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交道,若果真交由她们处理,怕并不能如此镇定自若。 而第三人的关系,带着无关痛痒的陌生,总是更能令孙二心生忌惮些。 “这是我给你看过的,晁老师的车和我的车的价格,不比刚刚那一辆低。”苏唱淡淡一笑,“你可以,简单地换算一下,想一想我有没有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的意思是,你想一下我们是不是故意吓唬你,有没有资格让你赔这么多钱。”彭姠之适时递一句话,怕他没文化听不懂。 “不可能哟,”孙二把身子往后一撤,“那就画了两道,又不是故意的。” “这话你能跟修理厂说吗?我不是故意的,你把修理费给我免了吧?”彭姠之乐了。 “你们,你们,”孙二半天说不出来,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说,“你们要去大城市修,那肯定收费贵嘛,在我们这边没得恁贵。” 孙二支支吾吾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十八万……十八万,他的舌头都要直了。 “不是我们要去江城修,是只有4S店能够恢复我们的划痕,车漆看似薄,其实有好几层,甚至有的是不能修理的,只能换门,具体要到什么样的程度,还需要保险公司来定损,维修方出具维修报价,保险公司赔付之后,会问你们要赔偿。” “所以并不是我们说多少就是多少,18万恐怕只是一个底价,你最好作好心理准备。” “还有,走划痕险之后,我明年的保费会提高,车辆补过漆会大幅度贬值,车辆的折旧费用也值得一提。以及因为处理这类事故以及配合送修提车因此产生的误工费用,我和晁老师的,你应该不太知道我们每个小时的报价。” 苏唱不紧不慢地说,但也颇有技巧地说。 晁新敏锐地发现她用了声音工作室的表演技巧,层层加声压,逐字逐句收紧速度,用一个配音演员拿捏节奏和渲染情绪的功底,驾轻就熟地营造了一个逐渐紧张的氛围。 苏唱话音一落,妇人“哇”地一下就哭了,哭得伤伤心心,一边哭一边用力打孙龙。 孙龙呜啦啦地哭喊起来,手在脸上抹出一道黑一道黄的泥印。 孙二抹一把汗,转头大声斥道:“哭!哭你个锤子哭!老子日死你个先人!” 他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向挽听得蹙起眉头,又有点好奇,睁着澄澈的眼抛向晁新,好似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晁新伸出胳膊,揽过她的肩膀,然后抬手在她的左耳处稍稍一捂,又不动声色地放下来,揉了揉她的耳垂。 不想让这些话脏了她的耳朵,不想让这些话脏了她的向挽。 妇人不敢再嚎了,抱着孙龙抹泪,孙龙被一吼也只敢啜泣。 孙二喘着没平息的粗气,往桌子上一拍:“那又咋样嘛!老子没得钱!一分钱都没得!你也不过是把我瞪起。” 他梗着脖子,像引颈就戮的老鹅。 泼皮的惯用套路,赖着,要钱一分没有。 “猜到了。”苏唱叹气。 “所以我本来是想,直接报案就好。现在我一个电话,可以同时通知镇上的派出所和最近的保险公司,保险公司来确定事故和定损,根据赔付金额向你追偿,如果你无法赔偿,会面临起诉,也就是打官司,官司判决之后,即便你说你没有财产,我们也可以申请强制执行,到时候你名下的所有的财产,包括你的房子你的摩托车你鱼塘里的鱼你地的庄稼,可能都会面临转手拍卖。” “我猜,还不够,那么你会被列为失信行为人,嗯,也就是上黑名单,你赚取的每一笔钱都要优先偿还债务,直到还清,你可以想一想你们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这是一方面。”苏唱笑了笑。 “打电话给派出所报案,是因为我要取证,我会以故意损害财物罪把孙龙告上法庭,我刚刚咨询过我的法务,这类损坏属于‘数额巨大’,除去民事赔偿以外,会涉嫌刑事责任,也就是最高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苏唱说着,把法务发来的录音,转文字摆到孙二面前。 他已经完全蔫儿了,愣愣盯着屏幕,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 苏唱说得很通俗,甚至“添油加醋”了不止一点,但对于孙二这样没经过什么大事的人来说,这些足够令他晕头转向了。 “当然,孙龙是未成年人,假如构成犯罪,也会从轻处罚。” “但是……大钱还要读书,要有好前途,你们望子成龙,对吗?”点到即止。 她的手指手机旁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仿佛在说,她随时都可以打这两个电话。 然后就可以让孙二家鸡犬不宁。 “不过。” 等孙二已经开始哆嗦了,她适时递上台阶。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也很清楚,我们只要牌牌,如果我们能带走牌牌而且你保证以后都跟她没有瓜葛,那其他的都好说。” 孙二一听说“牌牌”,想起来手上还有这张牌,瞬间抖了抖眉毛,想要硬气一点说话。 但苏唱摇了摇头。 “其实带走牌牌并且拿回监护权是迟早的事。” “如果你坚持不放,回去之后你可能会面临第二个诉讼,晁老师会以实际抚养人的名义对你提出起诉,出具这些年的流水和晁北的抚养教育情况细则,可以轻而易举地告你抚养义务缺失,未尽到监护责任。” “尤其是,你还有中断她学业的举动。” “而你接下来面临的巨额赔付以及需要处理的民事和刑事诉讼,刚好可以佐证你之后并没有较好的监护条件,结合牌牌的证词,晁老师可以申请法院判决变更监护人。” “你可以去问律师,我们能不能做到。” 苏唱架起二郎腿,收回手。 于舟望着她的侧脸,惊讶极了,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咨询好了这些的?好像她们是有备而来一样。 苏唱掖了掖嘴角,其实她没有,她也不懂,只是刚刚她们谈话时,她闲着没事上网搜了一下关于变更监护权的回答。 有没有可行性,她也没有把握。 但她可以表现出百分之百。 更何况,孙二请不到什么像样的律师。 孙二又蔫儿下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一会儿身上好像就三四个官司了呢? “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诉讼,是因为人都怕麻烦,一场官司下来,耗上双方大半年,是很常见的事。所以我们当然是希望可以协商解决,你觉得呢?” 她的嗓子又轻下来,望着孙二。 孙二半天没说话,围在几个女人面前,像是坐在了审讯室。 “那,那你说要咋样嘛?” 苏唱没说话,看向晁新。 晁新把问前台拿的纸和笔拿出来,面无表情地说:“五万我照给,不过从维修费里扣掉,这样你还欠我们13万,你写一个欠条,我把牌牌带走,只要你今后不再找上门,我也不会再问你要钱,维修费我自己出了,苏唱的我也替你出,不会有任何后续。” 又打开印泥,摆上去。 “再写一个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签字,按手印。” 她知道这个并没有什么法律效力,但她也同样很了解孙二这类人,对他这样的法盲来说,按下手印恐怕比白纸黑字的判决书更有约束力。 孙二没作声,只掏出烟开始抽。 但晁新看他的反应,知道谈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孙二本来就对牌牌没什么感情,当初像丢垃圾一样扔了,现在动了点歪心思,也无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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