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别丢下我……求你,别丢下我……” 他已经这样来了,抛下一切、装死一场,若是仍然被她拒绝,那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钟薏根本推不动。 她想骂他恶毒,想骂他卑鄙恶心,可嗓子发不出声音。 雪越来越急,打在两人身上,发出窸窣的声音,像要把这一场失而复得缝进天地缝隙里。 两人快成了雪人,钟薏把卫昭拉进去,探头又去找韩玉堂,却发现人早不见了。 她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回来,手指冻得发红,把门阖上,解下斗篷,打掉上面的雪。 她绝不会告诉他,她早晨刚订了他的长生牌位,甚至选了最贵的琉璃灯,打算给他烧一辈子纸钱。一想到那张没做出来的牌位,她莫名有点羞耻。 她咬着唇,强迫自己从这场荒唐里理出一点头绪。 “你……你现在在这里,那新天子是怎么回事?” 卫昭唇翘起,拿过棉帕帮她擦打湿的碎发:“他是我的弟弟,也会是一位明君。” 钟薏闻言猛地抬头,把帕子扒开,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震惊、犹疑、错愕,全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漪漪想要一直留在这里,” 他笑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而我想要一直留在漪漪身边。” 他手臂一收,她就牢牢跌坐在他怀里,钟薏脑子嗡嗡作响,思绪被他这句话说得重新茫然。 只剩下一个干瘪得可怜的问句: “卫昭……你疯了吗??” 他那副恨不得兄弟死光的模样,哪来什么亲弟弟? 他唇角的笑意宠溺到过分,又带着那种叫人恼火的自满与骄傲。 她不敢相信这个人为了她真的能丢掉一切,身体像被烧透了一样滚烫,连心脏都跳得快要炸开。 “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卫昭把帕子随手放到一旁,捧着她的脸,低头蹭了蹭她红得发烫的耳朵:“嗯……大概是一个略有小钱,又无所事事的孤家寡人吧。” 钟薏听他说,才知道他就是昨日小厮给她说的那个富商,街角那座堂皇宅院也都是他的。 “只养漪漪一人,应该是够的。” “我让你拥有天底下最大的药坊,这样你再也不缺任何药材,想救谁便救谁,好不好?” 钟薏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那个嫌麻烦、不杀人便算好事的卫昭吗? “你想要什么?” 她或许知道答案,却还是问出口。 那晚卫昭站在院子里,她问了同样的话。 当时他只仰首回答“你”,现在她好像才看懂他那会眼底的情绪。是笃定,是势在必得,不是只想要跟她发生一晚情欲而已。 卫昭笑了。 要你的生生世世。要你的爱恨、你的痛苦、你的所有。 可他偏偏低头,软声细语地贴在她指尖,唇齿温热:“什么也不要,我只想陪着你。” 钟薏怔着,指腹被他握得死紧。 她闭上眼,心脏跳得乱七八糟,呼吸里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她想起过去那个意气风发、嚣张狂妄的帝王,那个登基前夜兴奋得一夜未眠的太子,那个一心要爬到万人之上的疯子。 而现在,那个人缩在这座小镇,唇落在她的脖颈,烫得她肩膀一颤。 钟薏被汹涌的情绪包裹着,有些害怕,却又抑制不住被他轻易挑开的悸动。 这种不讲道理、孤注一掷的偏执,这种要把她彻底困死的绝望。 怎么逃?她怎么逃? 他不要皇位,不要江山,宁愿以一种不算体面的方式死在世人眼里—— 爱是囚笼是枷锁,是不惜把自己困住也要拉着她的彻底。 她想起长乐宫那条把他们死死锁在一起的金链,那时她拼命挣扎,拼命拒绝。 可现在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得知他死后的痛苦骗不了自己。那些夜里偷偷掉的泪,像是心脏被剜空的怅然若失也骗不了自己。 她爱他。她从来都爱他。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可恶,这样可怕,这样卑劣。 就这样坐在她面前,用疯癫、畸形的爱理所当然地侵占她的人生。 这么多年他唯一学会的,只是勉强学会的只有尊重她,站在她面前低声认错,用那点卑贱的姿态换她一次次心软。 这样一个人啊。 她被吻住,所有的念头都消失在唇舌之间。 * 卫昭彻底留在十方镇了。 只是钟薏心头那道坎还没过去,她没有搬进他那座夸张到像宫殿的宅子。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她清楚,那宅子像是卫昭撒下的最后一张网,一旦踏进去,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从他手里逃出来。 她骗不了自己,她早已没处可逃。可人总要留一点体面,一点自以为的尊严。 卫昭看着毫无异议,她不搬,他便陪着她继续窝在这狭小的旧宅里。每日勤勤恳恳,像个听话的下人。帮她洗衣烧饭、打水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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