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让他进来。” 少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靠近。 来人年约四十,身形高大,面容虽带岁月痕迹,却威严如旧。 跪完礼,卫昭赐坐,和煦问:“国公爷,何事光临?” 赵容慎扫过他桌案:“陛下,近日身体可好?家父闻陛下殚精竭虑,心中忧惧,唯恐圣躬过劳,累及社稷。” 他这家父,正是当今朝堂谁都绕不开的老赵国公,三朝元老,声望极重。虽已致仕多年,仍举足轻重。 卫昭一笑,放下手中的奏折:“谢老国公挂念,朕确实事务繁杂,不过尚堪应付。” 赵国公停顿片刻,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极快藏住。 “陛下即位以来,政局清朗,民心安稳,实乃万幸。但若要江山久固,后宫亦不可偏废。” 他说着,声调放缓几分,“后宫并非奢礼虚饰,而是国本之重,牵系储嗣与宗庙血脉。至今尚空,实非长策。” 此言再明显不过,依旧是催他纳妃、立后。 卫昭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又来了。 自他登基起,此人便屡屡借社稷大计之名旁敲侧击,劝他早立后妃。隔三差五联络群臣施压,手段让人心生厌烦。 他低头翻阅奏折,语气不紧不慢:“赵国公一片忠心,朕记在心上。后宫之事,确实需慎思。” 抬眸,目光轻扫他一眼,淡淡道:“朕记得,国公府上似有一女?” 赵容慎心中一动,面上露出笑意:“回陛下,家中确有一女,名唤长筠,今年十八,尚未许人。” 第13章 “之前你一直都不在家,后来突然就回来住了,还生了大病。” 卫昭点点头,语气温和:“这年纪也不小了。国公爷眼光向来极准,可有为她物色良配?” 赵容慎一噎,脸上笑容一滞:“这……还在考量之中。” “如此,”卫昭似笑非笑地看他,“若令嫒已有中意之人,国公尽可告知。朕若知其人品端方,定当亲自赐婚——也免得好人误会,误入深宫,耽误终身。” 一句话落,宛若一柄绵里藏针的软刀。 赵容慎脸色微僵,强笑附和:“陛下……体恤民情,臣感激不尽。” 卫昭端起茶盏,语调轻缓,“国公一心为国,甚好。但家中子女之事,也应妥善安排。人参补气,近日新得几株,韩玉堂,送去赵府。” 韩玉堂垂首应声:“是。” 卫昭笑意不减:“国公若无他事,便早些歇着罢。” “……臣告退。” 赵容慎躬身退出殿门,直到走出承乾门,才慢慢拉下脸色。 自先帝薨逝卫昭登基,他用国丧之礼数度推辞他充盈后宫的意见。如今新朝稳固,国丧已过,竟然还毫无意向。 他的筠儿已经过了十八之龄,年龄相仿的好友都许了人家,只她迟迟未婚嫁,京中氏族都知他想作何。 皇上今日首次和他提到长筠,然言辞中隐含拒绝之意,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也知女儿另有心上人,可现在皇帝后宫悬置,他实在不想放弃。赵氏一族已然凋敝,远不如当年繁华,倘若女儿进宫,谋个妃位...... * 四月临近中旬,听竹居内春意正浓,花木交织,阳光照下来颇有一番意趣。钟薏就坐在屋内的光影下捣药。 自上回陛下春围受伤,偏不肯召御医,只点了她一人入帐,此事传出,早成了京中贵女们的谈资。 连苏玉姝都特地跑来打听,一见面便扑过来揶揄:“薏儿,你给皇上包扎的时候,看到他的肌肉没?有没有腹肌?” 她正咬着一口糕,险些没被噎住,咳得眼泪直掉,回神后只觉脑门发胀。 之后几日,她翻遍了钟府的医书,连夫子授课时也听得格外认真。 万一哪天在宫宴上被人问一句“风寒与暑湿如何分型”,她答不出来,岂不真成了笑话? 不过……书读久了,倒也不觉辛苦。 她开始鼓捣些小药丸与粉剂,止困的、安神的、提气的,什么都试一试,通通拿婢女们试用。结果反响竟意外地不错。 “小姐真神了!我昨夜一觉睡到天亮!” “这个通乏粉太灵了,才一闻就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不知是真情实感还是溺爱,不过她从来没有深究,忍不住得意,窝在药架后面笑弯了眼。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很有新意地流过去了。 只是有时候走神,她脑中总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人的模样。 不是故意去想的,但就是清清楚楚地撞进她脑中—— 有时是他肩头那道伤,似还隐隐作痛似的,教她不由皱眉;有时又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时轻时重,像缠在鼻尖,挥也挥不去。 钟薏轻轻叹了口气,药臼却没停,只是手下的力道忽重忽轻,心神早已不在捣药上。 翠云守在一旁,早看得一清二楚。 小姐这几日神思恍惚得厉害,坐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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