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口炎黄气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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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他不说我都快要忘了曾几何时我也是名噪一时的天才警探，只要听见案子是我在办市民们都能安心回家等待结果。可是苏淼出现后我渐渐成了人们口中无能的庸警，甚至连我之前帮助过的人都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我紧紧攥了攥手。如果任由苏淼像现在这样以各种理由逃避办案，她依旧会是大家眼里的传奇神探。想到这我突然灵光一闪，答应了局长的请求。局长兴奋坏了，火速将这个案件的资料打包发给了我，还不停旁敲侧击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敷衍几声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的卷宗心情复杂。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一直到深夜，我将脑中的想法梳理了一遍，又在电脑上记录了几个关键点发给了局长，才心满意足的去睡觉。第二天，我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接通后局长沉声说： “小许，你发给我的是你对这个案子目前的推理？” 刚睡醒我慵懒的应了一声，随手刷着新闻，局长听到我无所谓的态度后一下急了： “你是不是最近休息的脑子不清醒了，这简直...” 他骂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出声打断他。 “看新闻，今天早上苏淼醒了！” 听到我说的他也顾不上骂我了，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伴随着苏淼清醒的新闻爆出的，还有苏淼将在两小时后公开焚尸案的凶手视角，希望公众根据这些信息一起锁定凶手。此消息一出，在网络上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大众纷纷感叹苏淼刚刚负伤苏醒就立马投入工作的敬业程度。在苏淼开播后全都涌入了直播间。镜头前苏淼头上绑着绷带，满脸憔悴但是坚定的说： “在我眼里案子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好。” 看到她这么说弹幕上更加怜爱了。病房内挤满了警察，都瞪大双眼准备听苏淼的线索，好赶紧抓捕凶手。看到所有人都这样注视着自己，苏淼洋洋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她越说越起劲，甚至却没注意到现场所有老警察听到她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在她说到最后一点时直接冲上前去，抢着关闭了直播！第七章 7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直播间为什么关了呀？” “我还以为是我卡出去了，不过我看直播结束前警察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大家一头雾水的讨论着，只有一些懂行的人看出了端倪。 “她刚刚说死者生前被捆绑，所以尸体才会成蜷缩状，可是高温本就会使尸体自然蜷缩。” “她还说凶手焚尸用的是火焰除草枪，真是笑死我了，要是真用的这个凶手估计要蹲那烧个十天半个月。” “她真的是神探吗，怎么连这么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 “还有她最后笃定的说看到了凶手的逃跑路线，说他住在东郊那座山上的别墅区，拜托，她知道那里面住着的是什么大佬级别的人物吗？” “我现在开始怀疑她所说的超能力根本就是假的！” 网上就苏淼的分析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将她说的每一点都拉出来反复批判。当然也有她的死忠粉认为这一切会不会本就是一场阴谋，试图前去东郊别墅区找出凶手为她们心中的神探正名。可还没靠近那里就被发现驱赶。眼看凶手还没抓到，网上关于这场直播的阴谋论却愈演愈烈。市局赶紧带着苏淼出来澄清，说她直播中都是胡说的，一切以后续警方的调查为主。我看着记者镜头下苏淼哭的涕泗横流，恨不得跪下来求大家相信她，再给她一个机会。忍不住在家大笑出声，愉悦的晃了晃脚。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站在我面前问。他是我爸老友的儿子程颐，对玄学颇有研究。之前就是他在网上看到了我和苏淼的事，给我发消息告诉了我苏淼一直能先我一步破案的原因。我才恍然大悟，直接辞职离开。飻壙赺醕賦元亣涋蓧聸彃裗掐鱖揈亘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不光坑了苏淼一把，也证明了苏淼不是能看到我写下来的案件信息，而是能窥探我关于案件的想法。那天我发给局长的推理中故意少了两点，可是苏淼却直接说出了我胡想的所有内容。我将目前的发现全都告诉程颐。程颐听完我说的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说道： “这么看来苏淼就是对你使用了我给你说的那个秘术没跑了，只是这个秘术要完成需要以一个人的阳寿为引，被绑定的人阳寿消耗极快，若是这个人的阳寿被耗完，需要立马找到下一个绑定者，否则就会加倍损耗施法者的阳寿。” 说到这他摆摆手。 “可是这个秘术因为风险太大，一不小心施法者的命也会搭进去，所以早就失传了。” “想要破解必须要找到那个被绑命的人。” 听到他说的我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了什么，拽着他跑了出去。直到傍晚我和他才赶到一处老式居民楼楼下，我上到二楼，敲响了左侧住户的房门。门一打开我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人了。我看着眼前脸颊凹陷，头发花白的老师，颤抖的说： “老师，果然是你。” 第八章 8 他看到来人是我原本想直接关门，听到我说的却迟疑了一下。我和程颐借机进入了他的房内。刚一进去程颐就环视四周，找着什么东西。老师看到我们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将我们赶出去，却没有力气，俯下身缓了好一会儿。我复杂的看着他。 “和苏淼合起伙来一起窃取我的推理的就是你吧。” 听到这话老师猛然抬起头，警惕的看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辞职那天，我只是问了苏淼一个问题，老师就冲上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早就和苏淼串通好了，怕我的问题会让苏淼露馅，所以才会那么过激。我看着眼前连站都站不稳的老人，不解的问： “可是你为什么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这么帮她呀？” “你说什么？” 听出他疑惑的语气，我恍然大悟，刚想说什么，程颐却拿着一个红色的福袋走了出来。 “找到了，就是这个。” 5兔KY~兔HA故和女友许知夏在一起的第三年，我们终于要领证了。可没想到，她却说：“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这天之后，我家破人亡。而许知夏，卧底有功，青史留名！ …… 凛冽寒冬，鹅毛大雪。海城民政局门口。面对许知夏的突然反悔，我不明所以：“知夏，不是说好今天领证吗？” 许知夏却挣脱我们十指紧扣的手，退后一步：“抱歉，这只是一个支开你的借口。” “我们盯了你爸五年，终于集齐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现在，他已经在押往警局的路上。” 她的神色过于严肃正经，让我没办法以为这只是玩笑。不安的情绪在胸腔内肆虐，我强撑着问：“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父亲创立的顾氏集团是海城第一纳税人，每年投入的慈善基金数不胜数，资助的学校不下百所，怎么可能会犯罪？！许知夏面无表情：“你爸的犯罪证据是我亲手上交。” “换言之，是我亲手抓了你爸。” 这话宛如利剑，刺穿了我的心脏。我死死攥着手，情绪几经翻转，说不出话来。女人的神情冰冷，和记忆里温柔的人判若两人。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站在光里，浑身上下都带着正气和暖意。我却浑身发冷，也无法自欺欺人：“你……到底是谁？” 许知夏说了句：“顾氏倒了，我也即将归队。顾云祁，忘了我吧。” 接着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周遭人声鼎沸，我却惊觉置身孤岛，无枝可依。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我按下情绪接通，沈冰颖的声音传来：“云祁，你在哪儿？还和许知夏在一起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反问：“冰颖姐，你和我爸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沈冰颖平声告知：“一开始就怀疑，只是你跟她在一起，董事长就没有深查下去。” 我呼吸重了几分。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没有再娶。他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出了什么事都有爸爸顶着，云祁只需要幸福和快乐。” 父亲是我的伞，为我遮风挡雨。可没想到，最后亲手扯碎这段父子情的，会是我最爱的恋人…… “我给你定了最近一趟飞法国的航班，你现在就去机场。” 听筒里，沈冰颖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却拒绝了：“我只想知道，我爸真的做错事了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才传来沈冰颖的声音：“无论有没有，他很爱你，是一个好父亲。” 闻言，我明白了什么，瞬间红了眼：“我想去见见他。” 沈冰颖叹了口气：“试过了，但见不到。” 我却还是想再试试。海城公安局。一进门，我就看见不少之前来家里拜访过的熟人。他们无一例外被铐在桌边。看到我进来，往日里和蔼可亲的人突然变了脸色，起身对着我怒吼：“你他妈的还有脸出现？你这个白眼狼！害了顾董，还来害我们？！” 我被惊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一个熟悉柔软的身体。是许知夏。她冷淡的目光掠过我，落到其他人身上，神情不怒自威。 “这里是警局，吵什么？！” 接着又看向我：“你跟我出来。” 说完她阔步出门。走廊里。我看着一身制服，一脸正气的许知夏，五味杂陈。许知夏也眉头紧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我该去哪儿？我唯一的亲人就关在这儿。”我忍不住反问。这时，就见一个男人快步走来，握住许知夏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知夏，爸妈叫我们回去吃饭，还有婚纱照该补拍了。”婚纱照…… 我如坠冰窖，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哑声问：“你结婚了？” 许知夏还没回答。她身边的男人倒疑惑发问：“我叫许宇博，你是？” 简单的一个问题，我却哽住了。我是许知夏的男朋友？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她的丈夫。许知夏开了口，言语平淡：“一个罪犯的儿子。” 我顿时心尖一刺，攥紧了手。恰好此时，身后传来沈冰颖的声音。 “云祁。” 我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即转身抓住她手臂：“冰颖姐，我们走。” 然后，快步离开。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许知夏抽回握着许宇博的手，目光晦暗不明。 “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许宇博摊手，目光坦荡：“帮你甩脱麻烦啊，他对你来说不就是任务目标吗？” “姐，对罪犯的儿子动心是大忌。” 许知夏沉着脸收回视线：“我没有，也不会。” 她丢下这话，快步向前。许宇博也匆匆跟上。警局外，黑色轿车里。沈冰颖将一张照片递给我：“顾家别墅被查封了，我只来得及拿出这张照片。” 我接过全家福，眼眶湿润。照片是我十八岁刚成年的时候拍的，父亲看着我，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 “董事长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等调查结束，你的限制出行被解除，我就送你出国……” 我直接打断：“那我爸呢？他会怎么样？” 沈冰颖沉默良久，却什么也没说。我不再追问，只是看着照片：“他做错了事该付出代价，可作为儿子，我想努力让他活。” 沈冰颖张了张嘴，最后妥协：“无论你想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谢谢。”我真心道谢。半小时后，皇冠酒店。我告别了沈冰颖，独自回到房间，给认识的律师发信息，问探视父亲的事情。不一会儿，对方回信：“要看顾先生具体的量刑，如果不清楚，可以找案子的负责人问问探视的流程。” 负责人…… 我只认识许知夏。我犹豫一瞬，还是拿出手机打开许知夏的聊天面板。看见那些甜蜜的过去时，心底抑制不住的涌上涩苦。许久之后，我才平复情绪，发去一条：“请问我想探视我爸的话，该怎么走流程？” 下一秒，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许知夏把我删了！我愣了好一会，才翻出通讯录里许知夏的号码，颤手按下拨通键。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无力的垂下手，心像挖空一般。我没想过许知夏会这么绝情，就好像这三年，只是我自己的一场梦…… 一夜无眠。第二天，我一早就过来警局，申请探视父亲。路过荣誉栏时，我一眼就看到上面许知夏的照片和名字。照片上的她一头齐肩短发，柔美之余还带着英气。与我过往三年认识的那个温柔的许知夏截然不同，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个名字是真的？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就看见许知夏走过来。四目相对，许知夏淡然收回目光，大步向前。擦肩而过时，我忍不住开口：“许知夏，那三年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心吗？” 许知夏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被写好的剧本。”温柔的风如刀，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好久之后，许知夏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收起情绪，前往申请探视父亲。刚坐下递出资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许宇博扫了眼我递来的探视申请书：“犯罪嫌疑人未判决之前都不允许探视，这是法律规定。你可以委托律师来见你父亲。” 我一顿，神色失望，许宇博又温声告知：“你早一天找到律师，就能早一天知道他的消息。” 我强撑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先走了。” 我起身要走。 “顾先生。”许宇博突然叫住我：“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女朋友了。” “你只是她的一个任务目标，不是唯一，也不特别……你明白我意思吗？” 他明明在示威，却坦荡又磊落，神情与许知夏挑明真相时如出一撤。我攥紧了手指，几乎无地自容：“我明白。” 然后匆匆离开。出警局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了以前和顾家有往来的律师。然而那些以前巴结奉承的人，通通避而不见。我四处碰壁，从天亮找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师。恍惚间，我走到顾氏集团。原本门庭若市的大楼，此刻萧条破败，无人问津。门口拉开的警戒线更是刺痛了我的眼。沉思间，顾氏集团的门从里面打开。穿着藏青色制服的许知夏和她的同事们走出，落日余晖照在她的徽章上，熠熠生辉。或许是觉察到我的视线，许知夏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她漠然移开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那样陌生的神色，让我心脏一阵紧缩的痛。我还记得一年前，我和许知夏出国旅游，恰好遇上动乱。我们被困在全是歹徒的大巴车上，对方人数众多，纵使许知夏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受了伤落入下风。眼看歹徒手里的刀就要落在她身上，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前替她挡了一刀。那一刀在我的腿上留下将近十厘米的伤痕。许知夏看向我的眼里满是心疼。我一边安慰她“没事”，一边担心避免父亲知道这件事为难她，此后一直都穿着长裤，不曾露出那个伤口。当时，许知夏温柔的抱紧我：“云祁，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我笑着问她：“无论什么事情吗？” “对，无论什么。”许知夏郑重许下承诺。我以为永远不会有提出要求这么一天。没想到短短一年，一切天翻地覆，我也家破人亡……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我全心信任，深爱的许知夏！我深吸气，忍下眼里的湿意，叫住许知夏。 “一年前你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许知夏回眸冷睨我，脸上满是不耐：“你想说什么？” 我怕她拒绝，赶紧开口：“不会让你为难，只是问一个问题。” “说。” 我攥紧了手指，尽量的不问案情，不提要求。 “我想知道，我爸爸他……在里面好不好？” 许知夏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无可奉告。”我霎时眼眶通红，情绪累积到快要绷不住。我忍了又忍才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 “此一时彼一时。”许知夏冷漠打断我，“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爸落网，我绝对不会对你许下那样的承诺。” 残忍的真话，伤的我体无完肤。我咬紧了牙关，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许知夏没错，她是为了抓罪犯。那我呢？又做错了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利用我的感情了吗？” 许知夏冷嗤一声：“你觉得你很无辜吗？” 她钳住我的手腕走向顾氏集团大楼的背面。那里坐着不少蓬头垢面的人，干巴巴的啃着冷硬的馒头。许知夏指着他们：“他们都是拿不到钱的工人，你穿的爱马仕，背的路易威登都是你爸从他们身上剥削来的！” “顾云祁，你知道多少人被你爸的集团逼得家破人亡吗？” 许知夏的质问回荡在耳边。我这二十三年都活在父亲的隐瞒下，从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我泪眼模糊看着许知夏，声音都在抖。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我爸什么都没做，我们能过平凡普通的生活。我确实不无辜，可你就没错吗？” 我们对峙着，光却只落在许知夏身上。她避而不答：“别再提以前的事。” 说完，就松开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