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指骨扣着桌面,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还有一种可能被她漏算了! 也许沈毓婉会剑走偏锋,利用腹中孩子跟荣国公府表忠心! 若是这样,荣国公府指不定会出面帮她得到侧妃的位置! 但是她会吗?卑躬屈膝成为宁妙雪手中的刀! “姑娘您不用将自己逼得太紧,纵使圣人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万事无一算漏,” 凝香见沈月皱眉,挪到她身后替她按捏着头上穴位,柔声道:“奴婢虽不懂那么多,但奴婢记得庄上夫子曾经念过一句前人所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事情到最后会有另外的转机呢,” 躁动的心因凝香清浅的安慰渐渐平息, 头顶或轻或重的揉捏让思考过度的大脑得到疏解, 沈月望着房梁上的花纹喟叹:“凝香,我怕啊,怕一步错步步错,如同下棋一般,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怕再次害了身边的人, 怕再次被绑在祭坛上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不论刀山火海,只要姑娘在的地方,凝香都会陪着您。” “谁要你陪了,” 长睫颤了颤,沈月放松身体,杏眸半阖, 不可否认,如今的沈毓婉,更难对付了!往后的思虑得更周全才是! 温泉别庄, 沈毓婉缓缓睁开眼, 身旁,一脸餍足的朱轩禹轻声打着鼾,手还不老实地搭在玲珑之处, 推开身上横着的手,锦被下满是狼藉的痕迹,沈毓婉将地上榻上碎裂的薄纱碎片捡起,穿好衣物来到外室, “水已经备好了,老奴伺候姑娘沐浴,” 玉嬷嬷搀扶着沈毓婉走进净室,扶着她跨进浴桶, “嬷嬷给我杯水吧,” 口中腥膻之味漱了几次都挥之不去,沈毓婉猛地将玉杯砸向墙壁,眼泪顺着长睫滚落,轻嘲:“嬷嬷,我真贱呐......” “为了留住太子,我竟然.......” 她崩溃地趴在浴桶边缘,咬着巾帕低声呜咽, 若是娘知道被她放在手心娇养的宝贝如今是怎么自甘下贱地去讨好男人,该有多失望啊! 可她不敢赌! 朱轩禹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她不能承担一点的风险! “姑娘可别魔怔了,女人伺候爷们儿本就是天经地义,凭您如今的处境想要抓住太子的心,就得让他觉得新鲜,上瘾才成!” 玉嬷嬷面无表情地替她擦洗身上的狼狈痕迹: “端庄贤淑的娘娘太子要多少有多少,您拿什么跟那些身份尊贵家世清白的娘娘比?唯有剑走偏锋,做个让太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有机会坐到高位。” “您别忘了自己的目的。” 腰间淤青被按压带来刺痛,沈毓婉抹去泪坐直身子,眼底的软弱褪去透出坚定:“嬷嬷说的是,唯有权势才是真的,” 转身握住玉嬷嬷的手,她诚恳道:“嬷嬷帮我,日后我定会将您当做奶嬷嬷养老送终!” “有姑娘这句话,老奴定然万死不辞,” 将身上糜荼之气洗净后,沈毓婉坐在妆镜前,看着玉嬷嬷替自己梳发, “姑娘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沈府定会去找宋家帮忙,但就靠一个宋家想让您坐上侧妃之位远远不够,您想风风光光入东宫就得放下尊严,好好学学怎么做主人膝下的一条狗!” 指甲陷入掌心泛起尖锐的疼,沈毓安咬咬牙,低垂的眉眼凝结着压抑的恨, “我知道了。” 为了能早日让娘亲从奄堂出来! 为了能让沈月千人骑万人压! 为了能稳坐庙堂主宰他人生死! 这点屈辱算什么! 宁妙雪送走宾客后顶着雪回正厅,就听丫鬟说沈毓婉在内室等候, 轻嗤一声,她挥退丫鬟独自进屋。 本以为会看到沈毓婉趾高气扬挑衅的画面,却不想,房门刚合,沈毓婉噗通一声冲着自己跪下了。 “贱妾拜见太子妃!” 不是宁县主,是太子妃! 贱妾这个自称听的宁妙雪眉梢微挑,她停下脚步,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沈姑娘这是做什么?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还是赶紧起来吧莫要伤了殿下的子嗣。” 第63章 沈毓婉跪着膝行到宁妙雪面前,以头触地, “请太子妃原谅贱妾的无奈之举,毓婉自知今日的行为惹得您不悦,特来请罪,” 她卑微地揪着宁妙雪裙摆,泪流满面:“您我二人自幼相识,虽说闺阁中有些不愉快,但那都是姑娘家之间的打闹,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父亲要将我随意发嫁到汝宁乡下,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这才出此下策,只求一个容身之所。” 宁妙雪并未因沈毓婉一两句话放下戒心, 如沈毓婉所说,她们二人自由相识,对方什么秉性都是一清二楚, 沈毓婉自幼掐尖好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太子妃的身份,对自己卑躬屈膝呢? 指不定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啊想要嫁祸给自己, 后退一步从沈毓婉手中抽回裙摆,她高冷道:“都是殿下的女人谈何怪罪不怪罪,沈姑娘若是无事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罢,宁妙雪转身就要去开门,以防一会儿闹出什么幺蛾子, 腿上一紧,她低头望去, 沈毓婉毫无尊严地抱住她小腿姿态卑微到尘埃中,抬眸祈求:“太子妃,我愿意做你手上的那把刀,替你稳固太子妃的位置!” “我之所以选择在这时候爆出来怀孕,就是想让腹中孩子作为投名状!自此之后我会竭尽全力拥护您的位置,替您清扫所有障碍!哪怕是我自己的孩子!” 沈毓婉眸光黑亮得有些吓人,她扬起一抹温顺的笑:“太子殿下同时迎两位侧妃进门,若是她们先您一步怀上长子您又该怎么办,您需要一把刀,需要一把撇清自己又能扫去阻碍的刀!” “你究竟想要什么?” 下颌被抬起,沈毓婉双拳在袖中攥紧,恨声道:“我只求殿下帮我救出母亲,待您坐上后位,将沈月给我任我处置!” 她咬着牙关盯着宁妙雪腮旁垂落不断晃动的流苏:“我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没了名声没了家族支持,所以我付出一切献给您,赌一个未来!” 半晌,宁妙雪起身,一双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得深邃的眉目荫翳异常, “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 翌日午时, 沈月整理好账本正准备去见高仲,就见凝香脚步匆匆进门, “姑娘!” 她面色难看地将房门掩上,语气有些焦灼:“夫人被太子的人接到别庄照顾大姑娘了!而且太后娘娘还命太医院的妇科圣手一早便带着药材赶去西郊!” 这事看着小,但却透漏了一个讯号, 沈毓婉靠着腹中的孩子母凭子贵翻身了! “我知道了,” 纵使早有预料,听到这个消息沈月依旧秀眉轻拧, “大姑娘会不会借机举太子的势报复您?” 凝香两手来回折着手中帕子,焦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转:“若不然您先离开京都一阵?” “怕什么,难道你姑娘就是个泥人,站在那儿任由沈毓婉捏扁搓圆不成。” 沈月好笑地看着凝香替自己操心,起身将她按坐在榻边:“安心呆着,等我回来,” 沈毓婉如今还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 但等她在东宫站稳脚跟后,怕是会第一时间对自己出手, 该筹划起来了! 打蛇打七寸,既然沈毓婉依靠着朱轩禹重新站起来,那她就将朱轩禹这根歪脖子树斩断! 顺着地道钻出,顿时一股甜腻香味铺面而来。 因着高仲将府上服侍的下人都遣走了,沈月并未换衣裳,穿着轻便的袄裙便过来了, 拍着身上尘土走到外间,高仲睁捏着耳垂龇牙咧嘴, 见沈月出来,谄媚地起身将最好的位置让出来:“女公子您快请坐,累坏了吧,属下给您温壶米酒?” “你这是抽的什么风?” 他这副殷勤的模样着实将沈月整不会了, 面露疑惑地盯着他,盘腿坐下:“还是说你去宫里进修过了?” “嗨,属下这不是关心您嘛!” 高仲干笑两声,从炭火里扒拉出一个甜薯放在沈月面前,得意道:“尝尝,这是属下从听风手中抢来的,听说是舶来之物。” 说完他急不可耐扒开就焦黑的皮往嘴里塞:“正好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他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像是要将舌头也跟着咽下去, 有那么好吃吗? 沈月捡起地上的甜薯半信半疑地扒皮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粉糯落入胃中,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起来, 眼睛一亮,她捧着甜薯小口小口咬着, “最迟明天大雪会将山道封住,”沈月嚼嚼:“朱轩禹被美人绊在西郊别庄下不来,可以在六天后让钦天监准备祈福仪式。” 再嚼嚼:“雪会在腊月二十三申时停止,借此机会给朱谨戴一个真龙天子的高帽子,” “女公子究竟是怎么算出的?” 高仲点头,示意会安排下去:“届时再用舆论拉踩一下太子,这几次下来民心基本就被丢干净了,” “大后日开始,你取出库中的炭火,粮食在城南以受过摄政王恩惠为理由发放,伤寒的药汤也熬出来一同发放,” 沈月一遍遍在心中回顾,生怕漏掉什么东西:“边疆的那批棉衣药材送到了吗?” “送到了........” 朱谨推门进来时,二人正围着炭盆吃得满嘴黢黑,边上一堆焦黑的皮。 “........” 高仲飞快将手中甜薯往身后一藏,起身行礼, “王爷!你怎么来了!” 朱谨? 沈月被惊得一噎,抓起旁边酒壶才将喉间那口甜薯咽了下去,起身想要行礼,一伸手,两手带着袖子满是黑灰, 干笑:“臣女见过王爷。” “二位倒是挺有雅...野趣。” 朱谨唇角微勾,让出身后听风:“听风说有重要的东西被高先生借了去,本王正好顺路便一起进来看看。高先生这府中空荡荡的连个仆人都没有,本王便自己进来了,” 朱谨话音刚落,听风再也等不及,冲进屋内盯着高仲:“高先生说拿几枚甜薯回府研究,如今三日已过,还请将甜薯还我!” “额.......你那儿不是还有满满一大箱吗?”高仲心虚地往沈月身后缩了缩, 听风激动道:“先生有所不知,昨日爷寻了位能人,说这东西不仅能吃,还高产,这不赶紧来寻回去,多留些种子。” “那个,鄙人也刚刚研究出这东西的吃法,确实能吃。”高仲指着地上残存的黑皮,硬着头皮扯出沈月当挡箭牌:“我和沈姑娘一起试的!” 第64章 狗还是高仲狗啊! 沈月讪笑着擦嘴:“高先生今日邀请我一同赏雪,说是有稀罕物,原来这叫甜薯啊,” 听风瞄了眼朱谨神色,态度恭敬:“既然安乐县主喜欢,回头等种出来新的,属下先送一筐到沈府去。” 笑话,那可是爷心心念念的女人! 只要能让安乐县主对爷生处好感,别说是几枚甜薯,就是他听风跳艳舞,他也能扭上一扭的! 他说着,暗暗留意着朱谨视线所在, 沈月的后肘的衣袖上挂着几根漆黑的手指,在嫩黄的布料上格外显眼, 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听风三两步跨过去揪着高仲衣领将他从沈月身后扯了出来:“安乐县主,王爷,您二位先歇一歇,属下寻高先生有些私事。” “诶!听风你拽我干嘛!信不信我一贴药膏让你.......” 吵吵嚷嚷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月闷着头擦拭嘴角,噌的一声,面前陡然横着一把长剑! 锋利的刀刃闪着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拔刀做什么? 他竟然对自己拔刀? 脑袋空掉一片,惊疑间,就听朱谨低哑道:“没擦干净,” 刀刃竖起,沈月凝视着刀身倒影,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拿宝刀当镜子! 若是换个胆子小的,岂不是吓得直接跪下了? 她擦着下巴,悄悄瞄了眼朱谨, 他今日头戴金冠,玄色圆领袍绣着云纹,格外威武霸气。 “本也准备寻你,”朱谨反手将刀送回刀鞘,学着她们刚刚的坐姿盘腿坐下指着身旁位置:“坐。” “害你那个丫鬟在回来路上,自尽了。” “凝霜死了!”沈月眸光震动,眉头紧锁。 宁愿死也要保全幕后之人,侧面印证了幕后之人的身份之高, 她究竟得罪了谁? “上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日后你要多加小心,” 朱谨凝视着沈月下颌,心里并不像面上那么平静:“等这阵子忙过,你身边的护卫应该训练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二何时与高仲关系这样亲近了? 他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想着便问了出来:“你同高仲何以熟识到一同赏雪饮酒的程度了?” 常年在边疆生活,他的嗓音带着粗粝的厚重,低声问话听起来如同审讯一般, 沈月坐得挺直,像是被先生抽背的学子,胡乱编了个理由:“高先生经常会与我鸿雁传书,他的幽默风趣令我佩服,正好大雪如绵,便约着一同赏雪。”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感觉周围温度凉了下来, 无措地抠着袖口花纹,她不知是哪句话露馅了惹得朱谨生气, 正绞尽脑汁思考时,就听朱谨又问道:“你是如何从沈府溜过来的?” “爬墙!” 沈月脱口而出,旋即补充道:“墙后面就是我院中的竹林,翻过来便是。” 朱谨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 “后面就是你院子?” “院子竹林......” 沈月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垂着头盯着地面,一晃神她兀地反应过来, 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她和高仲清清白白坐在这儿烤个火而已, 最多也就是合伙瞒了一个居安公子的身份而已!怕什么! 重新支棱起来:“我和高先生是知己,把酒言欢也是大雅之事!” “本王送你回去。”朱谨抿了抿唇,起身开门, 高仲贴着廊柱笑得心虚:“王爷可要留下来用膳?” “不必,” 朱谨瞥了他一眼,冲沈月招手:“日后莫要爬墙,过来,” 唤小狗一样的手势谁爱去谁去! 心里腹诽, 在朱谨冷眼逼迫下,沈月还是没骨气的跟了上去, 腰间一紧,旋即沉重的大氅将身体完全笼罩,再睁眼时,她已经被朱谨送回到院中, 临近年关,大雪一反常态接连下了三四日,不仅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势头,百姓房屋坍塌,牲畜冻死无数, 钦天监和言官提起冬至卜吉异像,进言搭建祭坛祈求上天停止天罚, 太后自然不愿让朱轩禹还未登基便下罪己诏背上恶名,用强硬手段将此事压了下去。 次日,由于京都炭火粮食接连告急,百姓风寒病倒者无数,民怨滔天, 言官顶着半膝深的雪长跪宫门,逼迫太后同意祭天,随即闻讯赶来的大臣也纷纷加入跪求队伍, 眼见事态压不住,太后才不得已将储君被困温泉别庄的消息透漏, 百姓受灾民不聊生,储君却沉浸于温柔乡只顾享乐! “国有此君!未来堪忧啊!” 有心系百姓的老臣遏制不住悲苦,掩面痛哭, “既然太子不在,摄政王殿下也算半个国君!” 不知何人提了一句,众人恍若初醒! 是啊!太子不在,这不还有摄政王! 朱谨即将代替朱轩禹祭天的消息传出时,沈月正在听风的保护下在城南施粥, 前日孀居多年的镇西王王妃牵头,京都各家都咬牙拿出粮食在受灾最重的城南支起粥棚,接济受灾的百姓, 不仅如此,摄政王府和镇西王府的护卫小厮全体出动替房屋受损的百姓修复屋舍。 “王妃!” 身畔听风嗓音难掩激动,沈月直起腰, 就见身着男装头束金冠的纤长身影被众人簇拥着走来, 梅之年至,鹅蛋脸上红唇丰盈,上挑的丹凤眼描绘着粗黑的眼线,妩媚中带着英气。 所过之处众人恭敬行礼,带着敬仰, 听风迎上去单膝跪地:“属下请王妃安!” 王妃?如今的京都只有一位王妃,那便是镇西王王妃温心慧, 听风恭敬的王妃称呼,让沈月心中莫名生出一缕异样, 按规矩,纵使两府再亲近,听风作为下属也应该在王妃称呼前带上名号才对, 单单一个王妃,究竟是哪府的王妃呢? “听风?你怎的在这儿?” 温心慧扶起听风,左右望了望剑眉微挑,爽朗笑道:“真巧,莫非慎之也来了?” 第65章 亲昵的称呼让沈月神色晦涩不明, 朱谨小字慎之, 前世的她也曾亲昵的这样唤过, 温心慧这般坦然在众人面前这样称呼朱谨,且众人面上毫无异色,显然是素来惯是这样称呼的, 微微蹙眉,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 还未来得及理清那股异样,沈月就见温心慧朝她走来, “原来这位就是安乐县主,总听说安乐县主事迹,偏我又是个不爱出门的,拖到今日才第一次见着真人,” 温心慧黑亮的眼神幽深得像是要将人吞没,望过来时眼底仿佛有冷凝的暗芒掠过,快得像是沈月的错觉, 镶着皮毛的皮靴出现在视线中,她敛去思绪躬身行礼, “安乐见过镇西王妃。” “臣女沈盈秋见过王妃。” “看到你们这些花一样的小姑娘,我倒像是也跟着年轻了几岁。” 温心慧虚托着沈月胳膊将她扶起来,笑吟吟道:“等此间事了,我准备举办个小宴,届时你们两姐妹可一定要赏脸参加,万不能缺席,” “谢王妃抬举,您亲自相邀,哪有不去之理。” 沈月敏锐地感觉到温心慧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仿佛真的就是来打个招呼,叮嘱几句注意保暖后,带着护卫继续往前面粥棚过去, “二姐姐你瞧,王妃可真厉害,明明是女子却不输男子的英姿飒爽!” 沈盈秋激动的双颊绯红,眼底亮晶晶地泛着慕色, “那是,四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王妃在边疆时候可是能领兵上阵杀敌的!那一手柔中带刚的精妙枪法杀的那些蛮子闻之色变。” 说起边疆的事情,听风神采奕奕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八九年前,拓跋部落那群蛮子拿一村百姓性命来威胁王爷给兵器给粮食,多亏了王妃带着自己训练的娘子军赴险装作村妇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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