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惯。” 沈月附和,情绪却陡然低落了下去。 盼着静安归来不过是她们的期许罢了,自古和亲的公主,没有几人是得善终的,更别说是体弱的静安, 距离和亲已经过去半年有余,也不知静安在陌生的国府怎么样了? 宫人离去,沈月示意听霜将殿门关上,脸色陡然严肃, “可方便给朱谨送信?” 听霜点头:“姑娘只管吩咐,属下自有办法将信件送出宫。” “那好,请帮我准备纸笔,我手书一封请你务必帮我送到朱谨手中。” 方才她就在想沈毓婉活着的缘由,和宁妙雪怪异的行礼姿势。 直到看到方才太后身边的女官行礼,她才陡然惊觉,宁妙雪姿势怪异在哪里! 太后身边的女官年迈,免不得有些小腹肥胖,长此以往她行礼之时为免压到肚子,屁股都要往后撅一撅,以胸腔的动作完成弯腰。 而今日宁妙雪也是同样的动作!屁股向后撅,弯腰时候腿微微分开,以免压到肚子! 女官怕压到肚子是因为肥胖,可宁妙雪并不胖,唯一护住肚子的可能,便是有孕! 沈月揉着胀疼的额角,唇角绷紧, 怪不得宁妙雪一直没有露面,原来竟然是偷偷在宫中养胎! 如果她这一胎生下来是男孩儿,那就是朱轩禹的嫡长子! 如果太后过继宗室子弟只是个幌子,那她的真正目的就是扶持宁妙雪腹中的孩子为皇长孙! 怪不得太后非要力排众议追封朱轩禹,又让朱轩禹以储君的仪程下葬!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皇长孙! 顾不得多想,沈月深知此事重大,待听霜将纸笔准备好后立刻将猜想写出,让听霜加急送到朱谨手中, 宁妙雪怀孕只是自己的猜想,到底是真是假,还要依靠摄政王府在宫中的探子进行查探! “一定要送到摄政王殿下手中!” 听霜领命,从后窗离开消失在夜色中,沈月脱力地后仰在椅子上,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 那沈毓婉又为什么假死脱身藏在宫中呢? 莫非她也怀孕了? 第221章 心中惊疑不定,沈月枯坐在桌案后,表情冷得能渗出墨来。 沈毓婉若是真的怀了朱轩禹的孩子,被太后护在宫中的话,她想要动手就会变得格外困难。 烛泪顺着铜鹤灯座往下滴落,仿佛是仙鹤泣泪。 听霜从窗户中回来时,望见沈月端坐在案几后的身影,神色动了动。 单膝下跪:“姑娘,属下已经将消息递给了摄政王府的暗探,最多两个时辰,消息就能送到王爷手中。” 沈月呼出一口郁气,起身神色淡淡:“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论沈毓婉是死是活,她俩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沈毓婉身处皇宫又如何,总能找到破绽的! 与此同时,东宫偏殿, 侍卫将整个宫殿把守得滴水不漏,就连鸟雀也不允许进入, 沈毓婉靠在榻上,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娇媚的脸上戾气横生, “嬷嬷,我感觉沈月那贱人今日看到我了,” 虽然她今天带着兜帽,又穿着宽松的丧服遮掩身形,可她就是能感觉到沈月的目光。 她的直觉告诉她,沈月已经猜到她还活着了! “娘娘放宽心,这可是皇宫,并不是那慈溪奄,安乐县主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手伸进皇宫中来。” 玉嬷嬷吹着碗中的安胎药,小声劝慰:“您怀着太后娘娘的重孙,太后娘娘定然会护着您,安乐县主想对您下手,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自找死路!” “是啊,太后娘娘还指望着我给殿下生下儿子呢!” 沈毓婉心下微安,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眼尾微挑,她叹息道:“还好当初与嬷嬷铤而走险怀上了殿下的孩子,否则我们主仆已经命丧黄泉了!” 当初她被贬慈溪奄,拼尽一切借着朱轩禹在护国寺的机会怀上孩子, 她借着宋敏的帮助给朱轩禹熏香下了药,又买通朱轩禹身旁的公公帮着将朱轩禹引到凉亭。 那一夜她屈辱的讨好朱轩禹,任由朱轩禹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发泄, 好几次她都准备推开,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沈月踩在脚下, 好在,付出都是有收获的, 她怀上了朱轩禹的孩子,法会那日她拼尽一切拦住太后车架将有孕之事告知,被太后接进宫内养胎, 为了掩人耳目,她借着太后的势力寻了个哑巴替身放在慈溪奄,本想着不落人话柄,却不想替身阴差阳错替她挡了一劫! “嬷嬷,沈月想杀我!我定然是要先杀了她的!我与她不死不休!” 抚摸着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沈毓婉眼神阴狠,咬着后槽牙道:“等我生下皇长孙,我就能重新手握权柄,沈月算什么!她的生死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娘娘莫要急躁,先喝药将养好身子才是紧要之事。” 玉嬷嬷将勺子凑到沈毓婉唇边,眉头紧锁:“太子妃不,玉曜亲王妃那边着实有些麻烦,不仅有太后娘娘护着,还有荣国公府的势力护着,想要动手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也要想办法将天给捅出一个窟窿来,” 沈毓婉面无表情咽下苦涩的药汁, 感受着腹中胎动,眸子在烛火中亮得骇人, “宁妙雪已经七个月了!再不动手她就快生产了!若是她生下来一个儿子,皇位还有我麟儿什么事儿?皇长孙!贵就贵在一个长字!” “娘娘,这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将空了的药碗放置到一旁,玉嬷嬷低垂着眉眼:“您方才不是说安乐县主在查您?不如想个办法祸水东引,左右您胎已经坐稳,不如借着安乐县主的手替您除掉玉曜亲王妃腹中的孩子。” 一听这话,沈毓婉顿时来了精神,她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玉嬷嬷, “嬷嬷有何高见?” 玉嬷嬷唇角扯了扯,凑到沈毓婉耳畔小声嘀咕。 一晚上,整个皇城有半数人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翌日一早,众人参拜完朱轩禹后, 宫人领命将各位命妇引到旁边的殿中歇息,只等中午再继续参拜。 沈月扶着听霜起身,小腹一阵坠坠的疼,她强撑着到偏殿坐下,接过热茶暖了暖胃, 一杯热水下肚,小腹的坠疼微微缓解,宫娥续茶水之时借着衣袖遮掩冲听霜比了个手势, 沈月眼尖,瞥见了最后一个动作,眸光微动, “姑娘,室内闷热,您可要出去透透气?” 听霜附在沈月耳边轻声建议:“花园东北角有个凉亭,十分安静,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想到方才看到的手势,沈月心知定是朱谨那边有了消息, 寻了个由头从偏殿离开,带着听霜往花园去, “方才那个宫娥说什么?” 主仆二人挑着阴凉的廊下有,沈月左右望了眼低声问道。 听霜恭敬回道:“王爷在约好的地方等您。” 高大的轩辕柏被雷劈过后枯死,被太后令人挖了出来, 如今种树的地方被挖出一块小池塘,移栽了荷花。 沈月跟着听霜一路顺着花园东北方向的小径行走,眼尾微挑。 她被朱轩禹困在东宫那段时间,几乎将东宫的花园走遍了,却没想到东北角竟然还有个小园子。 假山林立,树木成荫,如同世外桃源独立于皇城之中。 穿过石桥,听霜停住脚步:“姑娘请,属下会此处守着,以防人突然闯入。” “辛苦。” 沈月颔首,一想到朱谨在里面等她,心中遏制不住的生出一抹紧张来。 指尖扣着衣袖的花纹,她深吸一口气顺着石子路径朝里走, 凉亭矗立在松林之间,飘落的松针铺满瓦片,像是给凉亭披上一层绿色外衣。 亭中,高大的身影背朝沈月站在亭中,黑色龙纹蟒袍勾勒出精壮的腰身, 许是听见脚步声,他转身,刀削阔斧的俊颜面容冷肃,一半隐在光影之中,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沈月顿住脚,身形僵硬, 朱谨转身的一瞬间,她竟然恍惚觉得他们之间隔的好远。 明明触手可及,却犹如天壑之遥。 第222章 “呆在那儿做什么?这才几天未见?怎么就不认识本王了?” 朱谨低沉淳厚的嗓音透着亲昵, 他从亭中走出朝沈月走来,站到她面前, 伸手将沾染在沈月发髻上的松针捡出来握在手心,朱谨冷肃的眉眼露出一抹柔色:“阿月,进来说。” “好,” 沈月后知后觉两人距离有些近,她后退一步拉开与朱谨的距离, 垂眸淡然道:“殿下来寻我可是查到什么了?” “不急,坐。” 朱谨掀开外袍坐在石凳上,凤眸落在沈月泛白的唇色上,剑眉紧蹙:“你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还真有, 小腹中方才缓和的坠痛在此刻骤然加剧,仿佛有数不清的士兵藏在小腹中用长矛不停戳着娇嫩的血肉。 沈月顿了顿,坐到朱谨对面,隔着桌子同他对望,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受了凉,” 这种疼痛她并不陌生,应当是久违的小日子快来了, 有心想回去赶紧提前准备月事带,沈月话语不免带出几分急促:“殿下直接说正事罢,东宫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瞧见了不好。” 手悄悄在桌下捂住小腹,她问道:“宁妙雪是否真的有孕了?” 朱谨点头,目光扫过沈月手上的动作,沉声道: “本王让人查了进出东宫的药材,确实在里面找到了保胎药的成分。而且这段时间东宫里面的人已经被太后换了一批,想来应当八九不离十。” 果真是怀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沈月唇角绷直,指尖扣挠着袖口纹路,冷声道: “殿下,这孩子不能留!” 费尽心思让朱轩禹成为废太子就是为了让朱谨名正言顺登上皇位,不至于背上谋朝篡位的骂名, 可如果朱轩禹的孩子出事,那这个孩子比朱谨有更合理的身份! 届时太后完全可以扶持幼帝,垂帘听政! “若是公主也就罢了,可若是皇子,那可就是皇长孙!” 沈月眯着眼,嗓音冷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五五开的几率,殿下,我们赌不起!” “你放心,本王知道轻重。” 朱谨应承,目光一直落在沈月脸上,忍不住再次问道:“你身子真的没有不舒服?”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月唇瓣已经从粉白变成苍白。 若说身子没有不适,他是不信的。 朱谨抬手,眸光沉沉:“本王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伸手来,本王替你探探脉。” “不必。” 沈月手往后缩了缩,用衣袖将两只手腕盖的严丝合缝。 笑话,她不舒服是因为小日子快来了!拿这个脉给朱谨把,她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一事还请殿下帮我查一查,我怀疑我长姐并未死,而是也一样怀有身孕被太后护在宫中。” 不等朱谨回应,她慌乱地起身: “时辰不早了,以免别人生疑,我先回去了。” 刚一动,小腹剧烈收缩,疼得沈月忍不住弯下腰,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 糟糕! 沈月暗道不好,这个感觉分明是癸水已经来了! 她得趁着癸水还没弄脏衣裙之前赶紧回去! 强撑着直起身子,正欲赶紧离开,手腕被朱谨扯住。 “沈月!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是本王不能知道的!” 低沉淳厚的嗓音透着揾怒, 朱谨大掌搭在沈月肩上微微用力不让她动,一手直接扣住沈月脉搏, 指腹按压,下一秒,朱谨呆住。 僵着身子低头,沈月眼神如要吃人一般, “如何?殿下知道了吗?” 不让他把脉他非要把! 来癸水这种的私密的事情,非要将它搬到台面上来。 沈月用力抽回手腕,瞪了朱谨一眼,怒气冲冲往外走。 刚走两步,整个身子兀的腾空而起, “朱谨!” 她下意识惊呼出声,手指死死揪着朱谨胸前的衣襟。 “你在做什么,放我下来!” 天杀的!她要赶着回去换衣裙!换月事带! “别动,衣裙脏了,本王带你去没人的院子梳洗一下。” 朱谨双臂死死箍住沈月不让她挣扎,耳根微红:“还是说你想这幅模样被别人看到?” 不,她不想! 沈月想要从朱谨身上滑下来的动作僵住,她僵硬着身子,双颊滚烫, “你别动,本王带你翻墙。” “嗯,”沈月微不可闻应了一声,别开脸,看着树顶在眼前一掠而过, 风声在耳畔呼啸, 一座偏僻荒凉的院落出现在沈月眼中, 落的瞬间,沈月哧溜一下从朱谨身上滑下来,站到与他一米开外的地方。 朱谨轻笑一声:“你先进去等一会儿,本王让人给你送衣裙。” 沈月点头,推门而入, 宫殿看着偏僻,内室却出奇的干净,没有半点灰尘,仿佛有人居住一般。 小腹疼得直不起腰,沈月按捺下疑惑,撑着墙小口小口呼吸试图缓解疼痛。 一刻钟不到,听霜捧着干净的衣裙推开门进来, 见着沈月冷汗津津的模样,她神色一变,赶紧放下衣物扶着沈月, “姑娘,怎么会疼得如此厉害?一会儿属下替您开张方子,您吃药看看会不会好受些。” “还能坚持得住,先扶我进去换衣服。” 衣裙沾在身上粘糊糊的格外难受, 沈月咬着下唇,额发湿漉漉的贴在鬓角,脸色惨白。 前世小日子来之时虽然也会疼,但是从未疼得这般厉害过。 好不容易在听霜的帮助下将脏污的衣裙换过,沈月内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听霜扶着她到软榻坐下,低声道:“姑娘先歇一会儿,属下去帮您配一些止疼的药。” 沈月疼得喘不上气,仿佛小腹中有大掌在暴虐地撕扯皮肉, 她轻应一声,整个人蜷缩在榻上,意识模糊。 呻吟克制不住地从齿缝传出,恍惚间沈月听到房门开合,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缓接近,停在她身前。 熟悉的沉香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 杏眸睁开一条缝,沈月瞄见朱谨伸出手,大掌轻柔地替她拨开沾在脸上的发丝,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一般。 第223章 “朱谨......” 沈月强撑着精神望向朱谨,杏眸雾蒙蒙地蒙了一层水汽, 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耳尖,沈月轻哼一声,敏感的耳朵瞬间泛红滚烫, “都这副模样了,大殓那边就不去了,本王派人送你回府,好生歇息。” 朱谨低垂着眉眼,指尖插进沈月细软的发丝中摸到面具搭扣,指腹拨弄,搭扣被解开, 他取下沈月脸上的银色面具,目光落在沈月双颊的疤痕上,眼神微凝, 沈二假装烧伤是因为不想进东宫,如今朱轩禹已死,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护着她,她应当可以取下面具了吧? 心中思绪翻涌,朱谨心知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沈月这会儿不舒服,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菱唇苍白,如同落水的小猫被捞起,可怜兮兮地蜷缩成小小一团。 触及沈月惊疑的目光,他心中软成一片,捏着面具边缘解释:“面具太硬,你躺着不舒服,一会儿本王让人给你送顶兜帽来。” “好。” 死过一次,沈月格外珍惜自己的小命,这样的疼痛显然不是健康的身体所拥有的,是时候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了。 别回头好不容易报了仇,自己因为身体不好也跟着早早离去。 窗外潺潺流水声带着让人心安的宁静,沈月凝望着朱谨坐在榻边的高大身影兀的安全感倍增, 合上眼,不过片刻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内一片暗沉,只余一丝昏黄的烛火在灯盏中跳跃。 身下被褥软绵,眼前是狸猫扑蝶的床帏, 沈月头脑昏沉,一时间反应迟钝,有些没转过弯儿来, 她不是在宫中休息?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回府了? “姑娘醒了?” 凝香语调明显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被摄政王府的侍卫催着回来,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沈月时,心中有多慌, 那一刻,她心中的天都塌了,不敢想如果沈月真的出事了,她怎么办! 凝香点燃烛火,眼眶微红, “奴婢就不该离开您,一离开您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沈月就着凝香搀扶的力道起身靠在迎枕上,杏眸望着凝香抿唇浅笑: “傻丫头,姑娘我不是死了,只是小日子来了疼得厉害而已。你不用特意回来。” 但不可否认,醒来的瞬间看到凝香,她是放松的,心中还隐约有些窃喜, 凝香从八岁被奶娘放在她身边后就一直没离开过她, 二人说是主仆,实则同伙伴一般, 相伴的这些年,她早已将凝香和奶娘当做亲人看待。 她慵懒的歪在迎枕上,笑得杏眸弯弯:“你不是跟着管事在熟悉商队之事?怎么会突然回府?” 凝香手脚一直未停,将沈月扶着靠坐起来后,又取过热烘烘的汤婆子塞进被中放在沈月的小腹处,才抽空答道: “昨日姑娘给府中递消息说是住在宫中不回来后,奴婢就住在了商行,今日摄政王府的侍卫突然寻到奴婢,说是姑娘身子不适,奴婢就赶紧放下手中事情跟着他回来了。” 原来是朱谨么? 心尖仿佛被羽毛拂过,痒得让人难以招架, 沈月长睫颤了颤,垂眸盯着锦被花纹出神, 她从宫中回到沈府,莫非也是朱谨...... 室内烛火亮堂起来,雨晴端着温热的药走了进来, “姑娘,先喝药吧。” 雨晴的声音将沈月飘远的思绪扯回,她浅笑着伸手:“给我吧,” “奴婢来吧,汤碗有些烫,姑娘肌肤娇贵莫要烫着了。” 凝香从雨晴手中接过汤药,正准备跪坐在脚踏上,被沈月扯住手腕拉到床榻边, 沈月嗔怒道:“说了多少遍了,你如今不是丫鬟,你见过那个管事动不动下跪的。下次你再跪,我就罚你银子!” 常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确实改不过来,可她希望凝香能过上同前世不一样的生活。 她的凝香应该光芒万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继续卑躬屈膝地做个丫鬟。 凝香应声,歪坐在沈月身旁一口一口给她喂着药,表情严肃: “方才您昏睡的时候,高先生和听霜姐姐都给您把了脉,说您忧思过度,身体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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