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陆赫扬为什么提不起兴趣。 “干嘛不开心?”贺蔚扒着驾驶座靠背凑到陆赫扬旁边,“那个omega今年没来给你过生日,难受啦?” 陆赫扬还是没说话,顾昀迟拽住贺蔚的后领把他拉回座位上:“别烦人。” 到了家,客厅里放着不少快递,最大的那个是林隅眠送的,一整套的跳伞装备。陆赫扬拿起其他快递,没拆开,只看快递单。 保姆已经提前准备好醒酒汤端过来,陆赫扬放下最后一个快递,坐到沙发上。贺蔚随手挑了部电影做背景音,一边洗牌一边想起了什么似的:“哎赫扬,今天你怎么没叫许则啊?” “为什么要叫他。”陆赫扬喝了口汤,问。 “你们不是挺熟的嘛。”贺蔚开始发牌,同时在出老千――他喝多了,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明显。“很神奇哎,你们俩居然会熟起来。说真的,许则如果是omega,会是我喜欢的类型――之一。” 贺蔚的理想型极其不固定,多种多样,他条件好外貌佳,无需主动就能吸引到感兴趣的omega,池嘉寒算是他碰到的第一颗钉子。 顾昀迟吃着水果没说话,陆赫扬看着手里的牌,片刻,抽了一张扔出来。 “疯了啊,第一张就出这么大!”贺蔚喊起来,“不想玩就不要玩,麻烦有点游戏精神!” 许则出了地铁,走了一段路后开始下雨,但周围已经看不到便利店。这片他只在新闻里听过的住宅区,一路上没有任何其他建筑,只有宽阔的大道和林立的树木。 雨打在身上,砸得皮肤都痛。许则在雨里跑了有二十分钟才到门卫室。走近的时候感应灯亮了,许则才看见保安室门外的那顶棚伞下站着一个穿军装的警卫,军姿笔挺。 另一个警卫撑开伞走出来,目光在许则身上打量,最后紧盯着他的脸,问:“请问有什么事?” “来送东西。”许则用手背擦了一下脸。 “有预约吗?” “没有。” “那需要联系你拜访的住户。” 许则摇摇头:“我把东西留在这里就行。” “好的,进来登记。” 许则走进警卫室,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一路捂着过来的,但盒子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打湿了。警卫接过去之后打开检查,接着让许则填表。许则写下陆赫扬的名字,又签上自己的姓名和电话。 他向警卫道过谢,很快就离开,再次冲进雨里。如果可以,许则当然想亲手把东西交给陆赫扬,不过陆赫扬现在应该还在庆祝生日,自己能做的只有在十二点之前把礼物送到。 许则走后,警卫拿起电话拨号,眼前却浮现出刚刚那个alpha的脸――年轻,白皙,嘴角和脸颊上有明显的击打伤。 客厅电话响起,保姆听到后立即从房间里出来,陆赫扬正好在茶几边,于是顺手先接起来了。 “您好,这里是警卫室。” “您好。” “陆先生吗?刚刚有人留了东西给您,您看看是否需要现在送过来?” 陆赫扬单手将手中的牌合拢,轻轻抵在桌面上,问:“请问是谁送的?” “叫许则。” “他现在在哪?” “已经走了,离开不超过一分钟。” “好,谢谢,我自己过来拿就可以。” 挂了电话,陆赫扬朝保姆抬了一下手,示意她继续回房间休息。然后陆赫扬放下牌站起来:“贺蔚,车借我开一下。” “噢。”贺蔚把钥匙推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问,“你去哪儿啊?” “很快就回来。” 陆赫扬走出门,他撑着伞,开的又是贺蔚的车,有效地迷惑了保镖的视线,车开了一会儿,后面没有人跟上来。 从家里开车到警卫室大概十分钟,陆赫扬停在大门外降下车窗,警卫撑伞出来,将东西交给他。陆赫扬说了声谢谢,但没有掉头,而是继续往外开。 雨很大,就算撑伞也会被淋得湿透,何况许则不一定撑了伞。 不是不一定,而是肯定没撑伞――三四分钟后,陆赫扬看见路边的那道身影,在无边的漆黑雨幕里,像一棵飘零的蒲公英。 许则迎着雨往前跑,庆幸今晚没有打雷。他一点也不难过,不遗憾,因为他给陆赫扬送了生日礼物。这个星期发生了一些好事情,那两个他申请了一年多都没有下来的补贴,前几天竟然毫无征兆地到账了,并且比预估的要多。期末考也很顺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拿到奖学金。 一辆车在前面两米处斜停下来,许则没有被打断,仍然脚步匆匆,直到车门打开,alpha撑着伞下车,叫他:“许则。” 雨声那么大,许则却听清楚了。他猛地停住,大口喘气时差点被雨水呛到。 陆赫扬朝他走过来,许则站在路灯下,面上的伤被照得十分清晰。 城市的雨还在下,但许则身边的雨停了。那把伞撑在头顶,许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陆赫扬,张了张嘴,却又没说什么。他嘴巴笨,面对面时连一句生日快乐都说不出来。 “又打比赛了吗?”陆赫扬问他。 “今天有个拳手临时来不了,我就去替了一场。”陆赫扬的语气有点冷,许则莫名察觉出压迫感,他解释道,“不严重的,只是看起来有点伤。” 他原本不打算去的,但有个拳手告诉许则,唐非绎近段时间应该不会过来了,因为手筋被人挑断了,好几天了还没找到任何线索,现在不知道在哪发疯――仇家太多的坏处。 “你来只是为了送这个吗?”陆赫扬拿起那个小盒子,问。 许则点点头。 打完拳,鼻青脸肿,满身是伤,还要冒雨来送一份生日礼物,到了也不知道打电话发短信,只会默默走掉――这么执拗又呆的人。 “有点粗糙,是我自己做的。”许则小心地把盖子打开,“你如果不喜欢,随便放在哪个角落里就可以,不会占地方。” 盒子里躺着一枚银质吊坠,单根线条弯折,扭曲又立体,透着简单的艺术感。 许则也想把最好的给陆赫扬,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只能把自己小时候戴过的手镯融化掉,做成吊坠。他从知道陆赫扬生日月份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做了,在小区附近的小金铺里,请老板教自己操作,挤出时间一点点完成。 “可以挂在钥匙圈上。”许则想了想,又说。其实做项链或手链更合适,但许则不奢望陆赫扬会把它戴在身上。 陆赫扬一直没开口,许则有点紧张,还有点愧疚,想到自己可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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