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艺,不能往外说的。”她朝马大梅眨了眨眼,转而对梁平道:“梁教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演武场训练。” 梁平挥了挥手,罢了,眼不见为净。 杜茂看着她背影,有些匪夷所思,“她跑了这一遭,还挺精神,居然还有力气去演武场训练,这是个什么人啊?” “和你我不一样的人。”梁平没好气的回答。 …… “让都督看笑话了。”沈瀚有些尴尬。他的教头,全部败于禾晏手下,这还是使了手段的情况下,三个人联手都比不过,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无事,你做的很好。”肖珏垂眸饮茶,“本就不是让你们去比骑射,只是试人,现在人已经试出来了。” “都督还是觉得他有问题?”沈瀚问。 “有。” “因为禾晏过于拔群?”如果是因为这个,这只能算作怀疑,没有证据。 “他刚才最后驭马的动作,出自蛮族。”肖珏放下手中的茶盏。 “蛮族?”沈瀚一下子站起身来。 蛮族有西羌、南蛮以及如今的乌托国人。当年西羌之乱被飞鸿将军平定,南蛮入侵是肖珏亲自将他们驱逐。如今乌托人蠢蠢欲动,蛮族同大魏,向来都是势同水火,便是如今的西羌和南蛮,也都是关系微妙,不敢不提防。 “莫非她是蛮人?” “倒也未必。”肖珏摇头,“军籍册带来了么?” 沈瀚将军籍册呈上,“禾晏的在这里。” “既然此人有异,不可打草惊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小心行事。” “都督是想……” “放长线钓大鱼,总要抓住背后的人。”他不紧不慢的回答。 沈瀚走后,肖珏翻着手中的军籍册,在禾晏那一页上停留许久。片刻后,他道:“飞奴。” 有人悄无声息的自身后出现,仿佛一道影子,低声道:“少爷。” “你让人去查一下,京城城门校尉禾家,是否有个叫禾晏的儿子。” 飞奴领命,正要离开,又被肖珏唤住。 “再查一查,禾家和徐敬甫暗中有无往来。” …… 禾晏回到演武场时,便有一大群早已望眼欲穿的人围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怎么不见教头他们?是你胜了还是教头胜了?” 禾晏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奈何禾晏的嘴巴严得很,愣是撬不开。众人悻悻离去,自己猜测议论。 “应当是胜了吧?看禾晏不像是输了的样子。”这是相信她的。 “既然胜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说出来肯定是输了,怕丢脸呗!” 这是不相信她的。 “你们争来争去也争不出结果,禾晏不说,你们去问教头就知道了嘛!”这是冷静思考的。 于是等教头来了后,大伙儿便一窝蜂的冲向几个教头,几个教头先是一头雾水,听到是问他们比试的结果时,便不约而同的看向禾晏。心道这小子还算厚道,还知道给教头留点颜面,没把底揭穿。教头们挥了挥手:“都别问了,散了散了!” 到底还是没说。 禾晏晚上上塌的时候,小麦还心心念念这个结果,问禾晏道:“阿禾哥,所以最后结果到底怎么样了啊?” “结果怎么样不重要。”禾晏拍了拍小麦的头,“重点是我现在要就寝了。”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将后脑勺对准小麦。小麦问不出来结果,只得作罢。 禾晏睡不着,心里老想着白日里马道发生的事。无论如何,三个教头突然来找她比试骑射,这实在太奇怪了。他们三人联手对付自己,若是普通新兵,定然是招架不住的。可他们好像并没有考虑到自己是否会经得住这样的比试,不像是一场踢馆,反倒像是……考验,或者是证实什么。 她最后将马大梅的马制服,用的是当年从军时,从一个蛮族俘虏那里学来的驯马之术。那俘虏是对方专门驯马的,驯马术出神入化,让他们当时吃了不少苦头。禾晏抓了他后,这人贪生怕死,便将自己族中珍贵的驭马术写下来交给禾晏手中。 不过那种驭马术太过复杂,禾晏也只学了个皮毛。纵然如此,喝止普通的马匹是足够的了。今日若非如此,她定然赢不了马大梅。 只是,如果真是测验,能指挥得动凉州卫所教头的,也无非是总教头或者是肖珏。如果是肖珏,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现在就要挑去九旗营的人,所以匆忙令教头来考验她究竟有没有资格和手段? 是这样吗?禾晏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岔了,但又确实找不到其他思路。想了一会儿,便干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总归,她这局没输就行。 第六十六章 上山去 禾晏本以为,倘若是肖珏叫的马大梅他们同自己比骑射,那么比试过后,当也看出来自己身手不凡,总该做些表示。可一连十几日过去了,日子还是寻常的过。除了偶尔来要与自己比试的新兵们,什么都没发生。连每日的军粮都不曾多给一盅。 或许……只是个偶然?禾晏想,可能就是几个教头在凉州卫呆的无聊,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吧。 她便把这件事暂且的抛之脑后。 下过几场雨后,暑气似乎减了几分,偶尔早晨起来行跑时,不见日头,还有清凉的风,再过不了多久,凉州卫的夏日就该过了。 也正是因为天气逐渐有了凉爽的势头,前些日子起,新兵们可以进山了。 白月山极大,翻过山头,至少得一天一夜。因此新兵们被严令禁止不得翻山,至多只能到山顶。每日五人为一伍,上山巡逻去。 洪山很不理解,“五人巡什么逻,要真有个什么凶险,五个人够吗?” 禾晏心道,当然不够,因为本就不是让你们去巡逻的。 凉州卫驻守的这批新兵,算起来,也整整在此训练了一整个夏日,再过不了多久,想来就该“争旗”了。 争旗便是在整座山的山顶上,插上十几面旗帜,在新兵里挑出资质较好,成果优异的分成队伍,自行上山争夺。争夺中队伍间许有打斗,到最后下山时,哪支队伍手中的旗子最多,便为胜。而这最后的胜者,便会成为最看好的新兵,极有可能最后进入前锋营。 禾晏的目标如今已经不是今日前锋营,而是九旗营。 眼下每日让新兵们去山上转转,其实也就是让他们提前熟悉白月山的地形,记住位置,在争旗的时候,不至于不熟悉路。只是新兵们不知道,而禾晏作为在军中待过的人,是知道的。 她上回在漠县争旗时,漠县连着沙漠,沙漠里风一吹,地标便全不见了,沙丘也有所变化。他们争旗那一次,情况十分凶险,若不是队伍中有一位大哥找到了一条小河,说不准谁都走不出那片沙漠。 “争旗”不仅考验的新兵个人的身手,还要看队伍间的团结协作。单单某一项所长是不行的。对每个人的考验都很高。而所谓争旗说的虽然是一段日子以后,但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说,竞争,从现在就已经开始。聪明的人在巡逻时便能记住路,而那些没有意识的新兵只当是随便转转,不会放在心上,对日后“争旗”,一点帮助都没有。 “管他呢,阿禾哥,今日轮到你上山,你能不能拿弓箭猎几只兔子,咱们偷偷回来烤了吃啊,我都半个月没尝到肉味了。”小麦舔了舔嘴唇。 “我不拿弓弩,”禾晏笑了笑,“弓弩太重了,我拿把刀。”最重要的是,弓弩不适合近战,若是真遇上什么问题,作用不大。而且一个队伍里,总会有人带弓弩的,到时候借借就行了。 见小麦一脸遗憾的样子,她又宽慰道:“没事,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一起上山,介时猎兔子想猎多少就猎多少。” 小麦将信将疑。 禾晏也不能告诉他,争旗的时候大家都在山上,教头也不在,说不准还要在山上过夜,自然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她将衣裳上的腰带扎的紧紧的,听到洪山道:“那你早点下山,今晚咱们一起过节。” “什么节?”禾晏茫然。 小麦道:“七夕节呀!” 禾晏:“……” 差点忘了,今日是七月初七,女儿节。不过他们一群男人过什么七夕节,禾晏好笑道:“这好像该和喜欢的姑娘一起过吧?你们有喜欢的姑娘吗?” 洪山马上道:“你可别看不起人,喜欢你山哥的姑娘多的很,山哥要想过七夕,姑娘肯定乐意。” “我……我没有,”小麦也连忙开口,“但是我哥哥有!我哥哥喜欢城东头孙大爷开的面馆里的小兰姐姐!” 石头:“……” 禾晏看向石头,石头的耳朵红到了耳根。小麦又问:“阿禾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禾晏随口胡诌:“长得好看,脑子聪明,身手绝佳,银钱丰厚,对了,性子还要温柔体贴,活泼有趣。最好会点琴棋书画一技之长,会做饭就再好不过了。” 等禾晏走后,小麦还咀嚼着禾晏这句话,喃喃道:“阿禾哥对心上人的要求,真是好高啊……” “你听他胡说,”洪山点着他的头,“他这是要尚公主,小麦,你可别学他!” 小麦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 禾晏先到演武场兵器架上拿了把鸳鸯刀。自从她用鸳鸯刀打败了黄雄的金背大刀,有段日子每天都有人拿这把鸳鸯刀练。不过他们练鸳鸯刀不如禾晏灵活,练个几次便觉得不适合自己,遂作罢。因此到最后,演武场的鸳鸯刀,几乎还是禾晏一人在用。 今日上山,她拿这把刀轻便好使,若等下想在山上生个火临时烤两条鱼什么的,这刀还便于杀鱼。 她拿好刀,走到马道那头,其余四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四人禾晏都不认识,不是梁教头手下,看见禾晏,有个人笑着对禾晏指了指身后,“你快去挑匹马,咱们就这走了。” 禾晏点头,她去马厩里挑了匹马,五人一道往白月山上行去。 山里丛林密布,遮阴蔽日,行走起来比山脚下清凉舒适的多。两边时有野兔蹦跳而过,有人问:“要不咱们猎几只兔子吧?” “好啊好啊,”那个同禾晏打招呼的新兵一口应承下来,“你们谁带了弓弩?” 众人面面相觑。 大约是弓弩实在太重,又要在山上呆半日有余,谁也不想带,于是谁都没带。 “得,都没带,”一个吊梢眼的新兵耸了耸肩,语气不怎么好,目光却是看着禾晏,“那就只能干看着了。” 谁都知道禾晏箭术超群,大约以为禾晏会带。 禾晏淡然的对视回去,神情泰然。 让飞鸿将军给你猎兔子,带脑子了吗?脸还真大。她想。 第六十七章 不听人言 兔子是不能猎的,狐狸也是不能猎的,飞禽,仍然是不能猎的。 什么都不能猎,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巡山”。 白月山山路崎岖,风景却极好。山涧升起蒙蒙白雾,一眼望过去,翠色环绕。泉光云气,缭绕衣裾,群峰盘结,巍然上挺,仿佛仙境。 吊梢眼很聪明,随身带了几张黄纸,走到一处便用炭石在黄纸上草草画上几步,这是在记路。每隔一段路众人都要在树上做个记号,免得走失了,不知道下山如何回去。 因着大家都没有带弓弩,一路倒是走的很安静,清晨出发赶路,过了晌午时分,总算是爬到了顶。 大家都把马拴在树上,旁边有条小溪,就在溪边休息一会儿。等吃过干粮养足体力,便可以下山了,太阳落山前就能回到卫所。 那个冲禾晏打招呼的新兵体力不是太好,等爬到顶的时候直接累瘫在地。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干粮填肚子,一边嘟囔道:“可算到顶了,再走我可走不动了。” 禾晏在溪边洗了把手,在他旁边的石头下坐下,也掏出干粮。 干粮是早晨发的干饼,又干又硬,那个新兵便凑过来,从兜里掏出一小把松子,递给禾晏道:“给。” 禾晏诧异,“这是哪里来的?” “来凉州卫前我娘给我装的,舍不得一口气吃完,存着呢。”他有些不舍,还故作大方,“你尝尝!” 禾晏从他掌心捡了一粒剥开,丢进嘴里,道:“很香。” “是吧是吧?”这孩子有些开心,“我叫沈虹,我知道你,禾晏嘛,之前在演武场可厉害那个,大家都打不过你。” “侥幸,运气好而已。”禾晏笑道。 沈虹看了看远处,颇有些遗憾,“可惜的是我没带弓弩,我之前不知道是你和我们一道去的。我要是知道,铁定带一把,你箭术这么好,用弓弩打几只兔子,咱们就能吃烤兔子啦。” 他和小麦怕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禾晏想着,随口问,“你带的什么兵器?” 沈虹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我吗?我箭术不好,带弓弩没用。刀术也一般,枪术也……我估摸着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我就拿了一把……”他从身后摸出一截长棍,“一把这个。” 禾晏无言以对。 他居然带了一根棍子,还不是铁头棍,是跟竹子削的长棍。演武场的兵器架上有这种兵器吗?禾晏很怀疑,沈虹拿根棍子,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哦,除非这里有棵枣树,他能用这根长棍打枣。 似是看出了禾晏的无言,沈虹连忙补救,“反正也不会和人动手嘛。” 禾晏点头:“你说得对。” 她和沈虹在这边,吊梢眼同其他两人在离他们稍远的另一边坐着。吃完了东西,禾晏便靠着树休息一会儿,沈虹小心翼翼的问她,“那个,禾晏,我能不能借用下你的刀?” “怎么了?” “你看到那个没有,”沈虹指了指溪边的绿油油的一片,叶长而细,看不出是什么草。他道:“我们家是开药铺的,这个叫书带草,形似‘薤’却非‘薤’,可以醒目安神。我想摘一点回去,咱们成日在这里,或许用的上。不过书带草坚韧异常,并不好采,他们几个人带的不是长刀就是枪,不如你的小刀好用。” 这是把她的刀当镰刀用了啊。 禾晏:“……行吧。”她抽出腰间的鸳鸯刀递给沈虹,道:“小心点。” 沈虹放下手里的棍子,高高兴兴的接过刀,对禾晏道:“谢谢你啊,我多割点,完了送你一把。” 禾晏本想说不用了,转念一想或许洪山用的上,洪山说近来热躁老是睡不好,况且也是沈虹一片心意,就将不必两个字咽回肚中。 她便倚在树下,看沈虹忙的不可开交。 看着看着,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再看,便是那个吊梢眼和其他两人,正在解树上的马绳,禾晏愣了愣,问:“这就要走了吗?不多休息一会儿?” 算起来,他们在这呆了还不到半个时辰。眼下还早,下山时间绰绰有余。 吊梢眼似乎不太喜欢禾晏,同她说话也是不耐烦,“不下山,我们先去前面走走。” 禾晏看了一眼前面,现在已经是山顶,要去前面,便是翻山头。她蹙眉,“教头说不能过山头。” “就是多走两步,不翻,”吊梢眼道:“又没让你们跟着一起,你们就在这待着,我们等下就回来。” “我觉得,”禾晏站起身,“还是听教头的话比较好,或许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郑玄,你到底走不走了?”另一人已经将马绳解开,翻身上马,催促道。 吊梢眼——也就是郑玄看着禾晏道:“你怕危险就不去,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别瞎担心了,陪那傻子割草玩儿吧!我们先走一步。”说罢便也不顾禾晏,自顾自的翻身上马,同另两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禾晏本想追过去,又不能放沈虹一人在此,思忖间,那三人已经走远。她叹了口气,复又在树下坐下来,罢了,他们一路上山也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山里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大的猛兽,至多几只狸獾野猫,看见人便远远地躲开。 一盏茶的功夫,沈虹便从溪边过来,他双手各提着一捆草。那草果真形如书带,长长软软,凑近去闻还有股清香。沈虹找了根最长的将两大摞书带草捆好,递给禾晏一捆,“就这个,回去放在日头下晒干,找个布袋装好,放在枕头下,保管睡的香。” 禾晏道:“多谢。” “没关系”沈虹一挥手,这才发现其他几个人不见了,他奇道:“他们人呢?” “往前散步去了。”禾晏耸了耸肩,“就在这等他们回来吧。” 沈虹不解,正要开口问询,陡然间,便听得丛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正是方才同他们一起的新兵之一。 禾晏一怔,眉心蹙起,下一刻,便解绳上马,直奔声音而去。 第六十八章 吃亏眼前 声音的来源并不远,禾晏驰马急奔,身后的沈虹也跟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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