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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面本身就是坑坑洼洼的,这种路对于小车可很不友好,他都想好了,等小车急转弯的时候一刹车,他就直接碾过去,到时候,哼哼,石油基地可就没肖琛这么个人物了。 至于说他爸是什么汽车厂的厂长,孙大宝这样的二愣子,才不懂厂长是个啥,方向盘在手,他就是整个乌玛依的厂长,不对,他是乌玛依矿区的区长,区长都没他威风。 “孙队长,前面是煤山,快刹车,唉,我叫你刹车。” 前面就是急转弯,预料中的刹车没有到来,那是一手极为漂亮的漂移,小车头没有动,屁股甩出一股子的雪来,而大卡车在这地方是拐不了急弯的,猛打方向再一折,前面车头一刹,后面的车厢直接撞上来,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就把车头给冲到山坡上了。 噗嗤一声,车头一栽,这地方正好是个煤山。 “妈,你可真,真厉害。”聂卫民喊了妈又觉得害羞,咬着牙就垂下了头。 “妈厉害吗?”陈丽娜问二蛋。 “我还要,再来一次。”漂移的时候那种感觉,爽到二蛋直接想翻跟斗。 聂博钊直接叫了一声:“好家伙,小陈同志,你这是技术型选手啊。” 那是个直角九十的拐弯,以吉普车的车身,当时已经转不了弯了,但是,她在高速飚车的同时,一把拉起手刹,车前轮迅速拐弯,后轮腾空而气,就生生的,给车调了个向。 这种技术,聂博钊也就只在电影里看过,好吧,那可是剪辑过的镜头。他要不是亲眼见识,真不相信现实中能有人作到。 人车合一,她不是司机,她是个天生的赛车手。 一路开到乌玛依。还好,乌玛依的矿区卫生院是有医生在值班的。 “咱们这儿没有验血的条件,但以我的观察,应该不是脊髓质炎,这样吧,吃了退烧药你们再等等,要不退烧,你们就直接转院到乌鲁,怎么样?”矿区卫生院的值班医生三更半夜给叫醒,困的直打哈欠。 这样,就只能等了。 俩大的裹了一床大被子,因为夜里住院的人少,直接就抱着自家的大新被了,在输液室的床上躺下了。 二蛋儿睡着了,聂卫民还没睡,一直看着老爸。 老爹抱着小三蛋儿,三蛋儿鼻子呼哧呼哧的,小脸蛋儿烧的红彤彤的。 “爸,你小时候这样抱过我吗?”他忽然就问。 聂博钊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我也发烧过呀,我都记得外婆撬开我的牙给我灌药,那时候你在哪儿了?” “爸在工作。” “那现在你咋不工作啦?”看老爹抱着三蛋儿,聂卫民其实也想叫他抱抱,那种感觉看着就好。 聂博钊忽忆了一下,突然就觉得特别特别的惭愧,怎么说呢,大多数像他这样的工作狂人,其实都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家庭环境。 孙转男其实比他还大着三岁,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应该说,婚姻生活会很美满的。 而且,在大学里,孙转男的学习好,人踏实,当然,这也是像她那种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们普通具有的一种美德。 再后来,矿区到工业大学招人,孙转男又是唯一一个愿意赴疆的女生,自然而然的,他们就结合到一块儿了。 但是吧,婚前只是两个人共同奋斗,婚后,就是一地鸡毛了。 他的所思所想,就是现在石油基地的口号:我为祖国献石油,力争炼油一万桶。 他想共和国能走在整个世界的前端,他想石油经济能在他的实验室里超英赶美,胜过西方发达国家。 但孙转男想的不是。 她的老家在漳县,据说是个特穷的地方,所以,她有一种志向,就是要让自己家所有的人,都要过的比村子里,比亲戚家,比所有的人都好。 第一批迁疆志愿,她几乎是打破头的,从别的同事那儿抢来的。 她和孙母也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孙大宝不像她的弟弟,反而像是他的儿子。而就算生了聂卫民,也没有把她对于孙大宝那种狂热的宠爱分过来。 她对孙大宝寄予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希望,明明孙大宝一看就没脑子,但她总觉得,将来孙大宝就是当了矿区的区长都还嫌委屈。 而自家这仨孩子呢,因为家里鸡飞狗跳,聂博钊宁可呆在实验室也不愿意回来,当然就没抱过,孙转男比他还忙,那就更不抱了。至于孙母,明着的时候小打,暗着的时候大打。 要说没个陈丽娜,真的在基地像这样放着羊长大,聂博钊真不敢想,他一个工业大学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走在科技最前沿的科学家,俩儿子万一真的会被公审,被枪决,他该怎么面对。 “爸是真惭愧,你要想就过来,爸也抱抱你。” 呼噜噜的,跟只小猪崽子似的,聂卫民就从被窝里钻出来,扑到面前,毛绒绒的小脑袋,跟只小鹿似的就趴在聂博钊身上了。 这么大冷寒天的,还不知道要熬多久孩子才能退烧。 俩大的这会儿肯定饿了,陈丽娜出来的时候还拿着钱呢,二百块,聂博钊一月的工资,但是身上没有票。 出矿区医院转了一大圈儿,街上没有任何开门的铺子,还碰到好几个巡逻队的。 陈丽娜的成分不好,而到了矿区这种地方,成分非常的重要,所以她尽量躲着巡逻队的人,也没敢多走,就又回医院了。 天已经亮了,但其实看表,也才不过五点多钟。 不过边疆就是这样,和内地差着两个小时的时间呢。 边疆这地方五点天亮,夜里八点天才黑,日长夜短,这还是冬天呢,等到了夏天,天完全黑也顶多不过八个小时,闭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转来转去,心说早晨给孩子们吃点啥了? 毕竟万一要是往乌鲁赶,仨孩子空着肚子可不行。 一把掀开肖琛的后备厢,呵,啥叫资本主义的腐败,陈丽娜可算是见识了。 鸡蛋方便面,大罐的麦乳精,还有这地方见都见不着的椰子糖,最稀奇的,是一包用红纸包着的月饼。这东西当然也要票,但就算是矿区这种地方,也是一年到了中秋节的时候才发一回,顶多也就一家四五只。 肖琛的后备箱里,有用红纸扎起来的,整十个。 “小陈同志,我不要打针。”见陈丽娜端了只铁皮盒子进来。 这种小铁皮盒子,一般是用来煮针头和针管,用来打针的。小聂卫民吓的直接钻床底下去了。 “打针,姚婆要打针啦,啊哈,我不要打针。”二蛋也是哭着,就给吓醒来了。 “有啥打不打针的,闻闻这是啥?”陈丽娜说着,揭开了铁皮盒子的盖儿,一股扑鼻的鸡蛋方便面的香气。 二蛋一个跟头就翻过来了,鼻子凑了过来:“妈真好,又给我们吃方便面。” “这叫垃圾食品,只管惯刁了你们的嘴儿,可不管你们长个儿,这儿还有月饼,一人一个。” 看见月饼,俩孩子更乐了,伸手就要来抢。 “这是你肖琛肖叔叔的东西,妈给他压了钱,但是不一定他会同意,所以,你们现在吃了,等见了肖叔叔,还得跟你肖叔叔说声对不起,明白吗?”不能给孩子们惯个吃白食的毛病,饭是从哪来的,都得跟他们说清楚。 “现在,先去洗手。” 总算,大的两个会讲究卫生了,冲出病房,就去找地儿洗手去了。 聂博钊抱着孩子,胳膊酸困的厉害,好容易陈丽娜来替换,他把三蛋儿递给陈丽娜,由衷叹了一句:“累,真累,胳膊都僵了。” “老聂同志,你家崽子才不过十六斤,严重的营养不良,抱他,你也累?” “我前天武装演习,走了三十公里,昨天又是砌火墙又是燃火墙,忙了一整天,本来想着……” 想着扯了结婚证儿,至少可以结束鳏夫生活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要爱情。 聂博钊真是不懂了,啥叫爱情。 “行了,喝杯咖啡吧,肖琛后备箱里找着的,到时候按粮票算,你把钱补给他。”说着,陈丽娜努嘴:“铁皮饭盒上那个,是给你的。” 搪瓷小缸子,上面还冒着白烟。 其实聂博钊早闻见了,又香又浓,她居然给他弄了杯咖啡。 这个会开车会漂移的小陈同志,从小就生活在齐思乡,除了大学那一年,没有去过任何地方,而在大学里的那一年,她唯一接触过的军人也只有聂国柱,说她是苏修,其实并不现实。 那么,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儿调查一下聂国柱的来历和身份。 毕竟红岩毗邻着边疆,而边疆的军区,是由红岩省城的大军区来掌控的,要真有苏修,也是藏在大军区中。 至于陈丽娜,该带孩子带孩子,该干活干活,聂博钊在答应她结婚的那一刻,就把她认成自己家属了。 以他在石油业的贡献,她这么个人,只要他愿意保,还是能保下来的。 第28章 莜面甜醅 卫生院的走廊里, 医生们这会儿还没开始上班,照例先背语录再唱歌,从《团结就是力量》唱到《北京的金山上》。 陈丽娜也是累坏了, 不管不顾的就躺到病床上, 拥着俩娃就睡着了。 太阳高升了起来,晒着一家人的屁股,墙上的暖气在早上忽然就滚烫起来了, 那是因为锅炉房的工人上班了, 正在往里面铲煤了。 忽然之间,呼啦啦的一阵脚步声,倒是把她给吓醒来。 “聂工, 居然真是你,哎呀, 我这,也不知道说啥好, 孩子病的不严重吧?”一群白大褂,呼啦啦的就走了进来。 聂博钊也不认识来人是谁,站起来就握手:“您是?” “聂总工,这是我们卫生院的阿院长。” 聂博钊于是握手:“阿院长你好。” “王总工说昨天夜里井下的工人们干了一整夜, 采集好了您要的样品, 等您今天下井分析呢, 结果找不到您, 一个电话打到阿书记那儿, 阿书记又一个电话打到医院, 大家才知道您是真到医院了?” 说着,阿院长握上聂博钊的手狠命摇了两摇:“阿书记刚才特地打电话来批评了我们的工作,往后呀,基地的卫生室不能缺人,药品也要齐备,不敢再耽误您的工作了。” 聂博钊的工作进度,是由阿书记来催的。 而阿书记那儿,红色电话直通北京,每天都要汇报工作进展,所以阿书记要急的跳脚,毕竟超英赶美,石油发展,那可是现在领袖现在最关心的事。 而目前,苏国,欧美,也都在通过各种渠道获取他的研究成果。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意义,甚至大于基地的意义。 “阿院长,你帮我儿子看看,看他是不是脊髓质炎,还有,这孩子糖丸没吃到,可能再补种。”聂博钊说。 陈丽娜累坏了,索性就不肯起来。 聂博钊于是自己从陈丽娜的怀里,就把孩子给抱了过去。 院长亲自拿听诊器,掀眼皮,听心脏,听肺,非常仔细的诊了半天,说:“不是,他已经退热了就跟脊髓质炎没关系,怎么,这孩子没给喂过糖丸?” 聂博钊低下了眉头:“原来他姥姥带着,给忘补种了。” “那就把糖丸给他补种上,这不算什么,记得明年这时候,再到卫生所补一枚,现在咱们全基地的孩子基本都服过糖丸,他不会有事儿的。”阿院长说。 等陈丽娜带着孩子们出了门,呵,才真叫给吓了一跳。 基地治安队的巡防员们居然全站在门外。 “爸爸,他们不会是来抓偷车贼的吧?”聂卫民心里很虚,也很害怕,毕竟作了贼嘛。 聂博钊笑着问:“方向盘上没挂饼子,现在谁来开车?” 谁偷来的,当然谁开回去,陈丽娜说:“我开吧。” 上了车,陈丽娜才敢问:“这些人究竟是来追车的,还是追你的,会不会把我当偷车贼给带走?” 聂博钊抱着三蛋儿坐在后面,颇感慨的说:“小陈同志,当初装傻的时候,你就没想过,自己能嫁一个对于共和国这么重要的人吧?他们确实是来追我的,主要是我今天突然没下井,耽误了工作进度,北京方面着急了。至于这车,你也不必馋,想办法,我替你搞一辆。” 看得出来,在这广阔而又寂寞的戈壁沙漠上,她很想要一辆车,一辆吉普少年那样的车。 “你,对共和国重要?” “大概还是挺重要的吧,要有我,咱们就不必学美国,跑到中东去打仗,像土匪一样去争人家的石油。”聂博钊语气里还有些略微的得意。 陈丽娜笑了一笑,心说美得你。 遥想上辈子,每每看到油价飚升,聂博钊都会感慨,说自己如果还在石油上,保证能把油品价格降下来,陈丽娜就觉得好笑呢。 吉普车在前走着,几辆东风大卡紧紧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前面的吉普车忽而就停了。 车上的聂博钊抱着三蛋儿,聂卫民和二蛋挤在他身边,四父子在暖气融融的车里,睡的正香呢。 陈丽娜停下车,打开车门下了车,清早的雪光格外的刺眼,刺的她都睁不开眼睛来。 就在马路中间,有只雪白的小兔子,白白的绒毛,半蹲着,见人来了也不怕,一蹦一蹦,不停往陈丽娜腿上蹦着。 她蹲下来,将这小兔子抓起来,风雪呼啦啦的吹着,雪白的绒毛,哎哟,真漂亮。不过,小家伙这是雪盲了,啥也看不见,所以才会蹦到马路上的。 转身,她就给撂到后备箱里去了。 回到基地,阿书记和王总工就在基地的大门口等着呢,肖琛也在。 见他的车是陈丽娜开进来的,眼睛都直了,直接就吹了个口哨。 “聂工,孩子的病怎么样了,不就是个感冒发烧,也至于去医院,你瞧瞧,阿书记大清早的也赶来了?”王总共一见面就急的冒火。 “领导,不是我想耽误工作,我有仨儿子,就算科研再重要,总也还得照顾着孩子们,小陈同志自己还是个孩子,还得帮我带仨儿子,我这要再像原来一样扔下不管,我怕真有个闪失。难道你们就不该解决解决我的困难,咱们基地职工们的困难?” “有啥困难,你说,咱们帮你们解决就是了。”阿书记说。 大冷天儿的,天蓝的刺眼,太冷,空气稀薄,人人鼻子都冻的红彤彤的,干燥,真干燥。 “基地不能再是只设个卫生所,得有个长驻医生的医院,这是必须的,还有,咱们1号基地成立也有七八年了,家属也多,各方面该解决的,领导看着给解决一下吧,我搞科研的,就不多说了,你们领导商量这些事儿。”聂博钊说着,就给了王总工一个眼色。 好吧,要福利的机会来了。 “阿书记,咱们矿区今年的赢利还是很可观的吧,我看上个月中央下发的汇总,大庆油田的产量也没争过咱们。”王总工立刻会意,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阿书记笑了笑:“是这样,领导打红色电话来亲自表扬,第一个点名的就是你们1号基地,聂博钊其人。我正琢磨着呢,是不是也该给聂工配个机要秘书,聂工的科研小组,再多加两个人。” “秘书就不必了,赶紧从北方工业大学帮我找两个专业对口的学生来,还有就是,肖工那种小汽车,我得有一辆,不然的话,万一有个紧急情况,大卡又不好调动,而且目标太大,我总得有个车,随时方便进出基地。” 王总工一听就假装生气了:“聂工,人可没有这样儿的,啊,要知道现在大学全都停课了,咱们阿书记再帮你从大学要人,那可是得担风险的,至于车,你想都不要想了。你要知道,咱们矿区总共才有几辆小汽车,阿书记这儿,也是最近才配了一辆上海汽车,原来那辆老红旗,可是他的宝贝,他肯定不会给咱们。万一你有急事,我亲自用自行车驮着你,咱们往乌玛依。” 阿书记真有一辆老红旗,现在上面又奖励了他一辆新上海,那辆老红旗他正琢磨着,给下面那个基地的领导用呢。 虽然说现在基地开辟了好几个,但是一号基地,从十年前开始勘察,到奠基,再到挖油井,安装磕头机,领导换了几茬,一直在的,就只剩聂博钊的。 别人都嫌苦,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其实阿书记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把红旗车给这位一号基地的元老。 但王总工说出来,他当然得先客气王总工:“那辆小轿车,我正想给王工呢,王工,以后你用吧,要来矿区开会,也就不用总坐大卡了。” 王总共摆手:“阿书记,我坐大卡坐惯了,坐不来小汽车?这样吧,把那车给了聂工,让他在基地开,咱们说是领导,毕竟他才是真正主管科研的,我不允许他把时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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