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乐园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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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拦住妹妹头，无奈道：“思微，老师吃饱了，不用再买。” 孩子们七嘴八舌，和这个看起来温和善良的老师说学校里的事情，禾秒带的这一批，刚从六年级升入初一，不适应初中的生活和学习节奏，禾秒耐心地给她们解答问题。时间也不早，等她们吃完，就到了分开的时候。 “老师拜拜。” 妹妹头小女孩走之前悄咪咪贴近她，她附在禾秒耳旁道：“老师，我舅舅在外面等我好久了，但是他一直在看你。” 女孩子指了指玻璃窗外，笑咯咯追上同伴跑了出去。禾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穿着机车夹克的男人，他把头盔拿在手里，银色的头发肆无忌惮地乱着，但是因为轮廓深刻、五官秾丽，反而像特意做的造型，衬得人不羁潇洒。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禾秒终于意识到两个人都姓齐，大概率齐思微家里住在这，齐贺年来这里接送外甥女。禾秒坐在那里没动，她看着齐贺年牵起女孩子的手，他那辆看起来狂霸炫酷的机车停在便利店外，他牵着齐思微往小区里走。她动身，举着没吃完的玉米棒子，快步往公交车站走。她有点强迫症，吃玉米要一列一列啃，吃得干干净净。啃到最后一列时，公交车还没来，机车轰鸣声先响起来。由远及近，停在禾秒面前，来人没揭头盔，护目镜反射得银光潋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禾秒，“上车。”齐贺年拍了拍后座。姜禾秒摇头，“不坐，我比较惜命。” 第20章小公主以前江问和他那群兄弟也玩机车，禾秒见到过一次江问站在一辆黑绿相间的机车旁，禾秒觉得这车特别丑。后来清川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交通事故。两个男的大半夜带着女朋友一起飙机车，结果三死一伤，伤的那个还成了植物人。肇事地点在禾秒去上学的必经之路上，禾秒早上走的时候看到路边围起了路障，车祸遗迹已经清扫干净，但是大片大片的血流进柏油路的细缝里，干涸成比黑色更泥泞的深色。那天晚上，姜禾秒走在江问后面，像往常一样踩他的影子玩，又觉得不大吉利，慌忙撤开自己的脚。嘴里的话在舌尖滚了又滚，姜禾秒用非常轻的声音，像叹气般道：“江问……你能不能别骑机车，自行车挺好的。” 他转过身，眉眼自带冷感，此刻延展出愉悦的笑意。 “你担心我啊？” 禾秒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脸在发烫，平时那种淡淡的劲儿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觉得嘴巴上好像涂了一层黏糊糊的胶水让她张不开嘴解释。最终她撇过脸，没有直视他炯炯目光，“才没有，我是怕你无证驾驶被抓进去，没人接我回家。” 江问皱眉，好气又好笑道：“怎么老是幻想我坐牢呢。” “那车是刚子的，我没动过。” 禾秒讷讷回道：“哦。”她嘴快又补了一句：“你没必要和我解释，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江问赏了她一个暴栗，他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禾秒的脑门，“大学霸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禾秒不爱说话，但她时常会有很多幻想。小时候外婆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通常要干农活干到很晚才回家，小禾秒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睛通红通红跟兔子似的。在她的想象中，外婆干农活的时候中暑了，被野外的蛇咬到了，甚至走路掉水沟里，她担心极了，大脑控制不住地给她编算一些极坏的可能。她从小是个特别坚强的小孩，因为做什么事都会预设最坏的结果，然后面对一些不那么坏的现状时，就会松一口气。此时坐在公交站里，灯牌指示21路车还有五站到达自然小区，禾秒抬起头，又看了一眼等在路边的齐贺年。他已经把头盔摘下，光线昏昧，银色刘海在眼睛处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倦懒的面容，随着直直望向她的眼神，略显几分桀骜不驯。齐贺年的这张脸，让她越来越频繁地想起江问。一丝丝扒开心脏的真实痛感，混合着那个虚拟世界里的鸩酒般甜腻的滋味，丝丝缕缕缠上禾秒。 “齐贺年，你别浪费时间了。”她头一回低下姿态，声音软了下来。无论是等她上车，还是让她跟他在一起，都是浪费时间。她的言下之意，齐贺年听懂了。他拨动着食指上的戒指，嘴角勾着冷笑道：“我偏要浪费时间。” 电话打过来，是秦驰，他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齐贺年揉了揉眉心。 “喂，齐少爷，老奴把你车开过来，停在小区路面停车场，你看有空来拿吗？”秦驰捏出一副太监腔调。 “开到门口公交站。” 秦驰一听他这又冷又沉的声音，就知道他心情不好，重新启动车子，“咋了，小公主又给你找事啊？” 他滔滔不绝：“你说你姐也真是的，小区补习班到家的这点距离还要你千里迢迢来护送，找谁不是送啊。” 齐贺年“哼”了一声，没接话。三分钟后，一辆黑色库里南出现在拐角处，秦驰降下车窗，他这人有点混不吝，看到齐贺年坐在机车上，长腿支着地，笑道：“哟，耍帅追小姑娘呢？” “小姑娘哪呢哪呢？”他从车里出来摇头晃脑四处看。齐贺年把头盔扔他怀里，机车服甩他肩膀上，“帮我骑回去。” 他走到公交亭里，姜禾秒盯着那个还有几站的数字跳到2字，齐贺年俯视了她一会儿，她头顶发缝梳地整齐，发丝乖巧地别在耳后，头发齐肩长度，和齐思微的妹妹头有点像。和小公主一样倔，脾气古怪，喜怒无常。齐贺年弯着唇，“走吧，我换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