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 钟薏垂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端起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 卫昭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光,却在粥勺抵到唇边时,偏了偏头,故意脸贴上她手腕:“烫。” 钟薏手一顿,眉心蹙起。 这粥是她一直用小火温着的,怎么会烫? “既然烫,那就不吃了。”她收回手,把碗重新搁回榻边,发出清脆一声。 卫昭见状,眼底的光猛地一暗,立刻把脸转回来,张开嘴,乖乖接了那口粥。 动作极慢,眼神却一直黏在她身上,不肯挪开半分。 钟薏低头舀着粥,不再看他,只将粥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 一碗粥喂完,她放下碗,又端过一盏温药,递到他唇边。 卫昭动了动,看上去又想提什么要求,可对上她漠然的眼神,终究只是接过来一口饮尽。 一切收拾妥当,钟薏原想让他回自己房里。 只是卫昭靠在床边,脖子微仰,那道勒痕深得吓人,像连站起来都费力。 她看着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沉默着将他重新按回枕上。 临睡前,她低声告诉他韩玉堂上午来过,卫昭闭着眼,快要睡了过去,只“嗯”了一声,声气微弱。 钟薏站了片刻,看着榻上那道狼狈而脆弱的身影。 她才答应韩玉堂,要尽快把这人赶走的。但是眼前这副模样——气若游丝,苍白如纸,虚得像风一吹就散。 且这些勒痕、刀口,还有这副病得一塌糊涂的身子,全是因她而起。 钟薏低低吐了口气,转身出门,把门阖上。 * 不过第二日,小院便来了些干活的人。 她原以为是来帮她照顾卫昭的,可这些人进出得极轻,只在院中扫地、添柴,连狗也顺手喂了,却半点不敢靠近寝屋,到点便默默退下,仿佛从未出现。 卫昭高热连烧了两夜,她守着,只能暂时让他睡在自己榻上,自己另搬了个小榻放在不远处。 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又睡回了一间屋子。 她倒也不必时时防着他——他病得厉害,连翻身都费劲,躺着不动的时候像是死了,毫无威胁。 她给他喂完粥,又端来药,捧着碗靠近,把碗沿抵在他唇边。 卫昭刚喝了两口,便开始咳嗽,眉心轻蹙,眼角一红。 他还未开口,钟薏便将药碗搁回托盘,照例从一旁摸出一罐蜜饯,挑了一颗,递到他手上。 他没接,唇却张开,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意味明显。 钟薏顿了半瞬,还是抬手将蜜饯喂过去。 他仍不动,直到她指尖贴上他的唇,才慢慢含住。 下一瞬,舌尖忽然探出,缠着她指腹卷了一下。 钟薏一僵,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启齿轻咬一口。 齿关抵着她骨节,柔软的舌尖贴着皮肤游走,呼吸湿热,沾着药香。 唇齿交缠处很快一片晶莹,全是他磨出来的水意。 钟薏眉目不动。 只静静垂着眼帘,看着他疯狗一般缠着自己,指尖微凉,掌心却一点点被他舔热。 卫昭鼻间溢出喘息,脸贴在她手上,一口一口舔得虔诚,一边侧眼看她。 他舔得极快,像怕她回神,不过片刻半张掌心都被舔得湿漉漉。 “……甜的。”他含着她手指,语气黏腻含糊,带着病态的撒娇和痴迷,“漪漪,再给我一点,好不好?” 钟薏收回手,动作干脆利落。 指尖划过他唇角,带起一丝湿意,她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只轻声:“够了。” 她没再看他一眼,只抬手在衣摆上擦了几下,转身离开。 卫昭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蹙起。 * 晚间,卫昭烧退了一半,忽然说想沐浴。 这两日她只是帮他换了几身衣裳,并未真让他沐浴过。 她以为他不过说说,没理会。 可他艰难坐起身,倚在床头,发丝散着,脖颈泛着薄汗。 “头晕,站不起来。”他语气虚得像要断气,眼却不动地黏着她。 钟薏坐在床边,将药碗捧在掌心,神色毫无波澜:“那就等你不晕了再洗。” 卫昭像没听见似的,抬手慢慢往她裙角探去,指尖隔着一层衣料勾住她的布料,轻轻一拽。 “漪漪……”他轻声唤她,尾音拖得很长,“浑身都黏,睡不着……” 钟薏低头看他,半晌没动。 他唇角苍白,一双眼却水光粼粼,睫毛打着湿,黏在下眼睑上。 明明手指连她裙角都快勾不住了,可那双眼,却死死地、贪婪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从里到外吞下。 钟薏抬手,将他搭在自己裙上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屋里没浴桶,”她语气平静,“要洗也不该我洗。” “你那些奴才不是都在?想让谁洗就让谁洗,别来找我。” 卫昭垂下眼,低声“嗯”了一声,像是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转身,正要起身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钟薏脚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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