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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 沈月冷眼看着高仲乐呵,心情有些复杂, 她之前只猜沐青身份不低,但没想到竟会如此显赫, 定远王府的嫡女,晴雪郡主,以及朱谨未过门的摄政王妃。 “行了,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有余家帮忙,想必找到朱谨会容易许多。” 说话间,有小厮上门说千户大人已经备好酒席,请沈月一行人赴宴。 “居安公子,快请入座。” 余寒启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坚毅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这次多亏公子,若不然在下那外甥女一人怕是难以平安到达。” “千户大人言重了,路见不平是我辈应做之事,” 沈月谦虚,寒暄着坐到桌案前, 余寒启是耿直之辈,坐下后直奔主题:“余某定会全力以赴替居安公子寻到兄长,外面乱得很,公子不如在这卫所休憩几日。” “多谢千户大人,” 余寒启打量的目光分外灼人,沈月起身谢过,硬着头皮与他寒暄, 酒过三巡,厅外传来动静, 沈月偏头望去,换回女装的沐倾雪在丫鬟的伺候下走进厅堂, 含羞带怯地瞄了眼沈月,冲上首余寒启行礼:“倾雪见过舅舅。” 第119章 烟粉袖衫笼着娇小身躯,珍珠发梳多出几分娇俏,沐倾雪移到沈月身旁的岸几坐下,团扇遮脸露出一双翦水秋瞳, 娇声解释:“居安,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只是出门在外,忧心毁了名节.......” 说到名节,她陡然想起夜宿在偏僻的村落时,二人同处一炕的场景,绯色顺着耳根向脖颈蔓延, 再次抬眸遮遮掩掩望沈月之时,她眼底浮现一抹娇羞:“今日之前的事情只管翻篇,沐青是二舅舅的侄子,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有沐倾雪。” “无妨,出门在外男子身份总归要方便一些。” 沈月自己也是隐瞒身份之人,沈倾雪这般诚恳地道歉,反而令她心虚地移开脸,避开沐倾雪的歉礼,也避开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居安公子与我这外甥女倒是合拍。”余寒启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高仲打岔:“都是差不多的年龄,又一同走了一段路,多少有些共同语言。” 余寒启的话头被高仲接了过去岔开,二人相谈几句后倒也出奇的合拍,两人举杯共饮,一路从经纬论语说到民生民情, 沈月和沐倾雪坐在一旁气氛有些诡异, 知道沐倾雪是朱谨未过门的王妃后,沈月眼神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飘。 容貌上乘,家世显赫,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品行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娘家实力雄厚,强强联合。 是朱谨最合适的王妃人选, 越是这样想,心中越发有些酸楚,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暗自苦笑, 这一世的朱谨不再是前世的他,想要问鼎高位就避不开联姻等手段。 沈月脸上的异色落到沐倾雪眼中,只以为是她在担心失踪的兄长, 沐倾雪提起裙摆坐到她身旁,小声安慰:“舅舅是雁门郡的千户,同周围几个郡府的官员都十分熟识,你且放心,只要你兄长还在这边,我定会帮你找到的,” 沐倾雪越是这般善解人意,沈月心中就越不是滋味,点头有些疏离:“多谢沐姑娘。” 毕竟是朱谨未来的王妃,相处还是要避着些的。 “居安.......” 沐倾雪敏锐地感觉到二人之间多了几分隔阂, 想来想去,应该是女子的身份,居安担心男女之防, 一口气在心头堵得慌,她咬着唇,心一狠将手搭在沈月靠在桌案的小臂上:“你能不能像对沐青那样对我。” 在她说话时候,会认真聆听发表看法,有时也会不耐烦地借着放风躲到车厢外骑马, 会在她耍脾气的时候会指责,事后却会贴心的送来小玩意道歉, 遇到危险也会拉着她的手,将她藏在身后。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客气中带着几分克制的疏离。 沐倾雪执拗地盯着沈月,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份答案。 “沐姑娘,你我毕竟身份有别。” 沈月长睫微颤,隔着衣袖将小臂地上的手拿下来:“你是郡主,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我们的路不同。” 香风从身畔掠过,沐倾雪拧着裙摆负气离开。 沈月凝视杯中浊酒半晌,最终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上枝头, 沈月有些微醺,高仲见她状态不对扶起她告退。 躺在松软的床榻上,沈月久违地梦到朱谨, 郁郁葱葱的密林将月光遮挡在树顶,阴冷的林中伸手不见五指。 朱谨拎着卷刃的长刀腾跃在山林间,青衫被血色浸染,豆大的汗水顺着脖颈滚入微敞的衣襟,整个人仿佛从血池里被捞起来一般。 在他身后,穿着甲胄的兵将围拢着逼近,如同口袋将他和亲卫网在其中。 沈月漂浮在朱谨身前的虚空,见着这一幕酒水顺着冷汗挥发,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 朱谨沉重的喘气声仿佛喷洒在面颊上一般,当他穿过幻影的一瞬,沈月在他腥红的眸底窥探到令人心悸的杀戮气息, “刺啦!”尖锐的箭矢从前方密林钻出, 沈月瞳孔地震,顾不得这是梦境,惊叫出声:“朱谨!危险!快躲开!” 眼见箭矢就要插进朱谨脖颈,沈月心脏被揪起, 难以招架的窒息感将她笼罩,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朱谨似有所感,翻身躲避,毫厘之差,原本指向朱谨脖颈的箭矢擦着发带刺进他身后的树木, 箭羽颤动发出嗡鸣之声, 越来越多的箭矢从前方树林飞出,眼见朱谨身旁亲卫一个个倒下, 沈月心脏紧缩:“朱谨!逃!” “逃!” 撕心裂肺的喊声在厢房上空回荡,惊醒暖房中高仲, 他捧着油灯冲进内室,就见沈月呆坐在榻上,被汗水浸透的发尾卷曲地耷拉在惨白的脸上, “公子?可是魇着了?” 沈月状态不对,高仲生怕她是梦行症, 梦行症的人不能惊着,只能让她自己醒来。 他轻手轻脚将油灯搁在桌上,靠近用手在沈月毫无焦距的眼前晃了晃:“公子?” “嗷!”冷不丁被抓住手腕,高仲吓得嗷一声跳了起来。 “高先生!我梦到朱谨出事了!” 嘶哑的嗓音透着恐惧,沈月五指紧紧抓住高仲的手腕,仿佛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他和亲卫在山林中被大批的军队伏击,伤亡惨重!” 她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如纸:“那么多人围剿,他逃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公子许是白日想得多了,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手腕钻心的疼,高仲抽着气,脸色扭曲地安慰:“再有,都说梦是反的,您梦到王爷处于困境,指不定他这会儿正处于安乐窝呢!” “可,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沈月回想着梦中场景,柳眉紧蹙:“这梦是不是一个预兆?我们得赶紧找到朱谨!” “哪有那么神,也许就是您多想了。” 高仲无声地张着嘴哀嚎,眼珠疼得向上翻, 疼疼疼! 想归想,公子倒是先把他手松开啊! 感觉肉都要被扣下来了啊! 他夹着腿,咬着后槽牙浑身都在用力遏制到嘴的痛呼, 被女子捏得大喊大叫,怎么想都有辱风度! 第120章 被高仲这么一番打岔,沈月紧绷的神经微缓, 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呼出一口浊气,正待与高仲商议接下来的事宜,就见他表情有些拧巴,一张脸憋得通红和庙宇中的关二爷没什么区别, “高先生?你这是?” “唔!”高仲嘴角勉强扯起,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我没事!” 他的表情着实不对,沈月后知后觉低头望去, 自己五指因方才的心悸无意识掐进了高仲的腕肉中, “抱歉,我方才一时间失了神,高先生可还疼?”她急忙松手,凑过去关切:“啧!都青了!怪我!” “哈哈!这点力道!哪里疼了!” 高仲抽回手放在背后,腰背挺直一派凌然正气:“公子这点力道,最多也就是给我挠挠痒,你不说我都没发觉。” “对了公子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要想办法先找到王爷对吧!” 他点着额角,后退着往外踱步,作沉思状:“距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公子先休息,容属下想想办法。” 高仲边说边退,沈月无奈地垂下手。 天一亮,二人坐在院中石桌,面对去留踌躇不定, 究竟是停留在原地等候消息,还是主动出击带着护卫继续往朱谨出现过的地方寻找,二人均拿不定主意,一时间场面僵持起来。 沉默时,头顶陡然出现一抹黑影, 隼鸣叫的声音吸引雁门卫守卫的注意,有机灵的已经拿起弓箭挽弓瞄准,被其余人按了下去:“仔细看它的腿上,这是一只送信的隼!去它落脚的地方查查!” 灰色的隼长着巨大的翅膀在卫所上方盘旋,而后将目标锁定在沈月身上,径直俯冲而下, 凶猛的势头吓得高仲额头冷汗津津,张开双臂将沈月护在身后:“公子小心!” 守卫顺着隼降下的位置往前院寻找,一路寻找至沈月居住的客院,方才翱翔在卫所头顶的隼停留在院中游廊的横梁上,歪着头冲沈月不住啼叫,翅膀时不时扇动。 “居安公子,这隼是您圈养的信使?”守卫眼馋地盯着粱上隼, “应当是好友送信而来,但具体怎么将信从隼爪子上取下来,我还真不知道。” 沈月咬着指甲,柳眉紧蹙, 那隼鸟瞧着凶悍无比,若是直接伸手去拿,那隼鸟不会挠她吧? “这!在下也不知!”守卫尴尬:“要不你伸手试试,看看它会不会啄?” “.......” 古有药王神农以身试毒,难道今要她沈月以身试鸟? 沈月瞄了眼隼尖锐的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她又不傻,要是被这喙啄一下,非得当场见血不可。 众人围着隼一筹莫展之际,余寒启带着沐倾雪出现在院门口,啧啧称赞:“好大的手笔,想要用隼送信,需得幼鸟开始训练起,隼凶猛,先不说幼鸟难得,单是训鹰师驯养的所费的人力物力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乖乖!潘阳竟是这么粗的一条大腿吗! 沈月听了余寒启的解释,不由心下感慨,豪还是潘阳豪啊! 朱轩禹作为太子也只是圈养鹰隼作为宠物,却从没那么大的精力和实力去驯养为之所用。 “千户大人,”沈月行礼,笑道:“您可有取下信笺的法子?” “训鹰人一般会用特定的声音和味道进行训练,你可用信物放在手上,招呼它落到你身上。” 在手腕缠绕几层棉布后,沈月取下腰间香囊冲隼抬手, 果真如余寒启所说,当沈月拿出香囊对着隼招手后,原本悬在横梁的隼扇着翅膀落在沈月扬起的臂膀上, 威猛的身姿高仰,收起翅膀霸气十足。 胳膊一沉,沈月表情先是一僵,而后巨大的满足感萦绕在心尖,激动得双颊绯红。、 这可是隼!与鹰齐名的猛禽! 就这么乖顺地站在她胳膊上任由她取下爪子上的竹筒。 院中守卫被余寒启挥退,他望着喜形于色的沈月,再扫了眼一旁满脸艳羡的高仲,沉声道:“素闻摄政王麾下有一童颜谋士,名为高仲,” “与高仲一同拜入摄政王门下的还有一位神出鬼没的公子,据说性子孤傲,向来以书信传递讯息。” “若余某没猜错,二位所寻之人是摄政王吧?” 余寒启每说一个字,沈月和高仲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待他说出朱谨的名号,沈月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定远王虽然与朱谨达成盟约,但面前的余二公子态度暧昧,所以他们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没想到,不过一夜,二人身份便被余寒启揭露! 究竟是余家消息网太强,还是她们无意间漏了马脚? “千户大人所谓何意?在下听不明白。居安不过一介白身,哪能攀附得上摄政王府这门高枝,” 沈月面色如常,扯过高仲故作疑窦:“我这随从年轻得很,只是最近操心得多了,少白头而已。” 雁门郡天高皇帝远,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余寒启也没有人证能证明她们就是摄政王府一派的人。 “二舅舅,您是不是弄错了,居安是摄政王的谋士?”沐倾雪拉着余寒启衣袖,脸色煞白:“您别骗我。” 三人目光都落在余寒启身上,他朗声一笑:“是不是也无妨,不过本千户昨日接了一条消息,据说是送静安公主和亲的摄政王转道去了代郡,还命人拿令牌去代郡卫所调兵!” “是吗?”沈月垂眸逗弄着手臂上的隼,漠然道:“看不出来摄政王殿下还是个喜欢操心的人。” 沈月表现得异常淡定,倘若余寒启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也不免会怀疑是否消息出错, 他眼中的欣赏几乎要漫出来:“算起来,我这外甥女也属于半个摄政王府的人,你又何必如此警觉。” “居安,看在你救雪儿的份上,我送你个消息。”余寒启表情兀得严肃,幽冷道:“豫北王如今已经暗地调兵在赶往代郡的路上,意图不惜一切代价围剿摄政王。” 第121章 代郡! 沈月心跳骤然加快, 代郡处于兖州与北境交界处, 如果从雁门郡快马加鞭赶过去只需要两天的路程, 她昨晚梦见朱谨被兵士围剿,是否就是上天在预警朱谨会深陷于危险之中? “不愧是千户大人,这么隐秘的消息您都能探查得到。” 精致眉眼隐藏在光影斑驳中,沈月扯起唇角浅笑着恭维:“想必有您帮忙,鄙人的兄长定能找到,” 若余寒启真正站到了朱谨这个阵营,那么这会儿他不该知道朱谨有危险还找自己试探身份,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但因着定远王王妃的关系,他会暗中帮朱谨些许。 长睫颤抖间,冷意从眼底不经意间倾泄,沈月拧眉:“隼有些重,我先寻个地方安置它。” “也成,我命厨房送些生肉来,”余寒启瞄了眼沈月身后的高仲,笑吟吟道:“若有机会再与高先生把酒言欢。” “欸。”高仲弱弱地应了声,捏着竹筒贴着廊柱站立。 沐倾雪想留下来,被余寒启一个眼神慑住,垂着头跟着离开, 出院子时,她回头, 沈月左胳膊抬起撑着隼,右手背立在身后, 俊朗的面容冷峻,如同遗世而立的鹤鸟, 怨不得他会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便开始疏离不愿亲近,原来他是摄政王府的谋士....... 他不惜万里寻找的人,就是自己要嫁的人! “二舅舅,我必须嫁给摄政王吗?” 沐倾雪嗓子眼发堵,双眸沁着水雾:“且不说他这么大年纪没娶王妃是否是有隐疾,单就论年岁,他比我大十一岁!再大一些都能做我父亲了!你们真的舍得将我嫁给这样一个人吗?” “雪儿,你父亲有野心。” 余寒启沉默,停下脚步用大掌盖在沐倾雪头顶:“你且在此处歇着,让你舅母带着你散散心,等你父亲的人来接。” “非嫁不可吗?” 沐倾雪抱住余寒启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滚落,颤声道:“难道盟约必须要用婚约来束缚吗?可婚约就真的有用吗?” 自古结缔盟约后毁约的例子还少吗? 若摄政王真的要卸磨杀驴,她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战前祭棋的罢了! “居安公子和高先生是上天送你的礼物,有了路上的情谊,再加上舅舅方才卖他们的人情,日后在摄政王府他们多少会帮着你。” 余寒启叹了口气,不忍道:“这世间没有对错,因着你逃跑的事情,你母亲与你父亲大吵了一架,你母亲身体不好,为了这事儿已经气得倒榻不起。她那么疼你,雪儿你要学会懂事,” “我知道了......” 沐倾雪手缓缓落下,眼底最后的光湮灭, 裙摆摇曳带落一地紫花, 余寒启站在原地,凝望着她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叹了口气。 院门口动静平息, 高仲合起门缝,捶着僵硬的腰身唏嘘:“公子,余千户这话是说给我们听的!” “自然,若是他想要支持朱谨,这会儿就已经带兵去救他了,” 沈月用小刀撬开竹筒口的蜂蜡,眼尾微垂:“摄政王遇不明匪徒袭击,他作为雁门郡的千户带兵去支援是合情合理的借口,但是他选择视而不见,那就证明整个余家都不愿多生事端。” 打开油纸卷,沈月从里面倒出一卷布条, 顺着石桌展开,米粒大小的字迹写满布条。 高仲凑过来,二人眯着眼睛辨认, 潘家给的消息更为详细,从朱谨第一次在何处现身,又是因何惊动了代郡,透漏了身份都写得清清楚楚,还附带详细时间, “嘿!子恒兄这情报网可真是厉害!”高仲咂舌, 沈月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念道:“四月初八,小股势力进入代郡,四月十一,摄政王带着亲卫从村落散开进山林,行踪不详。” “高先生,朱谨进山林,是否是因为发现了豫北王派去的人?” “应当是。”高仲面色严肃:“好在王爷应该也是发现了危险,这才派人拿令牌去调兵。” 沈月从贴身小包中拿出一小块地图,细细看过后,示意高仲过来看:“代郡周围能藏得住人的山,只有这座和这座。” 指尖圈点,她叩着桌面分析:“若是藏人,西边的枢阳峰更为适合,但再往这边去一点,有个围拢成圈的断脊崖隶属于北境,我怀疑这个断脊崖就是大勇他们口中的天坑!” 若朱谨去了断脊崖,那可真是羊入虎口! 高仲点头:“通过信纸上的内容,王爷的目的应当是同我们一样,从饥荒继而探查到天坑的存在,我猜测,王爷更多的是去往断脊崖方向!” 客院烛火亮了半宿,翌日,沈月带着高仲向余寒启请辞, 余寒启似乎早有准备,一声吩咐后便有仆从带着东西上来, “镖局惯会用这种藏在袖中的小型连弩,近距离若是能命中要害,几乎能做到一击毙命。” “我麾下有些喜欢闯荡的勇士,若是居安不嫌弃可以聘请他们一同前往。” “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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