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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崔母见儿子被我爸逼着承认,顿时恼羞成怒,撒泼起来: “你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反正你女儿早就是我儿子的人了,你们今天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我儿子注定就要做你家的女婿,” 看到自己母亲不知死活地在我爸面前撒泼打滚,他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扯着她的衣服,让她少说几句。 没想到适得其反,崔母越说越来劲。 她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继续吼: “你女儿已经被我儿子睡了,她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一个破鞋,没人敢要了,要不是我儿子重感情,死活愿意娶,你以为我们老崔家愿意娶个司令小姐回去供着啊。” “你要识相,懂事,心疼自己女儿,就赶紧把婚事敲定,省得以后你女儿的丑事被人说出去,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我爸一生什么人没见过,怎么会被她这点威胁的伎俩吓到。 听完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我爸怒极反笑: “哎呀,我活了一辈子,还真是不知道泼妇原来就是你这样的。我幸亏没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就你这样不讲道理的村妇,还指不定我女儿以后要吃多少恶婆婆的亏。” 说完,他一个电话出去,马上来了好几个卫兵。 “去,立马带着崔建国跟这对母子去做亲子鉴定,他如果反抗,就压着他做!” 见司令发话,崔建国的腿一软,当场坐在地上。 见事情败露,知道我爸在气头肯定求饶没有用,他赶紧拉着我哭诉: “对不起,清清,是我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傻事,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要被赶出去,我这辈子就没希望了。” “只要你同意,我这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感激你。”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崔建国,你要还是个男人,杨娟母子无辜,就该承担自己做事的后果,后半生好好照顾他们。” 不出几个小时,鉴定结果出来,一切真相大白。 就连我身上的那块胎记,也是他买通跟我相熟的女性朋友才知道的。 我爸马上通报全队,崔建国很快就被革职处分,带着自己的人生污点灰溜溜地离开了部队。 崔建国的事也很快传到当地村委会,整个村子的人都对他们一家嗤之以鼻。 不久后,经不住出门就被人戳脊梁骨,全家远走他乡。 事后,爸爸不光主动跟我道歉,还因为这件事再也没有逼我结婚。 我也顺利参加高考,进入国内顶尖的军事院校开始学习专业的军事知识。 时间飞逝,几年毕业后,我成了一名优秀的军事专家,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并在军校结识了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携手幸福走过一生。 一寸山河一寸金,我会勇往直前,担当新使命,继续我的强军之梦。 “——我从不怀疑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陈嘉怡更新了自己的微信个签后,定了一张第二天凌晨3点飞往瑞士的机票。 而后,她清空了自己的朋友圈。 把头像,和陆曜钧的合照,换回了自己的单人背影照。 又给经纪人张禾,发送了一条消息:“姐,我决定复出!” 今天是跨年夜。 也是她和陆曜钧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只是今夜过后,她决定永远永远离开陆曜钧,和他再也不见…… 此刻电视直播倒数跨年:“3,2,1!新年快乐!” 陈嘉怡关闭了手机,一个人坐在太平山顶的豪宅里,桌上亲手做的闽南菜已经凉透。 与此同时,沾着酒气一身笔挺西装的陆曜钧终于推门而入。 “这是给你的十周年纪念日礼物。” 他走上前,神情漠然,随手递给陈嘉怡一个CHANEL礼盒。 “谢谢。” 陈嘉怡垂下眼,手指摩挲着烫金的山茶花LOGO。 “不拆开看看吗?” 相恋三年,结婚十年,陆曜钧敏锐察觉出陈嘉怡今晚心情不好。 陈嘉怡将礼盒拆开。 里面是一条露背的缎面绿裙。 这是法国香奈儿总店的镇店之宝,款式和凯拉·奈特莉在电影《赎罪》中的经典相似。 陈嘉怡的脸失了血色。 在一起十三年,她从全球影后变成陆太太,陆曜钧给她送过无数件礼物。 世界尽头的海岛、王室规格的珠宝……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送绿色的裙子。 “不喜欢吗?”陆曜钧剑眉微蹙。 “……喜欢。” 陈嘉怡勉强吐出两个字。 陆曜钧看着她这副死气沉沉的脸,只觉倒进胃口。 他正准备去楼上浴室。 陈嘉怡却拉住了他的手:“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除了结婚纪念日,还有什么事?” 陆曜钧不动声色抽出了自己的手,眼底都是不耐烦。 陈嘉怡听着他冰冷的反问,没再多问,而是转身拿出一沓照片递到他眼前。 “这是我在狗仔手里买的。” 那是陆曜钧和不同女人出入酒店的照片。 两人结婚十年,陆曜钧总会传出不少绯闻。 陈嘉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她始终记得,那个爱她的陆曜钧会在出车祸的时候,第一时间把她护在怀里。 会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把身上唯一的钱给她买项链。 也会在成为跨国集团老板后,高调对外买下一个岛,对全世界宣布。 “我陆曜钧此生挚爱,是陈嘉怡。” 此生挚爱…… 可今年,她在狗仔拍摄的照片里,看到了一个她熟悉的女孩。 赵青,她电影学院的嫡系小师妹。 陈嘉怡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 “露水情缘,逢场作戏。” 陆曜钧随意拨弄了一下照片,没有细看,语气敷衍。 “那这个呢?”陈嘉怡抽出赵青的照片。 陆曜钧神情微变:“当然也是一样。” 陈嘉怡的心沉了下去。 “陆曜钧,你骗我没关系,但不要把自己也骗了。” 全名一喊出来,陆曜钧就知道陈嘉怡生气了。 可他早不是十几二十几岁,那个会无条件哄着陈嘉怡的陆曜钧了。 “现在这个社会上,那个老板不是三妻四妾?我在外面只有赵青一个,而你陆太太的地位永远不会被人撼动,这还不够吗?!” 两句话抹杀掉了16岁孤身陪陆曜钧从大陆渔村,走到香港尖沙咀的陈嘉怡。 30岁的陈嘉怡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砰!” 陆曜钧摔门离去。 紧接着是花园里的汽车启动的声音。 陈嘉怡一个人坐在原地,只觉可笑。 她16岁凭借电影《百花杀》拿下三金影后。 17岁拿下白玉兰视后。 18岁,刚成年的她进军好莱坞,在戛纳电影节获得金棕榈最佳女主角奖。 19岁,她不负众望拿下奥斯卡金像奖,成为最年轻的华人全球影后。 前途无量的她却选择在20岁息影,在南半球的小教堂里成为陆曜钧的新娘。 笑着笑着,陈嘉怡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不是因为陆曜钧而难过,而是为曾经那个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的陈嘉怡难过…… 桌上最后一次为陆曜钧,精心准备的闽南菜,最终被倒进了垃圾桶。 她又看向茶几上放着的礼物,露背的缎面绿裙。 陆曜钧忘了。 绿裙是她的心理阴影。 小时候,父亲和他的情人经常不避讳地在家中厮混,那个女人最常穿的就是绿裙。 陈嘉怡曾经对陆曜钧说过。 “如果你不爱我了,你不要说出来,送我绿色裙子我就知道了。” 陈嘉怡起身,关闭了客厅的灯。 而后,她先是简单的收拾了行李,然后来到了曾经和陆曜钧亲自布置的宝宝房。 从宝宝房的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份一周前就放在里面的纸张。 那是一张B超单。 上面清楚的写着:“宫内早孕,约10周。” 看了许久,陈嘉怡才将B超单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她正准备离开。 忽然,身后一个黑影接近。 一双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男人勾勾手就抢走了我的女人!” 陈嘉怡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颈部一热,她的眼前瞬间一派血红。 就在这一刻。 她想起了曾经和陆曜钧在一起前,说过的话。 “钧哥,和我在一起是一辈子不可以变心的,我讨厌不忠诚的男人。” “如果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没想到一语成谶。 她现在是真的真的,会永远永远消失在了陆曜钧的世界。 一个小时后。 陈嘉怡被装进了宝宝的小衣柜里。 “砰!” 太平山顶烟花绽放。 凌晨一点的新年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陆曜钧都会安排烟花给陈嘉怡看。 …… 凌晨1点多。 闪蝶高级会所,顶楼VIP包厢。 陆曜钧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就着女人的手喝了一口酒。 “钧哥,今天又是跨年又是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嫂子竟然舍得放你出来?” 说话的是地产商二公子郑钊,他是陆曜钧和陈嘉怡共同的好友。 陆曜钧不以为意:“吵架了。” 郑钊一愣,满腹狐疑。 “吵架?嫂子怎么会和你吵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年来。 郑钊见到的陈嘉怡一直是温柔似水,待人做事从未红过脸。 就连媒体记者对她的报道,都是一致好评,哪怕息影,也能坐拥千万粉丝。 再说了,陈嘉怡那么爱陆曜钧。 曾经为了他息影,甚至在他创业初期,为了帮他拉投资,一个人喝光了一桌的高浓度威士忌。 当时差点就丢了性命! 这样的陈嘉怡怎么会无缘无故和陆曜钧吵架? 陆曜钧闻言,眼前闪过陈嘉怡质问自己和赵青的画面,眉眼变得不耐烦起来。 “能有什么误会?她就是难伺候!这么多年,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郑钊见状没再多问。 “钧哥,别生气,喝酒。” 一旁会所最贵的小姐娇滴滴地递过来一杯酒。 这时,包间里的纨绔子弟起哄:“钧哥,这样喝酒多没意思,嘴对嘴才刺激!” 郑钊眉头一蹙:“钧哥都有嫂子了,你们这不是害他吗?” 听到‘嫂子’二字。 陆曜钧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想改变一成不变在外深情的人设。 “阿钊,出来玩就不要扫兴。” 他一把搂住女人的细腰,任由女人含着酒慢慢凑近。 唇即将相贴之时。 陆曜钧的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十七岁的陈嘉怡。 那时候,她说。 “钧哥,以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你可不能亲别人啦。” 不知为何陆曜钧的心猛地刺痛。 他头一偏,女人的唇擦过他的脖颈。 陆曜钧一把推开女人,去往洗手间。 哗哗水流声不绝于耳。 外面燃放烟花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陆曜钧洗了一把脸,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过了一会,那疼痛才消退。 陆曜钧再也没了玩乐的兴致。 他坐上布加迪。 司机透过前视镜看着面色不虞的他,战战兢兢:“陆总,回太平山吗?” 太平山是他和陈嘉怡的家。 “不。”陆曜钧捏了捏眉心:“去浅水湾。” 浅水湾99号是陆曜钧买给赵青的。 …… 从跨年夜以后,接连一个星期,陆曜钧都没有回太平山。 每天工作后,除了去会所,就是回浅水湾。 这天,中午。 特助小刘照常送来了晚餐。 陆曜钧看到后,却眉头紧蹙。 “怎么又是兰芳园的订餐?” 小刘回:“以前您的饮食都是太太亲自下厨,再让司机送来,偶尔我才会替您订外食,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联系不上太太。” 陆曜钧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周没有联系陈嘉怡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自从跨年夜后,陈嘉怡就再也没有给自己发过讯息,打过电话。 从前,只要自己失联超过三天,陈嘉怡就会满世界找自己。 这一周怎么回事? 他直接拨通了陈嘉怡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冰冷的女声响起。 陆曜钧的脸色难看至极,陈嘉怡竟然不接电话?! 特助小刘小心翼翼问:“陆总要回家看看太太吗?” “不必。” 陆曜钧将手机扔到一旁。 小刘又问:“那要给您另外订一份餐食吗?” “不用了,我出去吃。”陆曜钧抓起西装外套,向外走去。 文华东方酒店。 一身高定装扮,青春洋溢的赵青坐在陆曜钧的对面。 她将已经点好的白汁烩牛肉和酥皮洋葱汤,专门放在了陆曜钧的座位前。 之前和陆曜钧以及陈嘉怡一起吃饭时,桌上总会有这两道菜。 她想,只能是因为陆曜钧爱吃,陈嘉怡才会每次都点。 “钧哥,你不要生气,嘉怡师姐现在这样做,肯定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赵青夹起一块牛肉给陆曜钧。 陆曜钧看着她那张和陈嘉怡有着几分相似的脸,薄唇轻启。 “以后不要自作聪明,这两道菜都是陈嘉怡喜欢吃的。” 赵青的脸一下子毫无血色。 “我……” “吃饭吧。”陆曜钧打断她。 一顿饭后。 从饭店出去的时候。 赵青上前挽住了陆曜钧的胳膊:“钧哥,我们回家吧。” “家”字一出。 陆曜钧眸色一变。 他直接扯开了赵青的手:“家?什么家?我跟你又不是夫妻,哪儿来的家?” 赵青面色一僵。 陆曜钧坐上车:“别以为这些天住你哪儿,我们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不是你的东西,你别妄想。” 话落,他不顾待在原地的赵青,让司机开车回太平山顶。 回到太平山别墅。 天已经黑了下来。 陆曜钧走进别墅,推开门,一瞬间黑暗袭遍他的全身。 “怎么不开灯?” 他习惯性对着客厅沙发处的位置问。 以往他回来晚了,陈嘉怡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可今天,当他打开灯,只见沙发上空空荡荡,只有送陈嘉怡的那条绿裙还在茶几上摊着。 陆曜钧一愣。 他不禁看向二楼的主卧,门没关,屋内也是黑漆漆一片。 他还有什么不懂。 陈嘉怡还在生气! 陆曜钧没有急着去主卧,而是故意在客卧洗漱完后,才回主卧。 “还在生气?” 他走进去,打开主卧的顶灯。 本以为陈嘉怡已经睡下,没想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更是一丝褶皱都没有。 陆曜钧这才注意到,主卧里面有些空,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起身随意的看了看,陈嘉怡的手机不见了,她放着首饰的盒子也空了…… 这么一点小事。 陈嘉怡竟然离家出走了? 陆曜钧全然没了睡主卧的想法,拿起手机去了客卧。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 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陈嘉怡一身是血…… 陆曜钧惊醒之时,一阵阵心悸,挥之不去。 这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屏幕显示着张禾两个字。 张禾是陈嘉怡曾经的经纪人。 想必是陈嘉怡想低头服软又放不下身段,这才让经纪人当中间人。 陆曜钧莫名松了一口气,滑动接听。 “陆总,是我张禾。一周前,嘉怡答应我复出,可我最近联系不上她,她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里传来张禾焦急询问的声音。 陆曜钧没想到陈嘉怡连张禾的电话也不接,他蹙眉回。 “她和我闹脾气,应该是回闽南爸妈那儿了。” 闽南爸妈,就是陈嘉怡的娘家。 张禾闻言,攥紧了手机。 “陆总,您不知道嘉怡的爸妈一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吗?嘉怡怎么会回闽南?” 陈嘉怡的爸妈一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陆曜钧僵在原地。 他没有回答张禾,而是挂断了电话,转而打给助理小刘。 “一年前,太太父母去世的事,你知道吗?”他问。 小刘很快回:“知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总,太太父母去世的时候,正好与您和赵青小姐的芬兰之行时间撞上。当时您明令要求我们,除非集团的工作,否则不要打扰您。” 当初小刘也曾提起过陈嘉怡爸妈的事,可陆曜钧回。 “陈嘉怡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一年前的记忆不算久远。 陆曜钧记得那一年,他谈成了一个跨国10位数的合作。 回国后。 陈嘉怡来接机,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只是对他说。 “钧哥,你……能陪我回闽南吗?” 可他手机上赵青催促要去芬兰的信息不断,他实在无暇分身。 只能随意的敷衍。 “你自己回去,下次我再陪你。” 他忘了当时陈嘉怡怎么回复自己的,总之那次她从闽南探亲回来后,就整天闷闷不乐。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神情哀伤或低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彼时,陆曜钧商场得意,意气风发。 但他回到家时,面对的永远是陈嘉怡了无生气的一张脸。 他忍无可忍:“你要不要复出,接戏?” 他忘了,曾经是他让陈嘉怡息影。 陆曜钧至今记得,那一刻陈嘉怡苍白的脸色,和一双悲戚的眼。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钧哥,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陆曜钧又是一阵心悸。 他回过神挂断了助理的电话,按住疼痛的胸口,大口呼吸。 他和陈嘉怡青梅竹马。 陈嘉怡陪他从年少贫苦,到如今事业有成,他怎么会不爱她? 只是现在这个社会,谁有钱了不想三妻四妾,不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陈嘉怡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次闹离家出走,肯定不是因为一年前她父母离世的事。 陆曜钧这次不想再示弱了。 恋爱三年,结婚十年。 次次争吵,都是他示弱道歉,可现在他不愿意了。 …… 今天是周末。 从前每到周六,陆曜钧和陈嘉怡夫妻两人,都会有一人回闽南渔村。 是去见陆家母亲,而不是见岳父岳母。 今天,只有陆曜钧一人回去。 直升飞机停在最华丽的别墅前坪,宽肩长腿的陆曜钧走下来。 正在插花的陆母看到他一个人回来,不由蹙眉。 “你那个唱戏的媳妇没一起回来?” 十多年前,陆母还是小渔村的普通农村妇女,如今一身旗袍,举手投足也有了几分贵太太的模样。 钱是真的养人。 也真的会让人变心…… “我们吵架了。”陆曜钧随口回。 如果是十年前的陆母,她会指责陆曜钧:“你让让她,她一个影后嫁到我们家,本来就委屈了她。” 可现在陆母冷笑一声。 “她陈嘉怡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养着她。” 这时,陆曜钧的妹妹陆文欣也走了过来。 “哥,你干脆和她离婚算了,就没见过她那么难伺候的女人。” 曾经的陆文欣最崇拜陈嘉怡。 她高中差点被退学了,是陈嘉怡找关系才让她继续上学。 那时候,陆文欣最爱说的是:“嫂子,你比我哥还好,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可现在陆文欣一身高定,早看不起成为家庭主妇的陈嘉怡。 “文欣说的对,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没必要看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脸色。”陆母又道。 陆曜钧听着母亲和妹妹对陈嘉怡的数落,不觉蹙眉。 “别说了。” 他从来没想过和陈嘉怡离婚。 这次,也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没有吃饭,他启程回香港前,给陈嘉怡发了条简讯。 可直到他抵达香港,陈嘉怡也没回复。 也许是这些年成为大老板后,周围都是阿谀奉承的人。 原本那个温柔和煦的陆曜钧,养了不少的脾气,见陈嘉怡不回消息,干脆关闭了手机。 他没有回太平山。 一连半个月,除了去公司和闪蝶会所,便是去赵青的浅水湾99号。 这天,他刚从包厢出来。 手机讯息提示音响起。 陆曜钧看向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陆曜钧看着这条久违的讯息,瞳孔微缩。 他打开一看,只见信息写着。 陆曜钧忘了,陈嘉怡从不叫他老公。 也或许是从来没有注意过…… 他低头看着这条要钱的讯息,冷笑,打字。 一秒,两秒…… 对面没有回复。 他冷着脸再发过去一条。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后,陆曜钧面无表情地回到包厢。 包厢内。 地产商二公子郑钊见他回来,忍不住开口:“钧哥,嫂子还没回家,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她不像是会大半个月不归家的人,你要不要派几个人去找找她?” 一旁赵青听了郑钊的提议,微微变了脸色。 这些天,她已经以小嫂子在陆曜钧这些好朋友中自居了。 如果陈嘉怡回来,自己不是又见不得光了? 陆曜钧喝了一口酒:“没必要,她刚刚还发短信找我要钱。” 他眉眼冷冽:“你还不了解陈嘉怡吗?她这种喝一桌烈酒都能面不改色的女人,怎么会有事?” 赵青听闻此话,忽然觉得,陆曜钧也没传言中那么爱陈嘉怡。 她柔声说:“嘉怡师姐花了钱心情好了,就会回来了。郑少就不要替钧哥担心了,外人会乱想的。” 后面的一句话一出,郑钊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陆曜钧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赵青,柔顺乖巧,从来不敢和自己闹脾气。 不像陈嘉怡动不动就给自己摆脸色…… 赵青虽然年轻,但非常会来事儿。 仅仅一晚,包厢里的公子哥们就都被她哄得心服口服。 不像陈嘉怡,会不准自己喝酒,弄的所有朋友都不开心。 今夜。 天公不作美,雷轰电掣下着暴雨。 回去的路上。 突如其来的狂风几乎要把伞掀翻,赵青先一步钻进黑色布兰迪里。 “钧哥,快来,雨要把你淋湿了。” 陆曜钧看着这场景,眼前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十多年前。 他刚从美国完成原始资本累积,钱全部投进了陆氏集团的前身。 陈嘉怡不得不陪他住九龙城寨的公屋,但她每天都会去接他下班。 记得有一天,也下着雨,她举着伞无声向他倾斜。 “别淋湿,感冒了。” 她在伞下扬起笑脸,颊边酒窝明显。 当时陆曜钧很愧疚,陈嘉怡却说:“钧哥,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只要你答应我,等你以后闯出一番事业,你的房子、车子,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就足够了。” 陆曜钧的心莫名很闷。 “钧哥,你怎么了?”赵青的声音,把陆曜钧拉回现实。 “可能是胃病犯了,没事。”陆曜钧坐进车里,脸色有些苍白。 赵青神情焦急:“钧哥,我不知道你有胃病,要不然我一定帮你拦酒。” 陆曜钧闻言,突然有些好奇的问。 “赵青,如果我今天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你还会没名没分地跟着我吗?” 赵青一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当然。嘉怡师姐只是比我出生的早,和你先认识,如果我先认识你。我也会陪你到今天。” 陆曜钧纵横商场十多年,怎么会分不清真话假话。 不过赵青确实比陈嘉怡会说话…… 他记得几年前,同样问过陈嘉怡这个问题。 那时候,陈嘉怡生了气,说:“如果我陪你十几年,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那你就当我是爱你的钱吧。” 她陈嘉怡连个乖话都不会说。 陆曜钧缓缓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车窗外,暴雨还在下 陆曜钧让人送赵青回浅水湾,自己独自回了太平山顶。 这是他半个月来,第一次回来。 豪宅内,依旧漆黑一片。 他径直走过花园。 却在房门前,看到了一个撑着伞的熟悉背影。 也就是这一刻。 陆曜钧快步上前,一把握着了女人纤细的手腕。 “陈嘉怡,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雨伞掉落在地,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转过身,却是一张同年轻时候的陈嘉怡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但她不是朝夕相处了十三年的陈嘉怡。 “你是谁?” 陆曜钧松开了手,厉声问。 女人被他凌厉的气势震慑住,小声开口:“陆总,你好,我叫何若朵,是陆伯母让我来找您的。” 陆曜钧打开手机,这才看到母亲半个小时前给自己发的消息。 陆曜钧看完这条讯息,再次抬眼看向眼前的女人。 何若朵被暴雨淋湿,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白裙子、暴雨和陈嘉怡相似的脸,这些无一不让陆曜钧想到10年前雨中的陈嘉怡。 他无法不对20岁的陈嘉怡动恻隐之心。 “客房有衣服,换完衣服后就走。”他漠然地和何若朵擦肩而过。 没有看到,身后何若朵嘴角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回到客厅。 陆曜钧坐在了陈嘉怡常坐的沙发上,习惯性拿出手机,点开自己和陈嘉怡的对话框。 陈嘉怡除了要钱,没再给他回复。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下日历,1月22日。 陈嘉怡是跨年夜后离开的。 她离家出走了二十二天。 原来时间真的会让一个只爱自己的女人,变得面目全非。 陆曜钧又发去了一条消息。 等了一会,可还是毫无动静。 也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陆曜钧突然不想惯着陈嘉怡了。 这个消息发过去,却还是石沉大海。 陆曜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煎熬过,他打字删除,打字又删除,最后像是故意宣泄一般。 把陆母发来的信息截图,发给陈嘉怡。 发完这句话,陆曜钧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砰!” 主卧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陆曜钧蹙眉,快步往主卧走去。 只见原本应该在一楼客房的何若朵,只着一条白色浴巾,地上是摔坏了的婚纱照。 何若朵攥着浴巾,不知所措地解释。 “对不起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找您,但是走错房间了,这个相框是自己掉下来的,我没有碰……” 她咬了咬唇:“这个对您很重要吗?那我把它拿去修复。” 陆曜钧看着勾引手段拙劣的何若朵,忽然感觉她和年轻时候的陈嘉怡一点都不像了。 当年是他追的陈嘉怡。 那时的陈嘉怡是最年轻的影后,学校里爱慕她的人数不胜数。 可从来没有人告白成功过。 他记得自己和她告白是在盛夏的午后,陈嘉怡浅蓝色的百褶裙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说:“陆曜钧,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你要想清楚,和我在一起后,你就绝对不能和其他女人暧昧。要一辈子不变心,因为我最讨厌不忠诚的男人。” “如果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如果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陆曜钧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何若朵。 简直是最次的赝品,刚刚他怎么会把她看成年轻时候的陈嘉怡? “滚出去!” 他薄唇轻启,不含一丝温度。 何若朵一怔,通红着眼眶快步离开。 陆曜钧的目光,这才落向地上破碎的婚纱照,照片里20岁的陈嘉怡,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温柔地冲着他笑。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当时两人结婚时候的场景。 那是在西雅图,仪式很简单。 他对陈嘉怡承诺。 “嘉怡,以后我会重新给你举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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