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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徐兰庭颠了颠腿上的人,“再叫声听听。” 少年抿着唇,沉默地坐得笔直。徐兰庭眼见着陈竹的耳尖越来越红,心里好笑,终于闹够了人,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哥订了早餐,等会儿有人送上来,你要是头晕就再去躺会。” 话音未落,陈竹就急着从徐兰庭腿上起来,似乎片刻也不想多待。 陈竹背对着徐兰庭,掏出自己包里的水,灌了几口。 徐兰庭以指抵着额头,噙着笑,望着那个强装无事发生的小崽子。 陈竹抓着水瓶,咳了咳,打算略过昨晚丢脸的种种。 “学校放了三天假。” “明儿我得去一趟国外。”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陈竹愣了愣,而后了然,他闷头应了一声,“那我自己回去。” 本想着,至少能再跟人多待三天,可徐兰庭的时间从不是陈竹能够主宰的。 徐兰庭的公事也好私事儿也罢,皆排在陈竹前面。陈竹没有资格计较,只有往后退的份儿。 看着陈竹将水瓶拧紧,然后慢慢地放进书包,而后弓着腰,沉默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徐兰庭忽地出声,“你跟我一块儿。” 话说出口的时候,徐兰庭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陈竹更是没反应过来,他拉拉链的手一顿,不解地望着徐兰庭,似乎不懂男人忽如其来的邀请。 徐兰庭看着陈竹疑惑的表情,忽视了心里那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朝陈竹勾勾手指,“过来。”男人将陈竹抱在怀里,勾唇一笑,眼底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叫声哥哥,就带你去。” 陈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上午他还在上海吃早餐,下午,飞机就稳稳地降落在了爱尔兰机场。 从一个国度到另一个,远比他想的简单得多。 望着机场里穿行来往的人,陈竹有些恍惚,恍若置身另一个世界。 他跟在徐兰庭身后,眼神流连于路过的行人、陌生的建筑、路牌上的英文,甚至连匆匆走过路人的谈话,都令他好奇。 他们说着陈竹听不懂的语言,长得也是“千篇一律”,陈竹压根分不清那些人谁是谁。 “嗯?”徐兰庭终于发现身后的人走得太慢,于是抬头揉揉他的短发,笑说,“跟紧点儿,别走丢了又要哭鼻子。” 陈竹无视了徐兰庭话语中的打趣,“我,不太会说英语。” “没事儿。”徐兰庭揽着陈竹的肩,悠哉悠哉地行走在Dublin的街头,“就是一个…老朋友的婚礼。” “婚礼?”陈竹更没想到,这次竟是来参加徐兰庭朋友的婚礼。 毕竟,他连徐兰庭的朋友都没见过。他们二人的圈子一向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徐兰庭不关心陈竹的朋友圈子,陈竹也没资格过问徐兰庭的种种。 陈竹笑笑,“那,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放心,有哥在。”徐兰庭怎会看不出陈竹眼底的紧张,不过,他还挺享受陈竹全然依赖自己的感觉。 陈竹这人,自强自立到了极致,从不会为任何事情跟徐兰庭服软,坚韧得如同顽石般。甚至有时候,徐兰庭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异国他乡,徐兰庭忽然成了陈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徐兰庭心情颇好地领着人,一步一步地走在Dublin的街头。他们像无数个普通的小情侣那样,亲昵地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压马路。 路过一家电影院的时候,徐兰庭停下脚步,问他:“要不要看电影?” 这是一家专门播放老式电影的旧影院,门口的装潢都带着点儿七八十年代的气复古气息。 陈竹:“可是我听不太懂英语。” 徐兰庭一笑:“darling,我是你的专属翻译。” 影院里的人很少,前来观影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背靠一张老旧的红布座椅,用来打发无聊寂寞的夜晚。 徐兰庭带着陈竹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在他耳边轻声说:“傻子,情侣来电影院,哪里是专门来看电影的?” 情侣…电影开场的声音盖过了男人低笑的尾音,荧幕微蓝的光线落在少年眼眸中,清溪沾染了海的幽深,泛起层层涟漪。 是情侣吗?陈竹垂眸,不敢多想。 电影讲了什么,陈竹不太清楚。不过,他再一次见识了徐兰庭的“本事”。 昏暗的影院里,男人的气息变得格外撩人,他温热的掌心在陈竹身上游走,薄唇似不经意擦过他发红的耳尖。 “阿竹。”他用只有在床上的称呼,唤他,“知道么,这儿的老电影院,是没有监控的。”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抓住了陈竹,使得陈竹不由往后坐直了些。 “不要。”陈竹不喜欢这样,这里是公共场合,还有别的人在——无一不在挑战着陈竹的底线。 徐兰庭玩儿得开,但陈竹不是。常年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他这样放肆。 “嗯?”徐兰庭看似斯文,实则是个再强势不过的人,手下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嗤笑,“这么害羞啊。” “不。”陈竹弓起身,推了推徐兰庭的手,“我不喜欢。” 男人顿了顿,叹息一声松开了手。 “啧。”徐兰庭坐了回去,陈竹一如既往地喜欢扫他的兴致。 电影还没看完,徐兰庭便带着陈竹离场。 陈竹有些不解,“电影还没结束。” 徐兰庭走在前面,没有回头,“你又听不懂,看个什么劲儿?” 原来如此…所谓的“情侣”把戏,不过是为了寻求刺激。陈竹释然,方才竟冒出那样的幻想,是他太不知好歹。 徐兰庭的男朋友,他怎么配? 陈竹清醒了些,看着前面背影挺拔、身形修长的男人,他又想到了那个自己错过的篮球。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远远地看看就好。 陈竹想,至少,他再也不必揣测徐兰庭飘忽不定的心,不必为一句轻飘飘的甜言蜜语心神不宁。 婚礼定在了一个高尔夫球场,据说,是因为两位新人是在高尔夫球场相识、相爱。 宽广的草坪放眼望去,一路繁花点缀,彩色的气球迎风飞舞,高高的香槟塔酒香四溢。 婚礼现场不算喧闹,到场的人都是双方各自的亲友。 不过,徐兰庭一到场,氛围明显热闹了许多。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纷纷投来视线。 三三两两的人举着酒杯过来搭讪,说着陈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徐兰庭带着得体的笑,从容应对。他生来备受瞩目,面对这样的场合也只是将陈竹的腰搂紧了些,叫他不要紧张。 “Austin!”一个清亮的声音,使得陈竹不由回头。 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西装,身材瘦小的男人朝徐兰庭笑着招手,脸上的喜悦满溢而出。 男人一张东方脸孔,笑起来颊边的酒窝浅浅一汪,在一群浓眉大眼的西方人中,显得格外亲切。 他朝徐兰庭小跑过来,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并没有越过徐兰庭的界限——显然很了解徐兰庭的脾气。 “我真没想到,你能来!”男人笑得很灿烂,“我真的很开心!” 徐兰庭一笑,还未等他说话,男人的视线移到了他身后,陈竹的身上。 或许是少年的气质太过干净,那样静静站在徐兰庭身边,似一块儿温润的玉,不争不抢,纯粹清澈。 男人笑着问:“hello,你是Austin的朋友吧?欢迎欢迎!” 陈竹也不局促,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男人笑着伸出手,眨眨眼“我是Austin的——前男友哦。” 第10章 眼前的男人开玩笑一般,话里的真假陈竹不知道,但徐兰庭没有否认,只是朝男人扫了一眼,“别惹我家小朋友,难哄得很。别给我找麻烦啊。” 男人哈哈一笑,带着得逞的狡黠,“谁叫你招蜂引蝶呢。”说毕,男人收了收笑意,正式朝陈竹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Sam,也是——” 说着,身后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扯住了sam的胳膊,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陈竹听不懂的话,似在埋怨。 “抱歉,我得暂时离开咯。”Sam朝陈竹眨眨眼,“小朋友,徐兰庭可不是什么好人,别被这老男人骗咯。” 徐兰庭:“就你话多。”他放在陈竹腰间的手轻轻蹭了蹭,带着点儿安抚的意思。 徐兰庭懒懒一笑,说:“新婚快乐。” sam笑着挥挥手,挽着身边人的胳膊离开。 一时之间,陈竹不知道该讶异于徐兰庭来参加前男友婚礼,还是结婚的竟是一对同性恋人。 “嗯?”徐兰庭捏捏陈竹后颈,“吃醋了?”男人一笑,“陈年往事了。当年不过是玩玩儿而已,也算是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陈竹抿唇,分手之后,就能云淡风轻地将过往的种种轻易揭过,而后当无事发生么? 陈竹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 但,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往后的命运。 当徐兰庭玩儿腻了,轻飘飘一句“以后还是朋友”,便足以打发他。 男人向来游刃有余,一句话,便能兵不血刃地将他撕碎。 徐兰庭见陈竹的脸色不好,心里门清,他何其狡猾,知道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便带着陈竹四处看风景。 “你还有两天假吧,明儿,我带你去——” “不必。”陈竹回绝了徐兰庭的“好意”,淡淡地说,“我没心情跟你换着地方寻求‘刺激’。” 昨天看电影已经是前车之鉴,徐兰庭怎会好心带着他体验情侣间的亲密,不过是换着法子体验刺激罢了。 “我没有生气。”陈竹一字一句,“徐兰庭,我已经成年,你不必拿哄小孩儿的把戏哄我,我自己心里有分寸。” 人是他自己要喜欢的,心,也是他自己弄丢的,怪不得旁人。 要怪,就怪他自己,得了一点儿没尝过的甜,便以为是世上最好的滋味,竟甘愿沉沦在这甜蜜的深渊中。 徐兰庭一顿,随后双眸一眯,“是么。这样最好。” 陈竹望着他深邃的眼,男人看似温柔多情的眼眸中,实则只有漫无边际的幽深。 没有人,能真正懂这个男人的心,或许,也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婚礼进行到了最浪漫的仪式,身着西装的两个男人,近乎虔诚地望着对方。 陈竹望着台上的新人,这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的眼神,是那样的。 而徐兰庭,似乎从来没有那样望向过自己… 人群忽地哄闹起来,陈竹回过神来,原来是sam站在台上高高举起了手里的花束。 众人嬉笑着,纷纷推着着身边的人上前去抢捧花。 陈竹虽然生长于小村落里,但电视电影里上演过无数次的情节,他还是懂的。 据说,抢到了捧花的人会被爱之神眷顾,寻觅到自己的另一半。 花束被高高抛起,香槟玫瑰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明媚而纯洁。 彩色的气球纷纷扬扬,簇拥着那捧蕴含着幸福意味的花束,从高空徐徐坠落。 朝它伸出的无数双手之中,有一双手格外修长。 玫瑰花束稳稳地落在了那人手心。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congratulation!” 陈竹兴致不高,却也不由朝人群中望去。 众人散开,男人手捧花束,肩头还残留着几瓣散落的玫瑰,他在众人的簇拥下,朝陈竹遥遥一笑。 男人眉眼幽深,昂贵西服下的身形高挺而修长,似一尊精心雕刻过的塑像,又似从名贵油画中缓缓走出的贵族。 徐兰庭薄唇轻启,低醇而甜蜜的话语,能轻易勾起任何人对于爱情的幻想。 “b wi射s to my sw heart。” 纯洁的玫瑰落在了陈竹怀里,掀起一阵甜腻的风。 陈竹垂眼手上的花束,又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周边是众人起哄祝贺的声音。 他耳边,只有徐兰庭那一句,“sw heart” 不知名的恼怒涌起,陈竹抿着唇,握着徐兰庭递过来的花束,沉默地隐忍着。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蠢得冒烟的兔子,被徐兰庭一次又次一地捉住,戏弄,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落入狐狸的陷阱之中。 他分明没有越界,可徐兰庭却一次次踩在界限的边缘。 说玩玩儿不过界的是他,伪装神情模样的也是他;说好聚好散的是他,拿拙劣把戏哄人的也是他。 徐兰庭游刃有余地将爱情当作游戏,可进可退,攻守不定。只有,陈竹傻傻地当了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不要。”陈竹将花束还给了徐兰庭。 他根本不明白徐兰庭这样做的意义,也不喜欢这样虚假的、带着明显目的讨好。 徐兰庭身形一顿,眯眼看着跟他作对的人,叹息——这小孩儿可真是越来越难哄。 他失去了耐心,拽着陈竹的胳膊,将人带到洗手间的角落。 由于是高尔夫球场,这儿的洗手间同更衣室相连,偌大的穿衣镜前,陈竹看见了自己不悦的表情,也明白了徐兰庭的恼怒的缘由。 是啊,驳了他徐大少爷的面子,何其不知好歹,何其没有眼色。 陈竹被按在了镜前,男人压过来,他只能被迫仰起头,望进徐兰庭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陈竹。”徐兰庭音色冷冷,像裹着糖衣的药,褪去了表象的甜蜜,露出了原本的苦味。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脾气倒挺大啊。” 陈竹用力偏过头,挣开徐兰庭按在他下巴上的手指。 “给我甩了一天的脸子,说说,哪儿不痛快了?”徐兰庭靠近,逼视着陈竹。 手腕被男人轻易地反扣在了身后,陈竹奋力地挣扎,想将人推开。 眼前人拒绝的动作惹火了徐兰庭,徐兰庭抬手卡住陈竹的下巴,将人拉近。 二人呼吸相缠,却彼此都沾染着怒意。 “陈竹,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 被禁锢的人忽地爆发出一阵力量,嘭一声,将徐兰庭推开,撞在了更衣室的柜子上。 “滚开!” 陈竹丧失了生平修养,头一次说出这样重的话。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得紧紧攥住了双拳,控制着自己,不要丧失自己最后的修养。 徐兰庭被撞得狠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偏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陈竹。 男人缓缓地、阴沉地,开口,“滚?陈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陈竹看着徐兰庭慢慢站直,抬手,将不慎崩开的扣子徐徐扣好。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一身狼狈,恢复了斯文得体的模样,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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