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拽进怀里,扣着她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他咬着字,压着胸腔里的恨意与喘息,“每一日……每一夜,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得知她走后,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清算。 将所有敢放她走的人,一个一个处理干净。 太妃是第一个。 那日血溅清晖殿,他吩咐人把她捉回来。 韩玉堂跪在雪地里,劝他:“陛下,娘娘……此刻只怕最不愿再见您,求您放她一放,给她一点时间罢。” 他听着差点笑出声。 不想见又如何?他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困在身边,她若生气,捅他几刀便是;不认他,就慢慢磨,或者让她再失忆一回。 反正他死不了—— 真死了,也能拖她一起下去。 他以为自己不会忍。 可他走进长乐宫,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殿,风吹得帘子轻晃,榻上像从来没睡过人。 那条他亲手铐她的锁链,被人用刀好不容易劈断,断口翻卷,像獠牙一样。 一口咬住他的命脉。 他站在原地许久,低声唤她的名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角落,等着她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来。 可她没有。 他疯了一样去找她留下的痕迹,她什么都没带走,连上一回逃出宫时带着的玉笄都没带上。 彻底地把他剜出了自己的生命。 心口的伤像是被人重新撕开,一只手伸进去,连血带骨地掏空,疼得他几乎站不住。 世上真有比死更难熬的事。 他开始不停地扣开那道旧疤。 手指嵌进皮肉里,一点点剜着瘢痕的边缘,血一遍遍流出来,又愈合。 却让他觉得痛快。 他搬回长乐宫,缩在她睡过的榻上,昼夜不分。 榻上冷,枕上也是冷的。 他躺上去,枕着她用过的枕头,把整个人卷进去,像只被丢弃的狗。 嗅闻她残存的气息,用她用过的帕子,抱她穿过的衣裳。 那些她发现过的画,也被他翻出来,一张张铺了满地。 他守着那堆东西,日日夜夜地煎熬。 这座宫殿死寂得像属于他一个人的棺材。 他听人禀报,昏睡时她去了苏州,可连娘都没再见。独自一路西行,遇见了什么人,什么新鲜事,没了他过得有多开心。 从外面折返,去了青溪,又沿着官道走向南边,最后停在一个叫“十方”的地方。 想开药坊,问了不少铺子,犹犹豫豫地挑挑拣拣。 他坐在地上,冷着眼翻着那些画像,笑了一下。 每听到一桩消息,恨意就攀升一分。 她凭什么敢这么走? 他拾起一张,对着纸上笑着的脸轻声说话。 “漪漪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跑,是要偿命的。” 他要把她找出来,把她的亲人、旧友全部翻出来,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她亲眼来看。 她不是最心软的吗? 她若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救他们。 他就在这等着她。 他对着画像笑得像哭,把她脸贴在心口,又将那张脸按在膝上。 抽出匕首,刮掉她那双眼。 刮掉,再描上。 再刮掉,再描上。 直到纸张被他描得发皱起毛,破开一个大洞。 他还是把她看过的铺子一间一间买了下来。 她终于在十方住下了。 一日日,过得平静。 平静得像真的忘了他。 可卫昭做过很多梦,梦里全是她。 有时候她回头雀跃地叫他,有时候她扑进他怀里,说想他,有时候她低头亲他额角,甜甜蜜蜜地告诉他说,她只是出去转一圈,马上就会回来。 梦里,她的眼睛是亮的,声音是暖的,像从前那样乖巧、柔顺、爱他。 他伸手抱她,她就乖乖靠过来。她说:“我从来不会走。” 可醒来的时候,殿内是空荡的,身边是冷的,什么也没有。 他盯着床顶发呆,盯得眼球发涩,像是要从眼眶里裂开。 ——为什么不能干脆死在梦里? 于是他兴奋地唤来韩玉堂。 “你看着朕睡。” 他把一把锋利的匕首塞到他手里,又把被子乖乖盖到自己下巴。 吩咐他,“朕若是梦里笑了,就是做了美梦,你就杀了朕。” 韩玉堂跪在下面,肥胖的身子抖得像一滩肉泥,嘴唇发白。 “我求你了,”他哀求,眼里泛起一点光,“杀了我吧。” 他安安心心地闭上眼。 可再睁眼,还是那顶熟得不能再熟的帐子。 她没回来,他也没死。 韩玉堂还守在榻边,一边磕头一边流泪:“陛下……奴才不敢……” 那一瞬他像被人扔进了冷水缸里。 突然索然无味。 ——没人敢杀他。 他开始吃药。 当然不是太医开的方子,是他养的老道士上供的禁方。 能让人五感错乱、魂游天外。 意识像被牵引着,身子一点点剥离现实。 他说不上来那到底是药,还是梦—— 只知道吞下去,天就永远不亮,周遭
相关推荐:
失身酒
学姊,你真的很闹事(gl)
学长,我们牵手吧 (BL)《不校园攻宠受系列》
交易情爱(H)
漂亮大美人被腹黑校草叼走了
我以神明为食
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游戏王之冉冉
仙道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