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空虚, 洪夫人既然上赶着送人头,她便将计就计借洪夫人的手引出她背后的那条线, “姑娘心中还是有我们爷的吧?”听霜小心翼翼瞅着沈月的脸色,犹豫道:“否则您又这么会以身赴险替爷查这些?” 沈月眸色一震,敲打扇柄的动作僵住, 听霜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在居安和沈月的身份中来回切换,她险些将两个身份模糊, 作为朱谨谋士的是居安! 而作为沈月,应当是想要和朱谨客气疏离的人才是! 心绪变换,但她面色不显,翘着尾指摇着团扇,懒散道:“谁让洪夫人惹了我,我记仇得很,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查出来又能还了摄政王殿下送我县主爵位的恩情,还能惩治洪夫人,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您说得在理。” 多说多错,沈月重新闭上眼假寐,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船上,洪夫人见宁婆子孤身一人上来,脸色顿时阴沉,找了个借口从船舱中出来, “夫人,是老奴无用,” 宁婆子跪在洪夫人面前,哭丧着脸:“老奴按照您的吩咐都说了,可那个安乐县主油盐不进,说...说...” 洪夫人垂眸盯着宁婆子躲躲闪闪的眼神,冷声道:“说什么了?原封不动复述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那...那老奴说了,夫人您千万别气。” 宁婆子缩着脖子,害怕地往后躲了躲:“安乐县主说,小小一个知县夫人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按照礼制给她提鞋都不配,竟然生了狗胆子不去迎接她.......” 瞄着洪夫人紧到发白的指骨,她接着拱火道: “她还说,如果您不去迎接便是不敬,她回京定会参上一本,说您嚣张跋扈行为张狂,要治您不敬之罪!” 第152章 “好一个安乐县主!” 洪夫人柳眉倒竖,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冷芒, 手中的帕子被她尖锐的指甲勾扯得几乎变形时,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还当自己是原来的尚书府千金不成!说得好听是县主,实际不过就是一个空名头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夫人您看,她还在车中等着您去迎接呢。” 宁婆子眺着洪夫人脸色,以退为进:“若不然就让她回去?老奴这就让人去将准备好的东西撤掉,您就当正儿八经出来散散心,” “她做梦!” 洪夫人气急了原本也想着让沈月坐冷板凳滚回去,但一听宁婆子说,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倔强不甘来, 自家老爷在汝宁呆了这么多年,难得有升迁的机会自己送上门来,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将它放跑了! 忍一时将那个小贱人带到约定地方就能升迁,这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 就这么低头不免有些丢了面子,洪夫人别过头盯着岸边车架,自圆其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为了老爷能升迁,不就是接那小贱人?有什么难的!” 宁婆子弓着腰起身,恭敬地抬起手臂放在洪夫人身侧,嘴里止不住恭维:“夫人大义,大人娶到您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汝宁不知多少人羡慕大人能娶到夫人这么厉害的妻子呢!” 洪夫人得意地将垂落的鬓发勾到耳后,冷哼一声将手搭在宁婆子手臂上,自得道:“那是,若是没我,他还不知在哪儿呢!” 一路上,宁婆子时不时拿话逗着洪夫人开心, 等一行人到车架旁之时,洪夫人脸上已经挂起和煦的假笑, 她目光阴冷,站在车旁朗声道:“洪罗氏拜见安乐县主,头一回迎接县主尊驾,失礼之处还望县主包涵,” 车厢内一片寂静,无声无息, 她只得保持着那个恭敬的行礼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车旁。 夏日的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无情地洒在她的身上。 她本就体态肥胖,此刻在烈日下暴晒,汗如雨下,不过一刻钟汗水已经将身上衣衫打湿, 额头的汗珠不断滑落,带着脸上那层厚厚的香粉,将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冲刷得斑驳陆离,显得狼狈不堪。 洪夫人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却碍于之后的计划不好发作,只得在心中将沈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沈月颔首,凝香将车帘卷起挂在银勾上后,下车站在洪夫人面前, “洪夫人请起,” 派个丫鬟来打发她? 洪夫人脸黑了又青,却只能被迫咽下这口气, “船上已备好酒水,还请县主挪步。” “洪夫人有心了,”沈月微微颔首,金色面具在暗处威严庄重, 洪夫人本以为这样就能早些将沈月哄到船上,却不想沈月依旧端坐在车厢内不动, 她身边的丫鬟跳下车来,手中抱着油纸伞:“还请夫人让个位置,” 听霜嘴上客气,行事却不见半分,她屁股一撅挤开洪夫人,将厚重的纸伞撑开,伸出手恭敬道:“县主仔细脚下。” 这般细致的照顾,洪夫人不免恼怒的瞪了眼身后的丫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瞧瞧别人的丫鬟! 视线所及,车厢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紧接着耀眼的发冠映入眼帘, 绯色罗衫用金线绣着云纹,掐丝嵌珍珠莲花冠精巧绝伦。 望着身上素纱,胸口闷的生疼,洪夫人眼底划过一抹嫉妒, 纵使她再有钱,也不能越制穿着绫罗,戴金冠。 “走吧,莫要误了夫人定好的时辰。” 沈月瞥了眼洪夫人,唇角笑意淡淡:“本县主还是头一回在运河泛舟,一会儿可要多瞧瞧才好。” “是啊。有趣的紧。” 烈日晒得人发晕,洪夫人胸中憋闷,没兴致多敷衍,只想着赶紧将沈月送到约定的地方, 她率先走在前,抬眸瞬间见到船舱帘子后一闪而过的人影,羞愤的险些晕过去, 指甲狠狠掐着手心,她唇角笑容僵硬, “县主请!” “不错。” 沈月越过洪夫人进入船舱,就见原本坐着的夫人们纷纷起身行礼:“妾/民妇见过安乐县主,” “诸位免礼,即是出来游玩,不必讲这些虚礼。” 一众生面孔中,沈月目光锁定在钱氏身上,笑道:“二婶也在。” 钱氏头低垂,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民妇见过县主。” 真能装啊, 沈月眸光暗了暗,带着凝香听霜走到上首,扫了眼单独一把椅子望向洪夫人,唇角微勾幽幽道:“敢问洪夫人,本县主该坐那儿?” “自然做上首,”洪夫人命人重新搬了把椅子放在沈月右下方:“妾身坐这里就好。” 游船驶离码头,乐师在洪夫人授意下重新奏乐, 在座不少是富商夫人,八面玲珑善于交际, 有了她们打岔,船舱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游船一路行驶到湾峡,洪夫人提议出去赏景, “这一片可是有名的荷荡,每年都有无数文人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赏着一片荷花,” 连绵不断的荷花一直延伸到天际,粉,白,红三色的荷花挨挨挤挤将整片河域占领,美不胜收。 沈月扶着栏杆凭栏远眺,杏眸掠过一抹惊艳, 不愧是水乡,这般景色京都可从未有过, “县主,请用荷花酿,荷花饼。” 粉衣丫鬟端着托盘走到沈月面前,恭敬道:“这是汝宁特有的花果酒,您请,” 沈月转身, 白玉盏中盛着粉色琼浆,一旁的玉盘上放置粉色的花型糕点,恍若一朵盛开的荷花立在碧玉盘中, 杏眸晦暗,沈月在丫鬟期待的目光中伸手探向盘中美食, “啊!!!” 骤然的惨叫声惊起一片水鸟,乐曲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众人朝着传出惨叫声的方向望去,纷纷捂着嘴, 沈月一手擒着粉衣丫鬟胳膊,一手握着金簪将丫鬟手钉在栏杆上, 腥红的血顺着金簪染红皓白的手腕, 沈月抬眸,阴恻恻的目光落在洪夫人身上,勾唇:“夫人不解释一下?为何你的丫鬟会谋害本县主?” 第153章 尖锐的金簪簪头刺穿掌心扎进木质栏杆, 腥红的血,赤黄的金,在阳光下交相辉映,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切只在眨眼间, 丫鬟瘫在地上浑身颤抖,身下衣裙泅出一团水渍,扭曲着身子哭嚎: “夫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奴婢只是给县主送酒水甜点而已.......夫人!救救奴婢........” 洪夫人没想到沈月手段这么狠厉,这哪是消息中说的柔弱自卑的小白花,分明是心狠手辣的食人花才对! 凝望着丫鬟的惨状,她脸色有些发白,捏着帕子故作镇定:“县主莫不是看错了,我府上的丫鬟向来乖巧且与县主无仇无怨,又怎么可能想要谋害你。” “那依着夫人的意思,是本县主无缘无故冤枉丫鬟咯,我堂堂县主犯的着冤枉一个小丫鬟吗?” 她也没想到洪夫人的手段会这么直接, 竟然直接派人想将她撞下河? 就那么笃定她不会水?看来背后指使之人定是查过自己底细, 还真是有趣,这般盼着自己死的,除了死去的沈毓婉之外,剩下的也不多了吧,温心慧?宋敏? 沈月轻笑,长睫遮挡的眼底阴森森一片:“是不是冤枉审一审便知晓,正巧了我这护卫中有刑部出身的能人,最善刑讯,” 丫鬟被随行的护卫接去压在一旁,尿骚味熏人, 沈月鼻子皱了皱退出几步远,以手作扇驱散鼻尖异味起身接过凝香递来的湿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上血迹, 瞥向洪夫人,她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寒意:“本县主欲向夫人讨几个人,想必洪夫人应当不会拒绝吧?” 沈月嘴上打着商量,微凉的嗓音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那双幽沉的眸子一瞧,洪夫人脊背发凉, 她也是内宅当家主母,自然明白沈月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拿捏丫鬟的家人方便刑讯,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越是拒绝越会显得心虚, 再一想,一会儿过后,这个县主左右也不过一个死人,她这会儿应下,也无伤大雅, 心定下来,洪夫人沉下脸,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县主非要觉得处处都是害你的人,我也没办法,不过是几个下人,下船后我就将人送到沈府,要杀要剐随县主处置,只要县主能开心,几个下人杀就杀了。” “那就多谢洪夫人慷慨,” 沈月将染红的帕子递给凝香,理了理凌乱的衣袖从众人粲然一笑:“抱歉扰了诸位兴致,既然事情已了,诸位继续,方才那歌舞本县主瞧着不错,再跳一次吧。” “是.......” 地上栏杆上的血迹污渍被丫鬟用水冲洗干净,残存的异味也随着河风消散,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舞姬乐师重新回到场中, 沈月慵懒地倚在椅子上,用银叉吃着切好的果子, 余光瞥见洪夫人身影悄悄退出朝船后去,她朝听霜使了个眼色, 数十个装扮成荷花仙子的舞姬伴随悠扬古乐在甲板上翩然起舞,腾挪间身姿轻盈,飘扬的衣带随着河风飘舞,美不胜收, 沈月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忽然就懂为何男子喜欢逛花楼了, 这般养眼的美人,谁不爱? 钱氏见沈月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台上歌舞,侧身小声道:“洪夫人不仅养了女子舞姬,另外还有俊美男子组成的乐师,今日应该也来了。” 啧啧,享受还是南方会享受, 京都贵女聚会顶多就是寻几个戏班子唱唱戏,吟诗作对玩儿些投壶之类的小游戏,何曾有南方这么多花样, 一曲终了,钱氏口中的乐师抱着乐器上台, 清一色眉目清俊的年轻男子,身着白色宽大道袍,头戴同色飘巾,簪着新采的荷花,唇红齿白。 清凉的河风伴随着清雅乐曲,令人心旷神怡, 沈月杏眸微眯,摇着手中团扇, “姑娘,” 听霜悄无声息出现在沈月身后,低声在她耳畔低语后询问:“人已经控制住了,您看是直接返回还是?” 沈月摇扇的动作悬在空中,红唇微勾,抿出一抹冷意:“人都来了吗?” “都侯在四周。” “那便引蛇出洞罢,”她微微侧身,换了个姿势倚在椅背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大越不容易收场,后面那人才能显露出来的更多。” 片刻后,洪夫人回到座位,眼神时不时飘向周围芦苇荡,透着难以遏制的跃跃欲试, 烈阳烘烤的人昏昏欲睡, 幽幽乐曲中,沈月合上幽冷的瞳眸,闭眼假寐。 “噌”的一声脆响,利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惊得人睁不开眼, 数十个水匪装扮的人拎着刀剑从两旁芦苇荡中跃出,带着凛然杀意直奔船上众人, 原本热闹的甲板顿时乱成一团,夫人们吓得花容失色,推攘着往船舱中奔逃, “来人!有刺客!” “救命啊!” “护卫!护卫快去挡住!” 水匪们犹如饿狼扑食般冲进慌乱的人群中,飞快挥动着手中的刀剑,瞬间,凄厉的惨叫声与惊恐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鲜血飞溅,染红了甲板地面,有人被刀剑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裳;有人则被慌乱的人群拖拽摔倒在地,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任由无数双脚从他们身上践踏而过。 水匪动作极快,像是早已盯好猎物的恶狼,一出现就用锋利的獠牙咬断猎物喉咙,一击毙命! 沈月歪在椅子上,目光扫过水匪动作,眼底浮现讥讽的冷笑, 被伤的都是方才宴席上不怎么出声的女眷,与洪夫人交好的夫人们总是能险而又险地避开刀剑,躲到护卫簇拥之处, 拙劣的戏码,洪夫人惯来是会借势的。 水匪举着刀朝沈月围拢过去,隔着混乱的人群,沈月目光和洪夫人遥遥相撞, 被护卫簇拥着进船舱的洪夫人脸上的杀意和畅快毫不遮掩, 第154章 水匪动作整齐划一地朝沈月方向冲去,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沈月困在甲板边缘,插翅难逃, 就在水匪们高举长刀,准备对沈月发起致命一击的刹那,异变陡生, 只见水面突然翻涌起来,数十名身手矫健的护卫如同出水蛟龙般跃出水面,他们迎着水匪冲去,一招一式皆是致命的杀招。 这些护卫的出现,让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 原本占据上风的水匪们,此刻却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 他们被护卫们逼得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到了甲板的正中央做着困兽之斗。 沈月直起身,深邃的眼眸染上淡淡血色, “留几个活口。” “属下遵命!” 这群护卫是高仲精心挑选,常年行走江湖游走在生死之间,身手过人, 高仲许了他们安稳,这群人便死心塌地地留了下来, 比起之前的风餐露宿,做县主的护卫显然比之前刀尖上觅食的生活高强许多, 负隅顽抗的水匪被一击毙命,护卫听令留了四个活口, 惨剧的发生,让游船瞬间笼罩在沉重的氛围中,船只在波涛中急速调转方向,踏上了返航的航道。 重伤的几人被挪到船舱中妥善安置,听霜从怀中吊命的药给几人喂下,简单包扎确保能挺到上岸, 伤重不治的也被抬到船上空余的厢房。 沈月站在船尾,船舱中传来的哭声如蚂蚁在五脏六腑啃咬,她喉间有些发堵, “凝香,我是不是做错了。” 之前,听霜尾随洪夫人到厢房,探听到洪夫人与一丫鬟装扮的女人谈话, 背后之人的原计划是将她推到水中,而后埋伏在水中的杀手将她拖拽到水底, 荷花荡荷叶绵密,哪怕是护卫想要寻找落水的她也要废一般周折,更别说河底暗流涌动,只需要片刻人便能被暗流卷出十数米, 届时可以给她安一个无意之间溺水身亡的名头, 却没想送酒水的丫鬟失了手,她并未按照预期的计划落水, 那伪装成丫鬟的女人直接临时更换计划,将原本的意外改成水匪截杀, 蹭着二人密谋之时,听霜回到甲板询问她的意见, “如若我选择当场拿下那二人,且调转船头,水匪便没有动手的机会。” 长睫颤动将眼中情绪遮掩,沈月扶着栏杆远眺,碧波晃动,延绵不绝的荷花变成天边的一条细线,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指指尖被握住,沈月诧异回头,就见凝香目光坚定地望着她,眼中似有星光浮动, “姑娘既然做了,定有姑娘的道理,善人也好,恶人也罢,只要您安好,凝香陪着您下冥狱过油锅,” 她手向上爬,将沈月尾指包进手心莞尔一笑,双颊酒窝乍现, “这个世道,活下来不容易,凝香是自私之人,只要姑娘好,旁人如何,我不在乎,” 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去,沈月深深吸了口气,回握住凝香的手,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是我钻牛角尖了,” 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对自己如此苛求。” 船缓缓停靠在码头,出口却被护卫把持住, 重伤的人先被送下船,其余人全被阻拦在甲板上, 洪夫人扶着丫鬟胳膊,冷声呵斥:“知道这是谁的船吗?谁给你们的狗胆拦本夫人!” “本县主给的。” 沈月从人群后走出,金色面具遮掩大半面目,让人看不出情绪, “本县主在洪夫人的船上遇刺,自然是要严查幕后主使的。” “水匪嚣张,本夫人回府让县令大人围剿便是,哪来的什么主使副使的,” 洪夫人扬着下颌,冷冷质疑:“县主这般随心行事,恐怕不妥吧,纵使是县主也不能随意枉顾律法吧,将这么多无辜人扣下也不免太嚣张了。” 她特意提议让刺客杀一些不合的商贾夫人,就是为了让水匪的行径更为贴切,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 她不耐烦地扇着团扇,催促:“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陪县主玩儿什么过家家,还请县主即刻将护卫撤走,” 方才死的那几个家中可有不少高利润的商铺, 她还得回去布局,借着丧期赶紧吞并呢!哪有多余的时间在这儿虚耗时光。 “洪夫人这般着急下船,可是赶着回去吞并那几位夫人家中的产业?” 冷不丁被沈月说中心思,洪夫人脸色骤变,好在反应得快将眼中诧异收敛, 她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我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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