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几次三番毁了我的生意,搞得我很不高兴,我必须除掉你,不仅要杀了你,我还会杀了你最爱的顾家少爷,杀了你唯一的弟弟。” 许宇博眼里含着泪:“秦瑶姐……” 许知夏咬紧后槽牙,沉默不语,手臂却护紧了身后的人。 明明是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时候,顾云祁却诡异的不觉得紧张。 他握紧许知夏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许知夏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秦瑶打断。 “顾先生,真是心大。” 秦瑶脱下外面的黑色大衣,缓步走到悬崖中央:“顾先生,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杀了许知夏,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顾云祁眉头一皱:“我不会……” “顾先生。” 秦瑶堵住他的话,“不如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再做决定。” 许知夏艰难的咽了咽喉咙,脸色有些发白。 她已经预料到秦瑶要说什么做什么,不过杀人诛心而已。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因为这或许会是他们最后的生路。 当然,秦瑶也没给他们阻止的机会。 “六年前,许知夏利用你的感情卧底到顾家,你爸是被她亲手送进监狱。” “我知道顾先生通过催眠忘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但你有没有想过……” “许知夏这样对你,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说只是愧疚?” 顾云祁霎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五味杂陈的看向许知夏:“是这样吗?” 秦瑶每字每句都说的实话,许知夏无从辩驳也无解释。 许宇博有些看不下去:“顾云祁,我姐她是……” “宇博!不用说。” 许知夏脸色苍白的打断他,在顾云祁满眼受伤的目光中点头。 顾云祁顿时双眼通红,蓄满了泪水。 他深吸气,挣脱和许知夏交握的手。 这样决裂的场面让秦瑶忍不住放声大笑:“顾先生,我刚刚说的话依然有效。” “只要你现在许知夏,我就放你走。” 顾云祁的恍若被万剑穿过,脑子都快要爆炸。 他环顾一周,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无比陌生,生活中好像到处都是谎言都是欺骗。 许知夏的红唇动了动,轻声说了句:“抱歉。” 不是抱歉抓了顾云祁的父亲,而是抱歉利用了他的感情…… 或许还抱歉,她太晚认清自己,让爱情来的这么迟,辜负了顾云祁也辜负了自己。 事已至此,许知夏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让顾云祁来。 因为顾云祁是秦瑶选的。 纵使父亲不选他,秦瑶也会安排别人,把顾云祁送过来。 那个被叫做刀哥的人,应该是知道秦瑶的事情,所以才会让顾云祁二选一,以作弄他们为乐。 毕竟,秦瑶要的就是让许知夏感受到众叛亲离的感觉之后再死去。 许知夏捏紧拳头:“我任你处置,你放他们走。” 秦瑶嘲讽的勾起嘴角,拿过一边的弩箭对准许宇博:“好啊,不如你先给自己一刀。” 许知夏握紧手里的三菱刺:“你就这么恨我?就为了那几桩违法的生意?”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我只数到三,如果你不动手,我就只能先对你的宝贝弟弟下手了。” 许知夏脑子飞速运转,额尖猛跳。 秦瑶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三、二……” “好。”许知夏应声,好不犹豫的将手中的三棱刺扎入大腿。 “许知夏!” “姐!” 顾云祁和许宇博同时上前来扶住许知夏。 许知夏捂住受伤的腿,脸色苍白的抬起头看向秦瑶:“只要你能放过他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瑶脸上的笑容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你还是像之前一样冠冕堂皇,装的正义凛然啊。” “要不是你,顾先生可不会被卷进这场游戏里。” 许知夏红着眼:“秦瑶,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是因为你爸那件事情吗?” 秦瑶脸色骤变:“闭嘴!” 说着,她直接抬起弩箭,对准了顾云祁。 顷刻之间,箭矢从铉上飞出,直奔顾云祁心口而来。 许知夏再顾不得腿上的疼,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拥住顾云祁! 在与理性永恒的冲突中,感情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嘭”的一声! 顾云祁眼睁睁看着箭矢射进许知夏的背部! 紧接而来的是许知夏胸腔的震动,顾云祁颤着手抬起放在她后背上的双手。 手上满是鲜血,把顾云祁的眼睛染的通红。 “许知夏……”他哽咽着,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许宇博也泪流满面:“姐!” 许知夏艰难的动了动唇,咽下满口的血腥:“云祁……以前你问我那三年里有没有说过真话……” 她咳嗽两声,胸腔里倒上来的血沫溢出嘴角,“每一句喜欢你,都是真话。” 顾云祁的心反复被撕开,双眼哭到红肿:“别说了,许知夏,我求你,别说了……” 听着他发颤的尾音,许知夏勾起嘴角:“我们再赌一把好不好,如果我们都能平安回去……”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相爱……” 顾云祁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许知夏问:“好不好?” 顾云祁哽咽着,还没来的及回答,许知夏猛地拉过他,快步走到悬崖边。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生路。” 说着,她用尽力气,将顾云祁推了下去! 剧烈的失重感传来,顾云祁看着自己离悬崖边越来越远,许知夏的身影越来越小。 再坠入海面时,他仿佛听见了巨大的轰鸣声,看见了许卫国坐在直升机上,来救他们…… …… 不知过了多久,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顾云祁皱着眉头,耳旁听见沈冰颖的声音:“医生,他都睡了三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沈总,这个我们也说不好,一切都要看顾先生自己的意识。” 沈冰颖无奈,走到顾云祁身边坐下:“云祁,快醒来过来吧,一切都过去了。” 顾云祁掀开沉重的眼皮,声音嘶哑:“执……” 沈冰颖又惊又诧:“云祁!你醒了!我去找医生!” 顾云祁刚醒,脑子昏昏沉沉,还没回神沈冰颖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他迷茫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绪还停在坠海的那一幕。 想了半小时,顾云祁都没分清那天到底是真的看见了直升机,还是自己的幻想。 这时,沈冰颖带着医生匆忙赶来。 顾云祁配合医生做完检查后,抿了抿嘴唇轻声问:“冰颖姐……这是在哪个医院?你是怎么救回我的?” “在海城医院,不是我救回的你,是海城警方通知我,你在这里。” 沈冰颖说着,眼角有些发红:“以后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好吗?你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吗?” “你浑身都是伤……” 她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医生说再晚一点儿,你都救不回来了!” “我答应过顾董会一直照顾你保护你,你这样让我百年之后,有什么脸面去见顾董啊!?” 沈冰颖一向温柔,虽然是个女人,却学到了顾父的运筹帷幄。 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那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顾云祁从没见她的情绪这么失控过。 他艰难的抬起手,勾住沈冰颖的尾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知道……知道许知夏和许宇博的情况吗?” 顾云祁太久没有开口讲话,灌了水的声带还没恢复,只能慢慢说:“那天……是他们救了我,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平安回来……” 提起许知夏和许宇博,沈冰颖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她思绪转了又转,“他们挺好的,前段时间还来看了你,只是好像又有什么任务,就又走了。” “平安就好。”顾云祁紧绷的心终于松开。 过了会儿,才又问:“那……许知夏,她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沈冰颖故作茫然:“没有啊。” 顾云祁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缓了缓之后闭上眼。 沈冰颖也不再打扰他,默默的离开病房。 冬过春来,时间飞逝。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顾云祁的伤好的差不多。 他兴高采烈的出了院,不顾沈冰颖的阻拦,直奔海城公安局。 进门就看见了王则民,虽然心里对他还有些芥蒂,但顾云祁还是上前询问:“王警官,方便告诉一下你们许队,我来找她吗?或者找许宇博也行。” 王则民脸色几经变化,最后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对不起啊,顾先生,许队她去外地出任务了,许宇博调走了。” 顾云祁满怀的期望瞬间坠到谷底,他愣了一会儿,才问:“那方便说一下,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王则民:“不好意思啊,许队的事情,上面下了命令。” “不允许我们跟任何人透露。” 王则民说完,又快速找了个借口,“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顾云祁看着他匆匆离开,心里总觉得不安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他久等不得,只能先回家。 沈冰颖看他每日神思恍惚的等,干脆在国际私立学校找了份老师的工作,好分分神。 顾云祁答应了,每天照常上班。 这天,学校安排班主任带着学生去参观烈士陵园。 顾云祁班上的班主任请假,拜托顾云祁代劳。 顾云祁应下,带着学生去出发。 烈士陵园每年都有在维护,看起来很新,最前面还有一个烈士介绍馆。 顾云祁带着学生进门,还没来的及介绍就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他难以置信,缓步上前,终于看清墙上那张熟悉的脸。 角落赫然刻着她的名字——许知夏! 顾云祁霎时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瘫下去! 此时,一双宽大温暖又带着厚茧的手扶住他:“顾先生。” 顾云祁抬头,定定的看着许宇博:“许警官……他们告诉我,你姐出任务了,这些都是假的,对吗?” 许宇博眼眶微红:“先把你的学生送回去再说。” 顾云祁缓了缓,给沈冰颖打了个电话。 不出10分钟,沈冰颖就安排人来接替了他的工作。 许宇博拉着他,在陵园门口坐下。 “那天我姐把你推下去,我们和秦瑶纠缠了一番,我姐身受重伤,等我爸带着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 许宇博抿了抿嘴,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好在,所有的案子都解决了,杀死赵诚的是赵家村的村民,多人作案,全部被我们抓获。” “秦瑶死了,死前给了我一份名单,迄今为止,名单上的富商和官员全部被捕,王则民是我们的卧底,停职和审讯都是骗你的……” “你别怪我们……我姐只是想留下你,这是她唯一的私心。” 顾云祁哭着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不……不怪……” 许宇博故作轻松:“你说我姐,算不算死得其所?” 顾云祁泪流满面。 他从没想过那么强的人竟然也会倒下,也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离别。 那天那个短暂又深刻的拥抱他现在还记得,记得她怀里的温度和她说的重新开始…… 许宇博含着泪笑了:“你别难过啊,她说她一直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会选择忠于你。” “死在崇高的热爱里,是我姐的荣耀。” 许宇博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之前我给你的那个盒子,留着我姐给你的东西,别忘了。” 说完,他慢慢走出了陵园。 顾云祁哭了很久,其实他始终没想起来,许知夏说的那三年里发生了什么。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再次爱上了她。 像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唯一可惜的是,那次分别时,自己甚至都没来及说出口“不怪和喜欢……” 顾云祁强撑着起身,回到家从角落里找出许知夏之前留下的盒子。 他打开,里面是整整一箱子用纸叠出来的爱心。 夹角边放着一封信。 顾云祁打开,入目是许知夏笔走龙蛇的字迹: 顾云祁泪如泉涌,将信按进胸口。 漫漫余生,或许只剩下这些信代替许知夏陪着他…… 第1章 戏鬼回家 “我……是谁?” 轰隆—— 苍白的雷光闪过如墨云层, 雨流狂落,神怒般的雷雨浇灌在泥泞大地,涟漪层叠的水洼倒影中,一道朱红色的人影支离破碎。 那是位披着大红戏袍的少年,他好似醉酒般踉跄淌过满地泥泞,宽大的袖摆在狂风中飘舞,戏袍表面的泥沙被雨水冲落,那抹似血的鲜红在黑夜中触目惊心。 “别吵了……别吵了!” “都给我住嘴!” “我马上就要想起来了……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我有一个名字……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少年湿漉的黑发垂至眉梢,那双涣散的眼瞳中满是迷茫,他一边艰难的向前挪动,一边双手抱着脑袋,好像在挣扎的回忆着什么。 他的怒吼在无人街道上回响,并未传播太远,便淹没在无尽雨幕之中。 扑通—— 昏暗间,他的身子被凸起的石块绊倒,重重摔倒在地! 一缕猩红的鲜血自少年额角滚落,他呆呆的趴倒在地,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眸中亮起一抹微光。 “陈伶……”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在他念出这两个字的瞬间,一段记忆碎片从几乎撑破他脑袋的无尽呢喃中飘出,与这具虚弱的身躯融合在一起。 “这是什么……穿越吗?” 陈伶眉头紧锁,他不断消化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大脑就像是被割裂般疼痛。 他叫陈伶,28岁,是京城一家剧院的实习编导,那天剧院演出完毕之后,他独自一人在舞台上设计编排演员的走位,随后一场剧烈的地震来袭,他只觉得头顶一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现在仔细想想,他大概率是被掉下来的射灯砸死了…… 而此时,陈伶也在一点点的消化这具身体的记忆,令他诧异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陈伶,不过两者对世界的基本认知却截然不同,破碎的记忆彼此厮杀,陈伶觉得脑海快要炸开。 他不断做着深呼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戏袍表面黑一块红一块,狼狈至极。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沉重无比,就像是连续四五天熬夜编写剧目之后,浑身都被掏空般的那种累…… “先回家吧……” 疲惫的身体与割裂的思绪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依靠这具身体的本能,向“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的,但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记忆中有这个地方,他每天从诊所照顾完弟弟回来都会走这条路,从这里到家,平时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段路程却前所未有的漫长。 雨水带着刺骨的寒冷淌遍陈伶的身体,他浑身都控制不住的打颤,强忍着寒冷与疲惫在雨中行走十分钟后,他终于来到了记忆中那扇家门之前。 陈伶在兜里摸索了一会,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钥匙, 于是,他熟练的从门边的报刊箱底摸出了一把备用钥匙,打开家门。 吱嘎—— 温暖的灯光从屋内倾洒,照亮漆黑雨夜的一角,也照亮陈伶苍白的面庞。 看到这灯光的瞬间,陈伶紧绷的神经自然放松下来,身上的寒冷与疲惫似乎都被这一盏灯火驱散些许。 他迈步走入屋中,只见两道身影正坐在餐桌的两侧,眼圈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听到开门声传来,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同时转头。 “爸……妈……我回来了。” 陈伶顶着昏沉的脑袋,下意识的准备在门口换鞋,却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赤着脚,此刻脚底板与指缝几乎被泥泞塞满,已经将地板踩出两个大黑脚印。 此刻坐在餐桌旁的两道身影,看到推门而入的红衣陈伶,瞳孔剧烈收缩! “你……你……” 男人的喉结滚动,他张大嘴巴,一副见鬼的表情。 “妈……家里有水吗?我好渴。”回家之后,陈伶精神彻底放松,意识已经在昏迷的边缘,他自己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已经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抱起饮水机上的水桶痛饮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 厨房中,那红衣身影好似野兽,贪婪的吞咽水源。 嘴角渗出的水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聚成水洼,倒映着客厅两张惊恐苍白的面容。 “阿……阿伶?”女人强行鼓起勇气,哆嗦着开口,“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陈伶抱着水桶疯狂吞咽,浑然听不到女人的话语,随后他似乎是觉得这么喝太慢,直接将拳头粗细的水桶头塞入嘴里,一口将其咬碎! 合成塑料被用力咀嚼,狂涌的水流灌入他的嘴中,畅快淋漓! “走回来的啊。” 一个声音从陈伶背后传出。 是的……背后。 此刻的陈伶,依然在沉浸式的吞水,而他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入两人的耳中, 就好像在他背后看不见的虚无中,还站着一个红衣陈伶,摊开双手,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雨有点大,我好像迷路了。” “好像在路上摔了几跤,鞋也不见了……” “妈,我把地弄脏了,不急的话就等我明天起来收拾吧……现在我太困了。” 看着眼前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客厅的男女只觉得后颈一阵发凉,玻璃盏中的煤油灯火不断摇晃着,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戏谑的在玩弄灯芯。 他们脸色煞白,却只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终于,水桶被喝干了。 陈伶一边抹着嘴巴,一边将水桶放下,随后转过身,一步一个黑脚印趟过地板,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爸,妈……你们也早点睡吧,晚安。” 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反手关上房门,随后就是一声重物落在床上的闷响。 客厅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尊好似雕塑的身影,才僵硬的转过头……对视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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