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的事, 前世稻米扬花之时,暴雨整整下了半月有余,良田被淹没,河岸两旁的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 算着时间,应当就是这会儿了。 她幽幽叹息:“这场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天灾人祸聚在一起, 大景,难啊! 天边泛起鱼肚白之时,小雨陡然变成豆大的暴雨, 小船缓缓停靠在码头上,沈月撑着伞跟在朱谨身后, 只见码头上早已被重兵驻守, 朱漆马车被听风赶到近前,他跳下车辕冲着朱谨行礼后转向沈月,恭敬道:“安乐县主请!” 沈月颔首,踩着杌凳上车, 车厢内熏着香,淡淡的果木香让人不讨厌, 暴雨砸落在车顶,叮叮咚咚, 沈月掀开车帘,宽阔的街道空无一人,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路面砸起一个又一个水坑。 这路,不是通向沈府的! 她柳眉紧蹙,掀开车帘冷声道: “风护卫莫不是走错路了?这是去摄政王府的。” 听风赶着车,讪笑:“回县主,并未走错,爷吩咐的便是带县主您一同回摄政王府,” 她去摄政王府算什么! 沈月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改道,送我回沈府。” “这......” 听风面有难色:“县主见谅,我一个做属下的,哪敢违背爷的吩咐,若不然您先和爷商量好?” “殿下呢?” “属下不知。” 沈月猛甩车帘,心中隐隐有些气闷, 朱谨总是习惯性地根据他的想法安排好所有事, 却总是忽略她的想法! 沈崇文被贬出京,可沈老夫人还在京都,她一个未婚女子回京后直接住进摄政王府于理不合! 马车一路未停,直接驶进摄政王府后院, 车帘掀开,朱谨冷峻的容颜出现在沈月面前, 他朝着沈月伸手,袖口上滑露出一截肌肉流畅的蜜色小臂,青筋若隐若现。 “本王扶你下来。” 沈月收回视线,垂眸盯着放在膝上的手:“殿下应该送我回沈府。” 第170章 “汝宁背后之人没有被揪出来之前,为了安全你还是待在摄政王府的好。” 朱谨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月,低哑的语调透着柔和, “沈府那边本王已经派人去解释,说你在汝宁为了救本王受了伤,如今凶手未归案,你得留在摄政王府养伤,以免凶手到沈府寻仇。沈老夫人已经同意了。” “我未救过殿下。” 沈月抬眸,杏眸晦暗:“殿下派人去,不论说的是什么,祖母也定会同意。” 朱谨这么说依着祖母的性子定然会同意,一方面是巴不得自己能攀上朱谨,一方面更是怕自己牵连到她们。 “殿下,我不喜欢你将我当做木偶人一般。” 她沉声道:“你提前与我说,我并非不明事态之人,可为何你要直接替我做主。” 沈月的不悦落到朱谨眼中,他有些不解,虽说将沈月带回摄政王府自有他的私心在,可自己分明都是为了她好, 她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 他对她好,何错之有? 望着沈月幽深的瞳眸,朱谨压下心中的异样,轻声道: “本王记下了,先下来。” 面前的大掌骨节分明,新旧伤疤纵横, 沈月心软了下来,抬手搭上,借着朱谨的力道跳下车。 屋内已经被收拾过,香炉中燃烧着沈月惯用的香, 朱谨唤来听霜,对沈月道:“以防万一,这段日子听霜依旧跟着你,” “多谢殿下。” 沈月颔首,姿态透着疏离, 京都不是其他地方,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落到别人的耳目中, 她与朱谨不该过于熟络。 “你先洗漱,晌午后本王让高先生来寻你。” 朱谨深深的望了眼沈月, 汝宁一行他并没有直接戳穿沈月就是居安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让高仲来说。 吩咐丫鬟好生伺候沈月,他转身离开。 沈月凝视着朱谨背影,指甲剐蹭着袖口,红唇紧抿, 朱谨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作为沈月和高仲只是好友,为何朱谨会指名道姓让高仲来见她? * 朱谨带着沈月回京的消息并未遮掩, 这边车马刚进摄政王府,消息便如纸片一般飞向各方。 沈府, 沈老夫人送走摄政王府的侍卫后,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沈盈秋搀扶着沈老夫人往回走,好奇道:“祖母,二姐姐这般直接住进摄政王府是否有些不妥当,毕竟二姐姐和宋家只等入秋便完婚。” 沈老夫人听完,嘴角笑意收敛:“那门婚约不过是宋氏使的下作手段。” 沈盈秋忧心道:“可是祖母,悔婚对二姐姐的名声不太好。” “名声只针对弱者,” 沈老夫人杵着拐,眉眼间浮现几分算计:“若你二姐姐真能被摄政王看中,不过是区区一个宋家婚约,算得了什么。” 自从沈崇文被贬之后,沈家地位一落千丈,这会儿再不寻些个出路,指望沈崇文升迁上来要等到猴年马月? 祖孙二人回到厅内, 沈盈秋取出玉锤跪坐在榻前替沈老夫人捶腿,弱弱道: “孙女方才听那侍卫说二姐姐受伤了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她叹了口气,眉间带着愁绪:“二姐姐这几年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一会儿火灾一会儿刺杀的,身上隔三岔五就带着伤,等下回去护国寺,孙女定要想着替二姐姐求个平安符才好。” 沈老夫人撑着额,闻言眼睛陡然睁开,望着沈盈秋眼神透着一丝打量, 上下端详片刻,她笑道:“你与阿月关系倒是不错。” “二姐姐脾气好,” 沈盈秋不紧不慢地挥动玉锤,姿态乖顺:“祖母,这个力道可行?” “行了。” 沈老夫人起身,按住沈盈秋握锤的手,慈祥道:“这些事儿交给丫鬟就成,你这些个日子辛苦,帮我掌管中馈还要伺候我这个老婆子,可别给自己累坏了。” “伺候祖母,盈秋心中高兴,一点儿也不累。” 沈盈秋脸上扬起一抹羞涩的笑,杏眸满是孺慕:“能陪着祖母,是孙女天大的福分。” “好孩子,” 沈老夫人拍了拍沈盈秋手背:“你去选身衣裳首饰,明日陪祖母去看看你二姐姐。” 彼时,安乐县主住进摄政王府的消息也被第一时间送到温心慧面前, 听完丫鬟禀告, 温心慧手中茶盏碎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王妃!您的手!” 丫鬟惊呼一声急忙退出去取来药箱替温心慧包扎, 白色瓷片扎进掌心,温心慧摊着手,眼眶泛红,她能接受朱谨娶沐倾雪,但绝不能接受朱谨又喜欢的人! 她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居安,朱谨又接了个沈月回来! 明明可以将爱给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分给她一点! 她要的不多!只要一点而已! “王妃,您切莫冲动!” 丫鬟捧着温心慧的手替她挑出残存瓷片,温声劝慰: “安乐县主身上有全京都人都知道的婚约,一时半会儿根本进不了摄政王府,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筹备,您不能再与摄政王殿下离心了!” “你说得对,” 温心慧直勾勾盯着虚空,眼神狠厉:“慎之那人最重规矩!只要沈月成了宋家妇,他再怎么喜欢也不会动有夫之妇!” 她得不到的爱,别人也休想得到! “派人将沈月入住摄政王府的消息送到定远王府!呵!我就不信沐家能坐得住!” 温心慧起身,隔着雨幕遥遥望向摄政王府前院,笑容隐隐有些疯狂:“你说,慎之能为了权势娶沐家女,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筹码够多,他也会娶我?” “这......”丫鬟不敢回答, “定是!慎之想要登位就定然需要兵权!需要朝中大臣的支持!” 温心慧毫不理睬丫鬟的欲言又止,握着栏杆自言自语道:“只要我足够有用,只要我无可替代,哪怕是摄政王王妃的位置他也能给我!” 兵权!她可以有! 她在边疆呆的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 眼前出现朱谨对她温柔倾心的模样,温心慧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给贺将军回信,就说本王妃定会如时赴约!” 温心慧状态看的丫鬟心惊,想要劝阻却不知从何劝起,只能伏跪在地: “王妃三思!” 第171章 城中的暗流涌动沈月心中隐隐猜到,却暂时无心过问,只因高仲扔下一个消息,震得她心神恍惚, “女公子,事情就是这样的,属下被听风那厮昼夜不停地跟着,也没机会送出消息。” 高仲用衣袖挡着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沈月的反应,另一只脚缓缓后移随时准备跑路, 他哭丧着脸,忐忑地望着沈月: “我也没想到王爷会剑走偏锋去寻别庄的下人绘制画像,明明之前我们去找的时候,沈夫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的。” 端茶的手止不住颤抖,白瓷中的茶水晃晃悠悠被送到唇边, 沈月仰头一口饮尽后,方才开口:“所以,朱谨去汝宁,是因为知道我就是居安。” 苍白的唇染上水渍,她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遮掩住瞳眸深处翻涌的情绪, 朱谨一直没放弃过试探她的身份, 去年的温泉别庄回程到北境回来之后,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试探, 正是知道了她就是居安,所以,朱谨才会去表明心迹,姿态亲密,再一次提出让她进摄政王府。 心渐渐冷却,沈月挽着袖子重新倒上一杯茶,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怪你,摄政王府想查又岂是你能拦得住的。” 朱谨在汝宁说出他找到别庄老人发现沈毓婉冒领救命恩情后,她心中其实就有了被发现的准备, 只要看过沈月面容的人再看居安,多少能猜到一些。 不过,朱谨究竟是真心喜欢多一点,还是因为想要负责多一点? 眺了眼随时准备跑路的高仲,她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安心坐下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诶。” 高仲松了口气,挪了挪屁股坐正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 “女公子,您如今准备怎么着?” “朱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们顺水推舟便是,以前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 “说正事吧,” 双手捧着茶盏,沈月偏头望向屋檐外不断砸落的瓢泼大雨,沉声道:“正值稻花开放,这场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今年的收成不会好,之前让你囤的粮食一定要注意防潮,那些可都是命!” “女公子放心,所有粮仓都是按照你吩咐的,底下架高半层,再垫了油纸,又放了木炭吸水,不会有事。” 说起正事,高仲懒散的模样收拾,双手搭在膝上,肃然道: “女公子,还有一件事得禀与你知晓,潘子恒将潘家人全部退出了商队。” 二人从晌午一直聊到傍晚才将最近的事情全部处理, 沈月沉吟,挑着紧要的事情先做:“潘子恒这么大的礼,得宴请当面道谢。你说的那位先生也尽快请到你府中,届时我会过去,草原部落那边兔子继续大力收购。” “属下明白。” 灼热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沈月抬眸,就见朱谨背手站在廊下,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叩点桌案的手指顿住,沈月起身行礼:“殿下。” “属下拜见王爷!” 高仲行礼后退到沈月身后站定,把沈月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 “你们继续,不用管本王。” 朱谨绕开桌案,坐到一旁:“本王只是随意走走,莫要因本王耽搁了你们的正事。” 他口中的随意走走,还真够随意的。 沈月心中腹诽,脸上挂着疏离的清浅的笑:“那殿下先坐,我送送高先生。” “可别!” 顶着朱谨森冷的眼神,高仲只觉得汗流浃背,急忙出声制止沈月动作, 他讪笑着躬身往后退:“这王府我熟得很,先行告退!” 沈月站在原地,瞥见高仲一出门便撒腿狂奔的模样,唇角弯弯, “你很信赖高仲,” 朱谨见沈月望着高仲背影笑起来,剑眉轻蹙,忍不住出声, “高先生为人正直,且才华横溢,自然值得相交。” 沈月打着官话,从袖中拿出方才高仲交还的令牌,递还到朱谨面前, “殿下出京之前曾将这块令牌送给我防身,如今完璧归赵。” 白皙莹润的手托着玉佩,踏云奔腾的麒麟面朝上,栩栩如生。 她低垂着头,精致的眉眼隐在面具之后。 朱谨沉沉望着,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书房的那幅画, 柳眉杏腮的少女笑容甜美,乖巧软糯得让人心悸, 如果说曾经生长在别庄的少女是璞玉,那么如今的沈月便是褪去遮挡的玉玦,纵使有面具遮挡,却依旧难掩霞光。 “本王给你,你就收着。” “殿下,不合适。” 沈月推拒,将令牌往朱谨面前递了递,不苟言笑:“之前是我不懂事,这块令牌既然能调动摄政王府的势力,就不能随意流落在外,还请殿下收回。” 这令牌就是块烫手山芋, 朱轩禹能知道朱谨的令牌在她手中,其余有心人定然也能知道, 说是有人故意从她这边偷走令牌,她难咎其责, “也是,这东西放在你这儿会给你招惹来是非,是本王思虑不周。” 朱谨沉吟,接过沈月手中的令牌, “沈家那边递来帖子,明天欲来探病,本王不好推拒。” “我知道了。”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眼见朱谨毫无离开的想法,沈月出声, “天色已晚,我送送殿下。” “也罢,你早些休息。” 朱谨走后,侍女布上晚膳,皆是沈月爱吃的酸甜口味, 沈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胃中又有些难受,拍着前胸不停地吞咽唾沫, 船上这些日子将沈月折腾的不轻,呕吐得厉害伤了喉咙,也伤了胃, “姑娘,喝口汤压一压。” 凝香及时将汤递到沈月唇边,清淡的汤汁冲走酸味,沈月松了口气,放下筷子,再也没了胃口,洗漱完,挨着床榻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沈月是被院中的动静吵醒的, 披着外衫起身,就见大大小小的箱子被堆在厅中, “这是什么?” 凝香迎上来扶住沈月:“姑娘,这都是摄政王殿下派人送来的,说是替您添置的衣裳,都已经熨洗过了。” 沈月随意挑了一个打开, 入目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从内衫到披风,一套一套地码在箱中。 一旁的侍女恭敬道:“县主,奴婢和雅,奉殿下指令到您院中当差。” “姑娘,您看?”凝香小声询问, 沈月颔首:“既然是殿下好意,将箱子整理出来吧。” 朱谨这人性格有些执拗,犯不着在这些小事上面,让二人都不悦。 毕竟是装病,沈月并未梳妆,用过早膳后便懒散地在床榻上看书, 刚翻几页,巳时,丫鬟进门通禀,说沈家老太太和四姑娘来了, 第172章 防蚊的菱纱帘子被丫鬟掀开, 沈老夫人被沈盈秋扶着踏进内室, 沈月见沈老夫人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后,眼底骤然浮现一抹惊喜,又被她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关切和心疼, “阿月!” “孙女见过祖母,”沈月作势想要起身,被沈老夫人连声阻止, “身体要紧,可别再起来磕了碰了。” 沈老夫人推开搀扶的沈盈秋,疾步走到沈月榻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慈祥道:“可怜见得,若早知去汝宁会受伤,祖母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放你去!心疼死祖母了!” 分别不过月余,沈老夫人头发几乎花白,脸上老态尽显, 估摸是因为沈崇文被贬忧愁,心神俱疲,这才老得厉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月借着整理滑落的衣领将手从沈老夫人手中抽回, 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沈盈秋身上, 一袭绯色衣裙,头上佩戴着精巧的红玛瑙头面,杏眸被胭脂妆点瞧着惹人怜爱, 身上的胆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舒适的娴静,已有世家嫡女的风范。 “二姐姐。” 沈盈秋羞怯一笑,玛瑙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在颈侧荡漾, “二姐姐瞧着瘦了许多,可要好好用膳才是。” “多谢四妹妹关心。” 沈月杏眸划过一抹暗色,吩咐丫鬟给沈盈秋二人奉茶, 丫鬟下去后,沈老夫人环顾四周一圈,眼底透着几分算计, “你父亲带着林氏远赴西北,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她咂了口茶水,叹了口气:“听说西北风沙大,条件艰苦,你父亲年纪大了,也不知骤然去能不能习惯。” “父亲正值壮年,想必定能在任上做出一番政绩。” 沈月故意装作听不懂沈老夫人话中的含义,垂眸望着锦被上的花纹嗓音淡淡, 回京后,高仲便将沈府的事情当做笑话同沈月说了, 沈崇文被贬到西北任知府一职,林姨娘随行, 而宋敏在沈崇文出京都后处理完沈毓婉后事便搬回宋府居住,寻常基本不露面, 如今沈府由沈老夫人掌家,沈盈秋被带在身边一同学着。 沈月的不识趣让沈老夫人脸色沉了沉, 沈盈秋左右瞟了眼,拿起桌上果子笑道:“二姐姐可要吃果子?盈秋替你削一颗可好?” “也成。” 室内只剩下沈盈秋削果子的沙沙声, 沈老夫人转动手上念珠,冷然道: “阿月,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若没有娘家支持,你想要在摄政王府立足,难。” 她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不如趁着摄政王殿下对你正是热络之时将你父亲捞回来,如今摄政王殿下把控朝局,让你父亲回来也就一句话的事。” 她这个孙女虽然毁了容,但是却是个有手段的, 先有废太子念念不忘,废太子倒台后又能及时攀附上摄政王。 若是没有毁容,成为第二个太后也未尝不可! “男人的心最不可靠,唯有娘家才是始终站在你这边的人。” 沈老夫人低声说着,目光时不时扫过低头削果子的沈盈秋,嘴唇扬起一抹弧度, 毕竟是两姐妹,还是像的。 沈老夫人自以为隐秘的心思全然落入沈月眼中,她轻笑一声幽幽道: “祖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宋家妇,又怎么能和摄政王扯上关系?” 她懒散地靠在迎枕上,眉眼弯弯:“摄政王府去沈家送信的侍卫说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怕杀手报复,殿下才留我在摄政王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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