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顺着徐兰庭的手腕,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而徐兰庭竟露出一丝快意,咬得再狠些,再痛些… 只要是陈竹给的,痛也好、恨也罢,他都甘之如饴。 徐兰庭凑近,索性咬住了纱布的一角,狠狠一扯,将伤口完全暴露在陈竹的齿下。 他低头,抵着陈竹的额,望着他狠决的眼,噙着笑意,坏得透骨。 “没错,我就是人渣。”徐兰庭忽地松开手,以唇围堵住陈竹的声音,“既然是人渣,那么…” 他是不是就可以这样放肆一回,踩过道德的边界线,再欺负他一次… 陈竹细碎的声音,被男人狠狠地堵住。 混蛋…陈竹挣扎着,发狠地咬着徐兰庭。 血色之中,男人却只是微微眯了眯眼,而后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陈竹极怒之下,又狠狠踹了徐兰庭一脚,可男人像是不会疼的恶鬼,进一步索取着他的全部。 但是,对于陈竹的撕咬,男人满不在乎,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一丝空隙都不留给陈竹。 紧密的拥抱、热烈的、不留余地的吻,让陈竹近乎窒息。 终于,徐兰庭狠决的攻势下,陈竹再也支撑不住。 “唔—”动作间,陈竹忽地被呛住,偏过头重重地咳起来。 一时间,他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几乎被徐兰庭摄去。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徐兰庭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缓缓抬手,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男人手下的动作温柔极了,仿佛刚才压着陈竹狠吻的人,不是他。 陈竹喘匀了气儿,回眸,冷冷地看着徐兰庭。 他冷冽的目光,充斥着恨意和愤怒,像一把利剑穿透徐兰庭的胸膛。 “徐兰庭——” 而就在陈竹出声之前,徐兰庭忽地俯身,他靠过来,坚实的肩背压在了陈竹身上。 男人缓慢而珍重地将陈竹抱在了怀里。 礼堂的钟声敲响,开学典礼举行到了尾声。 校长浑厚的声音,透过广播传来。 所有嘉宾的演讲已经结束,此刻,正在举行落幕致辞。 陈竹听见徐兰庭轻声说:“还有二十一分钟。” 什么…还未等陈竹反应过来,男人手上的力度重了些。 徐兰庭紧紧地抱着他,脸颊轻轻碰了碰陈竹的肩窝。 “徐兰庭…”陈竹挣了挣,却被男人抱得更紧,“你——” 忽地,陈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他的肩窝,一阵湿润。 徐兰庭静静地抱着他,无声地埋在他的肩头。 眼泪,从徐兰庭记事起就没有再出现过的东西,此刻正缓缓地浸湿陈竹的肩。 陈竹偏过头,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他静静地望着杂物堆中,那个破破烂烂的篮球。 “你就像那颗篮球。” “艹,你说老子是球?” “一开始我很想要。可我根本买不起,后来我就反复告诉自己,我也没那么喜欢,渐渐地,我就真的没那么想要了。” 陈竹叹了口气,仰头闭上眼。 寂静的小房子里,是他们无声的诀别。 礼堂的钟声再次敲响,礼花轰然炸开的声音热闹喜庆。 在最后一分钟,徐兰庭终于放开了不属于他的灰姑娘。 陈竹偏头不想看他,余光却瞥见徐兰庭腥红的眼,男人的睫毛很长,被水迹结成一绺一绺,颓丧地耷拉着。 谩骂、质问、警告…都卡在喉间,化作一声叹息。 陈竹腕上一松,随即,被男人宽大的掌心包裹。 徐兰庭轻轻揉了揉他的手腕,开口,想说些什么,却也只是徒劳地说了声抱歉。 毁了你一生,抱歉。 伤过你的心,忽略过你的自尊,一次次的消失,又忽然地出现。 抱歉… 从一开始,那个热得发昏的午后,蓄意的接近。 从一开始就是错。 徐兰庭曾经不信,偏执地想将一切拉回正轨,现在,他终于明白陈竹的那句“错误的起始条件,求不出正确的值。” 他松开了死死握着陈竹的手,极力地压抑着疯长的偏执。 “抱歉。”徐兰庭的泪砸落在陈竹腕上,陈竹僵了僵,而后,缓慢、坚定地推开了他。 无论是抱歉还是忏悔,亦或是徐兰庭今天的纠缠,陈竹始终未置一词。 该说的话,早就说得清清楚楚。 纠缠多年,此刻却是相顾无言。 陈竹已经听见了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寻找着,来到了杂物间的门口。 他抬手,徐兰庭却快他一步,缓慢地推开了门。 男人的唇擦过他的耳畔,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耳尖。 “走吧。”徐兰庭哑着声音,推开门。趁我后悔之前… 他说:“阿竹,别怕了。”门外的光线刺痛了徐兰庭的眼,他眯起了眼,像恶鬼见了光,只能重新回到昏暗的角落。 我会把自己好好关起来的。 他轻轻推了推陈竹的肩,眼底噙着泪,唇边却是由衷的笑,“阿竹,别回头。” 陈竹攥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转身。 就在他的身影融入光亮之中时,身后的男人忽地喊了喊他的名字。 “陈竹。” 陈竹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双手。 “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男人喉间颤动,这一声,是追悔,也是祈求。 “阿竹…” 可惜,一切都太迟,太迟。 陈竹闭了闭眼,终究是没有回头。 第63章 初入哈佛的前几个月, 陈竹忙得晕头转向。 大学的课堂跟高中全然不同,尤其是一些老教授的课,学生的思维要极其敏锐, 才能从教授删繁就简的内容中,剖析出核心。 而课后的夯实基础,答惑解疑, 都要靠自己。 就这样,陈竹每天三点一线, 忙碌却充实。 他沉浸在浩瀚磅礴的知识海洋中, 拼尽全力地汲取着养分, 沿着科技创新的道路,一步步,坚定地前行着。 “哥哥,我还是在你们学校的cafe等你。”叶熙每个周末下午,都会准时过来, 找陈竹帮忙补习。 陈竹原本打算再找一份工作,好在叶熙的学习态度很端正,学习成绩也渐渐地有了些起色。 他也实在忙得抽不出时间找中介, 于是就每个周末帮叶熙补习, 挣点儿生活费。 陈竹到的时候, 叶熙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正低着头检查上一节课陈竹留给他的功课。 “哥哥!”叶熙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的陈竹,眼睛顿时就亮了,他挥挥手,高高兴兴地让出位置给陈竹。 “这次的题目好难,”叶熙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望着陈竹, “哥哥,我要是做错了,你别生气啊。” “嗯。”陈竹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批改他的功课。 叶熙看着陈竹微微蹙起的眉心,抿了抿唇。 他并不是因为陈竹批改他的功课而紧张,而是…陈竹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叶熙不是没有见过陈竹用功的模样,可那时的陈竹就算再忙再累,也会骑着小自行车,吹吹海风。 或者买上一杯西瓜汁,为苦涩的生活添上一点儿甜。 可现在的陈竹…叶熙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却直觉,陈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叶熙捏着咖啡杯,思绪纷杂。 “还行。”陈竹言简意赅,精确地指出了叶熙的弱项,“但是,你的行文逻辑还需要大量的练习。” “好。”叶熙乖乖地点头,眼神却停留在陈竹微微蹙起的眉心。 陈竹,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 叶熙按了按笔,听着陈竹给他讲题。 陈竹的声音天生带着冷意,可说话的语调确实最温和。 然而,最近叶熙发觉,那份隐藏在冷清下的温柔,好似越来越少。 陈竹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埋头于书海中,对万事都毫不在意的冷淡。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呀…叶熙眨眨眼,视线从试卷上,偷偷溜到陈竹脸颊。 陈竹头也不抬,轻轻敲了敲桌子,“专心。” “对!就是专心!”叶熙说毕,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立刻捂住了嘴,眨巴着眼睛看着陈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走神的。”叶熙的声音闷闷的。 他终于发觉,陈竹对所有的事儿,都专心得过了头。 一本书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不抬眼,一道题一解就是一天,甚至,有时连饭都忘记吃。 陈竹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飞速地转动着,推着他不停地往前走。 他一刻不曾停下,好像一旦停下,就会被什么绊住脚。 所以陈竹日以继夜,不曾停歇,也不敢停歇。 叶熙闷闷不乐地上完了课,又念念不舍地跟陈竹道别。 “哥哥,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呀。”叶熙朝他挥挥手,眼神落寞。 他什么时候,才能以拥抱,去安慰他的哥哥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一声问候,都要思虑再三才敢说出口。 “我会好好学习的。”叶熙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他要更加努力才行,他要快点站在陈竹身边,好好地护着他。 给叶熙补完课后,陈竹忽地闲了下来。 他抿了几口咖啡,却不敢多喝,怕晚上没有睡意。 就在陈竹打算去图书馆度过整个下午的时候,沈清渠发了个信息,约他一起吃饭。 想起已经推辞过对方太多次,陈竹犹豫了一瞬,还是答应下来。 而从沈清渠字里行间的措辞来看,陈竹隐隐觉得,这顿饭,怕不是那样简单。 凡事不破不立。陈竹收拾好书包,沈清渠愿意跟他当朋友最好,至于更多的,他实在是给不了。 餐厅是校门外的一家中式餐厅,很多中国留学生都会在周末得空的时候过来吃饭。 陈竹到的时候,正是饭点,餐厅里十分热闹。 沈清渠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衬衣,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他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秀长的眼睛没有了遮挡,灯光下,眼神干净而透亮。 其实,从沈清渠的身上,陈竹或多或少能够看见自己的影子。 他们志同道合,一样赤诚,同样为了理想奋进。 如果,能够跟沈清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陈竹是很愿意的。 可沈清渠却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 一朵娇艳火红的玫瑰。 沈清渠知道分寸,所以没有浮夸地买上一大束让陈竹为难。 “一个小小的见面礼。”沈清渠笑着,“今天路过后边校区的时候,见到一个小女孩在卖花,就随手买了一朵。” 路过、顺手、恰巧,沈清渠的每一个字,都拿捏着适当的分寸。为了不让陈竹为难,男人一言一行都谨慎而细致。 “谢谢。”陈竹接过花,想了想,从书包里翻出来一支新买的钢笔,回赠给男人。 沈清渠修长白皙的手指,徐徐拂过笔身,他低头,笑着说:“礼尚往来?陈竹,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欠人情。” “你想吃点儿什么,”陈竹翻开菜单,“我请客吧。”沈清渠帮了他不少,他一直都想着得请他吃顿饭。 沈清渠:“晚餐我已经安排好了。”他将陈竹送的钢笔戴在了衣襟口袋。 饭店里人声鼎沸,沈清渠觉得有些吵闹,但他知道陈竹喜欢这样有烟火气的地方。 所以,比起安静的西餐厅和华而不实的烛光晚餐,沈清渠还是选择了热闹的饭店。 虽然,在这样喧闹的地方告白,难免有些难为情。 但沈清渠在饭菜上桌的时候,还是给服务生递了个眼色。 服务员低笑一声,走到陈竹身边,“先生您好,我们店里最近来的大师傅是贵州人,希望今天的菜您能喜欢。” 贵州人?陈竹看着桌上熟悉的菜色,笑了,“还真是。”他尝了口粉蒸肉,味道还算正宗。 “喜欢么?”沈清渠垂着眼,望着他。 “嗯。很久没吃这么正宗的家乡菜了。”陈竹笑着,“你也尝尝。” 沈清渠不太会吃辣,但还是尝了几口。 看着嘴唇都辣得发红的人,陈竹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辣。” “不,”沈清渠擦了擦嘴,仍旧温温柔柔地看着陈竹,“我喜欢。” 他缓缓说:“只是,凡事都会有一个过程。我想,以后吃惯了——” “学长。”陈竹知道沈清渠想说什么,“抱歉。” 沈清渠先是愣了愣,随后了然。他自然知道陈竹不会轻易答应他,他也有耐心等待。 既然陈竹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沈清渠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陈竹却罕见地皱紧了眉,沉默了许久。 “没关系的,陈竹。”沈清渠说,“我愿意等。” “可我不愿意。”陈竹依旧皱着眉。 他闭上眼,眼前是徐兰庭腥红含泪的眼… 徐兰庭这个男人心肝里都藏着毒,他的眼泪、他压抑的哭腔,还有那天绝望的眼神,都是无色无味的毒,慢慢地侵蚀着陈竹。 男人确实如陈竹所愿,从他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出现得轰轰烈烈,离场也闹得轰轰烈烈。 好在,徐兰庭似乎真的没有再纠缠陈竹的打算,彻底如陈竹所愿,消失不见。 可徐兰庭就是这样狠,就是要退场,也不甘心默默无闻。 他宁愿陈竹恨他,也要霸道地在陈竹的心上留下片刻痕迹。 “学长。”陈竹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清渠,“我…”他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徐兰庭的存在感都太强。男人的强势、热烈,霸道又毫不讲理地在陈竹的生命里,为非作歹。 “没事儿。”沈清渠耐心地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他望着陈竹低垂的眉眼,缓声说,“再深的伤,不都痊愈了么?” 沈清渠一语中的,陈竹苦笑,徐兰庭不愧是徐兰庭,就是退场也要搅得他心神不宁才甘心。 陈竹叹息,笑着说,“没错。” 他知道,两年前的风暴他都挺了过来,现如今,不过是小小波澜,他的心,也终究会静下来。 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被人影响的感受。 陈竹需要的,是理智,是冷静,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扰乱他的思绪。 所以,陈竹索性将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只要一直朝前跑,那些晦暗纷杂的思绪,就能被抛在脑后。 陈竹只想静下来… 静下来…饭店里忽地安静了一瞬,电视里播放着国内的新闻,主持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陈竹的耳中。 “近日,徐氏前任经理徐永连刑满释放,徐永连在出狱后便又回到了徐氏——” 徐永连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只是在经过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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