溯不到典籍记载的后续修行如何开启。 “什么三大秘藏……”残魂恹恹道:“我们那时候根本就没这种等级区分,人体的开发是无限的,能真正认知到生命所有奥秘的那得是什么级别,就你们这群龟啊鸟的,也号称知道人体有多少奥秘?你们配……嗷~” 朱雀手心腾起熊熊烈焰,把布袋搁在火里狠狠的烤:“阶下之囚,还在优越!玄关者,命也;秘藏者,性也。玄关秘藏,无非今世之人对性命之修的细分,真以为我们不懂?反倒是你们不懂,听说我们三重秘藏,也不知道到底对应的是你们当时的什么层级,还得打了才知道吧……” 残魂蔫了。 这些都是得到过上古传承的,对各项原理和脉络都清晰得很,不像弥勒那些真是任由自己忽悠,说啥就是啥。 其实那个在此战中发挥了关键意义的人榜年轻人,在这些事上才是真萌新小白…… 三娘笑吟吟道:“好生答话就完事了,干嘛要受皮肉之苦?我只问你,我们自从秘藏修性,开启天地之桥,可以触摸天地之力,但距离远古所载之‘御’却始终不得其门,这是何故?” 残魂恹恹道:“你们才刚踏入所谓第三秘藏,这时候找不到下一步的门有什么奇怪的……” “还想敷衍?此非我们不得其门,此世多少年来,所有前辈都不得其门,三大秘藏成为顶点,岂是特例?”朱雀手中火焰大盛:“若是不想说,要你何用!湮灭便是!”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残魂气息奄奄:“可能是因为天道死了?天道都死了,人自然缺失了驾驭天地之法,得以触摸就不错了……” 朱雀玄武对视一眼,这确实是大家正常的判断,但这个残魂的存在让她们意识到,未必如此。 因为这残魂的级别,全盛时期绝对比她们的修行高。 既然你的等级未曾因为天道之死而消失降级,那我们不说是否能达到“御”之境,至少可以达到你的级别总是没问题的。 其中缺失的是什么? 却听残魂恹恹道:“按弥勒所接触的此世情况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见识太少的缘故……总之如果按他的见闻,我觉得你们的问题是见识太少了……见都没见过,全凭想象,又能驾驭个什么……” 朱雀眯起眼睛,觉得这很可能说到点上了。 见得太少……至少有点影响。 比如这次的白莲之火、生死之秘、巫蛊之能。 对于一般人来说,自己已经是见多识广,但对于更多的奥秘,见得不够。见都没有见过,谈何御之? 纪元崩溃导致各类空间散落,无论是宝物还是功法还是各类物种……此世之人没见过,真可能是一个重要因素。 这就是嬴五沉迷于秘境的其中一个原因? 但人生有限,现在这种支离破碎的情况,又如何见得够多?和嬴五一样一辈子在钻洞吗?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低头看向布袋,同时目露凶光。 我们没见识,你有啊,搜魂共享一下呗。 残魂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到底谁是魔啊! …… 夜色愈发深沉了。 唐晚妆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赵长河的伤处,轻轻推在他肩膀上,把他稍微推开少许。 人依然坐在他腿上,却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着相地离开。 她微微垂首,有些喘息着,柔柔地把脑袋靠在他肩头,口中低声道:“好了……满嘴药味,真恶心。” “就是因为药苦,所以要加点唐。”赵长河又试图去亲。 唐晚妆简直气笑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现在真就只有这点事了是吗?” 赵长河道:“我这伤现在还能做什么事嘛……真要我更深入一点我也做不了啊……” 唐晚妆瞪大了眼睛。 我说的是这个吗? 赵长河其实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就开个玩笑,见她发懵的样子觉得太可爱了,忍不住又啄了一下。 唐晚妆用力摁着他的脸撇到一边:“我有正经事和你商量!” 赵长河抱着她道:“我也有。” “那你先说。” “之前问嬴五,他说化生莲和菩提果在弥勒这个秘境里多半有,但事实证明这就是个小秘境,你找到需要的东西了么?” 唐晚妆眼波柔和,这厮虽然现在越来越花了,但对她的好确实是真心真意。 她轻叹一口气:“有的,这本是上古佛宗后山宝地,一些收藏都还在,之前便宜了弥勒,否则他哪能修到二重秘藏?好在还留了不少好物,化生莲和菩提果都是有的。” 赵长河放下一块大石:“那你叹个什么气?” “嬴五说,云阳叶的消息也有了,他的人翻遍了典籍,说以前古灵族有座圣山就叫云阳山,不知道是不是一件事。”唐晚妆顿了顿,忽然道:“你知道么,当时和思思定下的一些交易,在这场战中也发挥了很大的意义。” 赵长河一愣:“什么?” “捉那个残魂的布袋,是灵族养蛊用的灵袋。思思当年潜伏弥勒教,就察觉弥勒教里有蛊术的意思,几个月前来拿秘藏级剑谱之时送了我这个灵袋,说肯定能发挥大用,果然。我怀疑这个残魂和古灵族有一定关系……” “那等下次思思来了问问?” “现在问题是,思思好久没来了……”唐晚妆道:“她很谨慎,一直是单向来找我们,不肯让我们知道她古灵族往哪进,一旦她不来,我们就断了联络。” “好久没来……该不会是出事了?”赵长河这回心思也凝重起来:“或者是嫌弃我们给的剑谱太慢,觉得交易没有意义了?” “应该不会,她对这些剑谱非常有兴致。”唐晚妆道:“现在这个状况,我觉得不能被动地等她来,还是必须主动去找她的。我已经派人去西南……” 赵长河奇道:“那是秘境,不是常规的西南百寮,这派人去怎么找?” “我曾在她身上暗中下过追踪之法,从她上次过来的情况看,她和她族人都没有发现。只要我们的人能够找到秘境入口附近,应该能有所感应。”唐晚妆有些头疼地捏着脑袋:“现在就是,我不知道派谁去比较合适,武平侯不可轻离,一般人又没有这种水平去感知追踪,即使进去了也非常危险,她们排外又谨慎,擅入者死在里面的可能性很高。” 赵长河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追踪的,跟我说说。” 唐晚妆悚然一惊:“你可不能去!不是,我说这些是和你商议也是诉苦,不是在耍手段让你去的,别误会!” “你在紧张什么啊?”赵长河笑笑:“总是要有人去的,我是镇魔司玉牌密探,舍我其谁?” “别胡闹,里面说不定地榜层级的人都好几个。” “其实主要是我自己想去,本来找你说的也是这事儿,恰好凑一起了。” 唐晚妆奇道:“你去干嘛?找思思啊?” “……我血修罗体的进化,当在那里。本来觉得我离开中原太久是不是不好,既然适逢其会,那就去吧。” 第424章 雀目前 赵长河这是真心话,其实自从当初玄武留下的《山河图录》里说了他锻体所需的“钧天血玉”在古灵族之时,赵长河就知道自己早晚要去一趟。 结果现在还什么线索都往那边指,第三页天书、云阳叶……以及探索现在与远古的桥梁。 秘境见过不少了,但都是小型的,那种有大型族群聚居的显然会是不一样的情况,那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想要追溯上个纪元,这种地方是必经之路。 也正因如此,赵长河一直有些犹豫,倒与思思没关系,主要是因为知道这一去要很久,比去昆仑之流的都要更久。 放在游戏里这叫大型副本,牵扯一个团队一个月开荒死去活来,一旦老婆生娃孩子喂奶,这团都散了,和以前的单刷本有本质的区别。现在谁刷大型本啊,想想就不爱去。 时值世间变局,这时候离开这么久合适吗? 何况也真的危险,以前的实力根本不敢去,现在……可能也不太够。唐晚妆心里这是需要武平侯秦定疆的级别去的……当然那也只是猜测,里面到底什么状况大家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乱猜,还是得亲眼看看才知真实。 不管怎么说,现在确实是该到了去看看的时候了。 唐晚妆的眼神变得迷离,在她眼中很明显赵长河只是为了云阳叶救她的命,其他什么都只是借口或者顺带。 缩在赵长河怀中,唐晚妆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低声道:“还不如让武平侯去,你随我回京帮忙管事儿……” 赵长河没好气地看着她:“武平侯代替我练血修罗体嘛……” 唐晚妆抿了抿嘴,低头不看他的眼神。 总觉得他是找借口。 “行啦,我可不是某姑宝,我是自己真要去。”赵长河伸手在她下巴挠了挠,感觉自己像挠猫:“再说了我也不是现在就去,我伤还没好呢,怎么也得将养一段时间。你若不放心,那就趁这些时日帮忙多做些筹备?” 唐晚妆被他挠得痒痒的,愤愤地揪着他的手:“筹备自不用你说……现在就会动手动脚!要我把你丢池子里吗!” “你可知我若离开,最不放心的是什么?” 本来没想过,可他这么一问,唐晚妆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最不放心的是她的病。如果离去过久,不知道会不会出岔子,那时候并没有人可以给她治疗。 此前在襄阳,其实只是把她当时开启的那一丝丝第三秘藏导致的后遗症压回去了,原始的病情还是那样,没什么改善。后续也没继续治了,既没有药、他的回春诀水平也还待提高,他并没有故意为了贪骗一吻而“治疗”没完。 按照之前自己的判断,也就两三年的命,这又一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大意外的话,这命也就剩一年多了…… 而如果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比如和人进行过于剧烈的战斗或者受伤,都可能把这个时间无限缩短,随时暴毙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他不放心。 “有、有药了现在……”唐晚妆垂首低言:“化生莲和菩提果,我已经调配了,自己服用,应该能把受损的经脉修复,不会那么容易咳了……另、另外……这药对你现在的伤势复原也有用……” “但只有一份?所以你留着没吃呢?” “嗯……”唐晚妆越说越心慌,她知道后续会演变成什么。 事实上在调配药物的时候,她内心就已经隐隐意识到要怎么做了,所以留着没自己吃……只是下意识退避不去想。 双修,大家都共享药力,最不浪费了。 而这样的双修,用之前那挠痒痒似的亲吻渡气,基本是不够的。药力散于四肢百骸、浸润经脉,靠亲吻? 显然要来真的才行…… 可是因为这种事来真的吗……唐晚妆心中很是复杂,说不愿吧,其实也没有太大抵触;说愿意吧,又觉得过于草率,不该如此。 所以她不想主动提,可现在赵长河提出来了,总要面对的。 他会想要吧,他就这点出息,让唐首座洗干净了等着。 当然,赵长河这个伤并不是非要这药不可,但气氛到这了,谁会愿意放弃这么好的理由,又能疗伤、又能实现夙愿,一举两得? 赵长河正在说:“药给我看看,我才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别擅专。” 唐晚妆撇撇嘴,你就装吧你。 手头还是很老实地把药掏了出来,两种药物已经被调配成丸,只有指头大小,晶莹如玉如珍珠一般。 佛家浩瀚的生命气息散发开来,只是嗅一嗅都能让人感觉体内一阵舒畅,一眼可知这是疗伤至宝。 赵长河笑吟吟地把丹丸塞进唐晚妆的唇中,唐晚妆衔着丹丸,直挺挺地看着他。 果然下一刻赵长河就吻了上来。 唐晚妆暗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就知道……逃不过么? 可是心中真觉得草率,第一次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这么想着,就感到赵长河伸出舌头把药丸顶进了自己口中,手上摸啊摸,看似要解她腰带。 唐晚妆完全是本能地要把他推开,不想继续了。 可下一刻胸口一麻,已经被他点了穴道。 唐晚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怕我反抗,居然这样? 赵长河附到耳边,低声道:“你这人,留着药就是想给我吧……自己的命从来不在乎……是不是还想趁着亲吻把药推我肚子里?想得美。” 唐晚妆:“?” 他的唇再度堵了上来,恶狠狠地撬开贝齿,把丹药推进了她的喉咙深处。 “咕嘟”一声,丹药彻底入腹。 赵长河得意地哼哼:“现在吐不出来了吧?” 手指点在中庭,回春诀全面运转,眨眼之间丹药化入身躯,浸润着她残破不堪的经脉。 唐晚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被点了穴的僵硬都开始放软,任由他的手循着肺经一路点过,最终停留在肺部外面。 那是哪…… 赵长河的神色也开始古怪起来,好Q啊…… 唐晚妆脸颊布满了红晕,微微偏头。 咦还能偏头?这点穴冲开了? 点穴冲开了你不挣扎,就偏头? 赵长河二话不说地把手探了进去:“我需手心运功镇抚肺部,不可隔衣,众所周知会走火入魔的……” 唐晚妆又好气又好笑,可是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里真的说不出来。 相比于他全心只为了自己考虑,这点色色的小心思,便遂了他吧…… 衣裳半解,雪白的肩头露在月下,月似霜雪,肤若凝脂。 轻轻的喘息声飘荡在月下,月儿都禁不住躲进了云层,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自惭形秽。 天边隐隐有了清晨的第一抹亮光,墙头随之探出了一张鸟脸,一张龟脸。 鸟脸本来就是火鸟之形,这会儿看上去更是烈火熊熊,都快把天上的朝霞染成了红色。 龟脸下的眼睛眨巴眨巴,乐不可支。 “瞧这声音骚的……”朱雀的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平时那副清冷高贵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三娘暗道你平时那副骄傲暴戾的样子,变成这种形态的时候好像更有意思一点,就别说人家了…… 她们出现于此,还说了话,唐晚妆不可能没有察觉,羞愤地要把赵长河推开,可一时半会自己却软绵绵的没力气,推不开。 不由气急:“还啃,你的武道警惕呢!有人来了!” 赵长河心中一惊,还没等反应,身边香风拂过,朱雀的声音传来:“继续啊,说好的,摆在朱雀尊者面前弄,本尊者确实看得很开心。” 唐晚妆内心羞愤至极,可面上却怎么也不肯在这老对头面前认输,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居然不管自己此时春光乱露的模样,主动伸着玉臂揽上了赵长河的脖子,媚声呢喃:“我们亲热自己的,和尊者有什么关系……尊者禁止麾下圣女和他在一起,还想禁止本座不成?管得真宽。” 朱雀七窍生烟。 唐晚妆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堵上了赵长河的唇,吻得啧啧有声。 叫你戴面具,眼巴巴看着又没有理由阻止的样子,尊者是不是特开心? 朱雀尊者一点都不开心,玄武尊者开心得差点没在地上滚。 倒是当事角先生自己绷不住了,尴尬地离开少许:“别闹,两位尊者看着不尬嘛……那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朱雀抄着手臂:“就想看你弄,弄真的,这解了一半算什么,全开啊。” 唐晚妆顺势起身,懒洋洋地整理着衣襟,优雅地回座烧水泡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尊者想看,可以去看自己麾下翼火蛇,本座就不奉陪啦……现在尊者想看的是不是看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慢走不送。” 朱雀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这当面跳脸又不能撕的感觉,好气啊……朱雀这号是真的废了。 可话说回来,这一刻的唐晚妆,藏在骨子里的女人味儿肆无忌惮地散放,真的让人感觉不认识了一样。互相争斗了十几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姿态会出现在唐晚妆身上,就像是幽谷之中静静的兰,忽地绽放开来,化作了牡丹。 第425章 你的气运不正常 朱雀原本是来辞行的。 该交的手已经交了,该有的战斗体悟也有了,想挖的信息已经挖了,并非平白来给唐晚妆打工的,各取所需,这就够了。 看着自己的小男人在面前又不能吃,还得看他和唐晚妆眉来眼去的,谁爱呆这儿?要不是想最后和小男人道个别,早都走了。 结果跑来道别恶狠狠地挨了一出雀目前……又是恼火,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因为看唐晚妆那钗横鬓乱眉眼迷离的样子……只要把这当成是唐晚妆被四象教室火猪玩弄了,那味儿…… 可又明知道这种感觉有点自欺欺人,心里的别扭就别提了。 向来自命果决、杀伐果断的朱雀,发现自己居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看这幅场面,索性眼不见为净,真的告辞了。 以后换个身份再跟你们掰扯,朱雀身份太吃亏! 看她那心乱如麻无心他事的破样子,三娘也趁机溜了。 开什么玩笑,还真在这里等你男人请教怎么打铁不成?我是来看乐子的,不是做乐子的,乐子看完了就心满意足可以走了。 不过三娘这回好歹比朱雀多记点儿正事,临走之前摘了面具,还换了个发型、换了套衣服、改了改香料,然后屁颠颠跑去找了嬴五。 嬴五正在吃早饭,看着大变活人的三娘跑到面前,又好气又好笑,明知故问:“你不是在黄沙集?怎么来了江南?” “怎么,人家是江南人,回家看看不行么……”三娘做足了表演,连声音都和戴龟龟面具的时候有了少许不同,主要是慵懒妩媚了三分。 戴面具的时候那可是有面子的玄武尊者,得端着。一拳轰出去三十年功力,嬴五都不敢硬接。 忽然就理解了朱雀。 也理解赵长河为什么认不出来,确实怎么看都是两个人。尤其女人发型一变,差得可大了。 “坐,喝点粥?”嬴五慢条斯理地喝粥:“塞北情况如何?春天过了,草原是否有异动?” 三娘也老实不客气地喝粥:“铁木尔算是熬过来了……不过之前伤筋动骨并未恢复,暂时没和巴图启衅。巴图也在休养生息,而且也怕铁木尔天下第三的实力不敢过于逼迫,双方都算克制,所以这几个月塞北没什么可说的,我也就跑回来看看呗。” 嬴五道:“你离开江南那么久了,还记得家乡风情么?回来是否觉得有些陌生?” 三娘出了会神,叹气道:“还好吧,没全忘。要说陌生,也是弥勒肆虐,一片萧索……来此之前路过杭州,都成啥模样了,还不如黄沙集呢……真难以置信这是江南。” 嬴五慢慢道:“所以你很生气?这么多年来,很少见到你那么大的火气。” “喂。”三娘放下粥碗:“我风尘仆仆才刚来,你看见我什么火气了?” 嬴五莞尔。 你这摸鱼偷懒的,能惹得你爆发出那么刚烈之拳可不容易,打得都嘴角淌血了,啥时候见你那么卖过命。 算了,她爱演就演呗,何必去揭。 嬴五摇了摇头,笑道:“你来找我何事?” “夜流沙这东西,听说过吗?”三娘有些期待地问。 嬴五有些蛋疼地皱眉。 一直觉得自己在上古之事上差不多算万事通了,可近期越来越多东西没听说过,前不久那啥云阳叶,组织里大肆翻阅典籍足足找了一个月才有点线索,也只是云阳山的线索,山里不见得就有云阳叶,可能只是名称巧合。 这回又来了个夜流沙……嬴五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赵长河那边的玩意儿。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一辈子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都没这么频繁地接触难以听闻的奇物,认识某人之后才几个月呢,就连续来。 说是有种东西叫气运、或者说缘法,可嬴五还是认为,赵长河这种气运有点离奇,不正常。 有种被安排的感觉……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意识到。 当年夏龙渊崛起之时也有点类似这种风云,但夏龙渊比赵长河更骄傲,也更不计后果,最终导致现在局面乱七八糟。赵长河面上豪雄,实际还是挺稳的……不知道最终会是怎样的走向。 当然嬴五并不会因为自己被专门拿来咨询这种事而嫌烦,这本身也是他自己的兴趣和追求,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也越感兴趣。心念闪过,便呵呵笑道:“听是没听过,等回了总舵找找线索,不保证找得到。” 三娘挠头:“什么时候回去找啊?” 本意只是想判断一下自己需要逗留多久,听在嬴五耳朵里则有了种催促的意思,不由故意逗道:“我也很久没逛过江南了,现在弥勒平定,万物复苏,风景独好,我也想在这多玩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去再说吧。” 三娘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风景可看的,平定弥勒算个啥呀,时局是开始更剧烈变化了才对,不是变稳了啊!” 嬴五实在哭笑不得:“赵长河到底哪来的魔力啊,连你都……” 三娘:“?” 不是,夜流沙那是铸夜帝之剑用的,我教派大事,和赵长河有什么关系? 嬴五笑吟吟道:“怎么?难道不是为他问的?” 三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能说不是吗?那就是他铸剑用的…… 瞧三娘那表情,嬴五更好笑了:“行吧,我也有些话要和他说,说完了就回去,免得我侄女和我急。” 可怜龟龟反应慢,三娘傻在那里,感觉好像有什么风评要裂开了。 更让龟龟的头涨大的是,此时才想起,她想走还不能走,似乎还要教某人铸剑之法来着…… …… 当嬴五找到赵长河的时候,他正靠在床上喝药。 唐晚妆坐在床边给他喂药,赵长河一脸嫌苦的小表情,在那皱着脸。 嬴五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下意识退了出去,揉揉眼睛走进门,依然如故。 “苦什么苦,装模作样的,还想吃唐,大耳刮子给你吃。”唐晚妆真的坐在床边喂药,连避忌一下外人都懒得做了…… 嬴五咂了咂嘴,忽然觉得好像也没啥特别的,便敲了敲门板:“打扰二位了么?” “咳。”赵长河道:“五爷有什么指示?” “谁敢给你指示,不都是你在给我指示?云阳叶刚完,又来个夜流沙,自己还不好意思来问……”嬴五道:“我只是来问问你,关于这些东西的名称,你是从哪知道的,是否方便告知?” 赵长河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夜流沙是出自一个铸剑典籍,云阳叶萦魂草都是出自医典,来源并不相同的。只能说是凑巧遇上了吧……” 总不能把瞎子的存在给说了,那后果真难料。 嬴五凝视他半晌,明明知道他说的话有所保留,倒也不计较,反而道:“我此前在想,你的气运有点诡异,你还是留个神,不要当作理所当然。” “五爷来此,其实是为了这一句?” “不错,难道给你喂药吗?老子没糖,大耳刮子倒是管够,你要不要?” 唐晚妆:“……” 赵长河从床上挣扎下地,郑重一礼:“多谢。” 嬴五再度打量了他一阵,忽地一笑:“你比夏龙渊好。” 说完也不告辞,扬长而去。 唐晚妆目送他的背影,低声道:“真草莽英豪也。” 赵长河没有回答这话,坐回床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很多所谓的“气运”,其实是因为瞎子的指引,自然会接触很多常人不会接触到的事情。更何况本来穿越自然是有些特殊之处的,比如穿越前的抽卡,导致了假皇子风云等等,都属于正常现象,也就导致自己不会多想这些。 但除此之外,是否还有点其他特别? 例如与四象教这样特殊的缘法,有事没事就接触四象教的东西,多得让皇甫情都吃惊、高到让朱雀玄武都能受益……以及自己这特异的星辰之意…… 这按理就和瞎子没什么关系了。 事实上第一页天书,得到那张金箔的过程,就不是基于瞎子的指引,纯粹是狗运。反倒是得到了金箔之后,瞎子对自己更有了点另眼相看的意思,不知道美容液的效果占几分…… 这些气运,和当时瞎子未曾解释的第三张卡,是否有点关系? 还是说除了瞎子之外,另外还有没有一点其他问题? 第426章 养伤 “你在想什么?”身边传来唐晚妆柔和的声音。 赵长河回过神,笑了一下:“没什么,一时走神。” “嬴五的话让你想到了一些什么吗?”唐晚妆继续给他喂药,口中道:“我也觉得你的气运非同一般,有一种直奔上古的感觉,似有引导。” 赵长河皱着脸蛋喝了一勺:“你这语气,像是早有这种感觉,但不是非常在意?” 唐晚妆道:“这种事情,我没遇过,不好判断到底是什么……你又藏着掖着不说,毕竟没那么信我……” 赵长河脸扭得跟麻瓜一样。 这黛玉味儿都快溢出来了诶。 唐晚妆说是那么说,其实没见不悦,手头还是柔和地在喂药,继续道:“只是在意无用罢了,你是否愿意放弃远古的追溯?甚至放弃自身的修行之路?” 赵长河道:“放弃不了。” “那过多考虑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平白畏首畏尾。”唐晚妆笑笑:“心里有个底儿就好了,将来真正遇上相关之事时,早已有数,不致措手不及……总之不管什么事,也只有当自己修行上去了才有自我选择的余地,像陛下一样,不管陛下现在的情况是好是坏,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赵长河颔首:“这倒是的。” “总之既有陛下前例在先,便是让你参考的,总比没个参照两眼一抹黑的好些。” 唐晚妆心中自有分寸,无论赵长河是心中想扶持的太子呢,还是已经变质了的啥,他都理应有自己的秘密和自己的决断,自己无论作为臣子还是作为那啥,要做的都是辅助者。 小性子说说就罢了,不会真追根究底去问。 其实心中还有句不敬的话没说出来,感觉在这事上,夏龙渊简直像是赵长河的王之前驱。 “心中放宽了没?放宽了就吃药。”唐晚妆嗔道:“明明有佛家圣药可以治伤,就图摸两下自己不要了,现在多躺一个月,舒服不?” 赵长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柔喂药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明明很苦的药,里面全是唐。 “能多摸一下,再躺一个月也值……” 唐晚妆作势要把药碗盖在他脸上,赵长河双手护脸。 其实药已尽,唐晚妆顺手就把药碗搁在一边,愤愤地揪开他的手,取了块丝巾给他抹嘴:“现在就跟个不会自理的小孩一样了是吧,吃个药不会就算了,擦个嘴都不会了?” 赵长河理直气壮:“我是姑宝,有姑姑在,还要自己干什么?” “谁是你姑了?” “出去问问谁不知道唐不器是我兄弟。” “唐不器这辈子也没这种待遇,你想和他一样是吧?那行,我去拿把扫帚……” “拿那个干嘛?” “唐不器从小就是这样被揍大的!” “……我又不是亲的,待遇不一样。” 唐晚妆恶狠狠地把丝巾在他嘴上旋了又旋,摁得他“唔唔唔”的再也犯贱不出声,才心满意足地收了丝巾,想要起身收拾。 刚刚站起,手腕就被拉住了。 转头一看,赵长河眼睛亮晶晶的,一副舍不得你走开的样子。 唐晚妆心里也软软的,柔声道:“好啦,真跟小孩子一样。我就收拾一……” 话音未落,手腕上大力涌来。 唐晚妆没有抗拒,“顺势”栽进了他怀里。 结果傻逼闷哼一声,胸口撞疼了。唐晚妆没好气地抬头瞪着他:“还玩不玩了?” “玩。”赵长河拥住她,翻了个身,便很轻易地把她压在了身下,吻得天昏地暗。 唐晚妆闭上眼睛迎合着,现在真是,如此习惯。 有时候心里会想,他是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高手? 昨天自己心中纠结着双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愿不愿,如果他强要双修,很可能到最后不肯了,他不一定能得手,反而让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暴跌。 结果他点穴,竟是为了阻止自己把药给他,完完全全的塞进自己嘴里,他在这份药上连一丝药力都没分享到,全心只为了她的经脉复原而考虑。 唐晚妆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弦被拨动得彻彻底底,像春风吹过春水,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便是朱雀来了,都没忍住要在她面前亲热给她看。 经脉定了,心却动了。直到今天都没能止歇。 就像如今心房外的Q弹,被他握在了手里,从内到外。他还低头去吃唐,说那里甜。 就算他是放长线钓大鱼,醒悟也来不及了…… 什么嘴硬的不做太子妃,什么嘴硬的我是你师父,到了现在反而是自己不想提了。 还提什么师父,哪有这样被徒弟压在身下乱啃的师父,自己还很乐意…… “好了……”唐晚妆忽地伸手,把他的脑袋摁在胸前不让动:“你伤着呢,我都能感受到你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都在忍着疼,哪有你这样的……” 赵长河装死趴在上面不动了。 心中也是欲哭无泪,确实疼,没法尽兴,更别提更进一步了……明明感觉她是肯的,现在是自己不行。 这种痛苦谁懂啊。 “让你自作英雄,把药全给我了啊?”唐晚妆看得出他的郁闷,笑吟吟地翻了个身,赵长河便死狗一样躺到了一边。 唐晚妆侧身支着脑袋看他:“四象教的药用完啦?” “没,但也没这么快好的……”赵长河恹恹道:“估摸着需要一周。” “一周是什么意思?” “哦,七天。”赵长河心里那个郁闷啊,现在气氛正好,晚妆千肯万肯,七天冷却一下,万一又端起来了,那才是悲剧。 唐晚妆正在上眼药:“这两个女人做事有点狠辣,她们居然真的搜了魂,现在那残魂还浑浑噩噩,不知道多久能正常点……搞得我们想问点什么都没法问了。” “会变白痴吗?” “不会,毕竟那残魂的级别高于我们,也就是一时震荡混乱,过不久还是能恢复的……如果给点治疗还能更快。”唐晚妆起身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襟:“说来我还是要去管管这事儿,否则你去古灵族,它还没恢复,那就不好了……那俩女人,真是没分寸……” 赵长河愣了一下:“我去古灵族有它什么事?” “我觉得你带着它去,会有好处。它会蛊术,和古灵族必有相关,不管它是古灵族的仇家也好,是古灵族的某位老祖也罢,你见机行事,各有用途。”唐晚妆见两次眼药他都不吃,也愤愤地板了脸:“你且歇着,我去一趟,迟些再来看你。” 唐晚妆其实也是怕继续下去他要带伤强来,没等他回话,一溜烟跑了。 出门没多远,就看见了站在院外看似正在赏景的崔文璟。 今天凌晨抵达的抱琴正硬着头皮守在院外,小脸红扑扑的,不敢让崔文璟进。 唐晚妆的脸色红透到了耳根,故作清淡地上前问候:“冀侯安好……” 崔文璟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阵子,终于开口:“老夫很好,怕有些人不好,建议稍微控制一下……伤号呢,还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唐晚妆脸上火辣辣地疼,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情敌的老爹,一把拉着抱琴的手,飞一样跑了。 关键这情敌还是自己找的,自己默许的正室,如今看来简直想穿回一年半前的镇魔司,给当时自以为算尽一切忽悠崔元央去北邙的唐首座脸蛋上抽一个耳刮子:“叫你算计!” 崔文璟板着脸目送这主仆跑路,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进了门。 赵长河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呃,呃……” 崔文璟随手抄起门边的栓子,踱了过去:“老夫是挺舍不得你的,看你休养不够,不妨多躺两天?” “喂喂喂老崔你……卧槽,救命啊!” “不想挨打也简单,咱们坐下来聊聊,定个婚期?” 第427章 榜下捉婿 其实老崔说起这话的时候,是不太够底气的。 天下人都觉得一旦赵长河上了人榜,这门亲事就是顺理成章,连崔元央自己都这么认为了。唯有当年花园亭台对话的两个当事人心中知道,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当年是崔文璟耍心眼,话术引导搞出的三年之约,如果没搞这套路,赵长河其实是要拒绝的。 是的,赵长河是去拒绝的,并不是外人理解的赵长河上门求婚被刁难的故事。 结果被老狐狸绕啊绕,绕出一个三年之约,原本是为央央的名誉着想,同时也是老狐狸觉得这厮可能是太子,留个后路,怎么都不亏。 算盘打得太响,赵长河当时虽嫩,倒也不是完全没意识,在当时赵长河就有一句话:三年之后,为何不能是我不履约了,就此无疾而终? 反正对世人也交代得过去——被刁难了为啥非要娶,老子踏破人榜,让你们悔去,很正常。 毕竟确实是没啥面子,被世人议论那么久,被当作是“最接地气的潜龙”,说来好像亲切,本质就是很糗。又不是老子死皮赖脸要娶你女儿,凭啥要被人笑话啊…… 所以这个看似顺理成章的婚约,同样是可以顺理成章无疾而终的,并没有那么稳。 如果赵长河像一般俗人,想争取世俗权力,想做个皇帝什么的,那老崔可以放宽心。清河崔的全力押宝,谁不眼馋,唐家在这上面没法争的,这婚约不会有变故。 可问题在于赵长河不求那些。连崔元央都看得出来,她最大的优势在这里几乎无意义,老崔就更看得明白了。 好在赵长河重情义,不会轻易抛弃央央……否则崔文璟真的想和唐晚妆一样穿回一年多前,给花园亭台中自以为算计得宜的自己抽一个耳刮子:“叫你算计!” 总而言之到了现在底气就真没那么足,居然是要指着赵长河重情义了……崔文璟真是哭笑不得。 放弃吧,实话说,老崔舍不得。 这样的武道天才苗子,这样的八方聚势风云中心,一个合格的家主会眼睁睁放着溜走那才是要真抽自己一个耳刮子的事情。 那就只能丢点面子,死皮赖脸地快速把事定下来呗。 嗯,人榜也是榜,这也叫榜下捉婿,算是传统,不算丢面子。 反正当初也打过底,老子不介意你三妻四妾,如果你要当皇帝,那就更不可能只有一个,反正皇后是我家的就行。 赵长河心知肚明老崔在想什么,笼手坐在床头看他,崔文璟也拄着个门闩在那瞪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阵子,见赵长河没有主动回话,崔文璟终于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你这厮今日如此风云,我崔家其实并没有帮上太多,开口就要正室,本质是占了你们小男女感情上的便宜……这么着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赵长河摇了摇头:“我没要求。” 崔文璟愣了愣,就听赵长河续道:“可能我们赵厝出来的,和世人想法、尤其是世家想法不太一样……我一直不适应把这种事拿来讨价还价好像做在买卖一样的,可你们好像很习惯。” 崔文璟道:“本质上,这就是做买卖,世家嫡子嫡女的婚姻,都是必须有重要的意义。只不过恰好元央与你有情,便皆大欢喜。即使没有,该谈的也是要谈的。” 赵长河叹了口气:“理解,但不喜欢这样。” “无所谓,你只需要决定娶不娶。”崔文璟撑着面子道:“须知我崔家不是只能赖着你,你若无意,那便两散。” “这话说得,好像叫我娶你一样。” 崔文璟举起了门闩。 “别别别……”赵长河举手投降:“我与央央两情相悦,是一定要娶的,你不让我娶我还跟你急呢。” 崔文璟略松一口气:“你这话还有其他意思?” “伯父,以你们这种做生意的思维的话……那如果我说我真的不想做皇帝,并且其实也做不了……最终央央只是跟着这么一个江湖汉子浪迹天涯,你会怎么想?” 崔文璟怔了怔,皱起了眉头。 赵长河道:“所以我说我不想用这种生意角度……我与央央的感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我闯荡天涯的时候,身边有央央,或许与伯父所思不是一回事。” 崔文璟皱眉看着他,其实老狐狸还听出赵长河这话里隐含的另一个意思。 如果只是江湖汉子走天涯,还真没有什么主内的说法,压根就没什么正室不正室的,说不定得年龄排序呢…… 可你若只是个浪迹江湖的汉子,你凭什么兼收并蓄啊,别说我肯不肯了,唐晚妆肯嘛? 呃可能崔元央那小憨瓜自己是肯的。 头疼。 赵长河看老崔那表情就想笑:“伯父……还定婚期么?” “定。”崔文璟面无表情:“老夫不信,你会浪迹天涯。” 赵长河慢慢道:“我倒是想劝伯父……世间将变,往日的世家思维,或许也要变一变了。神魔既临,还在着眼家长里短的,我怕你跟不上时代。” 崔文璟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忽然道:“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神魔之世,也会有神魔的家族。再怎么个浪子,最终也要有一个家。” 赵长河沉吟片刻:“也许吧。” 崔文璟道:“央央回家和我说了,王家的海族情况,你怎么看?” “王家以前未必意识到有海族的渗透、或者说即使意识到了也抱侥幸认为可控,但这次公然带阴气出来打算控制连山剑,就意味着王家其实知道这阴气的害处了,却还是这么做。伯父认为,是王道宁已经被海族控制了呢,还是另有缘由?” 崔文璟道:“老夫与王道宁相交数十载,不太相信他这样的人会轻易被控制,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公然举兵参与逐鹿,同样让我很难理解,这不应该,尤其是皇后还在的情况下,简直莫名其妙。” 赵长河点了点头:“王家的事,我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就劳烦伯父多费心了,我需要去一个秘境,可能来回要很久……希望不要出来之后,山河变色。” 崔文璟道:“那婚期就定在你出来之后。” 赵长河爽快道:“行,由伯父安排。” 反正不分大小的意思已经表达了,他们要怎么想是他们的事。 崔文璟老脸也露出了笑容,变得慈祥起来:“之前有几次,你拜托我找一些东西的线索,最终其实我们也找到了,但好像被嬴五抢了先,有点没面子。” 赵长河哭笑不得:“这种面子也有必要争嘛……” “有。他是天榜,老夫不是?他响马兄弟会有用,我老崔家没用了?” “emmmm……” 崔文璟悠悠道:“这次你要去什么秘境,老夫不知道,但大抵猜得出与这次弥勒之战有直接关联,才会导致你伤都还没好就心心念念琢磨着要去哪。” 赵长河道:“伯父明鉴,确实有些关联。” “与蛊有关?他这不是尸傀之术,连同夺舍之法都是靠蛊来实现的。但这货长期龟缩秘境之内,无法培养更多种类的蛊虫,因此模式很少。” “对……” 崔文璟点点头:“嬴五专研于秘境,或许对这些东西比我们更精,但他们底蕴还是不足,或许很多事能知道线索,却没什么实质的东西……此物你收着,对你此行将有大用。” 说着丢过一个小小的护心镜似的玩意儿:“紫气浩然,贯于山河,可护持巫蛊之术不致侵害。当然无法替你免疫,不过协助抵御、且可照出难见之蛊……如何,对你有用么?” 赵长河狂喜:“有用,绝对有大用!” 崔文璟背着手悠悠离去:“不靠势力?浪迹天涯?呵……小儿之言。老老实实准备回来成亲吧你。” 赵长河:“……” 第428章 抱琴受贿 被广邀而来参战的各路强者都陆续离开了。 赵长河虽然不是社恐,但次次这样门庭若市的真绷不住,尤其是每次这种情况都是伤号状态,人实在疲惫。 不过尘埃落定之后回想,也难免有点冷汗。 还好有这么多人……但凡少一个,这次说不定受伤的都不止自己了,再少几个,战局要崩。 事后自然也知道了,崔杨的价值并不仅仅是战斗当场,北方镇着王家军队不能胡来,才是最重要的。 像圆澄、归尘这对僧道,别看战斗中没有太大发挥,那念经的克制削弱可并不比正面战斗的作用小多少,那最后的符箓镇邪更有用处。 说来在此之前,赵长河都没想过这么低武的世界居然真有符箓效果……于是在归尘来辞行之时腆着脸讨了几张。 “那些什么招雷引火的,老道不会。”看赵长河一脸好奇宝宝般的模样,归尘也难免失笑:“这种镇邪之效,其实和功法克制的性质相似,没有那么玄乎……” “啊,只是功法克制的性质么?” “当然既是符箓,自有特殊的加持……不过我们也是作为辅助手段,这些都做不得正法,便是上古也没有用这些做正法的,修的还是自身。” 赵长河若有所思,可能这确实不是修仙世界,从古至今以武为主,别的都只是辅。 思思也说过,古灵族可能是因为上古武学也有所缺失的缘故,举族沉迷祖传巫蛊之术,在她看来是不对的,广学中原武学才是正途。 只是力量上的事殊途同归,比如一旦接触天地之道,那就必有五行方面的运用,只不过运用五行的模式有所不同,起码不是搓火球。 归尘道:“贫道所带的符箓也不多,赵少侠喜欢的话,这几张就送予少侠了,说不定有时候能用上。贫道告辞,此番回去,要搬家了……” 太乙宗与王家近在咫尺,这次王家连军队都动了,他们是真呆不下去了。境内不可能容许存在于自己不对付的势力,要么投效、要么搬迁,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再墨迹下去,随时有可能被祭旗。 赵长河心中微动,低声道:“不知道长愿不愿意……假意投靠?以道长地榜的身份,必是上宾之礼,地位会很高。只不过可能很危险,说不定会被用海族阴气来试探控制之类……” 归尘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们江湖门派,一般情况下,谁占领境内,我们就听谁的。又不是刻意去投奔的,王家不至于对此有什么疑虑。尤其我若不涉军政,依然在山里过自己的,那就更没什么问题了……” 赵长河道:“道长之意,还真愿意假意投靠?” 归尘微微一笑:“也没有假意不假意……如果不搬家的话,那他们占据境内,贫道真会听他的。当然,若朝廷打进来了,贫道自然听朝廷的。” 两人对视一笑,心领神会。 归尘行了一礼,告辞离去:“单是王家,没什么问题,贫道忧虑的是背后的东西。话便到此,贫道告辞。” 目送归尘离去,赵长河暗道王家如果真要争天下,还真的问题不大,世人接受度是很高的,有足够的群众基础。 但背后有其他东西,大家心中的看法立刻就不同了。 为了连山剑,王家暴露这阴气,实是败笔。这回不仅是弘农杨决裂,境内观望的武道宗门也离心了……只不过这证据已经没了,没办法广布天下,归尘那是愿意信他赵长河空口白话,别人可不一定,王家面对的情况还是要比弥勒教好一点的。 …… 随着归尘辞行,门庭若市的病房很快又变得冷清。 其实除了故意要唐晚妆亲热喂药之外,赵长河哪有伤得不能下床的程度?当天都可以去和未寝的不器步于中庭的了,现在就好了更多。 人一走,左等右等没等到唐晚妆,赵长河便也呆不住了,出门去逛。 应承了和央央的婚期,晚妆不知道会不会更黛玉化了,这一天都没见人,让人有点小不安…… 逛到唐晚妆的院子,人不在,抱琴倒是坐在院中托腮看书,悠悠然的。 见赵长河在门外探头探脑,抱琴很是高兴:“居然还懂得来找小姐,不错不错。” 这意思……赵长河心中琢磨,小心地问:“诶,你小姐不生气吗?” “不啊,小姐挺高兴的。” “啊?”赵长河担心的就是最近愈发黛玉化的唐晚妆知道了自己应承与崔元央的婚事,会不会在黛玉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结果来一句“挺高兴的”? 本以为不血崩就不错了…… “那个,晚妆人呢?” “在和小少爷议事呢。”抱琴小大人一般老气横秋地指点:“江南初定,诸事纷杂,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所事事的闲人?” 赵长河唾面自干,继续问:“好抱琴,跟我悄悄说说呗,你小姐怎么想的?” 抱琴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谁跟你好了?” 赵长河:“……” “我看别人故事里,都是买通丫鬟什么的,你呢?”抱琴叉腰:“靠你那张刀疤脸吗?” 赵长河默不作声地摸出一块糖,那是之前自己嫌药苦,唐晚妆给找的糖,其实根本不需要吃…… 抱琴飞一样抢了过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你问吧。” 这傻姑娘…… 赵长河赔笑道:“她难道不该是生气的吗,为什么反倒是挺高兴的……” “你没有直接定下具体日期啊,说明还是有点避忌的……” “啊?就这?” “对方可是崔文璟,多强势一人,而且世家之礼极为正统。”抱琴剥着糖纸,看着赵长河的目光里颇有几分慈祥:“这样的人会任由忽悠,连个具体时日都不定么?小姐说你一定很坚决,两人的气氛说不定闹得很僵,才能达成这样左右不靠的妥协……这就很不容易了。” 赵长河:“emmmm……” 抱琴把糖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崔元央的事儿是小姐自作聪明搞出来的,她也怪不了你啊,能怎么办……” 这倒是的……想必晚妆最想做的是甩她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其实最后崔文璟离开之前说的那句什么‘浪迹天涯?小儿之言’小姐听见了……她没说什么。不过我觉着吧,她眼睛亮晶晶的……如果你浪迹天涯,她说不定更乐意陪着,那就不是她要做太子妃啦,没有违背誓言……老大不小的人了跟个小孩子一样……” “抱!琴!”院外传来唐晚妆咬牙切齿的声音:“今天的功课做了吗?让你背的文背了多少?现在背来听听!” 抱琴脸都绿了:“没、没这么快背完的,这不还没晚上嘛……” “这都多久了还没背完?去抄十遍!漏一个字就打屁股!” “小姐你这是公报私仇!” “嘴巴里的糖好吃吗?居然还学人受贿,我打不死你我……” 唐晚妆气势汹汹地捋着袖子过来,抱琴抱着屁股一溜烟跑了。 唐晚妆装着看不见一边的赵长河,瞪着抱琴就要追,不出意外地被拦腰抱住。 唐晚妆挣扎:“别拦我~我今天非揍死她不可!” 赵长河附耳过来:“人家真能缺块糖呢?那是真受贿吗?那是小红娘为了帮小姐传达信息呢……” “那是我的信息吗,那是她瞎猜的,我可一句话没说过!”唐晚妆气道:“你别信她胡扯,我很生气!不对,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我是你师父,你成亲我为什么要生气或者高兴,干我何……唔唔唔……” 话被堵回了喉咙里,勇敢的赵长河吻上了那张比卤过的鸭子都硬的嘴。 抱琴从屋中探出脑袋。 明明就是很高兴,还想瞒过聪明的抱琴…… 真正生气的是抱琴,因为受贿的这糖特么是昨天小姐从抱琴这里拿的……你说我这叫受贿! 第429章 学海无涯 虽然未曾真个双修,但以口渡气这种常规“治疗”,大家还是会下意识地进行。 对赵长河的伤没啥用…… 胸口被刀劈了,骨头都差点劈断,不靠药物单是亲几口就想治显然是做梦。双修疗伤主要用于辅助内伤,对外伤远不如回春诀好使,更别提简化版的亲亲治疗了。 但对唐晚妆的情况却一直是有点用的,她的病本就属于内伤的一种。 这一次赵长河本来还试图继续给她治一治,结果感受了一下她的肺经状况,心里忽地有了点小复杂。 唐晚妆那条千疮百孔的肺经,肉眼可见地修复了很多很多,虽然还没完全好彻底,可能偶尔还能咳几声,但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咳出血了。 恍惚间才想起,这两天好像真的没听过她咳嗽了…… 第二页天书和《山河图录》结合,提供的“化生莲”“菩提果”用以治疗经脉,果然极为对症,可以证明下一步用“萦魂草”加上“云阳叶”来治魂也是肯定有效的。 有种懒洋洋的满足感,好像是自己亲手在慢慢完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当然想要完全修复还做不到,因为如今她的病根没有解决,经脉依然会导致日积月累的冲刷,就算现在治好了经脉以后也会重新崩坏,但至少可以多延好几年的命,三五年问题不大。 有三五年打底,之前那种随时要暴毙的心虚感就少多了…… 如今萦魂草已经有了,就差云阳叶,赵长河不相信三五年下来自己还会搞不定。 好像那个触动心弦的病弱美人,快要一去不复返啦……不知道以后元气满满的唐晚妆该会是什么样子,动不动把人丢池子里吗? 不过眼下由于病根未愈,经脉也没有好彻底,想立时见到元气满满的唐晚妆还是见不到的。 她的脸色依然带着病态的苍白,只是因为情动而略有了红晕,看上去还是很不健康。喘息声轻轻的,推开他的手柔柔的,低声细语:“好啦……现在除了亲啊摸啊的,你就不会别的事了……”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在问“你没吃饭吗”似的,赵长河真的很想告诉她我还可以干点别的。 可惜真干不了,胸疼。 无奈只能说点大义凛然的:“谁说我不会别的事了,就在刚才我还为朝廷在王家境内布下了线。” 唐晚妆愣了愣,倒是有些惊喜:“本有意和归尘道长提一提,但关系不到,不好冒昧。你和归尘道长居然这么亲近么?是了,当初助他击退了赫雷?” 赵长河挠挠头,自己都忘了自己对归尘算是有恩义的,刚才和归尘提这个的时候完全就没想过什么恩,觉得归尘玄冲师徒俩给自己的印象还可以,不像趋炎附势的,也就直接说了…… 这会儿被提醒,倒是觉得该多想想:“那个,你信得过归尘不?怕不怕被坑?” “以镇魔司历年来的情报观察,归尘品性是没问题的,确实是有修持的道长。但他对朝廷可没什么好感,真正会有怎样的偏向倒也不可断言,信不信得过还得有更深入的接触才能判断……但先埋下这么一条线,总归会有其价值。” 唐晚妆说着神色颇喜,其实不管这事有没有用,只要赵长河做出“为朝廷考虑”的事,她就很欢喜。 忽然忘了自己几个时辰之前还在想,他如果浪迹天涯是不是更好一点…… 抱琴懂个什么,我怎么会希望他浪迹天涯,我可是希望他能做皇帝的! 唐晚妆喜滋滋地拉着赵长河的手坐在院边石亭,笑眯眯道:“你以往更惯于江湖思维,从交情、或者凭直觉去判断,这种事呢,以后你应该多看一些情报资料,从多方面建立对人物的……” 赵长河神色古怪地瞪着她。 唐晚妆说不下去了,气道:“那样看我干嘛?” 抱琴在屋里道:“他肚子里在骂你好为人师,没完没了老姑婆。” 唐晚妆牙齿咬得咯咯响。 赵长河泪流满面,抱琴,我的嘴替~ 不过感觉今晚有人的屁股要开花了,头真铁啊…… 话说回来,大家除了都是武者之外,完全就是两种生态。从唐晚妆的“皇子养成”期许来说,要教的东西是实在太多了,各方面的课程能学十年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谈恋爱谈着谈着要给你上课,谁绷得住啊…… 还是得把这个给解决一下…… 赵长河心念电转,笑眯眯道:“和抱琴计较个什么,我又不会那样想。” 唐晚妆板着脸道:“那你听不听课?” “之前老夏曾和我说……” 唐晚妆柳眉一挑,竖起了耳朵。 “他说本来想教我一点什么,但发现我与他之意未必相合,学他的武学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有六合神功因为普适性较强,依然可以用……事实上我由于经脉问题,六合神功一直用得也不多,主要作为辅助。” 唐晚妆眼睛亮晶晶的:“他想教你……” 赵长河:“……” 见他便秘般的表情,唐晚妆噗嗤一笑:“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每个人有自己的特性,不需要灌输成另一个人……如果赵长河全盘接收了夏龙渊的东西,他还是不是如今的赵长河? 天下第一的武学都不要这么学,何况其他。 其实赵长河本来想举的例子是朱雀,刚刚前两天朱雀说他的星辰意最好是自己去走,不要被四象教的功法带得先入为主影响了思维,这方面反倒是朱雀更大气。当然这个例子卡了一下还是换成了夏龙渊,否则不但没点效果反而要挨打。 不过他也理解唐晚妆想教他的情绪,毕竟治国这种东西,那真是不能瞎搞的。夏龙渊现在的德性,说不定不少世家就会认为是出身草莽的关系,这种想法应该还挺有市场。 唐晚妆想了一阵子,似笑非笑地敲敲桌子:“好,其他东西我以后不多说了,免得你腹诽我没完没了老姑婆。” “绝对没有腹诽过!”赵长河立刻与心中的嘴替抱琴划清界限。 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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