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牌,明慧咬牙,却不敢从静安手中夺人, 静安自小在太后膝下抚养,尤其是她这几年因病深居简出,太后反而越发怜惜! “既然沈二姑娘今日没空,那本宫改日再请!” 行到一半,身后传来瓷碟碎裂声, 沈月指尖屈了屈,转身看向亭中,沈毓婉握着明慧公主手腕低声说着什么,表情讨好, 四目相对,她撞上沈毓婉眼中的遗憾和愤恨,眼底冷意摄人, 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本以为宋敏的事情能让沈毓婉低沉一阵,没想到这么快便支棱起来! 揽月殿, 奢华宫殿隐隐透着一股寂寥,一进殿内,便有热浪从脚底升起, 地龙? 沈月眸色微闪,看来静安公主身体不好,否则也不会早早在初冬便燃起地龙, 想着明慧对静安的忌惮,她低头问安态度恭敬:“臣女沈月见过公主殿下,” “不用多礼,起来吧,” 清雅女声透着疲惫,沈月起身,只见静安公主身着绯色冬装,娇美的眉眼无端让人觉得悲戚, “皇叔吩咐得急,宫人还在收拾偏院,你且陪我坐坐吧。” 短短一句话,她微微喘了喘,漂亮的凤眸如月牙般弯了弯:“皇叔还是第一次关心小姑娘,怎么着我也不能怠慢了。” 听着静安话中的揶揄,沈月唇角扯了扯:“谢殿下抬爱。” 她们哪里知道, 朱谨是想收一个便宜女儿! “明慧行四,性子被养得娇纵无脑且护短,你那嫡姐自小便是明慧的伴读,她出言挑拨,明慧自然会替她找回场子,你就在我宫中呆着,明慧不敢动你。” “谢殿下!” “一会儿留下来一同用膳吧,我着御膳房做几道拿手菜给你尝尝,” 静安挑起话头同沈月谈着衣裳首饰,加上女官附和,一时间场面也不算冷, 次日,许是院中难得热闹, 静安早早便叫沈月过去一同煮茶对弈, 对弈时,宫人报明慧公主来访, 沈月听着,心沉了沉。 第39章 “皇姐今日可好些了?” 明慧一身海棠纹窄袖红色骑装走进殿内,英姿飒爽, 沈毓婉紧随其后,静静地侍立在明慧身旁,她向静安公主行了礼后,便顺从地退到一旁,仿若影子。 “谈什么好与坏,我这身子骨左右也就是这样,” 静安被扰了清净有些不悦,将手中玉棋扔进棋盒懒懒坐起:“瞧你这身装扮,是准备打马鞠?” “正是,今日难得艳阳天,外祖母便组织贵女们活动活动,这不,正好少一人,” 明慧点了点头,眸光中闪过一丝荫翳,她望向静安身旁的沈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祖母听闻沈二姑娘身手不错,这不,着本宫替特地来请二姑娘上场。” 她扬手,便有宫人捧着托盘到堂中:“马服都给沈二姑娘带来了。沈二姑娘可别扫了皇祖母的兴致。” 静安闻言,眉头微皱,看向沈月眸底闪过一丝担忧, 这是阳谋,明慧与沈毓婉先禀了太后,若是沈月再推脱,便是对太后不敬, 沈月同静安对视了眼,上前接过马服:“臣女尊令。” 明慧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本宫先去准备马匹,还请二姑娘莫要耽搁。” 明慧一行人走后, 静安走到殿中,安抚地拍拍沈月肩膀,低声道:“你且先去换,我陪你去走一趟。明慧这人护短,性格易怒,但不是心思阴损之人,左右不过是在赌约做手脚或是场中为难,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出岔子,” 真的有静安说的那么简单吗? 沈月不确定,但事已至此,她必须得迎上去! 敛去眼底冷意,她躬身:“臣女谢殿下庇佑。” 鞠场彩旗飘飘, 沈月一行人到时,鞠场正中已有五六人骑马在场上策马奔腾,热身正酣。 静安牵着沈月上看台,微喘:“静安给皇祖母请安。” “静安快来哀家身边,”太后一见静安,唇角笑容真挚许多,忙招手示意她过来,将身旁的软榻留出空位,拉她坐在自己身旁, 摸着静安冰凉的手,太后嗔怒:“怎的也不知加件披风,受凉可怎么办。” “来人,去将哀家那件八宝璎珞披风取来。” 见静安和太后祖孙情深,明慧脸上划过一抹嫉恨, 她迅速掩饰住情绪,扬起笑凑上去争宠:“皇祖母,今儿既然是比赛,定得有彩头才是!您那宝库那么多宝贝,今儿个准备掏什么出来?” 她蹲在太后膝前,仰起头故作娇俏撒娇:“若是不够稀罕,明慧可不依的。” 太后宠溺地笑了笑,慈爱地抚摸着明慧的头:“行行行,前几日哀家得到了一块上好的翠玉,已经让人雕刻了一批首饰。一会儿就让人给你们送来,保证让你们满意。” 明慧眼皮子一掀盯着沈月勾唇:“既然有奖,那也得有惩罚,外加败者答应胜者一件事吧,若不然有人故意放水,这比赛也什么意思。” “为表公平,儿写几个惩罚放进盒子里,随机抽取。” “可。” 随着太后微微颔首,女官们便纷纷上前,恭请各位贵女步入马场。 分给沈月的马匹被凝霜牵上来,她轻声道:“姑娘,马被属下检查过了,暂时没有任何异常,您一会儿在场上小心些,仔细被人惊了马。” 都知道来者不善,就是不知沈毓婉和明慧的阴招准备在哪里使出来, 沈月心知肚明,那所谓的惩罚定是为自己准备的, 这局比赛只能赢,不能输! 沈月翻身上马,眯着眼望向看台两侧,沈毓婉坐在尾端,脸上挂着得意的浅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姑娘,您切忌一定要小心,”凝霜将球杆放进沈月手中,薄唇紧抿:“场中马匹杂乱,若是有万一,奴婢怕赶不及救您,” “没事,回去吧,和凝香一起等我。” 场中红蓝两队已在场中汇集,每队五人, 红队以明慧为首,身旁缀着四名同穿红衣的贵女,兴奋地交头接耳, 蓝队以宁妙雪为首,身旁跟着谢灵几位相熟的世家女,皆着蓝色马服。 沈月双腿微用力,打着马走向蓝队。 鼓声响起,五彩漆球被抛向空中,跃跃欲试的贵女纷纷骑着马在草场疾驰,用手中球杖击打彩球,试图为自家队伍拔得头筹, 彩球纷飞,谁也不服输,各人使出看家本领莽足了劲儿赢球, 激烈的争夺,引得看台女眷连连惊呼,就连素来稳重的太后,也忍不住起身叫好! 台上欢呼忽然一歇, 似有所感,沈月在马背上仰头, 朱谨和朱轩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看台上,他今日一身墨色直襟长袍,腰束云纹玉带,挺拔端正, 四目相对,沈月眸色亮得惊人, 他是为自己而来的! 沈月驽定! 分神间,耳边有疾风掠过, 沈月蹙眉,伏趴在马背上躲过迎面拍来的球杖, “呀,本宫手滑,险些打到沈二姑娘呢~”恶劣的笑声中,明慧拧着球杖在身旁掠过:“不过球场有些意外也是正常!” 好好好,玩儿这出是吧! 沈月舔了舔干渴的唇瓣,荫翳的杏眸微眯, 握紧手中球杖打马朝明慧冲去:“宁县主,我去缠住明慧公主,你们抓紧进球!” 她替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隔着数人,如闪电冲向明慧,瞅准时机腕上用力,狠狠一杖迎在明慧的球杖上, “啊!”一股大力从杖上传来,明慧痛呼一声,身体险些被球杖带飞落马! 顾不得输赢,她急忙脱手抱住马颈稳住身形, 马匹速度飞快,转瞬间,球杖消失在尘土中, “抱歉明慧公主,臣女想抢球没想到手歪了~”沈月唇角上扬,金色面具下杏眸幽暗:“您可还好~” “贱人!”明慧气急,一掌拍在马背上,打着马躲开飞来的球, 明慧失去球杖,原本五对五的局势瞬间变成四对五,打平的僵局顿时破开,蓝队连连进球。 眼见时间已经过半,明慧顾不得其他,从队友手中夺过球杖冲向彩球, 沈月紧跟着追上去, “嘶嘶!” 变故骤起! 沈月胯下原本温顺配合的马匹猛地抬起头,扬起前腿,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 第40章 马匹不知被什么惊到,狂躁地甩着头在场中狂奔,明慧马匹隔得近险些被牵连着掀翻,急忙打着马往一旁躲避, 身体腾空一瞬,摇摇欲坠, 沈月当机立断夹紧马腹,将缰绳在手上用力缠紧, 众贵女见疯马四处冲撞,纷纷惊叫着躲避,场中顿时乱作一团, 沈月心知被疾驰中的疯马甩下马背可不是小事,马儿的奔跑速度极快,且周围都是受惊的马匹, 先不说摔落的冲击会令人非死即伤,若是落马后被卷进其他马匹的蹄下,必死无疑! 额上冷汗顺着额发滴入眼中腌得眼睛通红,她不敢松懈,手紧紧勒着缰绳试图让马冷静下来, “备马!”急促的风声中,她听见朱谨的嘶吼声, 冷静, 沈月心知最好的方法还是自救, 回想着前世朱谨教她寻马的手法,用劲往后勒紧缰绳,同时双腿用力收紧将自己盘在马背上, 手心皮肤被粗糙的缰绳磨破,双腿之间也火辣辣的疼,她却在疾风咧咧中找寻到一丝征服的畅快! 场中其余马匹已被疏散离开,她再无顾忌驱使着疯马在场中跑圈,消耗它的体力。 疯马速度极快,看台众人只能看到一抹蓝色残影飞快掠过,纷纷为沈月捏了把汗, “稳住,继续跑!” 朱谨追上沈月,见她手脚动作,眼底划过一抹惊喜, 小姑娘竟然会训马!而且动作极为标准! 她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自己不曾发掘的? 虽说依着沈月动作训下去自己也能脱险,但姑娘家毕竟体弱,就怕未等驯服便失劲跌落被卷进马蹄,伸手:“尽量往本王这边靠,将手给本王!” “好!”狂风灌入口中,卷带着碎裂的草屑,沈月眯着眼冲朱谨伸手, 二人并排疾驰, 试了几次,沈月摇头:“不行!太快了,冲击力太大!继续熬!” 不知跑了多少圈,沈月感觉手脚发麻之时, 身上马匹骤然悲鸣一声双膝跪地猛地摔倒,发麻的身体控制不住被甩飞出去, 众人的吸气声中,她只觉腰肢被大掌握住,后背紧贴炙热的胸膛。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身后传来,沈月脱力地窝进朱谨怀中,浅笑:“殿下身手不错。” “你竟还笑得出来!”朱谨声音愠怒:“你可知我若是没接到,你会被甩飞!非死即伤!” 沈月腾空的那一瞬间,他手竟然遏制不住的发抖!心像是被挖去一块! “殿下不会接不住的。” 沈月舔着干涸起皮的唇瓣,见训马官狂奔而来,话题骤然一转,眼神变得阴狠:“还请殿下派人查一下马匹前蹄!” 越往后跑,马匹的重心越偏向左边,显然是右边有让马匹不敢落地的东西! “先包扎,本王不会放过他们!” 说话间马匹来到闸口, 朱谨翻身下马将沈月打横抱起:“宣御医!” 马鞠以惊心动魄的惊马收场,沈毓婉凝视着被朱谨抱在怀中的沈月,眼神幽沉如墨, “皇祖母,今天的马鞠可真精彩,沈二姑娘的马术倒是让孙儿大开眼界!”朱轩禹眯着眼回味,指尖止不住摩挲:“看来下次,不仅能同沈二姑娘对弈,倒还能约二姑娘一同去打猎赛马!” “确实不错,” 太后点头:“若是.......” 未尽之言众人都明白了,纷纷朝沈毓婉望去, 场面冷下来,静安笑则打岔道:“虽说未到时辰,但也只差一小会儿,胜负实际已经分出来了,皇祖母是否该给获胜的队伍赏赐奖励了。” “皇姐这话说的不对,比赛都没能完成,怎么能判输赢呢!” 明慧冷着脸:“不若让沈二姑娘上场将未完的比赛比完,再说输赢也不迟!” 周围空气再次冷凝,静安起身,挽着袖口轻咳:“既然如此,那本宫来替沈二姑娘上场便是!” “静安!”太后轻斥:“你那身体哪能打马球!” “皇祖母莫急,儿记得明慧的球杖也落地了吧,儿就站在一旁,四对四,本宫倒要看看,谁输谁赢!” 她转头,看向明慧:“皇妹为何不动身,可是怕输?” 激将法一出,明慧顿时冷着脸上场, 看台上的暗流沈月不知晓,包扎好手上伤处后,就见马鞠再次开始, 软塌放在场边,静安慵懒地往靠枕一歪,沈月想了想,调转步子走到静安身后,陪她一同等着结果。 静安所为都是帮她出气, 她若是置身事外倒显得不识抬举。 短短一刻钟要追回比分哪有那么容易, 随着女官击鼓, 明慧阴沉着脸将马鞭甩给宫人,大踏步离开。 “慢着,不是说输的人要接受惩罚,沈二姑娘,你替本宫抽一抽。” 静安懒洋洋地坐起,招手让宫人将准备好的匣子送上来, 沈月上前伸出被包扎的手从玉匣中摸出一张宣纸,递给宫人,眸色晦暗:“念!” 刚刚惊马时,明慧一闪而过的惊惧不似作伪,显然不知道马会发疯, 而静安说起惩罚的时候,明慧满脸排斥,显然是知情, 也就是说,败者的惩罚和马匹的针锋相对是明慧为惩治自己准备的手段, 那马蹄又是谁下的手呢? 顶着明慧吃人的眼神,宫人冷汗津津念道:“输者,头顶鲜果箭靶也!” “既然如此,明慧,愿赌服输,不知几位谁做箭靶啊?” “她去!”明慧指着躲在一旁的沈毓婉恼怒道:“本宫有错自然是伴读替罚,” 若不是沈毓婉误导她,说沈月从未接触过马鞠,她又怎么会搞出来败者惩罚! 从玉碟随手拿起一个果子交给宫人,她淡漠道:“来人,去请沈姑娘上靶场。” “殿下!” 沈毓婉没想到明慧会如此心狠,拿自己做替罪羊! 想要挣扎但是触及明慧眼底的阴狠,硬生生止住。 不行!若是惹了明慧不快,她想在宫中自由行走的最后依仗也没了! 忍着心中的恐惧,她双膝跪地:“臣女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索性靶场就在一旁, 众人安置好时,宫人已经布置好靶场, 沈毓婉顶着果子站在百步开外的草靶前,咬着下唇双腿发软。 宁妙雪犹豫拉弓时,就听静安道:“沈二姑娘可练过箭?” 沈月起身,屈膝:“回殿下,略懂。” “既然是沈家大姑娘顶果子,本宫提议由二姑娘来射,诸位以为呢。”静安挽着太后胳膊歪在榻边,捂着唇笑道:“毕竟是亲姐妹,知道分寸。” “殿下思虑周全!” 宁妙雪松了口气,用弓箭射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真是把沈毓婉射死了,岂不是给荣国公府树敌!将手中弓箭递给沈月:“二姑娘的手可能行?” “应当能行吧,左右偏不到哪里去。” 沈月举起被包扎过的双手,唇角微勾, 能光明正大对着沈毓婉射箭,哪怕是一只手,她也不能错过静安送给她的见面礼呐! 第41章 风卷着枯叶在头顶盘旋, 头上果子仿佛有千斤之重, 沈毓婉咬着牙关,隐约听见自己牙齿发颤的咯咯声, 冷汗将后背衣衫浸湿,她眼底渐渐浮上幽色, 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么? 不论发生什么,身后都有人替自己受罚,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能决定下面人的生死, 同是女子,为何她就不能成为手握权势之人? 沉思时,她忽然发现宁妙雪持弓的手放了下去,回身同锦幔中的人说着什么, 是觉得此举不妥要结束吗? 心底陡然生出一丝希臆,眼神顿时亮得吓人。 下一秒, 沈毓婉见沈月从宁妙雪手中接过弓箭,站到前方。 不!不行!沈月定会伺机报复! 湿透的小衫被寒风一吹,冷得吓人, 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灌入,她踉跄地跪坐在地,面色惨白如纸, 是她被仇恨蒙了眼,太过急切,未等谋划周全便鼓动明慧去找沈月的茬, “还不快起来!你这样也太丢本宫的脸了!” 胳膊被明慧过长的指尖掐得生疼,沈毓婉抬眸,对上明慧恼怒的脸, 她柳眉紧紧拎着,噘着嘴凤眸满是不悦:“这点骨气都没有,不就是当个活人靶子,瞧你那点出息!你且好好站着,回头表现得好,本宫重重有赏!” “殿下.......” 身子被明慧扯起来推到靶子前,沈毓婉混沌的大脑生出一丝清明, 对啊,众目睽睽之下,沈月定然不敢过火! 深吸一口气,她接过果子放在头顶,勉强扯起一抹笑:“殿下放心,毓婉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殿下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 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让明慧脸色微缓,她替沈毓婉将凌乱的衣襟理平:“怕什么,本宫已经让人将箭头磨平,你是本宫的人,本宫还能让你出事不成,好好站着。” 隔着百步, 沈毓婉和沈月遥遥对视,沈月表情被脸上金色面具遮掩,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收回视线,沈月摩挲着微沉的弓身,思绪有一瞬间飘回从前, 朱谨低沉的是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闭眼,惯性地弯弓搭箭,钝平的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指骨用力拉扯到手心磨破的伤处, 灼痛仿佛从手心蔓延至全身,恍惚间沈月仿佛置身于死前, 汹汹烈火中,她也是这般同盛装的沈毓婉隔空对望, 杀意和恨意瞬间倾泄,箭头遥指沈毓婉脖颈,她瞳眸渐渐染上猩红, “沈二姑娘臂力不错,竟能将小弓拉满,” 清洌的嗓音带着赞许,将沈月崩脱的理智扯回, “亚父以为,二姑娘可能射中?” 朱轩禹站在朱谨身旁,目光渐渐染上慕意,眼前的沈月像极了竖着利爪的狸猫,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征服的欲望, “本王赌沈二姑娘能射中果子。” 朱谨说着,将手上白玉扳指取下:“就拿它做个彩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月听出朱谨在‘果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像是在有意提醒, “既然亚父选了能射中,孤便赌射不中吧,毕竟是女子,百步外射中果子确实有些勉强。”朱轩禹附和,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放进托盘。 被他们一打岔,沈月眸色恢复清明, 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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