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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陈竹不再跟这人费口舌,径直将人推开,解开安全带,下车,嘭一声关门。 车子里,徐兰庭似自言自语,“啧,不上钩呢。” 他缓缓打开车门,又换上一副斯文败类的嘴脸,朝陈竹一笑,他勾着陈竹的腰,将人往酒店带,“伤口疼,你给我揉揉,嗯?” 他们默契地绕过了陷进,也错过了敞开心扉的机会。 本以为揉伤口不过是嘴上的情/趣,可看着人真的拿出一瓶活络油来,徐兰庭难免愣了愣。 “衣服,掀起来。” 徐兰庭幽幽看着少年低头时,露出的后颈。 眼前的人,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猎物,不反抗,不挣扎,任由他揉圆搓扁。 一时之间,徐兰庭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他手指一挑,解开衣扣,而后靠在床头,盯着陈竹动作。 徐兰庭的身材线条流畅,一向很有美感,再加上男人刻意的撩拨,一切都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奔去。 汗水中,陈竹吻着徐兰庭的脖子,低声说:“徐兰庭,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握着徐兰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所以——” 陈竹已经退无可退,年少的猎物交出了自己所剩无几的爱意,“徐兰庭,放过我。” 他说:“求你。” 陈竹像即将粉身碎骨般,终于将自己的所有奉上。 徐兰庭意外沉默,闭着眼,温柔地吻过陈竹的眼。 “徐兰庭,我爱你。”陈竹如他所愿,将所有的爱抛入深渊,将粉碎的真心一并奉上。 少年放肆又绝望地,任由自己沉沦在男人虚假的爱意之中。 他听见了沙漏里细沙流逝,听见了离别的脚步声。 所以,他抱着徐兰庭,在最后的时刻,低声,喊了他一声“哥哥。” 徐兰庭揉着陈竹细软的发,叹息,“乖。”他夺取着陈竹所有的欢喜和悲伤,吻去了陈竹脸上的汗水,亦或是隐藏在汗水之中,少年易碎的眼泪。 “阿竹,别怕。”他说。徐兰庭勾着陈竹,将人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你会好好长大,会有灿烂光明的未来,会有一切你想拥有的。” 陈竹沉默着,埋进徐兰庭的怀里。 那一句“可我想要你。”始终没有说出口,少年卑微的爱意,最终还是夭折在了贫瘠的土壤里。 他知道,这是注定无法宣之于口、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或许,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局。 陈竹精疲力尽地闭上眼,任由自己倒了在温柔的假象之中。 潮湿的房间里传来烟草的苦涩气息。 徐兰庭瞥了一眼身边闭着眼的人,温柔地圈起一簇少年柔软的发,“宝贝,你想去旅游么。”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往被子里缩了缩。 没有等来回应,徐兰庭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自顾自地说:“你不喜欢出国,我们就在国内转转。” “阿竹,你父母…”徐兰庭捏了捏陈竹的耳垂,轻声说,“在西北那块儿工作过吧。” 他说:“要不,我们去西北——” “徐兰庭。”被子里的人终于出声,却有些不耐,“我很累,很困。” 徐兰庭一笑,按灭烟头,倾身抱着他,“好。”他轻轻吻在陈竹耳尖,看着陈竹微湿的发,想起方才疯狂时少年眼里的破碎。 徐兰庭还想说些甜言蜜语哄人,“宝贝——” 被子猛地被人掀开,陈竹朝徐兰庭伸出手,“卡。” 徐兰庭一愣,不待他动作,陈竹熟练地从床头拿过他的钱包,掏出一张黑卡。 “怎么?”徐兰庭双眼一眯。 前一刻的疯狂如泡影般散去,如同火山喷发后,再炙热的岩浆也会凝结成漆黑的石。 陈竹已经套好衣服,淡淡扫过来的眼神,哪里还有方才的绝望和脆弱? “你还要么?” 徐兰庭气笑,沉默地盯着他。 “我不喜欢烟味儿。”陈竹穿上鞋,“还有,既然你爽够了,就少做那些多余的事儿,没必要。” 徐兰庭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下来,“多余?” 陈竹朝门口走去,“我说过,我陪你玩儿。”他回眸,朝徐兰庭看了一眼,挥挥手里的卡,“你给我钱,我们两清。” 第17章 天微微亮的时候,陈竹床头的小灵通哔哔响了起来。 他翻身,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姑姑带着浓浓家乡口音的声音。 “爷爷快不行了。”女人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传来,“五月份他就从坡上滚下来,摔伤了腰椎。他人要强不肯去医院,强撑着最后连路都走不得了才去的。” 陈竹一瞬间清醒过来,他起身,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现在呢?是什么情况?” “不行了,不行了…竹子你快回来吧,我们也是憋到你考试完才敢跟你说啊,你快回来吧。” 那一瞬间,陈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生平头一次,脑中一片空白。 其实,从小到大他最怕的人便是陈文国。 陈文国素来严厉,对待陈竹更是如此。可陈竹要离开家去往京城读书的那天夜里,却无意中看见陈文国偷偷往他行李箱中塞钱。 陈竹永远记得,这个不服老、要强了一辈子的老人,弓着身子费力地将一叠皱巴巴的钱放进他行李箱的画面。 从前陈竹不明白,为何爷爷连些许笑意都吝啬给予,直到陈竹渐渐长大,才明白陈文国严厉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一个年少失怙寄养在他人屋檐下的孩子,要养出一身君子风骨何其难。 陈文国用最极端、却也是最无奈的法子,逼着陈竹成为了期盼中的模样。 陈竹的肩上有陈文国的期望,也有陈文国不动声色的爱。 “我现在订票。”陈竹冷静地说着,收拾行李的手却克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忙乱中,陈竹无意瞥见书桌上,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天道酬勤——是陈文国悬在陈竹头顶的一把戒尺。 陈竹知道陈文国的严厉、知道他的固执、刻板。 却从没想过,陈文国会有倒下的一天。他从来没有想过,伟岸如山的人,也会在一夜之间倒下。 陈竹还没有做好准备,生死的议题就迎面朝他扑来。 他连夜赶到火车站,到了售票窗口才发现自己所有的钱都加起来,也负担不起一张高铁票。 沉重的担子将少年的脊背压弯,他弓着身子,跟售票员商量:“您好,我能不能跟您借一百块,我——” “不行不行。”窗口的售票员挥挥手,不耐地将人赶走。 陈竹不得不打开行李箱,有些狼狈地翻找着什么。 终于,他看到了那件衬衣口袋里的黑卡。 他没有犹豫,或者说,不敢多想、不敢在这个时刻犯矫情。 陈竹拿出那张卡,毫不犹豫地付了钱。 他第一次,用了徐兰庭的钱。 列车上,陈竹疲惫地闭上眼。他想,他终究是要欠徐兰庭。 “高铁票…”会所里,男人坐姿慵懒,喝过酒的缘故,眼角还残留着一抹醉红。 但,他看清了手机里的讯息后,散漫的神情一瞬间收敛,双眼一眯。 “给我去查,他去哪儿了。”徐兰庭冷着声,将手机丢给身边而后起身,“立刻查。” 陈竹的行踪很快被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陈竹连夜回贵州的原因,也很快有了消息。 徐兰庭要了杯冰水,吩咐底下人将单包了,“抱歉,临时有点事儿。单我买了,大家继续玩儿。” 有人挽留徐兰庭,这种深夜的派对,主角离场多少有些扫兴。 徐兰庭却摒弃了往日的圆滑,一反常态地扫了人的面子,“让开。”说毕,他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什么玩意儿,”被扫了面子的人多少有点儿不爽,“说心情不好要聚的是他,玩儿到一半要走的也是他。” “啧,我看徐兰庭这样子,怎么像急着去哄女朋友呢?” “开玩笑。”那人笑着摸摸身边妹子的腿,“他徐兰庭能为小情儿闹成这样,老子就地给你磕仨响头!” 天微微亮的时候,陈竹走出了高铁站。省城去乡下的车不少,陈竹还算顺利地搭上了车。 但陈竹晕车晕得厉害,强忍了一路。不过,正如徐兰庭说的,学会开车后他真的没有以前那样晕得厉害,他强撑着忍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下车的时候,陈竹远远看见了姑姑和姑父的身影。 甚至来不及寒暄,姑父拎起了陈竹的行李箱:“箱子我给你送家里,你先去医院。” 姑姑牵着陈竹,三年未见,曾经瘦小的少年已经高出她一大截。 她强忍着眼泪,“竹子,快去看看爷爷。” “爷爷的情况怎么样?”陈竹一边走,一边强忍着头晕的感觉,“医生怎么说?” 姑姑终于忍不住,抬手擦擦眼泪,“都说做不了手术,听天由命。” “马上给爷爷办转院。”陈竹冷静地说,“我包了车子,现在立刻可以去省城,省城不行就去京城。” 姑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省城那边我们去问过,手术费最少也要二十万。”女人绝望地闭了闭眼,“要是可能,我就是卖了这条命…” 陈竹揽过姑姑,轻轻抱了抱她,“姑姑…”陈竹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有钱。” 蹭亮的皮鞋不慎陷进了泥沼中,男人不耐烦地抬起腿,“啧。”眼见裤子上都是泥点子,徐兰庭皱了皱眉。 身边的保镖见状,试探着开口:“徐总,要不我背您过去?” 徐兰庭扫了他一眼,保镖瞬即闭上了嘴。 “艹”徐兰庭重重叹了口气,认命般一脚踏上泥泞的小路,不再管已经满是泥巴的裤子鞋子。 从小生长在富贵乡的人,又何曾领略过山区的落魄? 要不是徐兰庭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在这个年代还会有这么落后的地区。 路边的小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泥巴鼻涕糊了一脸,好奇地朝徐兰庭张望着。 拉着牛车挽着裤脚的老人、蹲在菜地里刨地的女人、破败的茅屋、崎岖难行的山路… 一旁的保镖已经出了一身汗,徐兰庭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一路寻到村子里,但由于语言不通,废了半天劲儿才问出陈家的住所。 又拐进了几条小路,徐兰庭终于停在了一家木屋前。 屋子一看就是自家搭的,瓦片凌乱地堆砌在屋顶,透露着日晒雨淋的斑驳。堂屋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头连一块砖头都没铺的泥土地。 一眼望到底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小小的井,生锈的取水器滴答滴答地漏着水。 徐兰庭见屋子里像是没有人,径自走到水井边,想打点儿水洗手,却无从下手。 “谁?”一个带着浓浓口音的声音传来。 徐兰庭回头看见了一个身形细瘦的男人。 “你是陈竹的家里人?”徐兰庭不慌不忙,想将手伸进水井里。 男人一把拦住徐兰庭,“你是谁?”这样说着,却还是好心地给徐兰庭打了一盆水。 徐兰庭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我是陈竹的…朋友。”他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打量了男人,缓缓说,“你是阿竹的姑父吧?我听他提起过你。” 男人起初半信半疑,但在徐兰庭高超的伪装下,天性良善的姑父还是相信了眼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人。 “陈竹,他现在在哪儿?” “唉。”姑父叹了口气,接过徐兰庭手里的水盆,“在医院呢。他爷病咯,他在卫生院照顾他爷。” “哦?”徐兰庭淳淳善诱,“我听陈竹提起过他是回来看他爷爷的。就是不知道,在哪家医院?” “村里就一间卫生院,就路边那个杂货铺往前走,没多远。” 男人露出得体的笑意,“好,谢谢。”他将外衣脱下交给一边的保镖,“你在这儿等我。” 徐兰庭弯腰挽起裤脚,又将手上名贵的表脱下一并交给保镖。 他看了看保镖脚上的运动鞋,说:“鞋子脱下来给我。” 卫生院人不少,走廊里全是抱着孩子的女人、或是蹲在地上等着看医生的男人。 陈竹穿过人群,在一间八人间的病房里寻找着。 终于,他看到了靠墙的那张床上,闭着眼睛满头是冷汗的陈文国。 陈竹深深吸了口气,跟一旁的姑姑说:“姑,你去联系医生帮我们转院,我…”他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转过了身。 “好。”女人红着眼眶,犹豫着,又问了一次,“竹子,你的钱…” “够。”陈竹咬咬牙,“要多少有多少。” 等到姑姑离开,陈竹才缓缓直起身,朝陈文国的病床走去。 “爷爷。”陈竹无助地扯了扯陈文国的衣袖,期盼老人能睁开眼看他一眼。 然而陈文国的腿已经肿得变了形,连日的折磨让他疼得几乎睁不开眼。 昏迷之际,陈文国低声说着什么。 陈竹缓缓俯身,凑近。他听见陈文国生平头一次叫着他的小名。 是经年戒尺下从未有过的温情。 “竹子…小竹儿…” 几乎是一瞬间,陈竹再也忍不住眼泪,他跪倒在病床边,无声地痛哭起来。 卫生院人声嘈杂,有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啼哭,也有成年人隐忍着的低声呜咽。 “爷爷…”陈竹的肩膀塌了下来,少年像是承受不住负荷,脊背弯曲着,绝望地跪在了生死面前。 忽地,一双手缓缓扶在了少年单薄的肩背上。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京城最好的医生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卫生院的车太慢,我叫了专车,我们现在马上给你爷爷转院。” “阿竹。”男人一声声唤着他,将少年拉回了人间,“阿竹,听见我说话么,嗯?” 陈竹抬起眼,透过水雾,看见了徐兰庭那双深邃的眼。 徐兰庭抬手擦干了少年的眼泪,稳稳地将人抱在了怀里,“不怕,我在。” 第18章 “我联系了私人飞机,省城的医疗设备要是跟不上,就立刻去京城。”车上,男人揽着陈竹的肩,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一切。 “全国最好的骨科大夫已经在省城,我们过去之后,他们那边立刻会给你爷爷看诊。” 陈竹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悬了一日的心,缓缓落了地。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徒劳地说了声“谢谢。” 陈竹的眼眶仍红着,可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或许是习惯了生活的碾压,在面临困境之时,哪怕再崩溃他都能做到冷静沉稳。 可越是这样,徐兰庭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换做任何一个同龄人,面对这样沉重的担子,再坚强的人都很难不崩溃。 可陈竹无声无息地哭过之后,便默默地背负起了一切。 “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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