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继续敬酒。 无论他私下是个什么性子,在旁人眼里,他总是沉稳严肃,不苟言笑的,身份又在那儿,大家也都敬得规矩,不敢多闹腾他,直到了夏云辉处。 夏云辉一把夺了酒壶,问了几个男女之间的问题,若是放在平时,荀引鹤是理都不会理,可今日,他不只理了,还答了。也不知是酒敬多了,还是单纯害羞,白净的脸上有些粉嫩。 于是大家都反应过来,人生四大喜事,就是连荀引鹤也没有躲过洞房花烛夜这一庸喜。 因此狠闹了他一通。 等酒宴散了,荀引鹤喝了醒酒药往桐丹院走回去时,江寄月已经窝在床头睡着了,那本没看 完的书斜盖在她的脸上,荀引鹤伸手取下,坐在床边凝望她半晌。 酷夏后三月,已经是秋末了,床上换了厚被,江寄月裹得严实,把自己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像只苹果,荀引鹤一下子看痴了,凑过去,竟然张嘴咬了她嫩嫩的颊肉。 江寄月一巴掌拍下来,那声脆响倒是把她给吓醒了,她推开荀引鹤,认出来是他后,松了口气,又道:“好端端的,你在干什么呢?” 荀引鹤含糊不清地道:“想吃你。” 江寄月没听清楚,道:“什么?” 荀引鹤道:“想把你吃下去,这样我们就能骨血相融,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江寄月道:“你什么毛病。” 荀引鹤轻轻笑了下,呼出的气息里有很重的酒味,江寄月道:“吃过醒酒药了吗?” 她伸手去解荀引鹤的衣裳,又想去弄块湿的巾帕来,替他擦擦。荀引鹤却猛然把她扑在了身/ 下,手探了进去。 江寄月揪他:“不行啊,你先吃醒酒药,不然明天起来头会疼的。” 荀引鹤黏黏糊糊地吻她,道:“吃过了。” 江寄月却有些不信,吃过了还在这儿发酒疯。 荀引鹤动了动身子,江寄月蹬了下腿,提醒他:“你忘了肠衣。” “没有肠衣,都是正头夫妻了,还要什么肠衣。”荀引鹤半撑起身子看着她,“早点让你怀孕好不好?有了孩子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作者有话说: ? 77、77 这边灯暖帐红, 缱绻多情,那边却是杯盘狼藉,孤灯冷室。 荀家三夫人郗氏调拨着白瓷茶盖, 看青绿的茶水漫过白瓷,在瓷面上洇下茶渍。 不一时大丫鬟宝雀走了进来, 道:“三奶奶, 婚宴上拿出来用的碗碟杯盏都清点完毕, 没有少的, 都收回了库房。” 郗氏道:“明日让他们记得把灯笼帐幔都拆了,窗上的纸花剥得干净些, 别留下痕迹。” 宝雀应下了。 郗氏这才慢慢道:“桐丹院的烛火熄灭了吧。” 宝雀犹豫了下, 才答:“是。” 那白瓷茶盖扔回了盖钟上, 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郗氏在这凌乱的动静中道:“在喜房的时候,你是没有看到那副轻贱模样。” 宝雀低垂着眼,不敢接这话。 烛火照着郗氏, 把她眼角泪水照得晶莹,她恨恨道:“男人就是这样, 总是更喜欢那些个轻浮玩意,连他也不能免俗,这些年是我错看了他。把一个不入流的东西娶回来,把自己弄得也不 入流起来了,从没见过这样的笑话,都一样!” 她拍着桌子,素来端庄贤淑的模样也变得狰狞丑陋起来。 “为了娶这样一个女人, 连陛下都请来了, 还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的, 就为了遮他们的丑事,你说,这不是色令智昏是什么?” 宝雀忙道:“奶奶仔细别气坏了身子。” 郗氏嗤笑:“我的身子还重要吗?它早坏了,早坏了,它是为了这个家坏的,可是他念过我半分好吗?我劳心劳力为他操持这个婚事,让他娶别的女人进来,他却迫不及待把管家权从我手中夺走给那个贱人,她又懂什么?我定的宾客席座,宴猜单子要她过目,要她同意,要任由她改,她懂什么就敢来指点我了?” “我辛苦半生,到头来什么都不剩了。” 宝雀急道:“奶奶莫要乱说,怎么会什么都不剩呢?无论怎样,你都还是荀府的三奶奶啊,二奶奶刚进府,又不是世家出身,难当中馈之重任,只要我们稍加筹谋,不怕掌不住管家权,奶奶你不要说丧气话了。” 郗氏嘲讽地笑了:“是啊,我也只剩了个管家权了,要是连这都被拿走,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就是后宅里一块石头而已,就跟大嫂一样。所以这个位置,我还真不能让出来给她。” 她眉眼锋利起来,跃跃欲试着,几乎迫不及待要给江寄月一个下马威吃吃。 此时门外有仆妇道:“三奶奶,三爷请你回去安置呢。” 宝雀大喜:“奶奶,三爷找你呢,我们快些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郗氏的眉眼冷了下来,“和那几个狐狸精一起陪他玩吗?我郗家贵女还没那么下贱到以色侍人的地步,我不回去,也让他别进我的屋,我嫌脏。” 宝雀便又不敢说话了。 桌上的灯烛爆了爆,烛油滴下来,像是一行清泪。 * 一只手忽然从床帐中探了出来,拽住了帐帘,腕力往下沉着,帐帘上都是抓住出来的褶痕,不会儿一只大掌随之出来,覆上了先前那只纤细的手,把它捉了回去。 桐丹院清幽无比,已有人在清扫,只是身上带着功夫,脚步轻轻的,恍若无人。 江寄月忍着浑身的酸疼,爬了起来,回头一看餍足的男人正一脸惬意地枕着手看她,气得咬他:“你明知早上需得敬茶,要早起,还胡来什么?” 江寄月力气小,又不舍得用力气,这咬得跟挠痒痒一样,一点也不疼,荀引鹤摸摸她的头 道:“你看滴漏,还早呢。” “你是早,可我还得洗漱妆扮。”江寄月瞪他,脸红了些,“你少弄回,帮我省个半时辰出来又不会少块肉。” 荀引鹤揉她的肚子:“可我怕我的孩子会迟些日子来见我。” 江寄月面露古怪。 从前倒是不觉,每一次荀引鹤都记得戴肠衣,他又是自己把自己耽误到这样的年纪,因此江寄月总以为他并不着急子嗣,可昨夜看来却不是如此,荀引鹤似乎对生孩子这件事抱有极大的热情,翻来覆去地搓弄她。 恐怕他对子嗣还是有些看重的。 江寄月的手夜不自觉搭上了肚腹,道:“这种事急不来的。” 荀引鹤道:“我知道。” 话虽这般说着,目光却没有从她的肚子那儿挪开。 江寄月妆扮慢,荀引鹤迟她洗漱,却已经收拾好了,坐在边上看书等她。 衣服首饰并不需要担心,都是荀引鹤让人备好的,不会出错,侍剑也学得好,手巧得不像个侍卫。 过了会儿,荀引鹤放下书出去了,没一会儿又端着一碟核桃酥进来,他解释道:“早上要敬茶,认亲,恐怕你吃上早膳要迟了,先吃点垫垫肚子。” 挽发的时候江寄月并不方便动,荀引鹤便掰下小块核桃酥,一点点喂江寄月吃,核桃酥容易掉渣,每每江寄月咬去酥块,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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