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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单折的。 船里躺着两枚白兰花,含苞待放,像两颗剥了皮的大白兔奶糖。 要真是奶糖,任月可不敢吃。 她托起“神秘患者”送来的乌篷船,闻了闻,冷香幽幽,沁人心神,她不禁又笑了下。 第9章 “下次带你去。” 保洁阿叔开着拖地机在窗口外转悠,漫长夜班终于迎来黎明。 同事姐姐跟任月交完班,偏头嗅了一下她肩头,“小月,我怎么闻到一股好像香味,你今晚喷香水了吗?” 任月:“怎么可能,我不用香水。” 同事:“我都闻到了,真的!悄悄告诉我一个人,是不是谈了?” 任月笑着掏白大褂的口袋,没法单独倒出玉兰花,连纸船一并掏出来,“是这个味道吧?” 同事哇了一声,接过稍扁的乌篷船,顺手帮它撑起两头顶篷。 她嗅了一口,“真的是,是叫玉兰花吧。” 任月:“嗯。” 同事:“以前看到过路边有婆婆卖,现在好久没有见到了。这是哪来的?” 任月一下子给问倒,“房东给的。” 同事讶然,“你们房东还送花?” 任月笑了下,“交房租顺手牵羊。” 同事嘿嘿一笑,大概信了。 手机震了一下,任月怕来紧急通知,掏出看了眼。 说曹操曹操到,房东发来七月份水电用量和总价,任月上滑,对比六月份数据。 “倪家劲。”同事的声音忽然炸开在耳边,像突然纠了一下任月的心脏。 任月:“你认识?” “不认识,这里写的。”同事指了下乌篷船一头边缘,折痕略散开,病人名字隐隐约约。 任月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认识。” 同事听出点不对劲,挑眉:“小月,莫非你认识?” 任月:“不认识。” 任月觉得现在和方牧昭的关系刚刚好,人多时默契装作不认识彼此,不必向身边朋友介绍和解释,偶尔落单碰上,就事论事说几句,无牵无挂。 同事连船带花还给任月,“这船是你折的吧,折得挺好,我都忘记折法了。” 任月揣回口袋,“随便折的,我先下班了,拜拜。” 任月将乌篷船放在唯一的复合板书桌上,和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放在一起。小船恰好映进镜子,白兰花翻倍,花香越发浓郁似的。 她一定着了魔,拿过纸船又闻了闻,快熏醉了。 也不知道多少天会枯。 任月找出针线包,从花蒂穿起两枚白兰花,像小时候往脖子上比一下,往镜子里左看右看。 白兰配上红线,两种纯粹的颜色碰撞,像开过光的项链,是特别的护身符。 别人的是梵克雅宝,她的叫“泥猛·白兰”。 任月噗嗤一笑,笑声赶走了夜班的些许倦怠。 她串了几圈红线加粗,剪断打结成一个手链的长度,挂到电单车的挂钩上。 电单车徐徐上路,白兰花转转悠悠,风铃一样,香味成了它的声音。 任月走医院北门的人行道,一辆黑色的大众途锐等待缴费,驾驶座车窗降下,司机举着手机扫码。 任月恰好瞥见那只富有慧相的大手,昨夜晚班见过的那一只乍然闯进脑海,她不由多看了一眼,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的感觉。 司机放下手机,果然露出一张能配上这只手的脸。 方牧昭像之前一样,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 停车杆抬起,途锐缓缓驶出北门缓坡,方牧昭和任月的身影转移到彼此的后视镜里。 方牧昭每次的出场方式特别又突然,从来没有重复。 任月瞎琢磨着,打卡进检验科,才想起白兰花还挂车头。下班去看,白兰花身上全是时间的脚印,花瓣氧化成红黑色,气味几乎消失,从吉祥物颠覆成祭祀品。 周围没有垃圾桶,任月没摘下白玉兰,由它挂着,像一吊小腊肉,在黏腻夏天里飘啊晃啊。 隔两天下白班,任月车头的“黑玉兰”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两朵白玉兰,跟她第一次见它们一样,新鲜挺刮,香味怡人。 红线变成了一根极细的铁丝。 任月唇角微扬,不由看看四周,哪怕知道看不到送花人。 她隐隐期待下一个夜班。 白班人多眼杂,方牧昭从没在检验科现身,只有到了一个人的夜班,泥猛才会随风潜入夜。 检验科窗口构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任月和方牧昭隔着窗口对话,缓解长夜的孤独与无聊,彼此的生活又不会互相深透。 窗口铃声响起,任月已经有了一种奇妙的预感,希望方牧昭出现时,窗口外一定是他。 “晚上好。”方牧昭双手撑着台沿,稍稍低头。 任月隐约摸出他的规律,这样站时,他停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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