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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怎么了。” “他像发疯一样满世界找你。”方旭站在落地窗前远眺,市中心的最大的LED大屏上,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不仅如此,方旭打听到就连国外的好几家媒体都刊登了寻人启示。 而且,近期徐兰庭还有出国的打算,就是不知道被徐家哪方势力绊住了脚,暂时还没有动身。 “知道了。”陈竹眨眨眼,不想多提徐兰庭,“对了,我在这边找了一个临时工,也暂时有了住处,你方便的话,给我爷爷递个消息。” “放心。”方旭说,“那人就算再有通天的本事,我方旭的电子设备他也别想动。”最近,方旭雇了一打程序员日日夜夜盯着自家服务器,搞得跟谍战似的。 陈竹笑了笑,“方旭,大恩不言谢。等我回我们再好好聚。” “成!”方旭摸了摸寸头,开朗的笑声驱散了电话那头少年淡淡的乡愁,“蹦迪安排上,就等你凯旋归来。”说得跟陈竹是去打仗似的。 “好。”陈竹笑着挂断了电话,他的笑意凝在嘴边,等到出来的时候,便渐渐消失… 少年拢了拢身上的鸭绒大衣,戴上厚厚的帽子,顶着满头风雪融入了夜色中。 莫斯科冷得入骨,国内还在秋老虎的余热中,这边就已经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路边有不少喝醉的人,摇摇晃晃,时而大声吼几句陈竹完全听不懂的话。 陈竹加快了脚步,穿过漫长而漆黑的地下隧道,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他住的地方不算差,是外来劳工的聚集地,还有不少来打工的中国人。 “小伙儿这大冷天的你还出去接活儿啊?”跟他寒暄的是一个东北大哥,一口冰碴子味十分亲切。 陈竹摇摇头,“跟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还特意跑出去打电话?”东北大哥好心说,“小伙子,下回你再往家里打电话就用哥的手机。没事儿啊,你这年纪轻轻就出来挣钱,也是不容易…” 陈竹道了声谢,在莫斯科这几天一切都还算顺利,遇到的人,事都挺好。 他并不是畏惧艰难困苦的人,所以无论是在贵州的山沟沟里,还是在莫斯科的冰天雪地中,少年都能在逆境中生长。 似乎,只有徐兰庭是他生命中最黑暗、不幸的一段时光。 现在陈竹如愿的脱离了徐兰庭的掌控。他久违的感觉到了天地的宽广和对未来的期盼。 “小伙子,澳洲那边的果园已经到了要采摘的季节,到时候咱要不结个伴一起过去?”几个结伴在外打零工的大哥向陈竹发出了邀请。 陈竹想了想自己在莫斯科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也是时候换一个地方。 “好。”陈竹笑说“我还没去过澳洲呢。” “澳洲那地儿可没这边这么冷,一年四季都跟春天似的。”夜里太冷,几个人都没什么睡意,聚在一起侃起了大山。 “是啊,澳洲那边环境也忒好,满大街都能看见袋鼠在哪儿晃悠,跟人似的。” 有人叹了口气,“哪儿都好,还是自己家最好。” 众人沉默了一瞬,几乎都陷在了无穷无尽的乡愁中。 陈竹拢了拢被子,出声问:“你们都为因为什么原因出国打工,国内不是还有很多城市也可以找工作么?” “嗐,还能是为什么——没钱呗。像我们这样儿大字不识几个的,在乡里没活儿可做,钱也挣不到,到了城里就更难找工作,就只有往外跑跑,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 “是啊,要不是咱乡里实在太穷,谁也不乐意离开家在外头风吹日晒。” 陈竹了解到,这几个人都是来自东三省的贫困县。 “经济滞后就会导致大量的人才流失,留不住人,经济就会更加滞后,这是恶性循环。”陈竹一番话,一群人都听得要懂不懂,“可是,现在国家的扶贫项目已经在实施,东三省的很多贫困县都已经脱贫。” 有人听懂了“扶贫”,恍然大悟,“是啊,国家的政策是挺多,也挺想着咱们那穷地方。就是咱们那儿实在是没钱,好不容易修了个卫生站还被暴雪给压垮咯,唉——” 陈竹:“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想了想,说,“我想,在将来政策会一步步更加完善,到时候…”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陈竹只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够奉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 希望,到时候徐兰庭已经忘记了他,将他当作生命中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但陈竹所不知的是,方旭所说的,“徐兰庭发疯一般”地寻找他,是如实描述。 自从陈竹消失后,徐兰庭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维持所谓的斯文体面,毫不留情地将惹怒他的几个徐家人革了职。 甚至,还不顾徐老爷子的脸面,快刀斩乱麻地将徐永连送进了局子里。 所有挡在徐兰庭跟前的人或事,他都以最狠戾,最绝情的手段解决了。 他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心思跟那一群人虚与委蛇,也不再浪费时间维系所谓的周全。 徐兰庭似一台骤然停止运转的精密仪器,将所有的能量都只供给关于陈竹的一切。 “徐总,我们最近在一家外籍劳工中介所查到了一些踪迹。” 徐兰庭接过来人手中的资料,扫了几眼,皱眉,“怎么消息这么模糊?” “那边毕竟是国外,我们的人已经尽力在查,但是他们那边的保密工作很严格,所以我们这边也只有一个大概。” “莫斯科——”徐兰庭低声自语。那么冷的地方,陈竹在哪儿能干什么呢? 搬货物、跑工地…徐兰庭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他无法想象,陈竹那双翻书拿笔的手,是怎么扛起一件件沉重的货物。 莫斯科那么冷,那边的风雪几乎能将人淹没。徐兰庭不知道,陈竹孤身一人要如何面对那样艰难的境地。 虽然他知道,他所认识的陈竹向来百折不饶,从不向命运低头,但是,越是如此,徐兰庭的心就越疼得厉害。 他本可以将少年捧在手心里,将世上所有的美好都一一献上——可是他终究是迟了一步。 少年已经不再需要徐兰庭的一切,他振翅飞向了肃杀的天空中,独自和风雨为伴。 徐兰庭看着中介公司主要介绍的工作,铲雪、清理街道、搬运货物…男人极力克制着才不至于崩溃。 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马上安排去莫斯科的机票。”徐兰庭想了想,说,“还有,叫那边的人盯紧一点,不要出什么差错。” 徐兰庭无数次打探到陈竹渺茫的踪迹,而后消息又石沉大海。 他一次次燃起希望,又瞬间被抛入深渊。 徐兰庭品尝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却又忍不住在再一次获得陈竹消息的时候,去追逐那人的踪迹。 他已不再是飞鸟,而是飞蛾。 陈竹就是让他甘愿粉身碎骨的那一簇烈焰。 第37章 私人飞机连夜降落在莫斯科的机场。 因为暴雪而停飞的民航都挤在一起, 只有一架不怕死的私人飞机在此时落地。 有人看见那架降落的私人飞机,振臂高呼,“这是喝了多少伏特加, 不要命的混球!” 一排身着西装的黑衣人冒着夜雪从机舱里走出来,他们举着伞,护送里头的男人走出来。 徐兰庭步履匆匆, 甚至连衬衣都没来得及换, 眼下有明显的乌青,神色疲惫至极。 他们一刻也没有停留, 加长宾利在机场门外等待, 男人一上车, 便飞驰而去。 车上,徐兰庭闭着眼小憩,出声问:“那边的中介怎么说, 还是不肯透露消息么?” 对接人头疼地说:“这边的保密工作太严格, 我们蹲点好几天才查到了陈竹常去的一家货运公司。” “货运…”徐兰庭闭着眼, 心沉了沉,“先去那家公司看看。” 他想了想,又说,“就以徐氏的名义,先以合作名义跟他们老板接触。”哪怕疲惫得连眼都睁不开,徐兰庭周密的算计从未停止。 就在男人费尽心思筹谋着如何见到陈竹时, 窗外的风雪骤然停歇。 而停滞多日的航班,也就在这一夜恢复了航行。 又一次,他们擦肩而过。 徐兰庭的满心欢喜化为尘埃,落进了绝望的深渊中。 “人走了?”徐兰庭眼底满是红血丝,凶恶的眼神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 “你们,就这样放他走了——” “徐先生,我们没有义务做这些…”负责人话还没说完,徐兰庭忽地暴起,掐住了那个俄罗斯男人的脖子,“他去哪儿了?” 徐兰庭脸上甚至没有多少怒意,可指尖的力度像是要将人送上黄泉。 “你疯了吗?放开我!”货运公司的负责人是个身形高挑的俄罗斯人,奈何徐兰庭身高更有优势,又是练过的,负责人几乎快被徐兰庭掐死。 “那个,那个小伙子…”俄罗斯男人艰难地说,“他应该,应该是去了澳洲——” 手上的力度骤然松开,负责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随即暴怒着朝徐兰庭挥拳,“你这个疯子,滚!” 徐兰庭也压着火,不由分说地将人按住,用流利的俄语说:“告诉你们的老板,在明天之前将陈竹的行踪告诉我,否则,你敢保证你们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失去工作。” 负责人简直没有见过这样恶毒阴狠的人,高声大骂着叫徐兰庭滚蛋。 而徐兰庭却没有急着走,他缓步行走在厚厚的雪地上,视线扫过一辆辆货运车箱。 那里面是成堆的冷冻罐头,一箱有上百个罐头,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 徐兰庭轻轻吸了口气,空气里的冰冷如冰刺一般刺进肺里,冷得人五脏六腑都疼。 他拢了拢大衣,躬身上了货运车。 徐兰庭抬手按了按箱子的四角——由于是装罐头的货箱,箱子四角都做得很厚实。 可抗在肩上,却能轻易地将人的肩膀割伤。 箱子很重,徐兰庭试着抬了抬,常年健身的男人都觉得吃力,他根本不知道以陈竹单薄的肩背是如何挑起这些重担的。 他仿佛看见一个倔犟的身影,费力地搬起货物——按着陈竹那样的性子,是肯定不会偷懒叫人帮忙的。 少年被压弯了脊背,吃力地穿梭在一架架货车之间。 徐兰庭记得,陈竹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 他不敢再想下去,低头从货车下下来。 回程的路上,徐兰庭沉默得可怕,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敢轻易出声。 一时间,只有靴子踏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离开前,徐兰庭忽地出声:“去问问,陈竹做事儿的时候,穿的是什么鞋——” 话未完,男人又很快地说,“算了。”他像是逃避般跃过了这个话题。 徐兰庭:“既然陈竹换了地方,那么方旭那边很快也会有动静,这两天盯紧一点。” “是。” 有人出声问他:“徐总,我们现在是要回国吗?” “嗯。”徐兰庭顿了顿,他望着银白的天宇,竟有片刻的失神。 一时间,徐兰庭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没有陈竹的地方,与他而言都只是一堆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牢笼。 他缓步行走在莫斯科的大街上,不知道着自己走过的地方、踩过的雪、见过的风景会否跟那个人重合。 “去那个外籍劳工居住所看看。”徐兰庭停在了一个小小的电话亭旁,仰头看了看昏暗的天宇。 底下人都愣了愣,既然陈竹已经离开,那么去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在他们的认知里,徐兰庭永远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 徐兰庭扫了几人一眼,“怎么。”底下的人不敢多耽搁,立马安排车将徐兰庭送进了那个有名的贫民窟。 车子刚刚拐进街道,就有喝醉的壮汉上来拍车窗。 徐兰庭心思没有理会,目不斜视地跨过地上的垃圾堆,来到了房子楼下。 甚至,这儿也算不上房子,而是一个旧工厂改造的楼房。 没有暖气不说,寒彻骨的冷风可以毫无障碍地吹进窗子里。 徐兰庭一层一层往上走,见到拐角处爆开的水管已经整个冻住,甚至有半人高。 越往里走,男人的步子就越慢。 终于,徐兰庭缓缓停在了一扇敞开的门前,里头一个俄罗斯老太太正在收拾房间。 徐兰庭三言两语了解到老太太是这儿的房东,房子里的人刚刚搬走。 刚刚搬走…徐兰庭给了老太太一些钱,让自己在这儿避避风雪。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位一身贵气、没有一丝落魄之态的年轻人,半信半疑地接过钱,嘟嘟囔囔地离开了。 房间不算窄,但是住四五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徐兰庭细细打量着房子,凭着直觉站在了那张明显很整洁的床前。 他抬手,拂过枕边,仿佛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余温。 徐兰庭缓缓在床上坐下,伸手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膝盖——忽地,空气中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 男人缓缓低头,看着膝盖上老旧起球的毛毯,几乎一瞬间红了眼眶。 是阿竹的气息。清爽、干净、久违的温暖。 他苦笑一声,将脸缓缓埋进毯子里,任由那些堪称懦弱的情绪一点点浸湿了毯子。 莫斯科被风雪笼罩,在被冰雪包围的城市里,一个肮脏不堪的小房间中,徐兰庭紧紧抱着一条旧旧的毛毯,隔着千山万水抱着错过的珍宝。 “徐兰庭!”——一下飞机,一张报纸就雪花般落在徐兰庭眼前。 徐兰庭抬眼,看见母亲愤怒的眼神。 姜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些天的所见,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儿子这是着了什么魔,竟为了一个小情儿将整个徐家抛在脑后! “为情人大闹机场、深夜千里追夫、孤身在街头落寞抽烟?”姜瑜越说越气,半点没有平日的小女人模样。 姜瑜:“徐兰庭,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一声招呼不打就把徐永连送进了局子里,你知道这几天关于徐家的舆论发酵到了什么地步吗?” 女人大骂了一通,徐兰庭却眼皮都没抬,径自走进了车内,朝司机说:“去中关村。” “你这个时候不回公司去那边做什么?”姜瑜也拉开车门,“徐兰庭,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徐兰庭这才抬眼看她,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扯起一丝笑意,“是啊,我疯了。” 在陈竹那一句轻飘飘的“骗你的”之后,他徐兰庭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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