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王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说话。” 朱谨所谓的清算看似替自己出气,实则处处偏向温心慧, 温心慧要的可是她的命,且不止一次,朱谨一句十鞭子就想了却,痴人说梦! 她能理解朱谨与镇西王府的纠葛之深,左右为难,但是不代表她就得为了朱谨退步, 她的仇,她自己寻! 沈月不咸不淡的态度落入在场众人眼中,神态各异, 朱谨眉心紧拧,放在膝上的手蜷缩成拳, 温心慧脸上的表情骤然之间变得阴冷,她双手死死掐着掌心,盯着朱谨一字一句道:“慎之,你当真要为一个外人这般对我?” 她本以为朱谨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是已经翻篇了, 却不想朱谨竟然是为了等沈月回京,当着沈月的面折辱她! “可别,这口锅太重我可不背,” 沈月讥笑出声:“惩治与不惩治都是摄政王府与镇西王府的事,与我一个外人有何干系。” 她起身,掸去裙身上的灰尘,走到程文麟面前:“小鬼,你险些害了我,是否该对我道歉?” 程文麟呆愣地望着沈月, 而后起身躬身行了个大礼,稚嫩的脸上满是肃然:“今日是文麟顽皮险些惹出大祸,还望县主原谅则个!” “这礼本县主受了。” 沈月轻笑,不理睬朱谨复杂的目光,带着高仲和凝香离开。 “镇西王世子倒是不错。” 高仲走在沈月身侧,落后两步:“假以时日,倒是一谦谦君子。” “程文麟出生开始基本由朱谨教养,朱谨养出来的小孩儿,差不到哪里去。” 沈月摇着扇子,面上的黄金面具在微暗的天光中透出几分冷冽, “方才她说,坊间都在传我失身于朱谨,这几日定还有后招。” “我方才在她领口处看到一处痕迹,找一下跟着温心慧的人,问问她最近都见了谁。” 她从没指望朱谨替她讨回, 所以一直令人暗中盯着温心慧,寻找动手契机。 镇西王的军队支持温心慧是因为她是镇西王妃,是小世子的母亲, 若温心慧自己丢了这个身份呢? 将手伸到廊下,雨滴砸落在手心透着痒, 她唇角勾起:“比起死,温心慧更怕得失去念想。” 午后沈月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被丫鬟传到沈月耳中, 朱谨亲手鞭笞,将温心慧背上都打出了血,镇西王府的谋士将领气势汹汹去寻朱谨,欲给温心慧讨回公道。 沈月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夜间,凝香将消息送给沈月, “姑娘,昨夜镇西王妃乔装到别院与贺家小将军相会,一共待了两个时辰。” 第176章 贺家小将军,贺靖, 年少时曾是京都一霸,因意外拦了朱轩禹车架,被贺老夫人捆了送到镇西王军中操练, “镇西军中有传言,贺小将军一直钟情于镇西王妃,不仅高调示爱且欲与镇西王比武争夺镇西王妃的婚约,” 凝香站在桌案旁,表情沉静:“他也因此被贺将军拘回贺家军,如今逐渐接手贺家军,成为贺小将军。” “我记得贺家军常年驻守,并不回京。” 沈月捏着墨条在砚台缓缓研磨:“怎么突然回京了?” “太后娘娘六十寿辰,许是代表贺家回京都贺寿。” 广袖垂在桌案,凝香上前替沈月托着:“贺小将军心悦镇西王妃,姑娘是怕他帮着镇西王妃对付您?” “不不不,” 沈月摇头,拿起狼毫沾染墨汁在宣纸书写:“贺小将军是我们的盟友。” 能在京都成为小霸王的人, 怎么可能甘心于做一个替身, 不论温心慧许诺了贺靖什么,但只要欲望的闸门被打开,一切便回不到从前了! “想办法在贺家安插点人,我要确定的消息,还有,盯着贺小将军的行踪,我想与他碰上一面。” 沈月拿起宣纸吹了吹,杏眸划过一抹阴鸷, 辱人者,人亦辱之! “将这封信好生收着,莫要被人发现,” 待墨迹干透,她将信纸折叠交给凝香,叮嘱:“再寻人去问问,雨晴他们何日到,” 她们一到京都,想要他们命的人就会立刻收手,按照预期时间,雨晴他们这两日应当到京都了才对。 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夜, 荷塘中的荷花被雨滴打落,荷塘中浮了一层粉白的小船。 一阵子没见,潘阳身上多出几分锐气,剑眉入鬓,桃花眼仿佛承载这万千星河, 见着沈月,他朱唇荡开一抹柔和的笑意,盘腿坐在沈月对面,从袖中掏出一个檀木盒推到沈月面前,期待道: “阿月打开看看。” 桃花眼澄澈明亮,亮的沈月能在他瞳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是何物?” 沈月托起盒子放在眼前打量,杏眸弯弯,脸上漏出这几日来最轻松的笑, 她笑着揶揄: “子恒兄袖中同杜十娘的百宝箱一般,藏满了宝贝,” 潘阳耳根微红,托着腮:“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他脸上的期待令人难以拒绝, 沈月指尖拨开盒子搭扣,红布包裹中,一枚金镶红宝镯子和同类型戒指躺在其中。 金丝挽成一朵朵簇拥的梅花,红宝石点缀其中,富贵精巧又不俗气。 “好端端的送我首饰做什么,难不成潘家准备进军银楼不成?” 在大景,男子送女子手镯和戒指是属于表明心迹, 灼灼其华,借此明意, 圈锁一生,余生不解, 潘阳这礼物烫手得很, “什么东西,女公子给我瞧瞧?”高仲见沈月僵停住,心中跟猫抓一般,探身过去眼睛一个劲儿望沈月手中的盒子瞅:“我看看!” “边去!” 沈月推开高仲凑过来的脸,望向对面潘阳眸光闪了闪,将盒子盖上推回去笑道:“还是说你出门着急,拿错了?” “这就是给你的,怎么?不喜欢?” 潘阳垂眸将盒子打开,大刺刺将戒指拿出来递到沈月面前,笑得腼腆:“抱歉,可能我没解释清楚,” 他转身召来丫鬟:“劳烦替我寻一块生肉来。” 高仲和沈月互相看了看,又转头盯着潘阳,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潘子恒,你拿生肉做什么?” 高仲八卦的眼神在沈月和潘阳之间来回打转:“话说,你送我家公子手镯戒指,莫不是想成为我家公子夫?” “吃你的!” 潘阳没说话,沈月从桌上拿起一个果子塞进他嘴里, 带着血水的肘子被丫鬟放在陶盆中放在桌案正中, 眼看潘阳拿着戒指对准肘子,沈月和高仲忍不住趴着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 潘阳唇角勾起,指尖按住戒指正中的红宝石花蕊转动后压下,下一秒细密如牛毫的银针从戒指中射出, 若不是沈月他们趴着看,压根看不出来有银针被射出, 再看向肘子,几枚微不可察的针孔落在其中。 “好东西!” 沈月目光灼灼的盯着潘阳手中的戒指,这玩意儿用来防身放暗箭简直无敌! 她承认,方才拒绝的话说得太早了! 也不知道这会儿反悔还来得及吗! “这枚戒指是我特地请暗器丁大师帮忙设计的机关,戒指装一次可以射出三波暗箭,每次五枚,” 潘阳将戒指在沈月和高仲面前晃了一圈,惋惜道:“可惜它的射程不远,只能隔着两三米近距离。” “不不不,够了!足够了!” 沈月眼巴巴地盯着戒指,目光随着潘阳手滑动,抬手暗戳戳想去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枚戒指是潘大公子送我的罢!” “去去去!公子方才说了不要!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高仲挤开沈月,盯着戒指垂涎欲滴, 丁大师的作品千金难求,这玩意儿可是保命神器啊! “我何时说不要了!我只是觉得太贵重,怕子恒兄拿错了!” 沈月拍走高仲快要摸到戒指的手,哼笑:“送给你,想得美!” 潘阳静静看着二人如孩童一般斗气,笑得眉眼潋滟, 目光落在沈月青葱玉指, 他手指微动,在推搡的战场中握住沈月手腕, 指腹贴着微凉的肌肤,他喉结滑动,眸光深邃, 抿着唇将手中戒指推进沈月中指, 莹白修长的手指点缀着金镶红宝戒指,美艳绝伦。 “自然是给你的。” 下垂的长睫将眼中情绪遮掩,他轻笑:“从认识你后你就如同扫把星附体一般,不是在受伤就是在被刺杀的路上,有了这个,至少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一触即分,他抬眸浅笑,眼神清澈坦然, “我教你怎么用。” 潘阳起身走到沈月身侧,拖着她的手瞄准肘子, 第177章 “以防平日误触,机关设计需要先旋转到固定的位置才能下按发射银针。” 潘阳指着戒指侧面的花蕊道:“这里有个未绽放的花骨朵,对准这个地方,便能启动机关。”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隐藏在梅瓣之间,细微,不易察觉, 沈月低垂着头凑近才能发现, 她左手抬起,伸出右手食指旋转,却始终对不上卡扣, “仔细看好了,到这里时候指尖需要用力,” 潘阳将指尖点在沈月指甲上,引着她寻找那个卡槽,高仲也好奇地凑过来一同观看。 沈月感觉到指腹下的宝石骤然下沉,杏眸迸发出惊喜:“找到了!” 再次用力按下,浅浅的后坐力将戒指推动,银针顺着射出扎进肘子中。 “以防误伤这一批的银针并未淬毒,等你练习熟练后,我将淬了毒的银针给你送来,届时也算是多一层保障。” 潘阳继续指点着沈月怎么开关机关, 不远处的廊下,朱谨抬手拦下欲通报的下人, 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收紧,盯着凉亭凤眸沉沉, 他视力极佳,隔着雨幕依旧能看清凉亭中的场景, 不大的凉亭,沈月站在中间,高仲和潘阳各站一边,三个脑袋都快挨挤到一起, 潘阳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沈月,他也是男人,他知道这目光中代表的是什么。 “爷?” 听风小心翼翼瞅着朱谨脸色:“可要过去?” “回吧,侯将军他们还在等着。” 朱谨沉声。 昨日沈月说要同好友相聚的话语一直在脑海中盘旋, 以至于他鬼使神差带着听风来到高宅,同摄政王府的压抑不同,隔着面具他也能看出沈月的轻松和开心。 也罢,他又何必去扰了沈月的兴致。 “本王来的事情,不必告诉你们主子。” 吩咐完下人,朱谨带着听风返回, 一进门便见侯将军等人候在书房外的廊下,各人脸上都带着隐忍的怒意。 武将性子急,侯将军见着朱谨当即单膝跪下拱手:“老夫今日以下犯上,如何处置全凭殿下定夺,不过殿下为一个狐媚女子折辱王妃世子,将王爷与镇西军置于何地?您可还记得老王爷的嘱托!” “侯将军只听了片面之词便来本王面前发难,这就是你所谓的忠义?” 朱谨反问,冷峻的眉眼蒙上一层阴鸷:“本王鞭笞镇西王妃是按镇西王府家规行事!若有不服之人只管问出!本王定然一一解答!” 一一解答四个字格外阴冷, 被侯将军聚集起来的几位将领面面相觑,后面两人脸上露出退缩之色, “殿下,侯将军粗枝大叶,话说得有些僵,我们前来也是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老王爷对我们恩重如山,王妃一人带着世子,孤儿寡母得受了委屈,我们定然不能坐视不理的。” 他们越说,朱谨脸色越是黑沉, 听风生怕朱谨当场发起火来,急忙躬身打岔:“雨势过大,廊下免不得被雨水溅湿,诸位不如先移步。” 朱谨冷哼一声,抬脚踹开紧闭的书房门, “嘭!” 摄政王府的动静被丫鬟禀告给温心慧, 温心慧披着纱衣坐起,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江山和沈月,我倒要看看慎之怎么选,如果他选了江山,我只需筹划让沈月赶紧嫁到宋家,再发泄完心中郁结便是,但如果他选了沈月......” 她十指狠狠扣着床榻边缘,眼底掠过阴冷的杀机:“如果慎之不顾大局选了沈月,那就得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丫鬟银巧跪坐在地上替她穿鞋,闻言这才明白昨日那一出究竟为的什么, “原来王妃昨日小打小闹地吓安乐县主就是为了逼摄政王殿下对您动手!以此引得镇西王府那些老将军出面,” 银巧理着裙摆,仰头满眼钦佩之色:“那些老将军的逆鳞是王妃和世子,他们知道摄政王殿下因一个安乐县主折辱您,定然会勃然大怒,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安乐县主身上,他们都是大景的有功之臣,摄政王殿下定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王妃深谋远虑!和摄政王殿下简直再般配不过了!” 听到银巧说自己和朱谨般配,温心慧脸上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 起身从案几上折下一枝花在手中把玩,轻笑: “也不全是。” 她推开窗,将枝头花瓣一片片扯下扔进雨中:“我也有心想试试慎之他是否真的能下得了手。” 背上的伤口随着扔花的动作被扯裂, 她眼尾下垂,唇角笑意骇人: “他让我失望了,为了那个沈月那个丑女,竟然真的冲我动手!” 就冲这点,她也不会让沈月好好活着! 想起昨日沈月坐在案几旁姿态矜贵的模样,温心慧眼底汹涌着浓稠恨意, 高高在上的宋四夫人成为乞丐都能压在身下的娼妓, 只是想到这个画面,她就已经浑身舒畅! 等到亲眼见到之时,那该是何等的畅快! “呵呵呵呵......” 低哑的笑声响彻镇西王府正房, 温心慧支着肘趴在窗台上,笑容隐隐透着不自然的晕红, 银巧站在一旁,等温心慧情绪稳定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奉上,小声开口:“还有,贺小将军约您一同用膳,说是有要事商议。” 听到贺靖名字,温心慧眉头紧锁, “不才见过,有什么好商议的?” 扯过银巧手中的信封,她不耐烦地撕开,只是瞄了一眼便厌恶的揉成一团扔回给银巧:“烧了,” “喏,那贺将军那边?” “回他,我今晚会准时赴约!” 镇西军那些老人还需要贺靖在中间联系,这会儿绝不能让他跟自己离了心。 与此同时,身处高宅的沈月瞄见凝香手势,扯了个理由离开凉亭, 主仆二人往后院走,到达僻静之处后,凝香附过去小声道: “姑娘,镇西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镇西王妃今夜会再次去同贺将军夜谈,” 所谓的夜谈指的什么,二人会心一笑, 沈月摩挲着戒指,笑得眉眼弯弯:“打着瞌睡上赶着送枕头,还真是及时,让那人开始吧,今夜务必要让贺将军和咱们的镇西王妃度过难忘的一夜!” 第178章 沈月安排好一切回到凉亭时,高仲正缠着潘阳也送他一套防身的暗器, 他整个人挂在潘阳脖子上,语气幽怨:“子恒兄你拍着胸脯老实说,我对你怎么样!” 潘阳捧着酒杯,笑得温和:“仁和兄待子恒自然是极好的。” “那你为何厚此薄彼只给公子保命的手段,不给我准备一份?” 高仲怨气十足,宛若被情郎抛弃一般:“合着公子的命在你眼中精贵,我的命在你眼中就如草芥一般。” “子恒兄,实在是丁大师精力不够,这样,等下次他有空,我定然请丁大师替你也做一套,怎么样!” “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说的下次,究竟是哪年哪月哪日的下?” 高仲不依不饶,搂着潘阳一个劲儿晃着嚎:“潘子恒啊!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就忍心看我一个文弱书生曝尸荒野命丧黄泉啊!” “停停停!我要吐了!” 潘阳招架不住高仲的碎碎念应允下来:“我发誓!绝不是敷衍!” 沈月环胸看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重生后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从沈毓婉手中抢了高仲和潘阳, 这一生有三两知己足以! 三人边说边聊正事,再回过神时,天色已然擦黑, 丫鬟来报,摄政王府的马车已在门口等候沈月多时, “既然如此,散了吧。” 沈月撑着桌案起身,盘腿坐得太久,腿有些麻, “小心。” 她身形刚晃,潘阳立刻扶着她胳膊:“先坐着缓一缓,也不差这一时,请仁和兄去同摄政王府的护卫说一说便是。” 高仲惦记着潘阳允诺的暗器,看出潘阳有话想同沈月单独说,一个咕噜爬起来:“子恒兄说得对!我这就去让护卫等着!” 高仲一溜小跑离开后,亭内只剩下沈月和潘阳二人,一站一坐。 潘阳垂眸望着沈月,犹豫道:“你真的准备进摄政王府?” 搭在护栏上的手指骨泛白,他斟酌道:“皇家后院,着实有些乱,而且不自由,那些女子如同被困在笼中飞鸟,只会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中消磨掉仅有的灵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说完,紧张的望着沈月的表情,想要从中窥探出几分端倪。 “我没准备进摄政王府。” 沈月勾唇,视线落在围过来的锦鲤群上,伸出手指逗弄:“我在汝宁遇到的那波人可能会报复我,为了安全,我才会住进去,此事一了,我还是回沈府。” 提起的心猛地落下, 潘阳脸色再度恢复温和:“我猜也是,居安怎么可能甘愿给人做妾。” “不过你身边护卫身手确实是个漏洞,若你信得过我可以挑选一批人送到梅邬,一年后我还你一批高手。” “可,那就多谢潘兄了!” 沈月拍了拍腿,确认已经不麻后起身:“作为回礼,我送给子恒兄一个消息,” 她挑眉,眉眼弯弯:“你要找的巫族在太山山脉,靠玉泽国那一片。” 太山山脉位于大景东南方向靠边境, 玉泽国处于太山山脉另一面,国家虽小,但善于使用各种机关,这些年在大景的庇佑下倒也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前世她只听说潘阳想寻巫族,但并不知晓他寻巫族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对于她来说,也不重要。 “你如何得知我在寻巫族?” 潘阳桃花眼幽暗发沉,脚步定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盯着沈月侧影:“我并未与任何人提过。” 沈月侧身,狡黠一笑:“我说是梦到的,你信吗?” “信!你说的我都信!” 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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