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是他对于荀家三个姑娘的冷漠总是一个疙瘩。 她这两天并不能睡好,偶然的浅梦中,也总能梦到园子里抓住她手腕阴着脸说着仇恨之语的荀简贞,但是这样的梦境滑到最后,荀简贞的脸总会换成一个陌生孩子的脸。 江寄月没见过那张脸,可就是知道那是她的孩子。梦里,她的孩子抓着她的手腕,另只手握着把刀尖点地又淌着血的刀,他阴森地道:“我杀了父亲,可是他那样对我,娘你也会理解我的,对吧?” 她吓醒后,只感觉浑身都是汗。 她从前希望与荀引鹤有个孩子,不仅是因为她期待自己可以孕育一个生命,还因为荀引鹤实在太孤单了,在自己家里还要给自己筑起被铜墙铁壁包围的桐丹院,不肯与谁交心不说,连口吃的都得是小厨房里做出来的。 如果荀引鹤对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到适应或者麻木,江寄月也不会怎样,可是她第一次来桐丹院时,荀引鹤分明告诉她,他夜夜难眠,想要她能陪着他。 所以江寄月希望他能感受到更多的家人的爱,而不是只是受着她一个,这样如果有一日她不幸先离开了荀引鹤,也会有人替她继续陪伴他。 可是,如果最后的结果是父子相怨相恨,她又何必期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她不说话,荀引鹤便试探着轻轻摇了摇她,江寄月觉得他烦,又觉得自己担心得要命,他还在旁边毫无负担地闹她,觉得委屈,伸手要把他的手拍开,荀引鹤却率先握住了她的手。 江寄月气得抬头:“荀引鹤,你别太……” 尾音的“过分”二字被她咽回了肚子里,因为荀引鹤像狸奴似的,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里,卑微又不下贱,只会让人觉得足够心疼他,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倒让江寄月刚鼓起来的气又瘪了下去。 荀引鹤道:“你看你又哭了,怀了孕,怎么还可以这样动气呢?伤着身子怎么办?” 他摸了摸江寄月发红的眼角,把那点湿润都揩去了。 江寄月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眼前的荀引鹤,与冷漠的荀引鹤叠加在一起,让他的眉眼模糊起来,江寄月怎也认不真切。 荀引鹤道:“卿卿,你听我讲,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不高兴,都是我不好,把你惹哭了,既然都是我的错,该我受惩罚,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样自我折磨什么?是在替我赎罪吗?这不值当,要我悔过,就该罚我对不对?” 江寄月道:“我罚你了,我罚你别碰我,分房睡,你也没服。” 荀引鹤道:“那不是罚我,是让我偷懒,你怀着孕,我不能替你分担怀孕的辛苦,更应该悉心照料你。可如今你要把我赶出去,我照顾不到你,等七个月后孩子落了地,对我来说更是个陌生人了,要与他培养情感会更慢,这几乎等同于白捡一个孩子了。都是你在受苦受难,我在旁事不关己,这样想想都不合适,对不对?所以你该罚我,却该罚我其他的,罚我好好照顾你,认认真真给孩子做胎教,或者罚我去跪茶瓷片,也没有关系。” 不愧是少年状元,富有盛名的儒者,万人之上的相爷,如此会讲道理,倒把江寄月说得哑口无言,只觉得有道理极了,她从前那样的做法真的蠢极了。 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这个是荀引鹤的亲骨肉,从他还会爱上自己这件事看来,荀引鹤也并非全然的冷情冷性,他也渴望着一段纯粹的感情,再加上他也一直盼着要一个孩子,所以只要好好培养他和孩子之间的感情,有血脉在,他们也不至于最后走到自相残杀的境地……吧。 江寄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眼荀引鹤,荀引鹤正淡笑地看着她,好像真的在等着她吩咐差事般。 江寄月道:“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我有几个条件,你都得答应。” 荀引鹤道:“你尽管说。” 江寄月道:“你可以请有经验的奶娘照顾我们的孩子,但是孩子必须得我自己带,你不能像你父亲一样,让他小小年纪就与我分离。” 荀引鹤道:“好。” 江寄月道:“孩子开蒙不要太早,正常年纪开蒙就好,也不要对他太严苛,需要张弛有度,因材施教,不要逼他,我不需要他有什么样的功绩,我只要他日后无愧自己的心,无愧天地。” 荀引鹤道:“好。” 江寄月道:“你以后每天回家,都得摸摸我的肚子,和他讲几句话,不需要太久。” 荀引鹤道:“好。” 江寄月就不继续说了,显然说完了。 荀引鹤故意道:“卿卿不罚我去跪碎瓷片了?” 江寄月打他:“少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荀引鹤便笑。 江寄月伸手拉他:“快从地上起来,就这样席地坐着,也不怕着凉。” 荀引鹤道:“你都不肯理我了,我慌得什么似的,哪还顾得上着凉不着凉的。” 江寄月道:“哦,我知道了,要是你果真着凉了,还得怪到我头上去了。” 荀引鹤斜眼看她:“是啊,这样好的机会,我必须要好好把握住,让你哪都不去,好好地照顾我一整天。” 江寄月道:“哦,那还得怨我,让你错失了这个机会,算了,你继续坐着吧,是我多管闲事。”她说着要松手,反而被荀引鹤趁机反握住了手。 荀引鹤低下/身,道:“烧了地龙,哪能着凉,唬你的,我照顾你还来不及,你还怀着孕,哪里舍得你照顾我。” 他的手穿过江寄月的腿弯,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安置吧。” 江寄月是清洗过了的,只要再洗一下脸,立刻就能睡。荀引鹤让她坐在床头,自己端了脸盆巾帕,伺候她洗了脸后,才去打理自己,等他再回来,江寄月却还没睡,明明夜很深了,她却依旧很有精神。 荀引鹤叹了口气。 江寄月回过神来:“好端端的,谁又惹你不开心了,叹什么气。” 荀引鹤发现江寄月怀孕后,脾气是真的变大了,她从前可不会这样与他说话,可是更大的争吵都有过了,江寄月还能被他哄回来,荀引鹤已经很满足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求呢。 他道:“没有不开心,只是切实觉得可惜。” 江寄月疑惑地看他。 荀引鹤道:“现在你精神,我也精神,可是大夫特意叮嘱过我,不到三个月不能同房。” 江寄月愣了愣,反应过来,啐了他一口:“该让你滚去厢房睡的。” 荀引鹤笑着抱住她:“别怕,我不会乱来。” 江寄月道:“我刚想与你说正事,你正经些。” 荀引鹤道:“嗯,你说来,我听着。” 江寄月道:“郗氏打算改换姓名,逃离上京重新开始生活,我答应她了,可我也知道这件事牵扯会很大,所以还需要和你商量来。对了,你会同意吗?” 她问完,就抬眼看荀引鹤。 荀引鹤从这句问话中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一些信息,江寄月缘何突然和荀简贞走得近?荀简贞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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