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了愣住。 这话属实无礼了些,可......她就是想问。 她想知道他为何停留,又为何一直望着她不肯移开目光。 皇帝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反倒一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弧度。 钟薏本能地别开视线,却还是慢了半拍。 事实上,来找钟进之是真,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思念太甚。 他昨夜才得了听竹居的密报,婢子说她可能对失忆之事起了疑心。 他其实根本在意——他早下定决心,无论她记得与否,她终究都会回到他身边——或者说,不得不回到。 只是现在看来,漪漪失忆好处大于弊处,所以他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劝自己又来看她一次。 他早知她喜欢自己笑的样子。她从前便对着他的笑脸失神。 所以他独自一人时已经对着铜镜学会了该怎么抬眼,怎么勾唇,怎么露出最让她动心的那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如今见她果然又看得呆住,卫昭眼底黑浓得像漾开了一层雾。 他笑得更深,声线更软下来:“想听实话吗?” 钟薏没答,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开始躲。 她的手指攥着裙边,不自觉沿着上面的绣纹扣过去。 卫昭语调比方才更低一分:“实话是,我这几日,很想你。” 他说得坦然,声音低柔,目光却是灼灼。 那一瞬,她心跳快得几乎压不住。 仿佛回到那日被他骤然亲吻时,那种突如其来的、侵入性极强的温柔。 好像在危险的崖边行走,却又被一根绳子牢牢牵着。 可下一刻钟薏开始不安。 他说得太自然了。 那种温柔、好听的语气,是否并不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看起来有太多经验,太清楚哪句话会叫人心动,太熟练哪一个距离会恰好叫人脸红。 可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几面之缘。最多还带了他的救命之情。 他先是那样冒犯地亲了她,现在又说这种不清不楚的话,究竟想做什么? 她眼里原本那点被触动的情意慢慢收了回去,像是突然发现那根绳子其实并不安全。 说到底,他是皇帝,她是侍郎府的女儿,彼此之间隔着万重沟壑。他将来会坐拥三宫六院,她也会嫁给一个心仪的郎君。 这样的心跳,实在太不妥当了。 钟薏低下头,咬了咬唇,努力把悸动压下去。 她后退半步,动作客气。 “陛下若无旁事……”她脸上带笑,声音软下来,“那臣女便不打扰了。” 她不应情,按着嬷嬷的教导,安安静静地行了一礼,语气也规矩到了礼法里,把所有暧昧都切了个干净。 分明是在赶他走。 卫昭盯着她那一瞬间泛红又飞快垂下的眼,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她不是已经动心了吗?那种眼神、气息…… 为什么下一刻就抽身了? 第15章 他已经忍得快疯了。 他瞳孔微缩,脸上的笑意开始一寸寸崩塌,嘴角止不住地抽了一下,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钟薏低着头,不肯看他,自然也没看到男人面上那一瞬几乎可以称作可怖的变化。 他仍在温和地笑着:“好。” 语调很轻,尾音也落得极稳,一如既往的柔和,听不出半点波澜。 男人甚至抬起手,想替她拂去袖角上的尘埃,做出那副体贴入微的姿态。 可她像是骤然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 他顿住了。 像是被当面扇了一耳光,却还得端着笑,不动声色地把血沫吞下去。 卫昭动作没再继续,唇边的笑也没有掉半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真是个宽容无比的君王,对一个小姑娘生硬的回避一笑置之。 钟薏被堂内尴尬的气息压得无所适从,垂首行了一礼便告退。 她转身的那一刻,瞥到皇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如初。 卫昭看着她起初慢慢走着,后来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等出了门便提着裙摆跑开。 风掀起她的衣摆,那背影快得像在逃命。 他面色一瞬煞白,站在原地,指尖发凉,只觉连同胸腔中跳动的心脏也被她裙角一并带走。 韩玉堂立在出口门帘的阴影中,垂首静候。 他看到夫人出来,原是想照规矩迎接,却没想到钟薏走得太快,风一样从他身侧掠过去,只来得及朝他轻轻点了个头,便匆匆下了台阶。 他动作一顿,福礼只做了一半,手还没举稳,她已走远了。 他愣在原地。 这天色......怎么只呆了不到半刻钟? 堂中忽然响起一声脆响—— 像是瓷盏碎裂,带出一串低微的颤音,在空荡的屋内回旋。 韩玉堂心头一跳。 他立刻俯身进去,连呼吸都只敢压到最低。 天子仍立在原地。 可他眼前那只素白瓷盏已看不出原样,盏面布满细密裂纹,像蛛网般蜿蜒蔓延。 血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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