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佩满脸懊恼,向卫姜请罪:“昨夜是奴婢值夜,不小心睡过去了,忘了叫醒您。” 卫姜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累了这么久,是我没想到,昨天就应该让你们都歇一晚。” 长佩:“县主,我看徐大人已经起来了,您要是找他有事,我现在去叫他。” 卫姜摇头:“也不急这一会儿。” 她是想问问袁州府的情况,特别是宜春目前如何了。 卫姜洗漱好正要用早膳,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田彩前去开门,不一会她就领着徐仰进来了。 “县主还没用膳?”徐仰有些迟疑。 “什么事?”卫姜问他。 徐仰也没有卖关子:“宜春情况有些不妙,我想着尽快出发。” 卫姜懂了,“现在走。”她让长佩把能打包带走的早膳都带走。 反正她们也是坐马车,就在路上吃好了。 徐仰很感激县主的配合,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的午后赶到了宜春县。 他们直奔衙门,衙门大门紧闭,四周乱糟糟的,还有不少穿着短打的男人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他们。 卫姜心里有些不安,吩咐车夫直接把车赶到后门去。 “我就不去衙门了,有什么事你让人来后院找我。” 徐仰颔首,“这也好。” 窦景是县令,县衙后院应该就是他和陶氏一家人住的地方,卫姜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自然是和窦家比不上,不过在宜春县也算是可以的。 长佩上前叫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后院乱糟糟的,那些下人也很没有规矩,乱了神一般的四处乱走。 出事了?卫姜脸色一凝,加快了脚步。 房间传来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间或还有陶氏的声音,还有陶氏乳娘高声责骂人的声音。 听的卫姜眉头越皱越紧。 “出什么事了?” 大门被人推开,声音如此耳熟,迎着日光,陶氏眨了眨发涩的眼眶,终于看清了人。 陶氏有些不敢置信,嘴巴颤抖着,几次都没有叫出声。 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激动啊,卫姜走近一些,接过她手中的孩子,轻柔地给宝哥儿拍背。 快半年没见,宝哥儿早就忘了还有个祖母了,他肿着眼悄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给宝哥儿带了不少东西,让长佩随便拿来两件哄住了孩子,这才让人把他抱下去。 孩子一走,卫姜就立马冷了脸,“闹哄哄一团,到底怎么了?” 怪她积威太重,屋里服侍的又都是京城带来的老人,她们一个激灵扑通就跪下了。 卫姜拉过陶氏的手,轻声问道:“别怕,我来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陶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卫姜怀里。 “娘,夫君失踪了。” 第51章 县令的母亲这么年轻,不会是后娘吧! 窦绍脚刚迈进正院, 就听女儿哭的撕心裂肺,他加快了脚步,进门时把带着寒气的银狐大氅脱下交给仆妇。 “怎么回事?怎么哭闹起来了。”平日里这个时辰她都该入睡了。 奶妈子神情惶惶, 抱着孩子请罪道:“小姐到了这个时候就闹腾,怕是想县主了。” 小卫儿听到爹爹的声音,抽噎的更委屈可怜了,她拼命地窦绍伸出小手, 整个身子都弓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 我来哄她。”窦绍伸手把她抱过来。 小卫儿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还用湿漉漉的脸蛋朝窦绍贴贴。 窦绍心如包裹了一团温泉, 他轻轻给女儿擦干泪水,点了点她的鼻子:“又发脾气, 是不是想娘了?” 小卫儿听到娘,连忙四处看, 没看到熟悉的人影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睑,长长睫毛一颤一颤, 小手却抱的更用力了。 她在窦绍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贴着,明明想睡了就是不肯闭眼,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 好像在问他, 娘怎么还不回来。 窦绍轻轻拍着, 哄她道:“快了, 你娘就快回来了, 爹爹知道我们卫儿是想娘亲了,爹爹也想。” 他推开向南的窗户,好像从这里就能望到宜春一样, 想到前些日子皇上知道她去宜春后的震惊表情。 只怕谁都没想到她会去宜春。 皇上当时问他为何没拦着,不知道她的脾气吗?担心她去了宜春闹出什么事没人能按的住。 窦绍正要替卫姜辩解几句, 皇上又嫌弃地看了眼他,说:“算了,你也劝不住。” 窦绍苦笑,看来连皇上都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 “也不知道你娘到了没有,她有没有想我们。” 怀里的小女儿胸口已经睡的香甜,自然是回答不了他的。 窦绍笑了,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门被轻敲了两下,顺才知道自家大人在哄孩子睡,声音压的很低。 “大人,潘侍郎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潘仁美,六部中也只有这一个姓潘的侍郎。 窦绍想到这几日他有些怪异,难道出了什么事? “知道了。” 他让顺才先去招待,把熟睡的女儿安顿好,这才去了前院。 卫姜哪里有时间想他和女儿,她刚到宜春就是晴天一个霹雳! 她面无表情又递给陶氏一块帕子,旁边的盆里丢了不下十来块了,都是陶氏哭湿,这哭功也是蛮厉害的。 要是孟姜女在世可能会收她做徒弟。 陶氏哭了小半个时辰,心里好受多了,自从昨日丈夫没有回来,她就慌了,不过是因为孩子还小,家里需要她撑着,她这才强忍住了。 可刚刚婆母如仙女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她忽然就找到了依靠,担心害怕一拥而上,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打了个哭嗝,声音都有些哑了:“娘,您怎么会来了宜春?” 卫姜:“我和朝廷派来查案的人一起来的,先不说这个了,说说窦景的情况吧。” 她一句失踪了就哭的昏天黑地,卫姜只能强忍着让她哭完。 陶氏擦了眼泪,回忆起当日的情形,之前因为查检商船的事情引的那些商人和船工闹了起来,丈夫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出门,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天天在里面看东西。 县衙的文库都被他搬空了,半个月前他又带着人出门办案,窦景怕陶氏担心,很少跟她说公务,但她也看的出来,丈夫神色很凝重。 昨日夜里,他让陶氏先睡,说自己要去一个地方,很快就会回来。 陶氏哪里睡得着就一直等着,等呀等,天都发白了,他还没有回来。 陶氏慌了,去衙门一问,这才知道昨夜跟窦景一起出门的几个衙役都没有回来。 大家原以为可能是县令有什么事耽搁了,他们找寻了周边都没找到窦景和那几个衙役。 他们就这么失踪了。 “他带去了几个人?” 陶氏想了一会道:“三个,都是快班的衙役,说是都有些身手,我应该劝他的,要是我拦了他就好了。” “我们家的人呢,没有跟去?”卫姜问道 陶氏又哭了,“他就带了一个过去,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丈夫是担心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这才把家里带来人手都留下。 当初他们离开京城时,公公给丈夫准备了几个好手,就是以防不测的。 陶氏捂住脸哭的伤心,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她什么都不会。 她的眼里全是愧疚,婆婆若是怪罪她,也是自己应得的。 肩膀被拍了一下,陶氏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生理性害怕地抖了一下。 卫姜知道自己吓到她,示意她的乳娘把她扶起。 “她是不是好久没闭过眼了?”陶氏眼下乌黑,脸色差到几点。 乳娘吴氏心疼自家姑娘,说话带着哭音:“自那夜少爷出门后,少奶奶就没歇过。” 难怪卫姜觉得她都快成祥林嫂了,长时间不睡觉也不行啊,都精神恍惚了。 “扶她下去歇一会,这样下去人怎么熬的住。”卫姜吩咐吴氏。 陶氏却不肯,抓着卫姜的手说:“夫君还没回来,我要和您一起等他。” 卫姜看着她的眼睛,问她:“窦景若是真出了事你也倒下了,宝哥儿怎么办?” 想到还小的儿子,那是她和丈夫唯一的骨肉,要是丈夫有个万一…… 陶氏脸色一白,想到丈夫对她的好,她眼眶发胀,却拼命忍住了泪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我听娘的。”她收回拉着卫姜衣袖的手。 她要好好歇息,这样才够精力去救回丈夫,就算……她也要为丈夫好好抚养孩子长大。 陶氏的坚韧让卫姜有些意外,她来了这么久陶氏一直都在哭,原以为她真的只是个菟丝花,可现在看来,是她错了,陶氏柔中带韧,是不会垮的。 “县主,徐大人求见。”门外长佩前来禀报。 “请进来。” 他应该是知道窦景失踪的事情了。 果然,徐仰一进来就道:“县主放心,我已发文袁州卫,让他们派兵协助搜寻,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多谢徐大人了。” 徐仰道:“县主客气了,皇上之前就吩咐过必要时可以请求各卫所协助,我奉命前来查案,小窦大人又是案情的关键,他的失踪关系到案情,我自然责无旁贷。” 卫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窦景失踪怕是和案子有关。 也不知道他是被人藏起来还是……还是灭口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发麻。 虽然她跟陶氏是那样说,可她心里从来没往万一想过的,窦景还那么年轻! 窦绍怕是还不知都这里的情况。 “衙门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卫姜强稳住心神,问徐仰。 “我问过典史,也翻过他这些日子看的那些案卷,发现都和漕运有关。”徐仰猜测他会不会是去暗中查漕运的事情了。 卫姜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半夜出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县主放心,衙门会尽快找到小窦大人的。”徐仰宽慰她。 卫姜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要真是和漕运有关,那事情就更麻烦了,本来只是茶引引发的一件小案,最多也就是走私,可若是把漕运也扯进来。 漕运可是皇帝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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